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真放下電話,就像她母親祁紅一樣在辦公室裏來迴踱了一圈,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不過,她幾乎馬上就明白了母親的意圖,一張臉也跟著脹紅起來,心裏麵有種說不出的興奮,毫無疑問,這對她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且不說自己能不能接近首長,單憑在臨海縣參加替首長舉辦的晚宴本身就是一種無比的榮耀,如果時來運轉,能夠和首長攀談幾句,甚至出現一兩個跟他在一起的鏡頭,那對自己將來在臨海縣的仕途有著莫大的幫助。


    當然,韻真羞臊地承認,也許母親對自己還有更深的期望,隻是這種期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並且不受自己的控製,也許一切都會發生,也許什麽都不會發生,說白了就是碰碰運氣。


    畢竟,今天晚上在場的絕對不會隻有自己一個女人,更不會隻有自己一個漂亮女人,就看首長對女人的美貌有什麽獨到的見解和嗜好了。


    不過,既然是機會就不能放棄,隻要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就必須努力去嚐試,母親也隻能替自己爭取到這個機會,剩下的一切就要靠自己了,對一個立誌走仕途而又麻煩纏身的女人來說,這種機會一生中也碰不上幾次。


    韻真正想的入迷,隻見徐萍走了進來,這才想起自己先前約她一起去做美容,並且準備做過美容之後,兩個人一起找個地方好好吃頓飯,現在看來,隻能一起做美容了,飯是不能一起吃了。


    “哎呀,萍萍,你來的正好……我晚上要去見一個大人物,你說穿什麽衣服合適啊……幫我參謀參謀……”實際上韻真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隻是想通過徐萍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確。


    徐萍一愣,嗔道:“大人物?什麽意思?你又放人家鴿子……”


    韻真走過去關上門,抱著徐萍在她的臉蛋上叭地親了一口,低聲道:“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哎呀,你就別抱怨了,我這都有點上火了……”


    徐萍見韻真興奮的小臉通紅,疑惑地問道:“什麽大人物?該不會是你幹爹要接見你吧……”


    韻真白了徐萍一眼,把嘴湊到她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沒想到徐萍小嘴一撇,不屑地嘲諷道:“我還以為首長親自要接見你這個芝麻官呢,沒想到是去當群眾演員,至於嘛……你如果真想引起他的注意,我看隻有一個辦法……”


    “哦,什麽辦法?”韻真顧不上徐萍的諷刺挖苦,急忙問道。


    徐萍詭秘地一笑,低聲道:“這種場合俊男靚女太多,要想引起大人物對你的注意,穿什麽都沒用……


    當然,如果你要是敢光著身子出現在他的麵前,肯定會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不過,也有風險,也許人家會把你當瘋子扔出來呢……”


    “滾……”韻真捶了徐萍一下,暈著臉嬌嗔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沒時間和你耍貧……”說完,一轉身走進了裏麵的休息室。


    等韻真從裏麵出來的時候,身上還是穿著職業套裝,不過,這一身套裝和平常的工作服有點區別,盡管還是西裝筒裙,不過已經做了精心的改製,更加能夠凸出高聳的胸、纖細的腰以及修長的兩條玉腿。


    “以前讓人改的,不過一直沒穿過,你看怎麽樣?”韻真在徐萍麵前轉了一個圈問道。


    徐萍看的嘴裏嘖嘖兩聲,笑道:“虧你這麽有心,竟然連工作服都能改成這個樣子……我看,幹脆把頭發盤起來,露出雪白的脖子,然後在上麵係一條紫色的紗巾,那個大人物的年紀不小了,可能更喜歡成熟的尤物……”


    韻真臉上一紅,看看手表說道:“哎呀,不跟你瞎扯了,我要去會所收拾一下……你究竟去不去?”


    徐萍沒好氣地說道:“既然你晚上已經有活動了,我就不湊熱鬧了……剛才那個人又打電話糾纏我呢,幹脆,晚上就陪他吃頓飯,然後按照你說的辦法折磨他一下……”


    韻真知道徐萍這是要去和自己的臥底男朋友約會,於是提醒道:“你可別假戲真做啊,我真擔心你抗拒不了帥哥的迷惑,到時候可別順帶著把我都賣掉了……”


    徐萍白了韻真一眼,嗔道:“事實證明,我比你更有定力……哼,看看你自己……連老頭子都不放過……”


    “你這個死丫頭,看我不……”韻真一聽,滿臉通紅,嘴裏罵著,撲上去就要撕徐萍的嘴,結果被她從身邊鑽了過去,咯咯嬌笑著跑掉了。


    當韻真開著車去美容中心的時候,後麵一直跟著一輛車,車裏麵坐著老豆和盧飛揚,他們的老大田德勝死後,兩個人都投靠了秦笑愚,並且根據他的命令繼續跟蹤這個女人,當然,按照秦笑愚的說法,跟蹤也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女人。


    所以,韻真剛剛在美容院裏躺下來,秦笑愚已經得到了消息,聽說這一次是韻真一個人來的,他就有和她私下談談的衝動,反倒是吳媛媛勸阻道:“你這樣直愣愣的去找她,豈不是讓她知道你暗中跟蹤她?還是找個別的機會吧……”


    秦笑愚想想也對,如果自己上去找她的話,韻真肯定不會相信這是一次偶遇,如果讓她知道自己處心積慮跟蹤她的話,肯定會引起她的懷疑,這樣也談不出一個什麽好結果。


    不過,根據以前的經驗,隻要她來這裏做美容,一般晚上都有活動,或者約了什麽人,上次做完美容之後去了北山別墅,這一次又準備去哪裏呢?


    盡管秦笑愚已經對自己和韻真的事情不抱什麽希望,可心裏麵仍然無法擺脫情感的魔咒,一想到自己和韻真近在咫尺卻又恍若隔世,頓時就坐立不安,隻好一支接一支地抽煙,看的吳媛媛酸溜溜的,嘴裏哼了一聲,嬌嗔道:“既然賊心不死,那你上去啊,沒人攔著你……別這樣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說完,一轉身進了臥室。


    秦笑愚苦笑一下,隻好跟進了臥室,抱著歪倒在那裏的吳媛媛低聲道:“你知道什麽?我是想和她淡淡那筆錢的事情……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已經分手了……”


    吳媛媛哼了一聲道:“你騙鬼去吧,我還看不出你那點心思?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秦笑愚一陣惱火,忍不住氣哼哼地說道:“你這是吃哪門子醋?我認識你之前就跟她在一起了,難道你不知道?我沒跟她分手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在乎啊,怎麽就得寸進尺呢?”


    吳媛媛隱忍了半天,一下轉過身來,雙手捶打著秦笑愚的心口,帶著哭腔說道:“我吃醋?你好稀罕嗎?要不是……


    要不是看在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我管你有多少女人呢,哼,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還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你這個該死的通緝犯,我怎麽就瞎了眼睛……”


    吳媛媛越說越委屈,最後就抱著秦笑愚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嚶嚶哭起來。


    秦笑愚愣了半天,隨即想到,媛媛為了讓自己離開韻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又拿肚子裏的孩子來騙自己呢,最後忍不住嘿的一聲笑出來,伸手在吳媛媛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低聲道:


    “你這小東西又想玩什麽花招……肚子裏的孩子?你就不能想點別的有創意的事情……來,讓我看看,孩子在哪裏呢?要不要再塞點棉花之內的東西,我可不是陳剛那麽好騙……”


    吳媛媛慢慢坐起身來,抽泣道:“哥呀,這次是真的……真的有了……我都快愁死了……怎麽辦呢,我都兩個月沒有來那個了……”


    秦笑愚呆呆地盯著吳媛媛,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心虛的表情,不過,看到的是女人一臉的愁容,以及第一次懷孕之後的驚恐的模樣。


    天呐,這一次可能是真的,她又不是傻瓜,狼來了的故事不可能再來一遍,再說,現在她也沒必要用這個來騙自己。


    “媛媛……這個……你又沒去醫院檢查過……也許是別的原因呢……”秦笑愚顫聲說道,那模樣好像是在說吳媛媛得了什麽絕症似的。


    吳媛媛抹抹眼淚嬌聲道:“這種事情難道非要去醫院嗎……這幾天老是犯惡心……一切跡象都說明……被你這個壞蛋害慘了……”說完,身子一軟就哭倒在男人的懷裏。


    秦笑愚抱著吳媛媛的身子半天沒說話,記得上一次得知女人假懷孕的消息之後,他很是興奮了一陣,那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愛上了吳媛媛,連對韻真的熱情都淡了不少,沒想到最終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而這一次,他覺得吳媛媛沒有說謊,盡管還沒有得到醫生的證實,可就像吳媛媛說的那樣,一個女人對自己是不是懷孕的判斷基本上不會錯,這件事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這一次秦笑愚沒有像上次那樣興奮的跳起來,反而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畢竟,上一次吳媛媛告訴他懷孕的消息的時候,他還是一個自由人,並且手裏還掌握著一大筆錢,盡管前途未卜,可還是充滿了信心。


    可現在就不同了,自己變成了一個通緝犯,誰知道還能逍遙幾天,再說,就算自己能夠繼續苟延饞喘,也沒有能力照顧他們母子啊,這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吳媛媛抬頭見秦笑愚臉上陰晴不定,就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重大的問題似的,於是沒好氣地說道:“看把你愁的……你不想要就算了,大不了我去醫院做掉……反正還不到三個月……”


    秦笑愚一聽,一個身子跳了起來,瞪著吳媛媛大聲道:“胡說……你敢……這孩子我要定了……”


    吳媛媛剛才其實不過是故意在試探秦笑愚,現在見了他瘋狗般的模樣,心裏反倒一陣寬慰,臉上卻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撅著小嘴說道:“可我們現在這個……環境,將來孩子出生了以後,難道也讓他也跟著我們這樣東躲西藏?”


    秦笑愚在臥室裏快速地來迴走動著,兩隻手不停地搓著,嘴裏還嘟囔道:“我想想……總會有辦法的……這世界這麽大,我就不信容不下我們的孩子……”


    吳媛媛見男人腦門子上汗都下來了,心裏竟有點不忍,抱著他的身子低聲道:“笑愚,要不然我們走吧……我們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會來了……你在韻真那裏的錢,她想給多少就多少,沒必要跟她爭……我們又不是缺那一點錢,再說,我總覺得那筆錢不吉利……”


    秦笑愚伸手就把吳媛媛抱了起來,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抱著一件昂貴的瓷器,然後把嘴湊到她耳邊,柔聲說道:“這些事就讓我來操心吧……你隻要把肚子裏的孩子保護好,我們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呢,即便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會把你們的事情安排好……”


    吳媛媛伸手摟著秦笑愚的脖子,嬌聲道:“可是……我可不想孩子出生的時候看不見他爸爸……你可別這麽自私啊……”


    秦笑愚這個時候才慢慢為吳媛媛的肚子裏的孩子興奮起來,笑道:“既然我都要當爸爸了,今後肯定不會跟別人玩命了……


    這樣,明天先去醫院檢查一下,這事我讓劉蔓冬安排,說實話,把你交給誰我都不放心,不過,劉蔓冬跟你父親的關係不錯,她也是一個念舊的人,在孩子出生之前,你就住在她那裏……”


    “那你呢……哼,我不在身邊,你又可以找劉韻真鬼混了……”吳媛媛撅著小嘴說道。


    秦笑愚笑道:“就算我想跟她鬼混,她也不答應呢……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來,讓我看看肚子大起來沒有……你這小東西膽子夠大的,竟然敢不吭不哈地懷孕……”


    吳媛媛感覺到男人的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裏摩挲著,於是就扭著身子笑道:“哎呀,現在怎麽能看得出來嘛……難道你還怕人家騙你啊……”


    秦笑愚低頭在吳媛媛的小嘴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在敢騙我的話……我……”


    吳媛媛挑釁似盯著秦笑愚嗔道:“你要怎麽樣?”


    秦笑愚撲到吳媛媛身上,哼哼道:“我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


    吳媛媛一把打開秦笑愚的手,嬌嗔道:“你傻啊,剛剛懷上不能做這種事……前幾天就不應該讓你胡來……還好沒出事,從今天起,你就忍忍吧,一直要到三個月之後才行……”


    秦笑愚一聽,趕緊縮迴手,有點後怕地說道:“還好發現的早……你怎麽搞的,早就應該有反應啊……”


    吳媛媛沒好氣地說道:“哼,現在知道怕了?每次就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以後如果還這麽如狼似虎的,就休想……”


    秦笑愚把吳媛媛摟在懷裏,低聲道:“我還以為你喜歡呢……既然你喜歡溫柔的,我以後注意點,就怕到時候你不滿意呢……”


    吳媛媛臊紅了臉,捶了男人一下,嗔道:“德行……占了便宜還賣乖……我告訴你啊,如果再發現你和劉韻真鬼混的話,就別指望人家給你生孩子,就算生下來我也不讓他認你這個花心男人當爹……”


    秦笑愚明白這應該是吳媛媛反對自己和韻真來往最明確的表示,也可以說算是最後通牒,以前她對自己和韻真的關係雖然也冷嘲熱諷的,可沒有說的這麽直白,沒想到現在有了肚子裏的孩子做後盾,馬上就強硬起來了。


    “你就別瞎操心了,還是把心思用在孩子身上……我和她已經不可能了,現在不過是一點經濟上的聯係,事情比較複雜,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秦笑愚盡管嘴上這麽說,可心裏麵卻矛盾的要命,說實話,韻真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染上了毒癮的癮君子,一時半會兒怎麽馬上戒掉。


    吳媛媛好像窺破了秦笑愚的內心,哼了一聲,撅著小嘴說道:“我還不了解你?天生就是一個多情的種子,我不管,反正我是孩子他媽,你想怎麽樣自己看著辦……


    我那天已經說過了,我的最後底線就是把她當你的相好,偶爾可以跟她在一起,如果把她當成你的正餐,那我就帶著孩子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他……”


    秦笑愚頓時哭笑不得,不過吳媛媛的安排也未嚐對他沒有吸引力,隻不過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一廂情願,就憑韻真的脾氣,怎麽能甘願做自己的相好呢?


    並且,他也明白吳媛媛這種表麵大方背後的真實原因,那就是當她成了自己的老婆,而韻真反而變成相好之後,她的心理上起碼有種滿足感。


    “媛媛,今後你可以用各種方式發泄對我不滿,但是永遠別拿孩子說事……如果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成了你達到某種目的的籌碼的話,那我寧願不要這個孩子,省的他將來受罪……”秦笑愚忽然板下臉來說道,可卻沒什麽底氣,難免一陣心慌慌。


    吳媛媛哼了一聲道:“我有什麽目的?我不過是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就算有一天你死在警察手裏,我也會告訴他你起碼是個勇敢的男人,可如果你跟著韻真把我們娘兩拋棄了,我可沒臉告訴他……”


    秦笑愚趕緊笑道:“我就是把自己拋棄掉,也不可能拋棄我自己的親生骨肉啊……你這不是罵我嘛……”


    頓了一下,接著低聲說道:“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韻真手裏的那筆錢好像已經被什麽人知道了,有個北京來的大人物正在敲詐她呢,一張嘴就要十個億……”


    “十個億?什麽大人物?”吳媛媛好像也大吃一驚。


    秦笑愚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就是那天你在照片中看見的那個和韻真挽著手走出酒店的那個老頭……聽說是金融界的一個大佬,名叫李毅……”


    吳媛媛爬起身來盯著秦笑愚驚訝道:“這是劉韻真親口告訴你的?”


    秦笑愚搖搖頭,說道:“我連她的麵都沒見過,怎麽會是她親口告訴我……我是聽徐萍說的……”


    吳媛媛伸手一點秦笑愚的腦門。嬌嗔道:“你呀,別人把你賣了還不知道在哪裏數錢呢?你看看那個老頭和韻真的親熱模樣,像是敲詐她的人嗎?再說,韻真怎麽會把一個敲詐自己的人深更半夜帶迴家去鬼混?”


    “你想說什麽?”秦笑愚雖然很佩服吳媛媛的腦子,不過,他也明白,鑒於自己和韻真的關係,吳媛媛除了往壞處想,基本上沒有什麽判斷力。


    果然吳媛媛雙腿盤在床上,開始教導起秦笑愚了。“什麽意思?徐萍的話就是韻真的話,從她那裏聽來的話和韻真親口告訴你也沒有什麽區別,現在不是有人想敲詐韻真十個億,而是她找了個借口,想從你那筆錢裏麵賴掉十個億……


    不信你就看吧,等這十個億到手之後,要不了多長時間,她肯定又會找別的借口賴掉幾個億,這樣一來,沒多久,你那筆錢就剩不下幾個了……哎,你哪裏是劉韻真的對手啊……”


    吳媛媛這番話要是早幾天說,說不定還真會讓秦笑愚對韻真產生懷疑,即便現在聽起來,也照樣會引起他的警惕,畢竟,直到現在,那十個億也隻是出自徐萍之口,還沒有和韻真當麵談過,不過,他從徐萍的那個案子,基本上相信韻真被敲詐應該不是杜撰的,隻是敲詐者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大的胃口。


    不過,秦笑愚並不想就這件事和吳媛媛抬杠,現在媛媛肚子裏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管說什麽肯定是站在自己的一邊,至於說的對不對,那就另當別論了。


    “敲詐的事情肯定有,不過我覺得這個數目有點太嚇人了,那個老頭難道真有這麽大的胃口……”秦笑愚質疑道。


    吳媛媛一咕嚕爬起來,打開電腦說道:“你說那個大人叫什麽?李毅……我搜索一下,如果他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網上肯定有他的簡介,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秦笑愚笑道:“那你先看看,我出去抽支煙……”


    吳媛媛一聽,迴頭衝秦笑愚嬌媚地一笑道:“真自覺……委屈你了啊……”


    等到秦笑愚在外麵過足了煙癮迴到臥室的時候,隻見吳媛媛半靠在床頭,身上裹著被子,一臉沉思的模樣。


    “查到沒有啊……”秦笑愚坐在床邊低頭看著電腦,隻見上麵還有一張照片,仔細一看,正是李毅,隻不過電腦上的照片比本人顯得年輕多了。


    “哥,真是個大人物……不過已經退休了,現在屬於……那種專家的身份……不過,可別小看這個老頭,居然是一些大人物的老師呢……他在銀行係統的弟子不但遍布全國,而且大大小小都是行長呢……”


    秦笑愚疑惑地看看吳媛媛,低聲道:“我聽說韻真這個行長好像和他也有點關係……”


    吳媛媛趕忙說道:“怪不用的呢……這就不叫敲詐,應該是韻真支付的報酬,當然,也有可能韻真想拍人家的馬屁,所以就想那你錢做人情呢……”


    “可……韻真好像並不願意……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威脅徐萍了……”秦笑愚說道。


    吳媛媛坐起身來說道:“那當然,韻真可能也沒有想到李毅會獅子大開口,也許韻真把他估計的太低了,以為用一筆錢就能把他打發呢……”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和韻真當麵談談了吧,起碼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那筆錢可是南琴用命換來的,我可不想什麽人都來咬一口……韻真如果沒有能力保住這筆錢,我自己來想辦法……”


    吳媛媛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說道:“不可能……首先,韻真已經陷進去了,好歹她必須死撐到底,否則她比你還要慘……


    此外,那些錢在韻真那裏不過是一些銀行或者企業的賬目,交給你,你也看不懂,再說,她如果給你一家企業的股份,難道還能用你的名字去登記?”


    秦笑愚明白吳媛媛的意思,以前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會把那些錢交給韻真來打理,不過碰見於濤之後,他已經有了一個新的思路,於是趴到吳媛媛的耳邊低聲道:


    “我不會直接插手那筆錢,我已經找到一個資深的代理人,這個人隻拿傭金,不會對雇主的財產動心思,我準備慢慢把韻真手裏的錢也好,投資股份也好,全部過到他那裏統一管理……具體的業務我不是太清楚,不過我相信這種方法能夠讓那筆錢更安全……”


    吳媛媛驚訝地說道:“這個人你是哪裏找來的?靠得住嗎?”


    秦笑愚點點頭說道:“這世上的人哪有百分之百可靠的,我當然有製約他的手段……不過,據我的觀察,他應該是個很專業的投資顧問,最重要的是,他還有海外背景……”


    吳媛媛想了一陣,低聲道:“那韻真願意交出那筆錢嗎?她不可能在惹了一身臊之後乖乖把錢全部還給你吧……”


    秦笑愚笑道:“我又不是那種吃獨食的人,既然她為此付出過,我當然會給她一筆滿意的報酬……另外,我聽說她已經準備離開銀行了,她想走仕途,可能會去臨海縣當副縣長……


    所以,既然她不在銀行了,也就沒有功夫打理那些錢了……當然,她不會輕易答應我的要求,我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她的借口……”


    吳媛媛盯著秦笑愚說道:“這麽說你早就準備著和她攤牌了?那你認為她會找什麽借口?”


    秦笑愚臉上一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猜想她可能會把這些錢交給徐萍來打理,那我就有充足的理由讓她放棄這個想法。


    當然,韻真的真實意圖還是想讓她的妹妹韻冰來控製這些錢,我可以讓韻冰控製一部分,但絕對不是全部……我甚至可以答應她,我通過代理人投資產生的效益也有她的一部分……”


    吳媛媛半天沒出聲,最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我看……你們兩個人,這輩子也別想糾纏清楚了……對了,你那個……資深代理人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呀……”


    秦笑愚驚訝地問道:“你見他幹什麽?”


    吳媛媛白了男人一眼,嗔道:“我不相信你的眼光,我看看他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麽可靠,那麽優秀……”


    秦笑愚眼珠子一轉就猜到吳媛媛的心思了,心想,她和自己一樣麵臨著同樣的問題,也許,她也想找個代理人來處理吳世兵留下來的贓款呢。如果自己和媛媛最終能夠妥善安置那些錢而又能平安無事的話,要不了多久,自己和她豈不是就成了大富豪了?


    “不過……”秦笑愚興奮了一陣,終於迴到了現實中,陰鬱地說道:“我們也不能不做好最壞的打算,我盡快送你去劉蔓冬那裏,然後找個渠道,萬一走投無路的話,我們隻能為了孩子遠走他鄉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想走這一步……”


    吳媛媛伸手摸秦笑愚的臉,笑道:“我的哥哥,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傻瓜才拿著性命當兒戲呢……


    我看,你也別指望公安局會放過你,趁著晚上還能出去轉轉,趕緊把你和劉韻真的賬算清楚吧,我敢肯定,現在她還不敢跟你翻臉,最多也隻能和你討價還價,看在你上過她的份上,該大方點就大方點,出去找個小姐還要支付嫖資呢,何況人家一個美女大行長,總不能白白讓你玩了吧……”


    秦笑愚脹紅了臉,嘟囔道:“你別瞎扯……誰上過她了……”


    正說著,秦笑愚打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盧飛揚打來的,趕緊示意吳媛媛別出聲。


    “頭兒,快出來,外麵有輛車來接你馬子呢……是個男人……”


    秦笑愚一聽,衝吳媛媛說句“你等著……”然後就一頭出了臥室,不顧一切地向著外麵衝出去。


    來接韻真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妹夫李明熙。


    韻真自己也覺得這事很湊巧,當她剛躺在美容中心做麵膜的時候,就接到了李明熙的打來的電話。


    “吆,明熙啊,真難得,還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啊,我以為你成了大老板就把我這個大姨子忘掉了呢……”韻真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李明熙自從辭職跟著韻冰去了劉家灣做生意之後,幾乎就沒有再和韻真聯係過,在韻真想來,妹夫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在自尊心受到打擊之後可能不好意思和自己聯係,並且,他很可能因為韻冰和王子同的事情心裏對自己也產生了怨恨呢。


    不過,韻真和妹妹韻冰倒是隔三見五保持著電話聯絡,雖然韻冰沒有公開抱怨李明熙,可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她對自己的丈夫是一百個不滿意。


    韻真聽了之後,就像母親祁紅一樣,隻能在心裏長歎一聲,對妹妹和李明熙的前景抱悲觀的態度,因為,像李明熙這種自命不凡的男人,對老婆的出軌自然耿耿於懷,要不是性格上的軟弱,可能早就和老婆離婚了。


    盡管韻真無意幹涉妹妹的私生活,可出於長遠考慮,她多次暗示韻冰,既然兩個人貌合神離,那就要想好退路,尤其是在經濟上不能一鍋粥,最好是實行aa製,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李明熙在公司占有的股份超過一定的比例。


    韻冰對姐姐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甚至比韻真還要狠,當她發現丈夫的心並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不但沒有給他一分錢的股份,甚至連當初答應的副總經理頭銜都沒有給他,隻是讓他當了一個銷售部的副經理,美其名曰先熟悉一下一下業務再作安排。


    李明熙對自己老婆的意圖心知肚明,知道她這是故意在擠兌自己,目的就是要把他壓製在石榴裙下,進而把他變成一個附庸。


    李明熙是什麽人?怎麽甘心在老婆麵前俯首稱臣呢,何況還是一個出過軌的老婆,他覺得自己能夠容忍她、原諒她已經仁至義盡了,沒想到她不但不收斂,反而騎到自己的頭上拉屎拉尿,有錢就了不起嗎?


    不過,李明熙心裏雖然滿腹牢騷,但並沒有和老婆爭論,隻能在心中冷笑不已,畢竟錢控製在韻冰手裏,如果彼此發生口角的話,那也隻能讓這段婚姻早點死亡而已,並且他有可能什麽也得不到。


    所以,李明熙目前還不想結束和韻冰的關係,隻是極力忍住了心中的不滿,起碼讓外人看起來還是一家人。


    當然,不管是韻冰還是李明熙,兩個人並不是沒有為這段婚姻的延續做過努力,說實話,他們當初都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如果韻冰一旦懷上了孩子,雙方有可能都會稍微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起碼這個家應該能維持下去。


    遺憾的是,不管兩個人多麽努力,韻冰的肚子一直都沒有起色,雙方雖然嘴上不說,可暗地裏都在懷疑是不是對方有毛病,可就是沒有一個人主動去醫院做個檢查,仿佛誰先去了,誰就在這場戰鬥中失去了天時地利人和似的。


    結果,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關係也就漸漸由冷淡變得冷漠,最終彼此都失去了耐心,幹脆找個借口不在一張床上睡覺了。


    而韻冰做為公司的總經理,自然業務繁忙,迴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這在李明熙看來,無疑就是外麵有了男人的征兆,由此,兩個人的關係基本上走到了盡頭,隻是都瞞著家裏人而已。


    今天很湊巧,李明熙剛好迴臨海市辦業務,下午的時候居然接到了嶽母祁紅打來的一個電話,在電話中,祁紅拐彎抹角地打聽女兒和女婿之間的關係,雖然沒有明說,可顯然已經察覺了兩個人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李明熙一猜就明白韻冰肯定在嶽母麵前告自己的狀了,心想,這真是惡人先告狀啊,要是嶽母聽信了韻冰的一麵之詞,還不知道怎麽看自己呢,別的不說,她可能會認為自己都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呢,要不然怎麽就沒能讓韻冰的肚子大起來呢?


    哼,既然她都不顧臉麵,自己又有什麽可忌諱的?說不得親自和祁紅談談,也讓她知道一下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麽德行,上次韻冰和王子同的事情就是在祁紅和韻真的勸說下才息事寧人的,沒想到現在手裏有了錢,更加肆無忌憚了,倒要聽聽自己這個高幹丈母娘對女兒的行為持什麽看法。


    祁紅正匆匆忙忙準備動身去臨海縣,哪裏有時間聽女婿的委屈,不過她還想最後一次挽救一下女兒的婚姻,在得知李明熙就在臨海市之後,就讓他和韻真聯係一下,讓他們兩個人一起去臨海縣,準備晚上有空的時候再和他好好談談。


    “姐,媽說你馬上要去臨海縣,我正好要迴去,幹脆就接上你一起去吧……”李明熙沒有理會韻真的調侃,他現在已經學乖了,劉家的女人都不好惹,如果和她們耍貧,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裝進去。


    “這麽巧啊……那你過來接我吧……我在美容中心……地址是……”韻真這麽說著的時候,心裏麵就琢磨著李明熙這個時候為什麽會在臨海市,既然今天臨海縣這麽熱鬧,他怎麽會跑迴來呢?難道又瞞著韻冰跑迴來尋歡作樂了?上次韻冰可是這麽形容李明熙跑業務的概念的。


    不過,她倒覺得妹妹有點危言聳聽了。盡管李明熙有點花花腸子,可畢竟是行伍出身,思想還沒這麽開放,如果有時候談業務的時候來點即興插曲,那也肯定是在當警察以後學壞的,現在的警察,吃喝嫖賭什麽不會啊,好人進去都要學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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