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流勇退?你什麽意思?”孟桐慢慢坐起身來,一邊摸出以香煙點上,一邊警惕地問道。


    劉幼霜個咯咯一陣嬌笑,沒有馬上迴答丈夫的話,而是坐在起身來脫下了自己的睡裙,然後攀住男人的肩膀,嬌聲道:


    “我能有什麽意思?不過是你的話讓我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古人都喜歡富貴兩個字,可時代不同了,完全可以把富貴兩個字拆開來。


    就拿我們兩個人的現狀來說,我富你貴,如果實在不能保全的話,隻有兩個選擇,要麽選擇富,要麽選擇貴……


    可就現實情況來看,選擇貴的前景比較渺茫,可富卻是唾手可得,如果讓你選擇,你說我們應該選擇什麽?”


    孟桐聽明白了老婆的意思,他知道,這是一種直白的試探,並且是在一種處於優勢心理狀態下的試探,而這種試探的背後也隱含著不是那麽明確的妥協意味。


    隻是這種妥協的結果是自己要付出代價,這婆娘顯然心裏麵已經有了某種明確的想法,看來不給她潑點涼水還以為自己怯乎她呢。


    “表麵上看,你的話也有道理,因為富貴富貴,畢竟富在前貴在後,可這是古代勞動人民一種樸素的哲學思想,其深刻的內涵是勞動致富,然後才能談到貴……


    正如你所說的,時代不同了,對於我們來說,富貴兩個字應該是貴在前富在後,起碼不分先後……你說說,難道你是憑著勞動致富的嗎?你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當年你不過是劉蔓冬的手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除了這個身子之外可以說一無所有,當然,一個好的身子也可以賣錢,畢竟曆史上也有過幾個很出色的表子……


    可劉蔓冬為什麽要把你送給我呢,因為她知道,光憑著賣身,你也賣不了幾個錢,而你要是做了我的老婆之後,即便你兩手空空,可憑著我老婆的身份,誰也不敢小看你,最終,你有了今天的成就……


    但是,話又說迴來,如果我明天失去了權力,你敢保證還能繼續當你的富婆嗎?且不說你是個不安分的人,就說今天這件事,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婆,嶽建東現在已經帶著警察找上門來了……


    錢這個東西隻不過是老百姓和一些俗人看中的玩意,對於一個政治家來說,它不過是政治生涯中眾多的潤滑劑中的一種,何況它還是隨著權力自然而生的一種資源,隻要你有了權力,並不需要你付出特別的努力才能得到它。


    要不然,那些企業家有了巨額財富之後,為什麽反而要打破腦袋接近官場上的人呢,獲得更多的資源隻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們明白,失去了權力的支撐,他們手裏的錢不過是一堆廢紙……


    難道你有把握,在失去了我的權力支持的情況下還能維持目前的局麵?如果你能夠保證,我巴不得急流勇退,抱著你的大腿塗個清閑呢,我可不怕別人說我吃軟飯……”


    劉幼霜聽著丈夫的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然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不過,她極力抑製住了憤怒的情緒,等丈夫說完之後,慢悠悠地點上一支煙,連光著的身子都沒有遮擋一下,緩緩吐出一口煙說道:“你囉囉嗦嗦說了一大推,不過意思我已經聽明白了,我一句話就能夠迴答你的疑問……


    你是說如果失去了你的支持,我可能就會失去一切,這句話是不正確的,起碼邏輯不夠嚴謹,嚴格來說,我失去了權力的支持肯定會失去一切,但是,你別忘記,你並不是唯一的權力代表,當你離開權力中心的時候,一切都將重組,難道你覺得自己的老婆沒有希望在這場權力重組中勝出?


    我這身子雖然賣不了幾個錢,可關鍵是要看賣給誰了,如果賣對了人,那就很難說了,再說,我可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女孩了,我現在要嫁人的話,可是帶著一大筆嫁妝呢,怎麽也要嫁個能替我看家護院的男人吧……


    其實,劉蔓冬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可沒有一個當省委一把手的丈夫,可她有一個這樣的相好,難道你敢說,她離開你就沒法活了?難道你敢說她的巨額財富是你贈送給她的?沒想到你年紀大了之後,不僅僅是性功能衰退,而且腦子也變得僵化,變得自以為是了……”


    孟桐一張臉陰沉的有點可怕,拿著香煙的手顫抖不已,在和劉幼霜的試探和反試探中,兩個人終於觸碰到了矛盾的焦點,劉幼霜的暗示再明白不過了,憑著她的財富和美貌,即便離開了他,也照樣會找到新的靠山。


    由此,。孟桐對老婆的最後一點幻想熄滅了,他真正感受到了威脅,這種威脅不僅僅是針對他說的政治前途,而是來自於女人對自己毫不掩飾的輕蔑,這種輕蔑注定了她的將來的背叛。


    就像是太平天國的楊秀清,他從來都沒有在內心臣服過天王洪秀,一直都以為他不如自己,所以他才敢借助天父附體,公開說出大逆不道的背叛言論,最終起兵造反。


    現在的劉幼霜顯然也像楊秀清,她在外麵打著自己的名義四處活動,培植親信,打造自己的勢力範圍,目的就是在為背叛自己做準備,說實話,這裏麵的原因看起來很複雜,而實際上很簡單,也許,從劉蔓冬把她送給自己那天起,她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裏。


    “問題是,我用過的女人誰敢要啊……”孟桐憋了半天,才咬著牙憋出了一句話,不過,心裏麵卻再次湧起了爭強好勝的雄心鬥誌。


    劉幼霜眯著眼睛盯著男人看了一陣,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冷冰冰地說道:“是啊,這也是我一直都犯愁的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不知道有沒有一個勇敢的男人站出來保護我……


    但是,同樣的道理,一個省委一把手怎麽能輕易拋棄自己的老婆呢,何況,這個老婆還是他的得力助手,掌管著他的錢櫃子,了解他的一切,連他每天穿什麽樣的內 庫、跟什麽樣的女人睡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孟桐無奈地哼哼了幾聲,一隻手遮著眼睛,歎口氣道:“所以,我們都不要胡思亂想了……如果你有耐心,就等到我進了中南海,那時候,我們也許可以做一對名義上的夫妻……”


    劉幼霜怕過身來,湊到孟桐的麵前,低聲道:“名義夫妻?我們現在不正是這種情況嗎?何必要等到將來?實際上,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可以做個人喜歡的事情,隻是,在關係到共同利益的時候,不要彼此拆台就好了……”


    孟桐一聽,仰起頭,盯著劉幼霜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已經跟王子同搞到一起了吧?”


    劉幼霜一愣,隨即笑道:“我知道你會這麽想……可你也不要把你老婆的品味降的這麽低……王子同?說好聽一點,他是我的合作夥伴,說得不好聽一點,他不過是我身邊的一條狗……


    哦,不對,應該說他是我們孟家的一條狗……你放心,我這身子,除了給過安娜寶貝之外,還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呢,這一點,人家可比張紅兵好多了……”


    孟桐覺得劉幼霜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再說,孟欣剛才已經說了,王子同那玩意是人造的,也許劉幼霜知道這件事,自然對他沒有多大的興趣,隻是,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會背著自己去找男人,而這個男人究竟會是誰呢?


    “那麽……”孟桐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說道:“這麽說,你的安娜寶貝死了之後,豈不是每天都要獨守空房了?”


    劉幼霜詭秘地一笑,低聲道:“你操什麽心?反正你已經對我的身子沒有感覺了……你看看,人家這樣光著的躺在你的身邊,這玩意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是在以前,口水都流出來了……


    沒辦法,人各有誌,我知道,你現在需要刺激,需要新鮮的**……你去吧,李芳就在隔壁,我知道剛才你沒有得逞……去吧,她會願意的……”


    你看看,我隻要說個陌生女人的名字,你就有興趣了……要不你就把劉韻真收了吧,他們母女兩個肯定能讓你重新煥發青春……


    我和劉韻真見過幾次麵,這女人的相貌我都有點自愧不如,說實在的,我沒有見過年輕時候祁紅的樣子,如果她跟她的女兒一樣美貌,我倒是能夠能理解你為什麽會去偷她,畢竟,那樣的女人能夠讓男人產生征服意念……


    你看看劉韻真,簡直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子,恨不得讓人咬傷一口,且不說那張迷死人的俏臉,隻是那個屁股,那一股騷噠噠又故作正經的模樣,就足夠讓男人流口水了……


    你去吧,去找劉韻真,我保證不吃醋……我要是吃醋的話,這些年早就淹死在醋缸裏麵了……”


    劉幼霜就像怨婦一般絮絮叨叨自顧說著,好半天沒有聽見男人的迴應,轉過身來一看,沒想到孟桐已經睡著了。


    冬日的陰霾終於在臨海市上空漸漸散去,陽光再次普照著這座城市,而對於秦笑愚來說,盡管度過了寒冬,可仍然不能享受這初春的明媚的陽光。好在他終於把吳媛媛接到了藏身的美容會所,暗無天日的寂寞的日子終於有了一點新氣象。


    不過,局勢仍然不明朗,一切似乎都陷入了一種膠著狀態,自從冶鐵民死後,社會上流傳的各種閑言碎語漸漸平息了,人們的興趣點隨著每天發生的新鮮事不停地轉移著,隻有市電視台支持人李微的失蹤還在牽動著一些人的心,甚至有人猜測她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要不然為什麽絡上再也沒有看見過她發的帖子呢。


    不過關注李微的聲音最終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消失,畢竟她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在快節奏的都市生活中,很快就會有另一個年輕美貌的女主持人替代她的位置。相比較之下,這段時間來,省市兩級官場上顯得熱鬧的多。


    首先是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領導頻頻在各大魅力亮相,就像是擔心人們會忘記他們似的,不斷在各種場合對整個社會信誓旦旦地做出各種承諾。


    在這些承諾當中,孟桐傾向於整頓吏治,打擊**犯罪活動,而省長孫正剛則整天把民生掛在嘴上,經常出現在農貿市場上詢問買菜的老太太對目前的菜價是否滿意,要不就蹬上北山考察臨海市大氣汙染的情況,發誓要在五年內把所有汙染企業牽出城市,還臨海一片純淨的天空。


    當然,這一切都不過是一種表麵現象,真正的博弈都在私下進行,從市公安局一個小小的人事變動也許可以看出這種博弈的結果,不久前,市公安局三分局局長嶽建東低調地升任了市公安局副局長,丁朝輝盡管還繼續擔任局長職務,但是不再兼任市政法委書記職務。凡是知道內情的人,都可以看出,這次不起眼的人事變動背後,實際上體現了兩股勢力的暫時妥協,正是因為這種妥協,讓原本火藥味十足的官場又變得微妙起來。


    隻是現在的老百姓好像都不關係政治,更不信當政者的那張嘴,他們反倒更關心臨海市工商銀行一位支行行長參加一個相親節目的新聞,沒幾天功夫,這個新聞就成為本市最熱門的話題,從街頭巷尾到各大媒體,再從傳統媒體到絡,不斷有人從不同的角度對這件事進行炒作,沒多久,徐萍就成了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以至於弄得她都不敢在公開場合亮相。


    李韻真對自己的這個創意很滿意,效果甚至超出了她的想象,當全市人民每天每人都要把市工商銀行這個名字在嘴裏說一遍的時候,她認為再沒有必要花費金錢在街頭的廣告牌上打什麽宣傳口號了,不過,她對這場自己一手導演的鬧劇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的熱情,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投入全部的精力。


    幾天前,在市政府有關部門的協調下,有市工行出麵,召集聚源公司的股東和王子同召開了一次座談會,主要議題就是臨海縣的那塊地,市政府希望兩家公司能夠顧全大局,迅速拿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否則,開發區的幾個大項目麵臨停工的危險,因為王子同已經多次發出了撤資的威脅。


    韻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感情用事的人了,對王子同的報複已經不是唯一的目的了,事實上,當她看到王子同在自己麵前一臉謙卑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報複的目的早就達到了,現在是該趁機獲得實際利益的時候了。


    她授意聚源公司的三個最大的股東提出了解決那塊土地糾紛幾個條件,這幾個條件雖然比較苛刻,但也並沒有違反一般的商業規則,最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聚源公司和王子同達成了協議,根據協議,聚源公司有償出讓臨海縣的那塊土地,同時,王子同將接受聚源公司為自己的新股東,占有公司股本的百分之二十。


    這樣一來,韻真利用那塊地洗白了近十億元非法資金,同時,還獲得了王子同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從臨海縣開發項目的前景來看,未來的收益將大大超過預期,當然,這也不是韻真的最終目標,她的最終目標有兩個,一個是推動聚源公司上市,一個是控製王子同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成為這家公司的真正控製者。


    臨海市的各大媒體對本地區最大的兩家公司的強強聯合做了各種詮釋,盡管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結論不同,但是,在這些報道中,劉韻真的角色卻得到了一致的認可。


    她被媒體形容為一個年輕的有著新思維的銀行家,她不但挽救了聚源公司的命運,而且以一種尋常人沒有的魄力促成了一家外資公司在一個大項目對本地公司做出妥協。


    這種評價讓韻真自己看了都有點臉紅心跳,甚至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點過於高調了,可這種擔心顯然是多餘的,沒有多久,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都親切地接見了她,對她的工作給予高度的評價,緊接著就從孟欣那裏得到一個讓她既緊張又興奮的消息,省委一把手孟桐邀請她在一個星期之後去北山別墅共度周末。


    韻真似乎已經忘記了母親祁紅的警告,孟桐的邀請一點都沒有讓她感到有什麽不妥,或者她潛意識裏有點想法,但是馬上就被否決了。


    因為,那天在自己家裏遇見孟桐的時候,盡管當時場麵尷尬,可孟桐的表現卻讓她隱約有種親切感,以往對他的怨恨也減少了許多。


    不管怎麽說,他並不知道自己是他的親生女兒,還能指望他有什麽表現呢,他對自己表現出來的親近感顯然有點愛屋及烏的意思,正因為他和母親的特殊關係,所以才會有這種親近感,也許在他心裏,自己也有點類似於女兒的角色吧。


    根據孟欣的說法,孟桐這幾天也一直在關注著媒體對她的報道,聽她的意思,好像正是因為媒體的報道才引起了省委一把手的關注,才會想起在周末的時候見她一麵,所以這次見麵完全是一種家庭式的私下會麵,和工作無關。


    韻真唯一感到猶豫不定的是,這件事要不要跟母親打個招唿,畢竟她好像非常害怕自己去見孟桐,也許她直到現在都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擔心自己會忍不住跟他當麵相認。其實,母親的這種擔心是多餘的,自己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了,該不該跟他相認,什麽時候相認,自己心裏麵自然有數,絕對不會冒冒失失輕易地跑去認下這個親爹,何況,那天孟欣也會陪著自己一起去,就算認爹,也不可能當著她的麵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得意馬蹄輕。一轉眼就到了星期六,不知道為什麽,真正到了跟孟桐見麵的時間,韻真的一顆心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麽迴事,直到下午她才意識到,自己心中不安倒不是因為馬上就要見孟同的原因,而是因為自己可以隱瞞了木母親的緣故,她幾次都把手伸向手機,考慮著在去見親爹之前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心想,這個時候自己告訴她,除了讓她不安之外毫無益處,難道她要是反對自己就不去見孟桐了?


    這樣想著,韻真忐忑不安的心就隻剩下麵見省委一把手時候的緊張了,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加自信,她一大早就離開了家,準備去那家實行會員製的spa會所做個美容。


    昨天晚上,她已經給徐萍打了電話,約她一起去一家spa俱樂部做美容,以前她總是和明玉一起去,明玉去了台灣之後,她總是一個人去,今天不知為什麽,總想約個伴。


    原本打算叫上孟欣,可一想到中午就要跟她在別墅見麵,馬上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想來想去,幹脆就約了徐萍,反正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麵了,一邊做美容,一邊還可以跟她談點事,過幾天她就要休假去參加相信節目了,怎麽說也要交代幾點注意事項,這丫頭可別由著性子在節目上胡說八道、大放厥詞。


    徐萍盡管也算是個小富婆了,可從來沒有出入過這種高檔的美容會所,她去的最多的消費場所是高檔酒店,況且,她畢竟還年輕,青春本身就是一種美,根本用不著過多修飾,所以不像韻真那麽在意自己的外表。


    “姐,這種犄角旮旯你是怎麽找到的?不過看上去倒挺像那馬迴事?”徐萍從車裏麵鑽出來,看著眼前綠蔭掩映的小洋樓說道。


    韻真白了徐萍一眼,嗔道:“別看這犄角旮旯,來這裏做美容可不是一般的人,隻有會員才能享受這裏的服務,一年的會費就要……”


    正說著,已經有兩名年輕英俊的服務生走上來,其中一個朝兩個女人鞠了一躬,謙卑地問道:“請問是會員嗎?”


    韻真擺擺手,一邊拉著明玉朝裏麵走,一邊隨口說道:“怎麽?你們兩個是新來的吧,不認識了,我叫劉梅……”


    服務生趕緊陪笑道:“是呀,我們來的時候不長,不過不要緊,隻要是會員,電腦上都有詳細資料……請進吧……”


    徐萍扭頭瞥了韻真一眼,對她報出來的名字感到吃驚,暗忖道,看來韻真來這種場合也很小心,居然還用上了化名,這麽說,這裏的消費肯定不會低,否則她也沒必要搞得如此神秘了。


    隨著冶鐵民案件的平息,秦笑愚的日子也就越過越無聊,原本他是想借著李微興風作浪,即便丁朝輝能夠把這件事擺平,起碼也要耗費一點精力,他的如意算盤是,當李微把高斌推出來之後,他肯定承受不住輿論的壓力,而丁朝輝為了自保自然把高斌做為犧牲品,這個時候,他就可以跟丁朝輝討價還價了。


    沒想到李微的作用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顯著,就像是石頭投進了水塘裏濺起了一片水花,沒多久就風平浪靜了,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這讓秦笑愚有點沉不住氣了,他讓柴進去見劉蔓冬,想探探她的口風,結果劉蔓冬讓柴進給他帶迴來一瓶六十年代產的拉菲葡萄酒,除此之外竟然沒有一句話。


    秦笑愚每天就躺在沙發上,用一隻很小的酒杯,學著劉蔓冬優雅的姿態慢慢品著那瓶葡萄酒,可不管他怎麽品也品不出什麽特殊的味道,最後就感覺有點被耍弄的意思,忍不住火起,拿起瓶子把剩下的小半瓶子酒一口喝幹了,盯著從外麵走進來的吳媛媛憤憤地說道:


    “你看報紙沒有,韻真成了新聞人物了……徐萍要去參加相親節目,嶽建東當上了副局長……李微好像被人忘記了……你說,我算怎麽迴事,隻有我仍然是個通緝犯……難道我現在已經成了別人手裏的工具?”


    吳媛媛沒有理會秦笑愚,自從她被男人派人強製性接到這裏之後,表麵上總是露出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好像心裏麵有一萬個不願意,可是,每當晚上男人開始剝她衣服的時候,又顯得嬌弱無力。


    秦笑愚也不在乎,他甚至很喜歡吳媛媛冷若冰霜的樣子,因為這讓他想起兩個人剛剛認識的時候的情景,那時候吳媛媛在他的麵前簡直就是一個冷美人。


    可現在不一樣了,美人雖冷,可已經跟他生米做成熟飯了,在美妙的一瞬間,女人表現出的熱情如火跟那副冷漠的樣子恰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有種可占有而不可褻玩的感覺。


    “哎,跟你說話呢,誰又惹你了……”秦笑愚見吳媛媛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有點不甘心,從沙發上坐起身來執著地問道。


    吳媛媛瞥了男人一眼,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沒好氣地說道:“誰管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問你,你不是說這個地方很隱秘,誰也不知道嗎?你這是在騙誰呢?”


    秦笑愚愣了一下,有點緊張地說道:“是呀,我怎麽騙你了?”


    吳媛媛哼了一聲,一扭身靠在沙發扶手上,氣憤地說道:“你現在說謊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了,沒想到這個地方竟是你的銷 魂窟……哼,我現在明白自己是什麽身份了,感情把我接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服侍你們幾個……告訴你,我可不幹……”


    “你這小東西,把話說明白一點……別一大早就犯神經病啊……”秦笑愚自從把吳媛媛接過來之後,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她在席夢思上度過的,還有一部分時間就是躺在沙發上。


    “誰神經病啊,你才是神經病呢……哼,你為什麽偏偏要約她們來這裏……是不是故意想給人家難堪……”吳媛媛今天似乎心情欠佳,隻允許秦笑愚在上半身做做文章,下半部則是嚴防死守。


    秦笑愚一聽,吳媛媛好像不是在無理取鬧,感情是什麽人來到美容會所了,並且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麽,急忙坐正身子,抬起吳媛媛的下巴,在那張肥嘟嘟的小嘴上狠狠親了一口,問道:“你這婆娘倒是說清楚啊……她們是誰……”


    吳媛媛用手狠狠地擦了一下被痛吻的小嘴,哼了一聲道:“你別裝……你說……韻真怎麽會跑到這裏來的?”


    秦笑愚一聽,身上的每個細胞都興奮起來,下意識地跳起身來就往樓上跑,可走了幾步馬上又停住了腳步,扭頭看著吳媛媛問道:“你是說她們……還有一個是誰?”


    “還能是誰,她以前的那個秘書……”吳媛媛沒好氣地說道,她見男人一聽見劉韻真的名字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心裏麵就氣鼓鼓的,一歪身子倒在沙發上,故意讓身上襯衫敞開領口,一雙美目幽幽怨怨地盯著男人繼續說道:“人家不許你去見她……你給我乖乖地過來……”


    秦笑愚見吳媛媛為了阻止自己跟韻真見麵,竟然不惜以色引 誘自己,心中一蕩的同時,忍不住歎口氣,心想,現在就醋勁衝天的,早晚有一天,她們幾個會互相掐起來,因為兩個人沒有一個不是省油的燈,都有著強烈的占 有 欲,可誰讓自己重新招惹上她呢。


    “奇怪……這家會所一直實行會員製,直接待注冊會員,那份名單上沒有韻真的名字啊……難道她以前一直在這裏做美容?”秦笑愚慢悠悠地走迴到沙發上坐下,嘴裏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吳媛媛見男人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又見他乖乖地迴到了自己的身邊,心裏麵有點得意,這才緩和了俏臉,把身子貼過去,嬌嗔道:“哼,你可想不到,她竟然用了一個假名字……叫李梅,從登記的時間來看,她是這裏的老顧客了……”


    “她們看見你沒有?”秦笑愚沒來由地一陣緊張,仿佛發現了韻真的什麽秘密似的。


    吳媛媛白了他一眼,嗔道:“我怎麽會跟她們打照麵……她們現在已經進了貴賓室,你要不要上去……不過,現在也不方便,她身邊還帶著秘書呢……”


    秦笑愚本來早就想跑上去跟韻真見麵了,可一方麵吳媛媛的話冷嘲熱諷的充滿了醋意,他就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另一方麵,韻真和徐萍的神秘出現,讓他改變了主意,他伸手把吳媛媛摟進懷裏,把嘴湊到她耳邊低聲嘀咕了一陣。


    “我才不幹呢,要去你自己去……反正她們都躺在美容床上,又看不見你……”吳媛媛一把推開秦笑愚嗔道。


    秦笑愚臉色一沉,伸手就給了女人屁股上一巴掌,喝道:“你差不多一點啊……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


    吳媛媛嘴裏嬌唿一聲,恨聲道:“你這個壞蛋……既然這麽喜歡偷窺,我下次就在那個房間裝一個攝像頭,滿足你的要求……哼,難道那張光盤看的還不過癮?”


    吳媛媛話音剛落,屁股上又被秦笑愚打了一巴掌,隨即把她整個人抱在大腿上,嘿嘿奸笑道:“乖乖的去聽聽她們兩個都在說些什麽……今天晚上……”越說聲音越低,最後湊到女人的耳邊一陣嘀咕。


    “哎呀……你這個……壞蛋……好下流……”吳媛媛聽了秦笑愚的耳語,一雙手捂著發燙的臉,羞臊的不敢抬頭。


    好一陣,才從男人腿上掙紮著坐起身來,暈著臉說道:“要不,我派個服務生去……她們兩個做美容能說些什麽秘密啊……”


    秦笑愚輕笑一聲,低聲道:“你可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的關係,嚴格說起來,那個徐萍還是你的情敵呢,也許她們躲到這個僻靜的地方就是想說悄悄話呢……”


    吳媛媛知道韻真和徐萍也有點不清不楚,聯想到那天晚上她對自己做的事情,忍不住脹紅了臉,咬著紅唇嗔道:“誰稀罕,隻有你這個……壞蛋,才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我不管,要是被她發現了,我就說是你讓人家去的……看你怎麽給她解釋……”


    “別磨蹭了,再磨蹭一會兒人家把什麽話都說完了……快去,晚上老公好好獎賞你……”秦笑愚說著,推著吳媛媛的身子走到樓梯口,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催促道。


    “討厭死了……”吳媛媛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後就扭著屁股朝著樓上走去。


    秦笑愚搓著雙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刻也安靜不下來,心想,如果早知道韻真是這家美容會所的會員,那自己豈不是可以隔三見五跟她偷偷在這裏幽會?


    看來真不該把吳媛媛接到這裏來,否則,現在完全可以直接上去找韻真傾訴衷腸,甚至可以把她帶到地下室來過過手癮呢。隻是她為什麽非要帶著徐萍呢。


    大約過了半個來小時,正當秦笑愚等的心焦,想偷偷上去看看的時候,隻見吳媛媛走了進來,一看神色,秦笑愚就知道這婆娘什麽收獲都沒有,不過,他反倒心裏一陣輕鬆,起碼沒有發現他潛意識中猜測的事情。


    “怎麽這麽快?”秦笑愚看緊湊上前去問道。


    吳媛媛愛理不理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撅著小嘴嗔道:“服務生已經進去了,你還指望她們會說些什麽?”


    秦笑愚走過去在吳媛媛身邊坐下,伸手攬著她的小蠻腰問道:“你聽到她們說什麽?”


    吳媛媛白了男人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指望她們說些什麽?無非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別自作多情了,她們連你的名字都沒有提一下……”


    秦笑愚微微感到失望,其實他之所以讓吳媛媛去偷聽,一方麵是潛意識中想更多地了解一些韻真的**,畢竟她跟徐萍關係特殊,肯定會說一點不為人知的事情,另一方麵,他希望在韻真和徐萍的談話中能夠聽見自己的名字,這是一種微妙的心理。


    “那他們究竟都說些什麽?你細細說來我聽聽……”


    吳媛媛見男人臉上一副渴望的神情,心裏麵有點酸溜溜的,畢竟,他對韻真表現出的熱情不能不讓她心理上有點失衡。


    “人家都說了,不過是談些工作上的事情……什麽貸款啦,業務啦……反正跟你沒關係……你就別問了……”吳媛媛不耐煩地說道。


    秦笑愚見問不出什麽名堂,隻好點上一支煙,心裏琢磨著自己要不要親自上去和韻真見一麵,隻是因為徐萍跟她在一起,讓他有點拿不定主意。


    吳媛媛好像看透了秦笑愚的心思,輕哼了一聲嗔道:“別想好事了,人家韻真還不一定有時間見你呢,她們馬上就要走了……”


    “馬上就走?她們這是要去哪裏?”秦笑愚驚訝地說道。


    根據他這些日子的觀察,來這裏做美容的女人基本上都要在這裏消磨兩三個小時,有些人做完美容之後還會躺在那裏小睡片刻,韻真和徐萍來了還不到一個小時怎麽就要走呢,難道她們今天有什麽活動?


    吳媛媛見男人一副緊張的模樣,忍不住有點好笑,伸手打了他一下,嗔道:“既然你對她這麽不放心,幹脆把她綁在褲腰帶上算了……我聽韻真說……她好像中午要去北山別墅見什麽大人物……”


    “大人物?什麽大人物?她和徐萍一起去嗎?”秦笑愚一聽北山別墅,馬上就忍不住警惕地問道。


    根據他的印象,北山別墅可是有錢人偷情亂搞的地方,一般老百姓可不會去哪裏,盡管韻真不是平頭百姓,可為了去見什麽人而專門到美容院來收拾頭麵,這件事本身就引起了他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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