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原胳膊底下夾著一個包走了進來,那模樣就像是來到一個高檔場所推銷性用品的小癟三,看的王子同差點笑出聲來,不過,當他看見劉幼霜破天荒站起身迎上去的時候,就忍住了。


    “劉總,你可是遲到了……”劉幼霜竟然伸出雪白的小手和劉原握了一下,這在以前不新鮮,可最近幾年,劉幼霜可是從來不會主動和男人握手。


    劉原好像也被劉幼霜的熱情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咧著嘴笑道:“晚上和幾個客戶吃飯,***拉著不讓走,我還是接著上廁所的功夫偷偷溜出來的呢……”


    劉幼霜皺皺眉頭,裝作沒有聽見他的粗話,有點不高興地說道:“你這嘴裏的酒氣能把人熏暈了,難道不知道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嗎?”


    劉原雖然是個大老粗,可混到今天這個地步,自然有他的特長,比如他這個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心思卻極為細密,就在和劉幼霜說話的間隙,他的眼睛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之後,就注意到王子同和丁朝輝麵前的煙灰缸,隻見兩個煙灰缸裏頭都有不少煙頭,尤其是丁朝輝麵前的煙灰缸差不多有十多個,心裏馬上就明白了一半。


    心想,媽個比的,誰遲到了,分明是故意讓老子晚來一點,你們好商量什麽秘密,看這樣子,他們坐在這裏起碼有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有什麽秘密要瞞著老子,多半是在商量怎麽對付老子的事情吧,看來今天晚上來的不是時候,早知道這樣幹脆裝醉好了。不過,現在也不遲。


    想到這裏,劉原沒有在沙發上坐下來,而是直接走到劉幼霜的麵前,厚著臉皮大聲說道:“夫人,今天可出大事了……馬路上都是警察……”


    說到這裏,好像忽然發現找錯了對象,馬上轉過身來跑到丁朝輝身邊繼續用洪亮的嗓子說道:“啊,丁局長在這裏……到底出了什麽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臨海市的空氣這麽緊張,難道有人想造反……”


    丁朝輝可不清楚劉原是真醉還是假醉,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瞥了一眼劉幼霜,隻見她眉頭皺成了一疙瘩,趕緊說道:“劉總,先坐下來慢慢說……要不要來杯茶……”


    劉原一屁股坐在丁朝輝的身邊,那力道差點把沙發坐塌,伸手把褲腿拉到膝蓋,睜著一雙牛眼,看看王子同,有看看董朝輝,然後就看見了皮特陳,忽然裂開大嘴笑道:“這位兄弟怎麽麵生的很,請問貴姓?”


    皮特陳見劉原相問,也不好不迴答,沉著臉沒好氣地說道:“皮特……”


    劉原一愣,隨即就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笑得安娜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可隨即看見劉幼霜陰沉的臉,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伸手指著皮特陳衝劉幼霜說道:“夫人……實在對不起……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逼特這個姓……百家姓裏麵有這個嗎……”


    丁朝輝一聽,基本上可以斷定劉原沒有喝醉,他和劉原喝過的酒都記不清有多少次了,可從來沒有見他喝成這樣過,很顯然,他這是在裝醉,不過,就是搞不清楚他為什麽要裝瘋賣傻。


    “劉總,他叫皮特陳,實際上他姓陳,名字叫皮特……”丁朝輝裝出一副耐心的樣子給劉原解釋道。


    劉原一聽,仰著頭想了半天,好像一時明白不過來,良久才嘴裏念叨著:“逼特陳……陳逼特……”


    忽然眼睛一瞪,衝丁朝輝說道:“丁局長,你這人不地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老劉喝了兩杯酒,就可以糊弄我?他既然姓陳,那就是中國人,百家姓裏有……可中國人哪有叫逼特的?難道是雜種?”


    這句話一出,連丁朝輝都嚇了一跳,因為剛才他諷刺皮特陳是一條雇來的狗,對方差點站起來和自己打架,這一聲雜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耐的。


    果然,皮特陳謔地一下站起身來,伸手指著劉原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什麽?你在說一遍?”


    劉原好像一心要挑起事端的樣子,斜著眼睛,把一支煙掉在嘴上,哼了一聲說道:“你……什麽意思,我又沒說你……你不是王子同的保鏢嗎?怎麽?你還想跟我動粗?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出不了這座城市……”


    劉幼霜對劉原可謂知根知底,知道他是個粗人,平時說些粗話的時候都裝作沒聽見,不過,在她的印象中劉原當著她的麵倒是很少太過分,除非是喝多了。


    今天看來顯然是喝了不少,不過,俗話說酒醉心裏明,他還不至於醉到這個程度,顯然是在半斤裝八兩,也不知道有什麽意圖。


    “劉總,你如果喝多了就迴去休息,我們找別的時間再談,如果你再這麽胡攪蠻纏的,可別怪我翻臉……”劉幼霜警告道。


    劉原舉起手給劉幼霜敬了一個禮,嘴裏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夫人,我確實喝的有點多,不過,心裏很清楚,有什麽話你盡管說……”


    這是,王子同早就忍不住了,把手裏的香煙在煙灰缸裏掐滅,氣哼哼地說道:“好,既然你心裏清楚,那我問你,你買下臨海縣那塊地是什麽意思?”


    劉原好像很詫異的樣子,愣了半天才說道:“你說那塊地?我沒什麽意思?”


    王子同怒火中燒,也不顧劉幼霜一再給他使眼色,大聲說道:“劉總,你就別裝糊塗了,丁局長都調查清楚了,那塊地的實際主人就是你……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你何必偷偷摸摸,今天咱們就把話說清楚,那塊地我要定了, 你就開個價吧……”


    丁朝輝一聽,心裏把王子同的所有祖宗都問候了一遍,不過,他沒有解釋,他不知道劉原醉到什麽程度,生怕自己越解釋越麻煩,隻好來個默認。


    劉原端起丁朝輝的茶杯咕嚕咕嚕喝了幾口茶,這才抬頭來盯著王子同說道:“我明白了……原來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啊……”


    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一支歪歪扭扭的香煙掉在嘴上,摸了半天打火機也沒有打著,最後還是丁朝輝替他點著了,深深地吸了幾口,這才盯著王子同說道:“王總,你說那塊地是我的,那就肯定是我的……你王總是什麽人?現在臨海市的老大,金口玉言,你說那塊地是我的,我敢不承認嗎?謝謝你啊……”手說完扭頭看著丁朝輝笑道:“還是你有先見之明,知道王總要把那塊地送給我啊……”


    王子同見劉原裝瘋賣傻,心裏窩的一把火再也壓不住了,直起身來指著劉原大聲說道:“劉原,你少在這裏裝瘋賣傻,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交出那塊地,繼續當你的政協委員,要麽你將失去一切,迴到街上幹你敲鐵皮桶子的老本行……


    你以為你是誰,離開了我們你什麽都不是,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暴發戶,你要明白,在這個國家,暴發戶的財產一夜之間就可以縮水成負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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