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冰雖然已經知道韻真和自己隻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可聽了劉蔓冬的話還是大受刺激,心裏麵酸溜溜的,竟有點像是被人家搶走了戀人的感覺。


    “冰冰,你少插嘴,不然就趕你迴屋子睡覺去……哼,等一會兒再和你算賬,你們姐妹兩個幹的好事……”祁紅瞪了韻冰一眼嗔道。


    劉蔓冬見祁紅表麵上生氣,可語氣中卻滿是對女兒的嬌寵,一時心中似頗有感慨,忍不住長歎一聲說道:“妹子,我不羨慕你別的,就是羨慕你有這麽一雙好女兒啊……”


    祁紅好像已經不再反感劉蔓冬叫她妹子了,眼睛不無自豪地從兩個女兒身上掃過,微笑道:“有什麽可羨慕的,從小到大沒讓我少操心,這不,越大越不像話了,姐妹兩個居然把我老太太當成了家裏的擺設,聯合起來蒙我呢……”


    劉蔓冬笑道:“這才說明她們懂事呢,讓你少操點心,再說,韻真現在已經是銀行的行長了,難道你還讓她事事都迴來向你這個老太太報告?”說完扭頭衝韻真問道:“你和孟欣的關係怎麽樣?”


    “我們不是很熟,更談不上有什麽關係……”韻真說道。她隻是在飯桌上見過幾次孟欣,由於王子同的關係,兩個人之間甚至還憋著一股勁呢,當然,如果為了聚源公司,她倒是願意和孟欣改善一下關係,剛才劉蔓冬已經說了,王子同和她的事情還不一定能成呢,如果能改善和她的關係,說不得要在王子同的事情上給她澆澆涼水,隻是不知道她在得知自己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時,會有什麽反應。


    劉蔓冬點點頭,說道:“雖然你和孟桐的關係還不宜公開,但是你私下和孟欣沒必要在隱瞞了,這一層關係可以減少你們姐妹之間的誤會,容易建立起彼此的信任,否則,你對她來說不僅是個陌生人,而且還是情敵,辦起事來少不了要多費周折……”


    盡管劉蔓冬剛才已經把話說開了,可祁紅一想到自己和孟桐偷情而珠胎暗結的往事,臉上還是有點拉下不來,趕緊暈著臉轉移了話題。


    “問題是,現在中央三令五申不允許領導子女經商,孟欣直接出麵接管聚源公司會不會對孟桐產生不利的影響?”


    劉蔓冬呲地一笑道:“虧你還是一個副省級幹部,就這麽死腦筋,難道中央那些領導幹部子女經商的還少嗎?你看看那些上市公司,隻要有點背景的,哪一個和領導幹部的子女沒有關係?


    當然,低調一點是應該的,孟欣可以作為公司的股東,沒必要親自出任董事長……而韻真的身份也不能直接參與聚源公司的經營,所以,我們必須尋找一個可靠的代理人……”


    祁紅點點頭道:“這麽說,你對聚源公司的班子人選心裏已經有數了?”


    劉蔓冬故作驚訝地說道:“董事長的人選是現成的,難道你還想在外麵找人?”說完一雙眼睛盯著韻冰。


    祁紅有點吃驚地說道:“你是時候讓韻冰……不行不行,她這點能力怎麽管得了這麽大的一個公司……”


    祁紅話音未落,隻聽韻冰哼了一聲,嬌聲道:“誰說人家不行……廠子裏的生產經營現在不是都我管著嗎?再說,公司越大越好管,經營決策靠的是團隊和職業經理人,我隻要看好我們的錢就行了……”


    劉蔓冬笑道:“瞧瞧,韻冰的心裏明白著呢,你擔心什麽,她身後還有一個銀行行長和一個省委一把手的女兒替她撐腰呢,加上雄厚的資本力量,要不了多久,聚源公司就會煥發第二次青春……”


    祁紅倒不是反對自己的女兒出任聚源公司的董事長,其實她巴不得呢,反正自己就要離休了,女兒就算開著十家公司,別人也說不出什麽閑話,她隻是擔心韻冰過於稚嫩,管理不了這麽龐大的資產。


    看著躍躍欲試、一臉興奮的韻冰,祁紅好像有點勉為其難地問道:“那你柳家窪的廠子呢,不是說生意紅火的很嗎?你打算交給誰?”


    韻冰笑道:“自然交給明熙啊,他現在正幹的起勁呢……我這次本來讓他陪我會臨海的,可他擔心廠子有事,就留在那裏了……”


    “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祁紅不滿地罵了一句,她原本還指望女婿繼續迴到體製內發展,沒想到也是一個喜歡錢的主,看來自己這個家也隻有韻真將來有可能繼承自己的衣缽了,韻冰和明熙算是永遠和體製無緣了,最終大不了弄個政協委員當當。


    劉蔓冬明白祁紅對女婿失望的原因,笑道:“妹子,你可不能偏心眼啊,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婿呢……”


    祁紅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劉蔓冬的意思,她這是在等著自己和韻真對秦笑愚的事情表態呢,這件事應該也是她今天來見自己的主題之一,


    祁紅忍不住瞥了韻真一眼,隻見她皺著眉頭,一副沉思的模樣,好像壓根沒有聽見劉蔓冬的話,也不知道在那裏想些什麽。


    祁紅心理明白,秦笑愚和女兒的關係非常難處理,一方麵以他現在的處境絕對不能讓韻真和他有什麽感情牽扯。


    另一方麵,韻真又掌握著他的一大筆錢,所以也不能貿然和他斷絕一切,否則誰知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會幹出什麽。


    反正現在秦笑愚被公安局通緝著,涼他也沒有機會和女兒相處,隻要韻真能夠把握好分寸,這件事就能夠拖延下去,目前來看,也隻能采取拖的辦法了。


    不過,既然劉蔓冬今天是代表他來詢問自己母女的態度,韻真可以曖昧,自己則必須旗幟鮮明的加以反對,這就叫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看韻真這死丫頭是不是機靈了。


    想到這裏,祁紅說道:“我原本對秦笑愚的印象不錯,雖然他沒有什麽背景,可如果我們韻真自己願意,我絕對不會反對,畢竟我們不是那種講究門當戶對的人家,主要看的還是人品……


    但是,目前情況下,我不同意他們交往,實際上他們也不可能有交往,秦笑愚現在已經成了通緝犯,不管他是出於什麽原因被通緝,也不管他正在做著什麽正義的事業,我都不會同意韻真和他有特殊的關係……


    這倒不是我祁紅勢力,我必須為女兒的前途考慮,我想,秦笑愚如果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就不應該讓你來提這件事情,這太荒唐了……”


    劉蔓冬點點頭,似乎對祁紅的態度表示理解,然後扭頭看著韻真問道:“你呢,你怎麽說……”


    韻真猶豫了一下,紅著臉反問道:“他什麽意思?”


    劉蔓冬心想,這丫頭還挺狡猾,居然來試探自己的虛實,於是笑道:“那小子是吃了秤砣,非你不娶……”


    韻真低垂著眼簾問道:“他現在這樣子怎麽娶……”


    劉蔓冬笑道:“你還不明白他的心思?他現在就是想要你一句話……你知道他目前處境艱難,所以更需要你的精神支持……當然,你可不要誤會我的意思,雖然隻是精神上的支持,你現在說出來的話將來可要兌現,你母親也在這裏作證,到時候像對柳中原那樣耍賴可不行……”


    韻真脹紅了臉,咬著嘴唇說道:“我自己會跟他說清楚……他處境艱難,我的日子也不好過,上次為了幫著他救你,古從林不但給我打電話,前不久還派人找我的一個支行長,威脅替他們洗錢呢……”


    劉蔓冬一愣,趕忙問道:“為了救我?和古從林有什麽關係?”


    韻真心裏頓時就有氣,心想,這個混蛋可能把救劉蔓冬的功勞全部攬在自己頭上了,壓根就沒有提自己和徐萍的幫助,哼,倒是挺會做好人,居然還讓她來逼婚,看來他現在不是處境艱難,而是悠閑生淫 心呢。


    韻真氣唿唿地把自己和徐萍為了幫助秦笑愚弄清楚貨場的情況,又是找人又是找圖的過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說完還遺憾徐萍沒有在場,否則憑著她那張小嘴,非說的劉蔓冬感動落淚、並且抱著她認幹女兒不可。


    “原來還有這麽個插曲……”劉蔓冬緩緩點點頭說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韻真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現在把柄抓在他的手裏,雖然他沒有開口威脅,可他們那些臭規矩你應該也知道,隻要欠了他們的情就要還……我準備應付一下,太過分的話,絕對不能答應,我可不想重蹈吳世兵的覆轍……”


    祁紅哪裏知道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盡管她是個見過世麵的女人,也善於處理紛繁複雜的各種突發情況,女兒的片言隻語就讓她明白了情況的大概,心裏頓時就替韻真擔心起來,畢竟,她對那個古從林有所耳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他交往比秦笑愚來的更危險。


    “韻真,你可要離他遠一點,這種人一旦沾上了,可就再也洗不幹淨了,你怎麽能和這種人打交道呢……”


    韻真還沒有說話,劉蔓冬就笑道:“妹子,你也不要一說到古從林就覺得天塌下來了,其實,我和古從林也有過幾麵之緣,那老頭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把他妖魔化了,其實,說白了他也是一個生意人,隻是做生意的方式方法和一般人不同罷了……”


    祁紅嘴上不說,心裏麵卻很不以為然,心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隻有劉蔓冬會把他當做生意人,說白了他們才是一類人,才會把殺人放火、男盜女娼的勾當說成是生意,不管怎麽樣,當這一切了結之後,大家走的還是兩條道,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同道人。


    “既然這事是由你而起,你又這麽了解他,那你就給韻真出出主意,我可不想我女兒和黑幫有什麽牽扯……”祁紅不高興地說道。


    劉蔓冬也是剛剛得到這個消息,心裏也沒有什麽好主意,不過,她知道古從林目前也隻是出於試探階段,如果韻真堅決不同意,他也不至於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倒是有可能韻真自己受不了誘 惑,很顯然,古從林不可能讓她白忙乎,自然會開出一個她無法拒絕的價碼。


    “既然這個人情是我欠下的,原本應該由我來還……”劉蔓冬似有點無奈地說道:“可我目前不宜露麵,沒法和他取得聯係。


    我看這樣吧,你既然有這麽多的分行,幹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嚐點甜頭,如果太過分的話,大不了處理一個手下,在你來說查處了一起違規案件,在古從林來說他也不敢伸張,畢竟洗錢是違法的,難道他還敢把自己推到前台?”


    韻真一聽,心裏不禁佩服劉蔓冬,她顯然已經看透了其中的奧妙,正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當然,她是不會犧牲徐萍的,但是她可以指使徐萍讓她手下的某個分理處來幹這件事,如果不出事,每年還有一筆不不小的進賬,如果有什麽差錯,大不了把那個分理處主任抓個現行,徐萍最多也就是管理上的失誤,隻要操作得當,斷不會傷筋動骨,不然吳世兵也不會幹了十幾年這種勾當才不幸東窗事發了。


    祁紅猶豫再三,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盡管她不太懂銀行的業務,可也明白韻真在參與一件違法的交易,尤其是古從林的身份讓她感到忐忑不安,忍不住警告道:“如果我女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是不會善感罷休的,我倒是希望你盡快擺脫困境,親自和古從林交涉,為不希望我女兒和那種人渣打交道……”


    劉蔓冬趁機說道:“這正是我要跟你談的事情,其實,目前公安局還沒有對我公開立案,隻不過是丁朝輝假公濟私暗地裏跟我過不去。


    如果公安局那邊能夠擺平,我劉蔓冬就不怕在光天化日之下露麵,可問題是,我的一個手下接連殺了幾個警察,這件事跟我原本沒有關係,可丁朝輝肯定會栽贓到我的頭上,要不了幾天,也許他會對我發出通緝,那時候我和秦笑愚一樣,隻能躲在黑暗之中了,你有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發生……”


    祁紅自然知道最近發生在本市的幾起殺警案件,隻不過沒想到竟是劉蔓冬的手下所為,一時有點後悔今天的這次會麵,因為劉蔓冬很可能把她陷入無法自拔的爛泥潭之中,以至於晚節不保,但是一想到女兒已經深陷其中了,作為母親怎麽能夠幸免呢?看來,隻有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盡量保護這個不速之客了。


    祁紅猶豫了半天,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說道:“其實,丁朝輝這個人早就引起了上麵的主意,他的後台是劉幼霜,而不是孟桐……


    但是,以前他在臨海縣公安局的時候確實替孟桐做過一點事情,劉幼霜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大膽地把他扶上了公安局長的寶座,她知道孟桐投鼠忌器,不敢公開反對,所以把他抓在手裏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我們已經在做準備了,公安局是個要害部門,不能任由劉幼霜把控……”


    “哦……難道孟桐想換掉他?”劉蔓冬一陣興奮。


    祁紅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是你手下的保鏢呢,說換就換?畢竟是正廳級幹部,即便換也要通過合法的程序,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孟桐也沒有辦法,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劉幼霜做靠山呢……”


    “那你們采取了什麽措施?”劉蔓冬滿懷期望地問道。她知道,一旦丁朝輝倒台,不但自己解除了一層壓力,秦笑愚很可能獲得新生。


    祁紅一陣猶豫,似乎不想和劉蔓冬談這些事情。


    劉蔓冬看出了祁紅的猶豫,明白她對自己還是缺乏信任,急忙說道:“妹子,我劉蔓冬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麽值得隱瞞的,就算今後我們還要分道揚鑣,真是有可能成為對立麵,但是,就眼前來說,我們應高同仇敵愾,有什麽事情你就明說好了,這樣大家心裏都有數……”


    祁紅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這才低聲說道:“你知道為什麽前市委書記廖新是個好好先生,他一直都在孫正剛和孟桐的夾縫裏和稀泥,實際上他對丁朝輝的情況了如指掌,可就是不加幹涉,甚至聽任他直接向劉幼霜匯報……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在臨海市不會有什麽建樹,所以一直希望能夠調迴他的老家任職,剛好那邊有一個空缺,省裏麵就同意了他的調動請求。


    但是,誰來擔任新的市委書記是個關鍵性的問題,孟桐和孫正剛互不相讓,最終妥協的結果是從外省調來了現在的王書記。


    這個人既不是孟桐的人,也不是孫正剛的人,最終他聽誰的,那隻有看上麵博弈的結果了,不過,王書記雖然和孟桐沒有關係,但他的老婆和韻真一樣是鄰省的一家銀行的副行長,她和孟桐可以說是師兄妹,因為他們在北京有一個共同的老師……”


    “他老婆叫什麽名字?”韻真忍不住問道。


    祁紅瞥了韻真一眼,嗔道:“難道全國的行長你都認識?”


    韻真得意地笑道:“既然是我的師兄妹很有可能認識……”


    祁紅知道女兒和李毅之間也有點師生關係,於是說道:“好像姓周……叫周丹,如果沒有什麽差錯,她最終可能會接替儲慧的職務……”


    韻真馬上就想起在北京見到的那個剪著短發,看上去精明強幹的女行長,不用說,就憑著她那一身豐腴的白 肉,肯定也是李毅暖床的夥伴之一,隻不過人家的職務比她高,她知道周丹早就是鄰省總行的副行長了。


    想起和李毅在一起那短短幾天,韻真不禁有點臉紅,可直到今天,她都搞不清楚自己替這個老頭暖過幾次床之後對自己的前途起到了什麽作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必須要有長遠的眼光,不能僅僅盯著眼前,這不,機會來了。


    “這麽說,憑著這層關係孟桐和王書記有可能走到一起?”劉蔓冬對官場的事情最感興趣,這輩子整天都在研究這些問題,這個時候顯得異常興奮。


    “目前還看不出,王書記這個人深藏不漏,身後也有點背景,不過,既然有了這層關係,總有個聯絡感情的渠道了……


    我想說的是,聽說王書記已經在暗中調查丁朝輝了,不管怎麽說,就算他不投靠任何人,可也不允許手下的公安局長不聽話……我告訴你,王書記和以前的公安局局長龔漢文是老戰友,就憑這一點就留給人太多的想象餘地了……”


    韻真驚唿道:“他……和龔局長是老戰友?可笑愚就是龔局長安排的臥底,他的任務可是要調查他……調查孟桐……”


    祁紅點點頭說道:“不錯,可此一時彼一時,王書記雖然和龔漢文是老戰友,可也不會按照他的指揮棒來轉,他是個聰明人,他其實一直在觀望省裏麵的動態,最終和誰站在一起,不是取決於他的好惡,而是取決於誰贏得了這場遊戲。


    當然,他是不會閑著的,起碼趁著上麵正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把自己一畝三分地上的事情理順了……”


    “可他畢竟是個外來戶,沒有站穩腳跟之前難道還敢燒三把火?”劉蔓冬質疑道。


    祁紅盯著劉蔓冬緩緩說道:“他當然有自己的策略,他可以利用地頭蛇鬥地頭蛇……丁朝輝又不是沒有仇人……”


    劉蔓冬似乎聽出了一點意思,身子湊過去低聲說道:“我幾乎快猜到這個人了……”


    祁紅似乎有點不信,驚訝地問道:“你說的是誰?”


    劉蔓冬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嶽建東。”


    祁紅吃驚的說不出話,木呆呆地盯著劉蔓冬,似乎不相信一個拉皮條的女人竟然對官場有著如此的敏感,一句話就把自己和孟桐在床上湊著耳朵說的名字,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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