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把這筆前用在了自己的仕途上了,隻是不清楚用掉了多少,既然錢都沒有了,幹脆就裝個大方算了,一方麵按照韻真的吩咐改善跟丈母娘的關係,另一方麵,拿人手短,這筆前就算是自己的政治投資。


    “我既然把錢交給韻真,怎麽用是她的事情,別說是你用掉了,就算她哪去送人,我也沒意見,反正我和韻真之間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金錢關係……這件事你也不用再提了……”


    祁紅差點要眉花眼笑了,要知道,當初她設計陷害秦笑愚的時候,這筆前最終無法交代也是其中的一個因素。


    她擔心秦笑愚的牛脾氣,一旦和韻真翻臉,還不整天賴在門上討債,要是傳出去,自己母女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沒想到這傻瓜竟然這麽好說話,也不知道他當初怎麽會對錢這麽感興趣,像個小偷一樣偷迴家,而現在又像是對待垃圾一樣,真是一個捉摸不透的小混蛋啊。


    祁紅說完這件事,總覺得在道德上有點過意不去,尤其是當著一個年輕人,起碼要證明自己不是貪圖錢財的無恥之徒,於是辯解道:“笑愚……這個……錢對你們來說不是主要的,說實在的,一個人一輩子能花多少錢?


    當然,在官場就不一樣了,在官場上,錢就是潤滑劑,沒有了潤滑劑,你這個人也就會像機器上的一顆生鏽的零部件,一旦轉動不靈,人家就會把你換掉,扔進垃圾堆裏麵……所以,你應該明白,我並沒有把那些錢用在自己身上……”


    秦笑愚擺擺手,大度地說道:“這我理解,我不是說了嗎?我不不在意,一切隻要韻真喜歡就行……”


    祁紅從床上下來,打開牆角的一個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秦笑愚說道:“你看看這個……”


    秦笑愚接過那份文件,隻見頂頭印著一排鮮紅的打字: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南軍區總政治部。疑惑地抬頭看了祁紅一眼,隨即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忍不住渾身直哆嗦,顫抖著手,一字一句地默默讀起來。


    秦笑愚原本還以為是有關他父母平反的文件呢,等讀完之後才知道空歡喜了一場,盡管如此,這份關於重新確認自衛反擊戰時期參戰人員戰時處分的有關規定還是讓他看見了希望。


    他意識到,這份文件之所以存在,正說明類似於他父母的事情並不在少數,因為,那時候,部隊的戰士偷偷跑迴家和親人訣別的現象很普遍,隻是大部分情節比較輕微,沒有受到處分而已。


    像他父母這樣兩人全是參戰人員的情況則更少,既然其他的參戰人員都能平反,自己的父母就更有希望了,文件中還特別強調要給予平反人員生活上的補償,這一點他倒是沒有多大興趣。


    “你什麽時候拿到這份文件的?”秦笑愚抬頭盯著祁紅問道。


    祁紅閃爍其詞地說道:“時間也不長,不過,這不過是指導性的文件,要付諸實施,還要假以時日,你也不必著急,我和軍區的一位副司令有聯係,有什麽進展他會給我打電話……”


    秦笑愚看看這份文件的下發日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知道被祁紅壓了不少時間,也許,她原本壓根就沒想把這件事告訴自己,不久前她還想除掉自己呢,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她也就心安理得了。


    不過,好在她終於拿出來了,今天總算是沒有白來,也說明她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轉變,起碼不再把自己當做她的敵人了。


    “那……我現在應該做點什麽?”秦笑愚問道,說實在的,盡管他在部隊幹過,可這種事情根本摸不著門道。


    祁紅在房間裏來迴走了幾趟,然後在床上坐下來,盯著秦笑愚說道:“你父母當年究竟怎麽迴事,你詳細的說來我聽聽……如果上麵的處分沒有錯的話,這份文件對你也沒有什麽用處。”


    秦笑愚以前跟韻真說起過自己父母的事情,由於他的養母臨死前一再告誡他,如果他想在部隊幹下去,就永遠不要提起當年的那段舊事,否則將會影響到他的升遷。所以,他很少再提起這件事,那天要不是在愛情的激蕩下心潮起伏,也不至於會告訴韻真。


    “其實,我自己並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隻是從母親留下的日記中知道當時發生的一切,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就給你說說……”


    祁紅點點頭,外在床上閉上眼睛,秦笑愚也點上一支煙,然後就把自己父親和母親當年受冤屈的往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在細節上甚至比上次對韻真說的時候還要詳細,其中有不少地方摻雜了個人感情,總體上感性大於理性,因此顯得並不是那麽客觀。


    直到秦笑愚講完,祁紅都沒有睜開過眼睛,沉默了好一陣,才喃喃道:“我已經不會流眼淚了,不過做為一個女人,一個母親,還是很感動……


    可是感動沒有用,脫離崗位的軍人就是逃兵,何況你父親還是一個軍官,倒是你的母親有點冤枉,我覺得符合文件的精神。當然,你父親最終戰死在了越南,就算受處分,國家也應該給與一定的補償……


    不過,我倒是想勸勸你,不要太執著於這件事,能平反固然好,如果實在平反不了,你也沒必要到處喊冤,這些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就算現在把你父親追封為烈士,又有什麽實際意義呢,最多也就是給你補貼幾個錢而已,眼下還是一門心思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秦笑愚對祁紅的說法很反感,可這個時候他也不想和她發生爭執,畢竟祁紅隻不過是一個官僚,也沒有當過兵,根本無法理解榮譽對一名軍人的重要性。不過,起碼有一點她說的是對的,至少像句人話,那就是自己的母親是冤枉的,即便父親沒法平反,總要給母親一個說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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