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昨天一晚上幾乎沒有合過眼,身心都已經非常疲憊了,躺在床上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等待著韻真,不知不覺間竟然就迷糊過去了,不過,長久的擔驚受怕的日子讓他變得格外敏銳,即便在睡夢中仿佛都睜著一隻眼睛。


    房間的門剛剛傳來一絲輕微的響動,盡管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可他整個人已經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隻手習慣性地已經摸出了枕頭下麵的手槍,朦朧中他看見門口有一個白色的人影,淡淡的就像是一抹青煙。


    秦笑愚搖搖頭,還以為這是剛才夢境的一部分呢,等他腦子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隻聽輕微的吧嗒一聲,房間裏頓時一片通明,隻見韻真身穿一件寬鬆的白色睡袍站在那裏,一雙眼睛盯著他手裏的槍口,不過臉上並沒有害怕的神情。


    “不管什麽時候,你總是帶著它?”韻真說著轉身輕輕關上門,稍稍猶豫了一下,竟然把鎖簧按了下去。


    秦笑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把手槍塞迴枕頭下麵,靠在床上盯著韻真不說話,他注意到韻真好像剛剛洗過澡,一頭秀發披散著,有種濕漉漉的感覺,那件睡袍雖然寬鬆,可隨著她的走動,若隱若現地展現出柔媚的曲線。


    韻真在秦笑愚的注視下,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暈,目光飄忽地說道:“做夢了吧……肯定是在夢中幹什麽力氣活呢,要不然怎麽就一頭汗呢……”說完,一轉身就走進了衛生間,拿來一塊毛巾扔在男人身上,繼續說道:“擦擦吧……”


    韻真身上的睡袍質地很輕薄,秦笑愚的眼睛就像是x光機一般,在她一轉身的時候,不僅領略了那個飽滿屁股,甚至還注意到裏麵的影子。


    這讓秦笑愚有點招架不住,自己的身子馬上就有點異動,趕忙掩飾性地拿起那條毛巾,抹著自己汗津津的腦袋,一邊嘟囔道:“幾點了……”


    韻真雙手抱胸靠在梳妝台上,半拉屁股坐在上麵,好像有意離那張床遠一點,她抬起皓腕看看那手表,說道:“十二點多了……”


    “啊……”秦笑愚沒想到這麽晚了,不由的想起了吳媛媛,這個時候沒有接到她打電話,說不定已經和吳世兵聯係上了,多半是虛驚一場。


    心裏一輕鬆,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韻真的身上,隻是躲閃著目光,不敢盯著她看,一顆心卻漸漸躍動起來。


    兩個人似乎都意識到了此刻尷尬的氣氛,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房間裏靜悄悄的,秦笑愚甚至能夠聽到自己慢慢急促起來的唿吸聲,隻覺得站在對麵的韻真帶給他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迫使他不得不說點什麽,以便讓自己輕鬆下來。


    “韻冰對你說了些什麽?我住在這裏……她不會去告密吧……她現在可是把我恨上了……”秦笑愚看上去像是沒話找話,但他心裏還真有點擔心韻冰,如果她給警察打個電話,那自己隻能束手就擒了。


    韻真盯著秦笑愚忽然一陣吃吃嬌笑,隨即像是下了決心般走過來,慢慢坐在了床邊,低聲道:“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剛才是不是夢見警察來抓你了?”


    秦笑愚覺得自己馬上就被韻真身上撒發出來的一陣陣幽香包圍了,那香氣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不停地在他敏感的心弦上撩撥著。


    他猜不透韻真的心事,不知道她今天晚上是不是已經打定主意要撫慰一下自己,不過,他還是用老辦法,試圖用吳媛媛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來抵擋韻真的誘惑,並且下定決心,絕不主動幹對不起吳媛媛的事情。


    不過,萬一是韻真主動想撫慰自己,那也很隻好勉為其難了,這樣想著,他的一張臉就慢慢脹紅起來,因為,就在他替自己找借口的時候,已經感覺到自己已經衝動有點控製不住了。


    韻真臉上也是一片紅暈,不過,她顯然處於主動地位,就像是一個欣賞者,興趣十足地盯著對自己亢奮的男人,心裏既感到自豪,又感到興奮,裹在睡袍裏的忍不住微微顫動,她不知道秦笑愚是不是能看出自己睡袍裏麵是真空的。


    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裏有兩個秦笑愚,一個是身強力壯、愣頭愣腦、讓她心動,另一個卻是一直在跟自己暗中較勁、玩弄手段,並且一心想占有自己身體的秦笑愚。


    麵對第一個秦笑愚,盡管還有很多地方不能令她滿意,但卻能夠讓她春心蕩漾,而第二個秦笑愚,則總是讓她有種不甘心的感覺,因為她可不是一個任人訛詐的人,更何況訛詐的是身體呢?


    剛才她洗完澡穿著這一套薄如輕紗的睡袍來到秦笑愚臥室的時候,心理上其實並沒有做好跟他睡覺的準備。


    她的心思很複雜,她好像隻是來這裏找找感覺,如果真的有感覺的話,她倒是不排除讓他嚐嚐自己的味道,當然,如果沒有感覺的的話,她有自信能夠全身而退。


    在她的想象中,秦笑愚跟自己獨處的時候,可能會有兩種表現,一是對自己牢騷滿腹,像以前那樣脅迫自己就範,另一種是被自己引誘的失去理智,給自己來個霸王硬上弓,這樣一來的話,什麽氣氛都被他破壞了。


    出人預料的是,這兩種情況都沒有出現,她反而看出了男人那種極力忍耐的辛苦模樣,甚至一張臉都脹紅了,連眼睛都不敢看自己,這讓她內心深處的母性得到了完全的釋放。


    當然,同時也滿足了潛意識中的征服衝動,心裏開始泛起陣陣漣漪,眼神也迷離起來,隻覺得一顆心漸漸酥麻了。


    “韻冰承認了,你的判斷是對的……”韻真強忍著才沒有想伸手去撫摸秦笑愚的腦袋。


    她想說說柳中原的事情,以便平息心中的波瀾,畢竟,如果讓她主動投懷送抱的話,心理上還有有點羞澀。


    再說,秦笑愚可不是李毅,盡管自己和他還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但卻見識過那極具攻擊力的武器,本能躲閃也是一種原始的本能。


    “她……她說什麽?”秦笑愚盯著自己的鼻尖說道,他可猜不透韻真曲裏拐彎的心事。


    韻真深深地唿出一口氣,站起身來在房間裏慢慢踱著,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男人麵前展示自己傲人的身體。


    “柳中原迴來起碼有三四個月了,並且一直住在柳家窪……他知道韻冰的弱點,再加上他們的兄妹關係,所以,他不擔心韻冰會出賣他……


    不過,他並沒有跟韻冰談過黑幫的事情,隻是通過韻冰在開發區投了點資金,目前來看,他好像還沒有針對你我的行動,並且他向韻冰保證,絕對不會傷害我……”


    秦笑愚一聽,暫時放下生理上的問題,著急地說道:“你相信他的話?沒有行動?那些監視你的人是怎麽迴事?他為什麽要監視你?說白了就是在找機會……你問過韻冰沒有,她是不是已經把那筆錢的事情告訴他了?”


    韻真搖搖頭說道:“這一點你放心,韻冰也不是不知輕重,她主要是考慮到和柳中原的親情關係,還不至於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向他透露……


    她昨天派柳中原去找李明熙,其實是想讓他追迴那些複印件,不過,她並沒有告訴他那些複印件的用處,隻說是一些偷稅漏稅的賬目。


    至於柳中原殺李明熙完全是他自己的主張,也許他是從李明熙那裏得知是你抓了他之後,心生歹意,有意想嫁禍於你,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跟韻冰聯係過,我懷疑他已經離開柳家窪了……”


    秦笑愚微微搖搖頭說道:“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古從林對我們那筆錢的事情比公安局知道的都多,柳中原不可能一點不知情,他派人監視你,也許是在打那筆錢的主意呢,時間長了,難免讓他從韻冰這裏套出實情,我看,那些錢不能放在韻冰手裏……”


    韻真白了秦笑愚一眼,伸出一根玉指在他的腦袋上點了一下嗔道:“就知道你對那筆錢不放心……哼,我們之間有協議,難道你還怕我黑你啊……好吧,我今天就向你匯報一下賬目,免得你老是疑神疑鬼的跟在人家屁股後麵……”


    秦笑愚被韻真在腦門上點了一下,反倒輕鬆下來,覺得兩個人隻見到關係拉近了一點,諂笑道:“你可別誤會,我要是對你不放心,當初也不會把錢給你了……我之所以跟蹤你,還不是擔心你出事……”


    韻真一雙美目在秦笑愚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低聲道:“你真的這麽關心人家?”


    真正該到表白的時候,秦笑愚反倒扭捏起來,眼睛也不敢看韻真,老半天才嘟囔道:“要不我跟著你幹什麽?”


    韻真其實就喜歡秦笑愚這個調調,如果他像柳中原那樣能說會道,反而沒幾天新鮮了,畢竟,找男人有不是找業務經理,沒必要過於機靈,木訥的男人才顯得性感可愛,隻要不死板就可以了。


    不過,她卻故意裝出一副不信的樣子哼了一聲道:“誰信呢……從別墅那天開始,你肯定就恨上人家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總是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人家麵前,無非是對人家不放心……”


    秦笑愚見韻真一副嬌嗔的模樣,和他心裏麵的女行長的樣子截然不同,心思馬上就靈活起來,原本想說幾句微妙的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總覺得這個時候跟韻真打情罵俏有點不合時宜,於是正正臉色,低聲道:“反正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思……”


    韻真歪著腦袋把秦笑愚打量了一番,終於伸手在他的頭上摸了一把,低聲道:“其實……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心跟著我,反正……反正人家不害怕……如果是換做柳中原那個混蛋的話,人家晚上都睡不著呢……”


    韻真就這麽輕輕碰了秦笑愚一下,引得他渾身一陣顫抖,他不禁為自己的意誌薄弱而感到生氣。


    心想,要是讓媛媛穿上這種睡袍,那模樣也不會比韻真遜色多少,說實話,媛媛比她更年輕,身體更有青春的朝氣,且不說別的,光是那屁股蛋子就比韻真結實多了,可自己為什麽就無法抗拒她的魅力呢,看來絕對不是生理上的因素,完全是由於心理原因,對她的幻想無異於偉哥啊。


    為了抗拒身邊這具致命的肉體對自己的殺傷力,秦笑愚隻好不停地說話,用談正事來抗拒生理上的強烈衝動。


    “你在……韻冰這裏投入了多少錢?”


    韻真迴過勁來,嗔道:“看你心急的……人家這不是正準備向你匯報嘛……哎,你蓋著被子躺在那裏怪舒服的,人家都冷的直打哆嗦呢,往裏麵去一點,給我留點位置……”


    韻真像是下了最終決心,嬌嗔道,一邊甩掉拖鞋,一歪身子就靠在了秦笑愚的身邊,拉過被自己的一角蓋在了自己身上。


    秦笑愚覺得韻真的身體緊貼著自己,忍不住又往裏麵靠靠,心裏惱火地暗忖道:看來她把自己當太監了,要不然怎麽就這麽肆無忌憚呢?難道她真的願意和自己……也許,她心裏麵是愛自己的,隻不過是迫於自己目前的處境,所以才和自己分手呢。


    這樣想著,秦笑愚又是一陣熱浪湧過心頭,他真想一把摟過女人,盯著她的眼睛問問她究竟愛不愛自己,隻要她給一個肯定的答複,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她壓倒在下麵,即便吳媛媛站在麵前也無所謂。


    真是鬼迷心竅啊。


    其實韻真一顆心也沒有平靜過,同時心理還有一種羞恥感,自己今天怎麽就表現的這麽賤呢,如果說被他逗的情不自禁也就罷了,可他分明沒有一點主動的意思,反倒是自己有點投懷送抱、甚至故意引誘男人的嫌疑呢。


    韻真哪能猜到秦笑愚的心中儼然已經有了吳媛媛,她還以為時間長了彼此沒有見麵,以至於都生疏了呢。


    當然,自己跟他終止了戀愛關係可能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可自己難道就這麽沒有魅力嗎?不管是什麽男人,這個時候可能早就撲上來撕開自己的睡衣了,可這個壞蛋看起來好像一臉為難的樣子呢?


    然而,秦笑愚越是這樣克製自己,韻真的一顆心就越癢癢,要不是顧忌顏麵,她很有一種倒進男人懷裏的衝動。


    說實在的,就算她對秦笑愚沒有一點感覺,這個時候就算是出於生理上的需要,也已經有了反應。


    更何況,在她認識的男人裏麵,如果撇開利益關係,秦笑愚可是她最願意委身的男人。


    韻真覺得枕頭下麵有點咯,一伸手就把那支手槍摸了出來,正想看個仔細,被秦笑愚一把奪了過去,嘟囔道:“小心走火……子彈上堂了呢……”


    韻真一撇嘴嗔道:“你以為人家沒有摸過槍啊,我的槍法還不錯呢,上次幾個熟人去靶場玩,我用手槍打出了三個九環一個八環的成績呢……”


    秦笑愚見韻真一張小嘴在自己的鼻子地下翕動著,那一陣陣的芬芳吹到了自己的臉上,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她睡衣的衣襟,看見了一抹雪白的凝脂,頓時就有點氣喘,下流地暗忖道:“一個女人玩什麽槍啊,真想玩的話,老子身上這杆槍正等著呢……”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道:“那當然,把靶子擺在你眼皮子底下,自然能打中了……”


    韻真嬌嗔地抬手打了秦笑愚一下,撅著小嘴說道:“什麽眼皮子底下,標準的五十米射擊……哎呀……你……”話未說完,一張俏臉脹得通紅,鼻翼鼓動著,竟然微微喘起來。


    原來她一直怕冷似地把雙手捂在被窩裏,剛才打了秦笑愚一下之後,在往迴縮的時候,不經意間竟然在男人那裏碰了一下,韻真又不是沒有見識過男人,怎麽能不知道自己的小手碰到了什麽。


    一時間心跳氣喘,低著頭抱著自己的膝蓋,把兩條腿夾得緊緊的,好像生怕男人掩殺過來似的。


    雖然隻是那麽一碰,可帶給秦笑愚心理上的刺激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嘴裏差點叫出來,一張臉臊得通紅,好像自己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被韻真發現了似的,趕緊伸手從床頭櫃上拿出一支煙點上,以掩飾兩個人之間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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