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正如丁朝輝懷疑的那樣,冶鐵民事件背後確實有存在一隻看不見的手,隻是,這隻手並沒有推著冶鐵民往前走,而是一直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


    自從冶鐵民拒絕了劉蔓冬讓他歸隊的要求之後,他的一舉一動都通過何冰傳到了何亮那裏,當然,作為冶鐵民的女朋友,何冰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出賣男友,當她得知自己的男朋友已經淪為殺人犯之後,就知道一切都已經無法挽迴了,隻有像哥哥何亮說的那樣,讓他死的有尊嚴一點,所以,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是出賣他,而是在想辦法拯救他。


    何亮帶著幾個人一直在暗地裏盯著冶鐵民,不過,秦笑愚警告過他們,沒有他的命令不允許對冶鐵民采取行動,以免發生黃雀捕蟬的悲劇。


    冶鐵民做夢都不知道,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幾個老兄弟親看看著他走完了生命的全程,何亮直到親眼看見冶鐵民從公安局的辦公樓上跳下來當場斃命之後,他才和幾個馬仔離開圍觀的人群,走到一邊給秦笑愚打電話,告訴他冶鐵民的最後的悲慘命運。


    而和冶鐵民的死亡有著直接關係的李微在聽見三樓傳來的兩聲槍響之後,一邊詛咒著冶鐵民這個魔鬼,一邊膽戰心驚地跟著幾個特警隊員來到了三樓,當她看見倒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的時候,手裏的攝像機再也舉不動了,一溜煙下了樓,鑽進冶鐵民的那輛越野車,趁著混亂溜出了公安局的大院,然後直奔自己的家。


    李微在本市有兩個住處,一個是她在市電視台的宿舍,另一個是位於寧海路上一套公寓,嚴格說來這套公寓不能算她的,因為產權一直登記在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人的名下。


    丁朝輝曾經多次說過要把產權歸到她的名下,可因為忙,加上李微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霸占這套住房,所以直到今天,她還不是這套房子的主人,除了每個月不定期地跟丁朝輝在這裏幽會之外,大多數時候她基本上都住在電視台的宿舍裏。


    此刻,她駕著車就是本那套公寓而來,因為她覺得有必要馬上迴去收拾一下自己留在那個房間裏的私人物品,而這種做法的潛在意思則是再明確不過了,那就是和丁朝輝的關係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其實,李微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種緊迫感,一方麵是出於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另一方麵,她本能地把自己當成了冶鐵民的同夥,或者擔心被別人當成他的同夥,同時,她透過冶鐵民好像窺見了一個不應該知道的秘密。


    公寓距離市公安局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加上一路堵車,等到李微氣喘籲籲、顫抖著手打開房門的時候,正是冶鐵民從丁朝輝的窗口臨空一跳、並且因為沒有看見她舉著攝像機而感到失望的時候。


    那一瞬間她好像有感應似的,關上房門靠在門上心跳了好一陣,然後就扔下手裏的東西,衝進了臥室,開始翻箱倒櫃地清理自己的私人物品,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要留下任何東西,就當和這個男人永遠也沒有認識過,有可能的話甚至有必要抹去自己留下的氣味。


    一陣忙亂之後,李微終於把她能夠想起來的私人物品全部裝進了一隻旅行箱,腿一軟坐在了席夢思上,怔怔地盯著箱子裏的東西發呆。


    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東西,如果再跟他混下去,恐怕連私人物品都無法分清出了。比如,這場大床就沒法說清楚是誰的,因為兩個人都在上麵翻滾過,上麵沾滿了兩個人的氣息。


    一想起自己的身體曾經被丁朝輝按在上麵幹過無數次,李微就充滿了洗澡的衝動,不然覺得根本無法跟那個男人撇清關係,私人物品可以拿走,可被他一次次澆灌在自己身體裏麵的汙穢怎麽能洗的掉呢,不管怎麽說,自己已經被他打上了烙印,何況,在整個公安係統,誰不知道自己是他的相好呢,隻是沒有人敢當麵說罷了。


    想到這裏,李微覺得自己的行為有背叛的嫌疑,從一開始偷偷瞞著冶鐵民的手機號碼,一直到今天偷偷去見他,甚至不聲不響地把他帶進公安局的大院,這一切,對於丁朝輝來說就是意味著背叛,他能輕易饒恕一個背叛他的女人嗎?


    當然,一切都還來得及,如果自己現在拿著冶鐵民的那些錄像帶去把事情跟他說清楚,並且表示自己對他的臣服的話,也許他會饒恕自己,可問題是錄像帶已經被冶鐵民拿走了。


    再說,就算錄像帶在手上,她也不打算這麽做,因為她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隻能意味著自己從此之後在他麵前像個奴隸一樣俯首帖耳,甚至淪為他的泄 欲工具,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接下來要怎麽辦呢?是迴電視台把一切都跟領導說清楚,還是找個地方先躲一陣,可問題是這些事情太複雜了,自己怎麽能說得清楚呢,也許先請個長假,然後找個地方躲一陣是明智的選擇,眼下腦子太亂,無法做出冷靜的判斷,有些事情必須好好考慮清楚才能做最後的決定。


    按道理來說,李微應該馬上離開公寓,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丁朝輝肯定會派人尋找自己,可由於職業習慣,她的腦子不斷地胡思亂想,總想理出一條清晰的思路來,她甚至跑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一把臉,然後又拿著攝像機把冶鐵民說的那些話,以及路上拍攝下來的混亂不堪的畫麵聲音聽了一遍,漸漸的,她就開始把一些人物慢慢串了起來。


    其中最令她震驚的是有關自己那個助手李芳的真實身份,盡管冶鐵民說這段話的時候沒有錄下來,可在整個過程中,這段話卻不停地閃現在她的腦子裏,從而使李芳的重要性勝過了冶鐵民成了一個主要人物。


    李芳是劉蔓冬的幹女兒,根據社會上的傳說,省委一把手的老婆劉幼霜也和劉蔓冬有著特殊的關係,而根據自己對丁朝輝的了解,他和劉幼霜的關係可不一般,聯係到自己是丁朝輝相好這一事實,劉幼齡隱姓埋名混到自己的身邊,起碼不會是像她說的那樣為慕名而來,這裏麵的企圖盡管還無法說清楚,可絕隱藏著一個令人可怕的陰謀。


    其實,自己要想挽迴和丁朝輝的關係,隻要用李芳的真實身份來表忠心就足夠了,她肯定比冶鐵民更讓他感興趣,一切都很清楚了,一邊是劉蔓冬,李芳,秦笑愚,而另一邊是劉幼霜,丁朝輝,高斌,很顯然,這兩夥人正在進行一場看不見的戰鬥,至於他們為什麽而戰,其中的利益關係就複雜了,而冶鐵民隻是在這場戰鬥中犧牲的一個小卒子而已。


    李微想的太入神了,根本沒有聽見外麵客廳的門上傳來的輕微的響動,隻是憑著第六感覺,她的眼睛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臥室的門口,幾乎可以說是心裏不安的時候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可就是這麽一瞥,她好像看見了門口閃過一個黑影,隻是不太敢確定,她抬起頭迴憶了一下,確信自己在進了屋子之後已經鎖上了門,這才覺得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不過,這也提醒她應該是離開這裏的時候了。


    李微站起身來,取下攝像機裏麵的磁帶放在床上,然後開始合上旅行箱,拉上拉鏈,當她剛剛直起身的時候,忽然鼻子裏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甚至感覺到了來自人體的熱力輻射,頓時大吃一驚,猛地轉過頭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嘴裏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尖叫,腿軟的差點倒下去。


    她看見自己的身後竟然站著一個鬼麵人,一雙眼睛藍幽幽、冷冰冰地盯著她,一瞬間她似乎什麽都明白了,哆嗦著嘴唇驚恐地呢喃道:“別……別殺我……”


    可馬上她就覺得自己的哀求根本無濟於事,身後的鬼麵人一隻手就像鋼爪一般抓住她的一條手臂擰到沒後,痛得她嘴裏一聲哀鳴,隨即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被什麽東西套住了,身子也被鬼麵人往前麵壓下來,壓得她拱著身子趴在床沿,脖子上的皮圈漸漸收緊,她隻好一隻手在身後推拒著,另一隻手伸到前麵,抓住脖子上的皮套,希望能夠緩解一下窒息的感覺,但身後鬼麵人的力氣大的出奇,根本無法掙脫。


    至此,李微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千不該萬不該為了一點虛榮心迴到這裏收拾東西,沒想到自己雖然已經有了警惕心,可內心裏對丁朝輝還是抱著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沒想到他不但起了殺心,而且還來的這麽快。


    李微一張嘴張得大大的,喉頭發出哢哢的聲響,一雙眼睛圓溜溜地瞪著床單上的一朵花,腦子裏竟然產生了幻覺,覺得自己此刻正被丁朝輝狠狠地幹著。


    他有時候就喜歡這樣,毫無征兆地把她壓在床沿,讓她高高地撅起屁股,然後雙手掐著她的脖子在後麵瘋狂地發泄,有那麽一陣,她甚至喜歡上了這種遊戲。


    因為在一種輕微的窒息中,那種快敢的來的一場的猛烈,有好幾次,她甚至都希望背後的男人雙手在用點力氣,讓自己在這種強烈的戰栗中死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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