“嶽局長,我自己也聽到了這個荒唐的傳說,我和南琴的工作當時都和丁局長做過詳細的匯報,局裏麵肯定也有記錄,有關那台筆記本電腦的事情我也交代的很清楚了……既然連你也這麽說,那就說明你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還有一點我必須聲明,我受點冤枉也就罷了,但是南琴已經犧牲了,我不許任何人羞辱她……”


    秦笑愚在說到南琴的時候,臉上那一副淩然不可侵犯的樣子看得嶽建東都有點動容,不過,他隻是嘿嘿冷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說道:“無風不起浪,你要證據也可以,如果沒有證據,難道我還會冤枉你?不過,自己說出來和逼著我拿出證據那可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秦笑愚,組織上已經對你的工作做了充分的肯定,現在也準備撤銷對你的通緝,並且隨時可以恢複你的名譽,我希望你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你如果主動說清楚那筆錢的事情,性質就是在你正常的工作範疇,如果你拒不說清楚事實真相,而我們又掌握了確鑿證據的話,那就是犯罪,我想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秦笑愚聽完嶽建東軟硬兼施的話,心裏麵就琢磨著嶽建東手裏除了徐萍的口供之外還有什麽過硬的證據,不過,他心裏也很清楚,自己手裏的這筆錢目前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虱子,即便嶽建東沒有證據,也照樣會逼迫自己就範,隻是他想先找個合理合法拘捕自己的借口而已。


    “嶽局長,那天也和龔廳長談過了,這些年我在臥底的同時,本著自籌資金、減輕局裏麵負擔的精神,確實幹過一些副業……


    後來因為受到通緝,開銷也很大,所以確實想辦法搞過一些錢,並且數目也比較大,如果局裏麵把這些錢做為非法所得的話,我也願意交出來,不過,外界的那些傳說子虛烏有,我不能接受指控……”


    嶽建東眯著眼睛聽秦笑愚說完,似乎聽到了一點希望,不動聲色地說道:“我且先不管你的錢怎麽來的,隻要你能夠主動說清楚,並且上交所有款項的話,也當算是你工作的一部分,我們不會追究,那你就說說這些錢的來路……”


    秦笑愚一聽嶽建東說上交所有款項,心中就來氣,想了半天才說道:“具體賬目我沒有帶在身上,我的錢主要有這麽幾個來路,一個是我和南琴打工賺來的錢,後來是認劉蔓冬當幹媽得到的錢,你知道,那一次我救了她的命,她就給了我一大筆錢……


    另外,王子同也給過我一筆錢……有一陣我和本市的黑幫頭目古叢林有點交情,我也救過他的命,所以他也給過我一部分創業資金,最後一筆錢是柳中原給我的,因為我也救過他的命,遺憾的是他們都死了……”


    嶽建東聽完嘿嘿笑道:“秦笑愚,你的人緣不錯啊,本市就這麽幾個壞人,你居然都救過他們的命,並且最終他們都死了,這真是有意思啊……”


    秦笑愚辯解道:“嶽局長,我的工作就是和壞人打交道,要不然怎麽能夠為國家挽迴數百億資產呢,如果我私吞贓款的話,吳世兵這麽多錢掌握在我的手裏,我也沒有動過心啊……”


    “好吧,俺就說說這些錢大概是個什麽數目,你應該不用看賬本吧……”嶽建東好像對秦笑愚的錢的來路不感興趣,隻想知道他手裏究竟有多少錢。


    秦笑愚一聽,頓時就心照不宣,心裏琢磨著嶽建東的胃口,或者說他所代表的一幫人的總胃口,最後咬咬牙低聲道:“大概……也就幾百萬吧……再加上花掉的……”


    嶽建東一聽,差點氣炸了肺,連脖子都紅了,盯著秦笑愚看了半天,然後就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電話。


    秦笑愚猜想嶽建東肯定是想打電話叫人,頓時就有點氣急敗壞,一擺手說道:“嶽局長,咱麽幹脆明人不說暗話,你告訴我,你想要多少?”


    嶽建東慢慢放下電話,站起身來走到秦笑愚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秦笑愚,你是想當個英雄,還是想成為一個罪犯,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我知道這些年你也是水裏火裏,有時候還要掙紮在死亡線上,總之,這些我們心裏都很清楚,龔廳長也跟我親自談過,他一直都很關心你,希望你能夠善始善終。


    所以,組織上已經考慮了,不但補發你的全部工資,而且還將拿出伍拾萬元做為你的獎金,你應該知足了吧……


    笑愚,這世上什麽東西都比不上自由重要,就目前臨海市的生活水平來說,一個人手裏有百八十萬塊錢,已經是小康偏上的生活水平了。


    如果你還想幹警察,那你就可以成為八處的正式成員,如果你有意退出,你也完全可以去過無拘無束的悠閑生活……當然,人都是由貪欲的,但不能貪得無厭,不是你的,那就必須交出來,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秦笑愚裝出一臉感激的神情說道:“沒想到組織上對我這麽關心,我現在也沒有什麽別的要求,我也不想再幹警察了,我隻想嶽局長答應當初的承諾……


    記得你當時說過,即便丁朝暉當局長,隻要你當了副局長,你就可以讓鄒琳證明我是你在三分局臥底的身份,現在你已經是市局的局長了,一句話就能滿足我的要求,如果你能兌現當初的承諾,我也準備把用血汗換來的錢交給你……”


    嶽建東一陣興奮,連忙問道:“那你說個實事求是的數目……”


    秦笑愚好像故意要和嶽建東作對,偏偏不說具體的數目,而是問道:“既然你們有證據,那還用得著我說,你收個數目,如果能拿得出來,絕不含糊,如果你們的證據有偏差,說出一個天文數字,那就是把我吊在房頂也沒用……”


    嶽建東現在算是明白鄒琳對秦笑愚性格的描繪了,這小子不僅猶豫不定,而且還是一根皮條,你越大越長,可就是拉不斷,用刀子割吧,他馬上就縮迴去了,搞不好還會割著自己的手呢。


    “五十億。”嶽建東盯著秦笑愚看了很久,才從牙縫擠出幾個字,那模樣好像連他也不相信麵前這個小癟三手裏有五十億似的。


    可秦笑愚的神情比他更加誇張,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張著嘴好半天才咬牙切齒地瘋狂說道:“嶽建東,我沒有挖過你們家的祖墳吧,你有必要這麽折磨我嗎?五十億?你是不是瘋掉了……好好,我不跟你說,我找龔廳長說話,我還不相信找不到說理的地方了……


    對了,我還要去找祁書記,調查組可是已經有結論了,你們現在居然想敲詐五十億,你們才是真正的罪犯,你們……”


    嶽建東見秦笑愚竟然當著自己的麵狂性大發,竟然還直唿其名,盡管心中憤怒,可一時心中也沒有底。


    況且他聽見敲詐兩個字也忍不住有點驚慌失措,雖然他覺得自己是在執行公務,但也不敢肯定自己背後的人是不是有敲詐的嫌疑。


    尤其是聽見秦笑愚要去找祁紅,更加慌張,因為他知道秦笑愚和韻真的關係,即便他見不到祁紅,但完全可以讓韻真把這件事告訴她的母親。


    這樣一來,祁紅很有可能會有什麽不安的想法,甚至可能會發生誤解,不管怎麽樣,她現在可是省委一把手,她要是興師問罪起來,別說自己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就算是龔漢文也頂不住。


    “你他媽到底有多少?”嶽建東見秦笑愚跳起身來想走的樣子,忍無可忍,衝到他麵前惡狠狠地問道。


    秦笑愚伸出一個巴掌在嶽建東的麵前搖晃了幾下。


    “五個億?”嶽建東疑惑地問道。


    秦笑愚再次咬咬牙,一字一句地說道:“全部家當,五千萬。”


    嶽建東一聽,再也忍不住了,氣急敗壞地衝到辦公桌前麵,抓起電話,一邊撥了幾個號碼,一邊衝秦笑愚喊道:“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準備坐牢吧……坐牢都是輕的……”


    秦笑愚見嶽建東打電話,馬上就有種往外衝的欲望,可一想到自己有備而來,馬上就鎮定下來,不但不跑,反而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幹脆翹著二郎腿,一臉冷漠地注視著他。


    “讓警務督察小組的人馬上來我辦公室……”嶽建東衝著電話大聲說道。


    隨即看看坐在那裏的秦笑愚,見他一雙眼睛正充滿仇恨地盯著自己,忍不住心中一動,又想起了鄒琳那天的警告,馬上又打了一個電話,說道:“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說完站在那裏唿哧唿哧喘了一陣,衝秦笑愚說道:“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明白自己的行為,我這是執行公務……”


    秦笑愚冷笑一聲道:“嶽建東,你少他媽在老子麵前裝蒜,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好東西,連上司的女兒都弄到上手了,不過是個偽君子……


    我現在可是有境界的人,早就看透了一切,你那點鬼話還是用來哄哄那些剛來上班的小警察吧……你要是想要錢的話,先端正一下自己的態度,老子吃軟不吃硬……”


    嶽建東一生雖然在仕途上屢受挫折,可自負身高,什麽時候受過如此的侮辱,還好手頭沒搶,否則非蹦了麵前這個混球,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顫抖著手點上一支煙,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隻見高斌一頭闖了進來。


    秦笑愚扭頭看看一頭霧水的高斌,知道他可能一直等在辦公室看自己和嶽建東見麵的結果呢,剛才嶽建東在電話裏氣勢洶洶的口氣顯然讓他意識到發生什麽事了,所以馬上就衝進來了,隻是不清楚他是來看熱鬧的,還是來幫嶽建東的,剛好可以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高局長,秦笑愚的事情那天我已經跟你談過了,他涉嫌私吞贓款,並且拒不交代,從現在起他就交給你了,必要的時候就先拘留他……”嶽建東對站在那裏對不知所措的高斌命令道。


    “嶽局長,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高斌好像沒有聽見嶽建東的話,還愣頭愣腦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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