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可以走了……我累了……”劉幼霜在沙發上坐下來,閉著眼睛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懶洋洋地說道。


    三個男人人在院子裏分手的時候,劉原沒有理會王子同,隻和丁朝輝握握手,然後鑽進了自己的汽車。


    不過並沒有馬上發動汽車,坐在那裏愣了一會兒,搖搖腦袋,忽然感覺到昏昏沉沉的喘不過氣來,就像是腦子徹底被酒精麻醉了一樣。


    他想推開車門下來,可渾身竟沒有一點力氣,緊接著意識就開始恍惚起來,感覺到副駕的車門被人打開了,看見一個男人坐了進來,把一張臉湊到他的麵前,獰笑著低聲說道:“劉總,夫人派我來送你一程……不過是送你上西天……”


    說完,伸手抱住劉原的腰把他拖到副駕的座位上,並用保險帶固定好他的身子,隨即就下車轉到了駕駛座上,發動了汽車,緩緩開出了別墅的大院。


    劉原一個腦袋耷拉在胸前隨著汽車的行進緩緩搖擺,就像是在打盹一樣,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裏換殘留著最後一點意識,那是一種無法釋懷的悔意,早就想著要像王子同一樣帶幾個保鏢在身邊,可怎麽就是想不起來呢……


    劉幼霜站在樓上的窗口盯著劉原的車緩緩離開了別墅,這才轉過身來,筋疲力盡地坐到沙發上,身子一歪就倒了下來。


    一陣狂風暴雨毫無征兆地降臨,密集的雨點打在玻璃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掩蓋了屋子裏誘人的呻吟,當劉幼霜終於在一聲尖叫中攀上頂峰的時候,遠在十幾公裏之外的一座大橋上,一輛轎車失去了控製,撞斷了橋的護欄,一頭栽入了波濤洶湧的臨海河,不到幾秒鍾的功夫,那輛車就失去了蹤影,那情形和當年孟桐的司機鄧金龍的經曆一模一樣。


    也許是操作上的失誤,兩天時間過去了,劉原的屍體居然沒有像預料的那樣被人發現,第二天下午,聚源公司和他的家屬一起去公安局報了失蹤案。


    因為在兩天時間裏,他們一直沒能和他取得聯係,手機也一直關機,這在他們看來很不正常,他們給公安局提供的唯一線索是前天晚上他和幾個朋友在一起喝酒。


    如果是一般的人兩天不見蹤影,公安局可能不會太重視,可劉原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臨海市家喻戶曉的大老板,同時還是省政協委員,公安局的人也不敢掉以輕心,不僅馬上立案,還把情況立即報告了市公安局和省政協。


    丁朝輝盡管對劉原的去向心知肚明,可心裏麵仍然感到震驚,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他一方麵指示轄區的分局派人找那些和劉原一起喝酒的人做筆錄,同時馬上把這一情況通知了劉幼霜。


    結果在一個小時之內,公安局就收到了一個匿名電話,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前天晚上十二點多鍾,他看見一輛高檔轎車衝下了臨海河的大橋,之所以這麽晚才報案,是因為當時天太黑,看的不是太清楚,後來想想總覺得不對勁,於是還是打了報警電話,不過,他怕惹麻煩,所以就沒有留下姓名。


    根據這個報案者提供的線索,公安局用一種很先進的探測設備,找到了距離臨海河大橋三公裏左右、沉在河底淤泥中的一輛轎車,於是,劉原的屍體被發現了,他之所以沒有浮出水麵是因為轎車太先進,碰撞時探出的氣囊把他夾在了座位上。


    有史以來,電視裏第一次出現了頭上包著紗布做現場報道的女記者,李微站在臨海河河邊,向全市觀眾報道了打撈汽車的全過程,當轎車被釣上來之後,她走到市公安局副局長常寧身邊問道:“請問汽車中有屍體嗎?”


    常寧點點頭,沒有說話。


    “請問已經確定死者身份了嗎?”李微繼續問道。


    常寧嚴肅地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好像覺得這件事沒有什麽秘密,沒有必要保密,麵向鏡頭一臉遺憾地說道:“是劉原……我們早前接到過他失蹤的報案……初步判斷是一場交通事故……”


    李微不自覺地伸手摸摸頭上的紗布,好像想起了自己不久前經曆的那場交通事故,可臉上的表情顯然很震驚,很顯然,這一次她沒有提前獲得內幕消息,因為她是在家裏休息的時候被市電視台和公安局的車匆匆忙忙接走的,隻知道是去報道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


    不過,李微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電視台記者,在震驚之餘,她的嘴並沒有停下來,緊接著就說了幾句讓丁朝輝很惱火的話。


    “劉原?為想我就不用替大家介紹他的身份了……這也太突然了……他失蹤了兩天,沒想到竟然在這裏找到了屍體……


    公安局的初步判斷是一場交通事故,難道真的是交通事故嗎?這不禁令人想起不久前我曾經報道過的另一次幾乎被人遺忘的交通事故,隻是那一次卻有人幸運的生存下來,顯然劉原沒有這麽幸運……


    在我們關注這場交通事故的同時,我想每個人都會想到劉原的背景,想起他富有傳奇的一生,同時也會想起他死後留下的上百億的財富……”


    李微的這次現場報道收視率很高,並且在不同的時間段予以重播,隻是在重播的時候把她後麵那幾句話剪掉了,為此她很不高興,甩下手裏的工作迴家繼續養病去了。


    隻是,她不知道,在觀看了她的報道之後,幾個關心劉原的人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該死……難道電視台就沒人了嗎?非要派她去?這張破嘴……丁朝輝是怎麽搞的?”劉幼霜把遙控器扔在沙發上惱怒地說道。


    “哼,丁朝輝幾乎把這個女人當成了公安局的代言人,可我怎麽覺得她話裏有話呢,如果不是她在自作聰明的話,我甚至有點懷疑這些暗示很可能是來自丁朝輝的暗示……”坐在一邊的王子同陰沉地說道。


    “你懷疑他?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劉幼霜好像有點不信似地問道。


    “好處?丁朝輝現在要的可不是好處,而是想留點把柄關鍵時刻可以敲打我們,他和劉原雖說不上情投意合,可畢竟是兩個酒鬼,在這一點上他們很能搞到一起……”王子同有點勉強地嘟囔道。


    劉幼霜點點頭說道:“且不管他,我們抓緊時間,有關控股聚源公司的文件都準備好了嗎?


    王子同點點頭,說道:“劉原還活著的時候就準備好了……”


    “你明天就讓人著手接管公司,記住,你自己不要出麵,以免引起外界不必要的聯想……別擔心丁朝輝,他早就沒法上岸了,如果輕舉妄動,那隻能是跟劉原一樣的下場……


    皮特陳怎麽搞的,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如果劉原的屍體找不見,馬上就會引來各種猜測,鬧得滿城風言風語……”


    “讓丁朝輝馬上做出技術鑒定,坐實交通事故的定性,要不了多久人們就會把他忘記……我們把我子的時機非常好,在劉原和我們爆發衝突之前搞掉他,不會有人懷疑是我們幹的,你應該親自出席他的葬禮,以顯示他和我們的親密關係……”王子同陰森森地說道。


    劉幼霜站起身來,斜睨著王子同冷冰冰地說道:“你管好自己分內的事,我該怎麽做還用不著你來教……劉原那塊地拿到手之後,開發區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王子同明白自己的話觸動女人敏感的神經,於是趕緊說道:“我隻是隨便說說……一切都安排好了……”


    五個小時之後,公安機關就得出了劉原的死亡原因是因為醉駕而造成的交通事故,根據屍體解剖,盡管他的屍體在水裏泡了兩天時間,可胃裏麵的酒精濃度仍然能夠說明一切。這一定性被寫成書麵文件正式在媒體公布,同時也給省政協送了一份。


    劉韻真可沒時間看電視,她晚上有一個應酬,直到十一點鍾才首先接到了徐萍打來的電話。


    “姐,你在哪裏……天呐,劉原死了……”徐萍在電話裏大唿小叫地說道,那語氣聽起來比當初徐召被刺死還要震驚。


    韻真一愣,由於喝了幾杯葡萄酒,腦袋有點暈,罵道:“你這死丫頭從哪裏聽來的謠言……前天我們還通過電話……”


    “哎呀,什麽謠言……電視裏一直在播這件事……說是車禍,汽車剛剛從河裏撈出來……劉原就坐在裏麵……


    前天你們還通過電話?可報道說劉原已經失蹤兩天了……姐,我覺得這事複雜了,你說會不會是謀殺?劉原都開了多少年的車了?怎麽會一頭栽倒河裏麵呢……


    除非是喝醉了,可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喝醉酒也不可能自己開車啊……對了,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去找女人了,但車裏麵隻有他一個人啊……”徐萍又犯了話嘮的毛病,也不管韻真的反應,隻管按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


    韻真的酒馬上醒了一半,顧不上再聽徐萍的囉嗦,趕忙說道:“你少胡說八道……你又不是公安局長……”


    說完就掛上手機,拿起自己的包,對酒桌上的人匆匆打個招唿,也不管主家臉上不高興,就像逃跑似地出了酒店,坐在自己車裏的時候,接到了母親祁紅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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