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秦笑愚再次想起了冶鐵民,不再把他當成一個莽漢了,隻覺得自己還不如他,起碼人家還敢於用生命討迴公道,而自己則東躲西藏,整天躲在陰暗的角落想入非非,別人都把自己賣掉了還不知道在哪裏算錢呢。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也許今天這個場麵是命中注定的,正好給了自己討迴公道的機會,孟桐這樣的人物,今後可不容易見到啊,何況,祁紅這種迷人模樣,難道還會出現第二次嗎?


    想到這裏,秦笑愚在祁紅的一聲驚唿中,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翻身就把她壓在了下麵,一雙發紅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祁紅,沙啞著嗓子說道:“好吧,就讓他再快活一陣……我們也別閑著……”


    祁紅嘴裏嗚嗚咽咽也的低喚著,她不敢大聲叫,生怕驚動了另一個臥室的孟桐,甚至心裏有點著急,盼著男人的行動能夠快一點,根據她的估算,劉蔓冬這個時候可能已經辦完事了,正在談話,要不了多久孟桐就要出來了,必須在他們出來之前搞定這頭小牛犢。


    “笑愚……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終於,秦笑愚的嘴離開了,祁紅趁著這個間隙,趕緊低聲問道。


    “我知道……你可以喊叫……讓他們來救你吧……”秦笑愚也不笨,他基本上已經斷定祁紅不敢唿叫。


    “笑愚……不行……”祁紅脹紅著臉,腦袋左右搖擺,這可能是她直到現在唯一抗拒的表現。


    不過,她本可以說出女兒的名字,讓男人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可仿佛擔心自己一說出女兒的名字,男人就會受驚似的。


    “笑愚……你現在住手還來得及……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祁紅抬起頭來,順著秦笑愚的目光看下去,她看見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祁紅感覺到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因為,她感覺到秦笑愚已經衝動的很厲害,如果再不采取行動,自己就有假戲真做的嫌疑了。“不要啊……你會後悔的……”


    秦笑愚把腦袋枕在祁紅的肩膀上,臉側在一邊,這個時候他不敢和她對視,畢竟他還是有點心怯。


    “你這個畜生……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女兒真是瞎了眼,怎麽就認識了你這麽個下流胚……”忽然秦笑愚耳邊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聲音。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冰冷,起初,秦笑愚還以為來了第三者,可聲音就在耳邊,當他明白這個冰冷的聲音來自祁紅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緊接著,他感到自己腦袋上頂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槍。


    秦笑愚對槍真是太熟悉了,不用看,就知道祁紅的手裏正拿著一把槍頂在自己的腦袋上,隨即就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大忌,在還沒有報仇之前就已經被祁紅繳械了。


    秦笑愚僵在祁紅的身上不動了,並且閉上了眼睛,他好像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個精心的策劃,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多半是沒命了,這個時候,祁紅如果一槍把自己崩了,死的不過是一個潛入房間行兇的通緝犯而已。


    盡管秦笑愚已經做好了必死的心裏準備,可並不想這樣死在祁紅的身上,一方麵是自己的心願未了,另一方麵,這麽死是不是也太冤枉了。


    “你開槍吧……保險打開沒有……”秦笑愚似乎還抱著一線希望,但是不敢輕舉妄動。


    盡管他身懷絕技,可在兩個人互相摟抱的情況下,被近距離用槍抵住了腦袋,別說反抗了,就是亂動一下都有危險,因為,槍是容易走火的玩意,就算祁紅沒有殺人之心,可也會因為自己的動作過大而死槍口下麵,他可不想死的這麽窩囊。


    “你以為老太婆就沒有見識過這玩意?我學會開槍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給我滾下去……”


    祁紅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沾沾自喜的味道,也不再冷冰冰了,這讓秦笑愚捕捉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妙氣息,緊繃的神經好像忽然就鬆弛下來,隻覺得女人不過是在和自己做著一個有趣的遊戲,腦袋上的槍口不過是遊戲的一個情節而已。


    “我不想活了……你開槍啊……”秦笑愚嘴裏嘟囔一聲,屁股故意朝著前麵用力一撞。


    “啊……你這個……小混蛋啊……”祁紅嘴裏驚唿著,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勁,一下就把秦笑愚從身上推了下去。


    秦笑愚剛才近似無賴的行為,雖然沒有最終闖入腹地,可也算是給自己的小兄弟有個交代了,。


    祁紅剛才隻顧得意了,她不相信秦笑愚在腦袋上被頂著槍口的情況下還敢造次,所以不由自主地稍稍鬆開了雙腿,沒想到男人居然有在槍口下最後一搏的勇氣,竟然在最後關鍵時刻被他衝破了門戶,那一陣脹痛,刺激的她身子竟然反彈起來,心裏麵卻一陣茫然,手裏的槍差點掉在地上。


    秦笑愚仰麵倒在床上,嘴裏唿哧唿哧直喘,也不管肚皮上高高豎著旗杆,一雙眼睛隻顧盯著自己剛才被自己突破的地方,終於,他見識了祁紅這種年紀的女人那讓他有點震驚的門戶,這和他的想象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還要多。


    祁紅也隻是瞬間的茫然,隨即馬上就清醒過來,一縮腿坐了起來,渾身顫抖不已,一張臉紅的就像是秋日的晚霞,眼睛裏麵竟然隱含著淚光,手一軟,那把手槍就丟在了枕頭上,哆嗦著嘴唇,顫巍巍地哀歎道:“笑愚……你這個混蛋啊……你讓我怎麽見韻真啊……”說完,一頭撲倒在枕頭上,竟然哀哀淒淒地哭起來。


    對於秦笑愚來說,祁紅可以罵他,可以扇他耳光,甚至可以向他開槍,但就是不能哭泣,因為他無法承受一個貴婦在自己麵前哭的哀哀淒淒。


    如果換做吳媛媛或者韻真,他可以抱著他們撫慰一番,可麵對祁紅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應付,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尷尬,馬上坐起身來,提上褲子,緊接著一伸手就把手槍抓過來塞進了口袋,然後一抬腿跳到地上,看看仍然趴在那裏嚶嚶哭泣的女人一眼,忍不住長歎一聲。


    要不是嗚咽著的祁紅,秦笑愚覺得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因為現實中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不過,有一點卻很清楚,那就是自己剛才對祁紅做的事情已經讓他再也不能對韻真有任何幻想了。


    他猜測祁紅肯定會在韻真麵前把自己說成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一想到韻真,他的心裏就產生了一種負罪感,心裏麵對自己未來充滿了沮喪,甚至覺得活著沒有任何意義。


    祁紅雖然撲在那裏嗚嗚咽咽,可耳朵卻一直捕捉著秦笑愚的動靜,要不是尚未退卻的羞恥感,早就張開眼睛了。


    在一陣輕微的響動之後,她知道秦笑愚已經下床了,心裏期待著他開口向自己懺悔,可良久都沒有動靜,隻好悄悄眯著眼睛偷看了一眼,隻見男人癡癡呆呆地正朝著門口走去,那樣子顯然是要離開這裏。


    這個小混蛋,占了便宜就想溜掉,怎麽也要給自己一個交代啊,既然自己已經做出了犧牲,不能半途而廢,必須要讓他對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也許他自己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的了,可年輕人記性不好,如果不提醒他幾句的話,說不定過幾天又會糾纏韻真呢。


    “你……你去哪裏……”祁紅終於忍不住了,坐起身來,脹紅著臉問道。


    秦笑愚一愣,慢慢轉過身來,隻見祁紅已經坐起身來,眼神複雜的盯著他。從遠距離看著祁紅的時候,他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竟然想跟她……


    真不明白自己中了什麽魔,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被祁紅迷惑了,要不然從床底下出來,自己怎麽會跟著她來到臥室呢,為什麽又會第二次跟她發生這種不清不楚的事情呢,做為一個有閱曆的女人,如果她不想主動遷就的話,難道會給自己第二次機會?


    盡管心裏麵這麽猜測,可並不能確定,他依稀記得自己在對她用強的時候,她曾經反抗過,隻是不太激烈而已。


    不管怎麽說,自己剛才以強迫的方式幾乎要了她的身體,如果換做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可她是韻真的母親,就憑這一點,自己還有什麽話好說,就算是她有心設套,自己沒能扛住,那也算是自己倒黴,反正再也沒臉見韻真了。


    這樣想著,心裏麵對祁紅就有點幽怨,可也僅僅是幽怨,心裏麵的那股殺氣卻蕩然無存,隻覺得心灰意懶,隻想趕緊離開這裏,不過,他還想嚇唬一下祁紅,故意冷冷地說道:“去哪裏?我這就去宰了那老東西……”


    祁紅一聽,嘴裏驚唿一聲,也顧不上衣衫不整,赤腳跳下了床,朝著秦笑愚衝過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冒險去抱住男人,而是衝到他的前麵,脊背靠在門上擋住了他的去路,帶著哀求的語氣低聲道:“笑愚……我都被你這樣了……你還有什麽氣撒不出來,難道你真的想毀了自己嗎?”


    秦笑愚哼了一聲,帶著嘲諷的口氣,盯著祁紅說道:“怎麽?難道你就這麽在意我?我早就被你們毀掉了……你讓開,我幹脆就來個一了百了……”說著就伸手來拉扯祁紅。


    祁紅雖然不確定秦笑愚會不會做出極端的事情,可見他一臉悲憤的模樣,還是擔心他神誌不清真的幹出什麽蠢事,這個時候怎麽能放他出去?


    見秦笑愚來拉扯自己,明白根本就無法阻止他,一著急隻好撲上去緊緊糾纏著他的身子,泣道:“你……你怎麽……好……你先殺了我吧……你這個混蛋……剛才真應該一槍打死你……要麽殺了我,要麽你別想出這扇門……”


    秦笑愚覺得祁紅抱著自己的身子顫抖不已,心裏麵忍不住一動,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一隻手忍不住就攬著他的腰,帶著點邪惡的語氣低聲道:


    “你攔著我幹什麽?是不是想把剛才沒做完的事情繼續做完啊……”說完,放在腰上的手滑下去,一雙眼睛緊盯著她,就像是要吃人的樣子。


    祁紅不自覺地哼哼出來,雙手抱緊了秦笑愚的腰,一張臉燒起來不敢和他對視,隻好把腦袋藏在他的懷裏,泣道:“你……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就會欺負我一個老太婆……你別忘了,你可是從你母親肚子裏出來的……我都可以做你娘了……”說完,好像再也沒有力氣了,一個身子癱軟在男人的懷裏戰栗不止。


    祁紅的話就像一根針,一下紮到了秦笑愚的痛處,他一伸手就把祁紅推得倒在了地毯上,脹紅了臉站在那裏,腦子裏竟然浮現出母親模糊的臉,那模樣還真和祁紅有點相似。


    祁紅見秦笑愚用力推開了自己,盯著自己眼神也沒有了衝動,甚至還有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神情,很顯然自己喚醒了他的良知,這個時候應該讓他鬆弛下來,並且讓他看到希望,否則,早絕望之中不能讓他恢複理智。


    想到這裏,祁紅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趕忙嬌嬌弱弱地哼哼道:“笑愚……其實……你也不用太自責……這件事你知我知……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畢竟你血氣方剛,一時沒能控製自己……我……隻要你今後不再這樣……我就原諒你……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想到母親,秦笑愚腦子清醒多了,其實,在他的心裏,父母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雖然他都記不清他們的相貌了,看每當想起他們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必須好好地活下去,如果自己渾渾噩噩,一點出息都沒有,怎麽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呢?


    秦笑愚這個時候反倒不急著走了,反而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掏出一支煙,顫抖著手點上了,深深地吸了幾口,這才低聲道:


    “好吧,你贏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的女兒了……你的所作所為不就是想達到這個目的嗎?


    不過,我必須和那個老王八當麵把話說清楚……你們都是大人物,我隻是一個屁民,他必須給我一條生路,否則,我就和他拚了……”


    祁紅一聽,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趕忙暈著臉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她明白,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這頭笨牛也不傻,聽他的話顯然是想提點條件,撈點實惠呢。


    “笑愚……你有什麽要求就對我說吧,你不要跟他談,你們兩個都是火爆性子,見了麵不但談不出什麽結果,說不定又要鬧出什麽事端……


    不過,笑愚,我勸你改改你的火爆脾氣,這樣下去是要吃虧的……你想想,他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你和他鬥,能有好處嗎?”


    祁紅見自己提到孟桐身份的時候,秦笑愚臉上有露出憤憤的神情,趕忙打住,緊接著問道:“你希望我們能替你做點什麽?我想……你不會缺錢吧……你需要什麽盡管說,隻要我們能夠辦得到,一定會答應你的要求……”


    秦笑愚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祁紅嘴裏“我們”兩個字讓他聽上去很刺耳,因為這個“我們”自然包括了韻真和孟桐,從此以後自己和韻真不僅是陌路人,基本上是處在一個對立麵了,既然這樣,對他們也沒什麽客氣的。


    “怎麽?難道我會圖你們的錢?我對錢不感興趣……嚴格說起來,你女兒還欠我一大筆錢呢,這筆賬我會慢慢跟她算清楚……


    現在對我來說,沒有比自由更重要的東西了,他不是省委一把手嗎?讓他把我的通緝犯頭銜去掉,從此之後,我們進水不犯河水……


    你們也不用擔心家裏的醜事會傳出去,隻要你們信守承若,我自然會守口如瓶,我甚至可以離開這座城市,讓你們眼不見心為淨,怎麽樣,我這個要求不高吧……”


    祁紅一聽,這倒讓她有點為難了,她盡管沒有在公安機關工作過,可也知道法律上的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公安局發出來的通緝令世人皆知,怎麽能夠憑著那個人的一句話就取消呢?


    再說,誰知道公安局的那些指控是不是真的,看這家夥膽大包天的樣子,說不定真幹過什麽違法的事情呢。


    且不說別的,就憑他給韻真的那筆錢,就已經足夠讓公安局在全國範圍內通緝他了,這也是自己對他一忍再忍的重要原因,考慮到韻真的前途,說不得要耐下心來好好打發這個小混蛋呢。


    “笑愚,你沒有在官場上待過,自然不清楚裏麵的複雜性,你那個通緝令可不是孟書記發出來的,雖然他官大,可也管不了這些事情。


    除非你是被冤枉的,可以通過正當渠道申訴……你也知道,他在官場上也有人在監督,如果他一個省委領導插手你這件事情,馬上就會有人那這件事做文章,到時候,不但你的事情解決不了,他也可能惹上麻煩呢……”祁紅耐心地說道。


    秦笑愚冷笑道:“我就不信你們沒有辦法,反正我就這麽一個要求,答不答應你們自己看著辦……”


    祁紅一看秦笑愚竟然開始耍無賴了,一時也拿他沒辦法,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件事不能著急,一時半會也不可能馬上解決,這樣好了,我答應你想想辦法,就算不能馬上還你清白,但起碼可以在公安局那邊想想辦法,減輕你的壓力……”


    “哦,你有什麽辦法?”秦笑愚開始有點興趣了,他明白,祁紅雖然說的冠冕堂皇,可官場就那麽迴事,別說是通緝犯,就算關在牢裏麵的罪犯,隻要上麵有人關照,也有放出來的一天,何況自己本身就是利益集團鬥爭的犧牲品。


    祁紅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可並不想對秦笑愚說的太明白。實際上,在得知韻真手裏掌握著秦笑愚那筆非法巨資的時候,馬上就意識到他落的一天,女兒必定也會受到牽連,並且還不是一般的牽連,有可能把女兒的前途徹底毀掉。


    所以,她也不希望秦笑愚被抓住,出於女人的慈悲,她雖然沒有想過用極端手段解決秦笑愚,潛意識中也不是沒有想過,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讓他恢複自由,而是徹底消失或者銷聲匿跡,這樣,自己的女兒才能一勞永逸地不受打擾,否則,隻要他在麵前晃悠,心裏麵總沒有徹底踏實的一天。


    “也許……我可以找找公安局的熟人……就算你是通緝犯,可也有永遠抓不住的通緝犯,如果,他們對抓你不熱心的話,你的壓力不就減輕了嗎?”祁紅小心謹慎地說道。


    秦笑愚好像對祁紅的所謂減輕壓力的辦法並不感興趣,他甚至覺得她明顯有敷衍自己的意思,甚至懷疑她或者韻真可能有永遠讓自己帶著這個緊箍咒的意思。


    這一次,祁紅的意圖被秦笑愚猜中了,實際上,她很清楚,就憑自己的地位和做為孟桐相好的影響力,完全可以通過關係阻撓公安局對秦笑愚的追捕,甚至也不排除可以替他平反。


    但是,考慮到他和女兒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在沒有把握控製局勢之前,她還不想輕易把他通緝犯的身份去掉。


    實際上,根據她的猜測,也許當初丁朝輝之所以把他變成一個通緝犯,可能也有這一層的考慮,目的還是想把他變成一個黑戶,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的惶惶不可終日,這樣一來,他的危險性就基本上不存在了。


    眼下,他就像一頭被套上了韁繩的野馬,盡管可以苟延饞喘,但卻無法為所欲為,何去何從都必須聽從握著韁繩的主人的話,直到條件成熟的時候,再對他的生死做最後的判決。


    秦笑愚本性還是以善為主,盡管經曆了這麽多的波折,可還是沒有看破紅塵,他對祁紅這種德高望重的人基本上還是比較信任的,要不是短短時間裏發生的一切,他基本上把女人當做完美的典範。


    所以,盡管他隱隱猜到了祁紅的意圖,可心裏麵並不肯定,在他想來,這種陰謀也隻有孟桐劉蔓冬可以做得出來,祁紅即便有這個意思,說不定也是孟桐的授意。


    不過,他現在特別渴望自由,既然不能馬上恢複自己的自由,隻能退而求其次,如果公安局放鬆了對自己的追捕,起碼可以讓自己喘口氣,總比每天屁股後麵跟著一幫警察好所了。


    何況,眼下手頭要辦的事情太多,隻要警察不追的這麽緊,倒是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處理一下自己和韻真之間的糾葛。


    還是劉蔓冬說得對,求人是靠不住的,最終還是要靠自己。不管祁紅願不願意幫自己,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韻真絕對不希望自己現在落入公安局的手中,這就是劉蔓冬說的要找到雙方的共同點,然後利用這一點慢慢跟他們討價還價,機會還必須要自己來創造,等著孟桐發善心,無異於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


    祁紅見秦笑愚隻顧一口接一口抽煙,臉上猶豫不定,心想,這個小混蛋有時候看上去愣頭愣腦的,可卻異常的敏感,他該不會看破了自己的用意吧。


    也許他不相信自己能夠讓公安局的人停止追捕他,幹脆就給他透個底,要不然,他一直逍遙法外,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呢,如果不給他透個底,連自己的人情都落不下呢。


    “笑愚,你一直沒被公安局抓住,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幸運啊……”祁紅忍不住打破沉默問道。


    秦笑愚一愣,隨即嘟囔道:“公安局那些酒囊飯袋我還看不在眼裏……想抓我沒這麽容易……”


    祁紅忽然咯咯一陣低笑,隨即嗔道:“你呀,總是那麽自以為是……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在暗中幫忙,你哪能這麽舒服,別說丁朝輝,就是嶽建東也早就抓你歸案了,你應該記得那次全城大搜捕吧……難道你沒有覺得,你這個通緝犯日子過得有點悠閑了嗎?”


    秦笑愚開始還對祁紅的話一頭霧水,隨即就大吃一驚,仔細想想,在自己最初被通緝的時候,確實能夠感覺到強大的壓力,可後來漸漸感覺不到了,實際上,隻要自己不出門,甚至都可以忘記自己通緝犯的身份,難道祁紅早就通過什麽渠道做了工作?


    “你……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早就在暗中幫我了?”秦笑愚顫聲道。


    祁紅點點頭說道:“不錯,我本來不想告訴你……”


    “為什麽?”秦笑愚不等祁紅說完,就打斷她問道。


    祁紅猶豫了一下,本想編個帶點情感色彩的理由,可隨即一想就改變了主意,因為,她知道秦笑愚最終會看破自己用意,與其這樣,還不如對他說實話,以便讓他明白自己保護女兒的決心。


    “為什麽?難道你還不清楚為什麽?”祁紅說完深深歎了一口氣,低聲道:“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可……一個母親的心是你所不能理解的,我聽韻真說過你家裏的事情,你母親為什麽死不瞑目,實際上她直到死都在為你操心啊,你那個時候太小了,她怎麽忍心拋下你而去呢……


    同樣,我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韻真被你毀掉呢……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我知道韻真拿了你一大筆錢,而這筆錢是見不得人的。


    如果你落入公安局的手中,最終都會把韻真供出來,我才不信你是個為了愛情寧可付出生命的人呢,實際上,你對韻真也沒有多少愛,不過是貪戀她的美貌而已,要不然,也不會把她拉上你的賊船了……”


    祁紅的話再次讓秦笑愚感到震驚,這倒不是她走通公安局的關係,而是她為了女兒在暗地裏做的事情以及她對自己個韻真感情做出的判斷,他懷疑韻真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母親暗中做的事情。


    不過,最讓秦笑愚受刺激還是祁紅對自己感情的汙蔑,何況,在韻真反目之後,他倒覺得是自己上了她的賊船呢,要不然自己乖乖把那筆錢交給丁朝輝,怎麽會變成通緝犯呢。


    這樣想著,心中頓時憤憤不平,脹紅了臉,激動地說道:“我是真愛她……那筆錢……我本來沒想給她,是她自己想要……


    最一開始,她千方百計在找那筆錢,我不過是碰巧得到的,我可沒有故意想黑那筆錢……再說,我用這麽一大筆錢買她的美貌,我腦子又沒病……”


    祁紅仔細觀察著秦笑愚的表情,見他一臉激憤的樣子倒不像裝出來,很顯然,韻真這死丫頭野心勃勃,得知秦笑愚得到了那筆錢之後,很可能是她首先誘惑了這個小混蛋,然後騙了他的錢,要不然,他也不會對失戀表現的如此歇斯底裏了。


    祁紅不想再把韻真和秦笑愚扯到一起,她現在巴不得把女兒從他的腦袋裏抹去呢,眼下對他也沒有什麽好手段,隻能盡量安撫,等到女兒離開了銀行去臨海縣之後,這筆錢也許會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畢竟,知道這筆錢存在的人扳著手指頭也沒有幾個。


    “我不想再提你們做的那些傻事了……我隻知道,一個男人如果真愛一個女人的話,當發現自己會害了她的時候,不用別人說就會離她遠遠的,而不是讓她陷入一個尷尬的境地……


    也許說這麽說有點自私,可我是一個母親……其實,我也不希望你出什麽事,我剛才說過,你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年輕人,我給你找工作,就是想你將來有出息,誰知道,你竟然讓我如此失望……”


    說到這裏,祁紅似乎想起了剛才的一幕,忍不住臉紅了,眼睛裏竟然淚光閃閃的,好像秦笑愚傷了她的心似的。


    秦笑愚這個時候腦子已經清醒了,馬上看透了祁紅的虛偽,心想,既然你早就知道自己女兒手裏那筆錢了,做為一名高級幹部,為什麽不勸說她把那筆錢交出去呢,這種遮遮掩掩本身雖然包含著一個母愛,可私下裏難道對那筆錢就一點沒動心?何必在老子麵前裝出可憐天下父母心的樣子。


    秦笑愚忽然突發奇想,如果自己的母親還活著,要是她知道自己幹了違法的事情,不知道為由什麽反應,會不會也像祁紅一樣百般包庇,說不定會讓自己去自首呢。


    不過,對這一點,他也隻是猜測,並沒有多少信心,畢竟天下的母愛隻有一種,不像愛情那樣還夾雜著諸多的利益關係。


    就在祁紅和秦笑愚陷入一陣沉默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麵傳來了開門聲。兩個人忍不住都吃驚的站起身來,好像他們剛才已經把隔壁臥室裏麵的人忘掉了。


    祁紅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過來,一把拉住了秦笑愚的手臂,把嘴湊到他的耳邊悄聲道:“你待在裏麵……別處去……”


    秦笑愚好像故意要耍弄祁紅似的,一甩手說道:“我還是當麵跟他談談……他不是想收拾我嗎,我倒要看看他怎麽收拾我……”


    祁紅急的差點跪下來求秦笑愚,伸手一把抱住了他,把嘴幾乎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笑愚……你就聽話啊……對了,你等在這裏……等我送走了他們……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啊……”


    這時,門外已經傳來了孟桐和劉蔓冬的說話聲,祁紅一看再也不能拖延時間了,要不然孟桐闖進來的話,自己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萬一引起他的狐疑的話,那可麻煩大了,想到這裏,一咬牙,心想,不給他來點實惠的,這個小混蛋看來還要糾纏。


    想到這裏,伸手在秦笑愚的屁股上掐了一把,低聲道:“難道你不想讓你的父母平反嗎……我前一陣認識一個部隊的首長,他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如果你聽話,我就幫你的忙……”


    秦笑愚一聽,頓時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一雙眼睛吃驚地盯著祁紅,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祁紅一看,這一招還真管用,心想,早知如此,還跟他費這麽多功夫幹什麽,隻是這件事自己也沒有什麽把握,暫且先當做一劑**藥吧,好在還管用。


    這時,祁紅已經聽見有腳步聲朝著臥室走過來,趕緊伸手把秦笑愚拉到了門後麵,然後整理了一下頭發,打開門走了出去,臨出門前,還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癡癡呆呆的秦笑愚,心裏一邊暗自祈禱。但願這個小混蛋能癡迷上幾分鍾。


    祁紅在出門的一瞬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裝作是剛剛睡醒的模樣,伸手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你們談完了?是不是把談判的結果簡單向我透露一下?”


    其實,孟桐和劉蔓冬早就幹完了,兩個人一直躺在那裏討價還價,經過一個多小時的休息之後,已經基本上看不出什麽痕跡了,隻是劉蔓冬在見到祁紅出來之後,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而孟桐則顯出一副疲態,不過,臉上卻沒有一點愧色,仿佛根本就不擔心祁紅知道剛才自己和劉蔓冬在臥室裏的風流韻事。


    “怎麽?你沒有睡覺?我這就走,具體情況你問蔓冬吧……”孟桐好像有急事,說完這句話就急匆匆地往外走,祁紅隻好和劉蔓冬把他送出了門。


    “你們談了兩個多小時,都在談些什麽?”祁紅迴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衝劉蔓冬問道。


    劉蔓冬從祁紅的語氣中就能聽出一絲酸味,她也不迴答,隻是衝她詭秘地一笑,然後就鑽進了自己的臥室。


    祁紅一陣惱火,不用猜,她已經和孟桐達成了什麽協議,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趾高氣揚了。


    不過,一想到臥室裏麵的秦笑愚,心裏就有點七上八下的,盡管孟桐已經走了,可出於本能,她也不想讓劉蔓冬看見男人從她的臥室裏走出來。


    祁紅正考慮著是不是趁劉蔓冬不在,到臥室把秦笑愚叫出來,然後把他打發走,一抬頭就看見劉蔓冬已經從臥室裏出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小型的旅行箱,衝她笑道:“多謝你這幾天的關照,既然我已經和他見過麵了,也就不打攪你了,我現在就離開這裏……”


    祁紅一聽,心裏很不痛快,有種被劉蔓冬利用的感覺,氣哼哼地說道:“我幫你實現了心願,難道不應該知道你們談些什麽嗎?如果把我當外人,當初為什麽來找我?”


    劉蔓冬盯著祁紅說道:“你確定想知道我們的談話內容?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我劉蔓冬做的事情上不了大雅之堂,你知道了對你可能沒有好處……再說,你現在是他的枕邊人,如果有必要讓你知道的話,他自然會告訴你……我們後會有期……”


    祁紅站起身來憤憤地說道:“你走吧,沒想到你是個過河拆橋的人,有本事今後不要再來找我……”


    劉蔓冬站下來,笑道:“我保證今後不會再來找你……不過,我從來不欠任何人的人情,也不幹過河拆橋的事情,早晚有一天,我會還你這個人情……”


    說完,拖著箱子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好像想起了什麽,轉過身來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不過,臨走之前我有幾句忠告,算是先還你一點人情……你可能已經知道了,他那個人還是老樣子,什麽時候都像是沒有吃飽似的,剛才在臥室我們……”


    說到這裏劉蔓冬臉上一紅,她注意到祁紅的臉也紅了,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談論過你和他的關係,我首先提前祝賀你,也許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了,這個第三人夫人的角色非你莫屬啊……”


    “你胡說什麽?”祁紅脹紅了臉,她覺得劉蔓冬肯定是在羞辱自己,孟桐怎麽會和她談論這個話題呢。


    劉蔓冬好像並不像證明自己,而是無所謂的一笑,隨即正色說道:“你應該勸他節製一點,我看他的身子是大不如從前了,我們現在可離不開他啊……當然,為了你自己,你也應該關心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祁紅一愣,隨即明白了劉蔓冬的意思,張著嘴說不出話,因為,昨天晚上孟桐趴在她身上的一瞬間曾經有過短暫的昏迷。


    她雖然是個很有城府的女人,但是對男女之事的經驗不會比韻真多多少,當時還以為是男人舒服的昏過去了呢,現在聽劉蔓冬一說,頓時就大夢初醒,咬著嘴唇紅著臉說道:“既然你知道,你還和他……你自己為什麽不勸勸他?”


    劉蔓冬沒有迴答祁紅的問題,而是自顧說道:“另外,你別把你的女兒當成了千金小姐,就算她和秦笑愚撇清關係,也不一定能擺脫麻煩,我告訴你,昨天晚上她去見孟桐的時候,跟蹤她的可不是秦笑愚一個人……”


    “你說什麽?你什麽意思?誰跟蹤她?”祁紅一聽女兒有危險,急忙走上兩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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