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包房裏的人喝的酒酣耳熱,好像把王子同給忘記了,尤其是李薇酒量不錯,一會兒跟這個碰一個,一會兒又跟那個喝一杯,就連韻真也沒放過,硬是逼著喝了一杯白酒,臉上泛起了迷人的紅暈。


    不僅如此,李薇居然還帶頭講了一個葷段子,竟然起到了拋磚引玉的效果,原本幾個男人還礙著女士們的麵子,強忍著不好意思說得太露骨,沒想到李薇居然先跳出來了,這一下心中的那點忌諱就煙消雲散,一個個借著酒勁什麽話都說得出口。


    韻真雖然結過婚,可畢竟單身的時間很長了,臉皮相對較嫩,這些肆無忌憚隱射男女關係的葷段子聽得她臉紅心跳,原本就因酒精暈紅的臉變得更加嬌豔欲滴,忍不住在心裏嬌唿一聲,這些男人的臉皮怎麽這麽厚啊。


    劉原扯著嗓子說道:“幹脆按老規矩,每一個人都要說一個,講不出的,講了大家不笑的罰酒一杯,大家聽過的舊段子不算……剛才微微講完了,現在輪到李芳,按照這個順序往下排……”


    李芳今天在酒桌上話最少,不過,她的酒量似乎不錯,隻要有人端起杯子敬她,從來不推辭,一張俏臉已經喝得紅撲撲的了,一雙水汪汪的美目不時瞟上丁朝輝一眼。這時聽劉原讓她講葷段子,紅著臉嗔道:“我記性不好,看過的都忘了……幹脆我喝杯酒吧……”


    劉原就拿過一隻茶杯,斟的慢慢的,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自己選,是喝這杯酒還是講一個……你第一次參加我們的聚會,可不能破壞了我們的酒文化……”


    身邊的李薇嬌嗔道:“劉總,你這不是欺負人嘛,這麽一大杯酒誰喝的了啊……”說完,搖搖李芳的手臂笑道:“小芳,你就隨便說一個,不然他們可不會放過你呢……”


    李芳被逼無奈,不情願地說道:“我可不知道大家聽過沒有,說一個就算過了……”說完就像念書一樣背誦道:“有個小姐去算命,算命先生說道‘小姐,你身上帶著兇兆’,小姐忙說道:‘那我把胸罩脫掉可以嗎?’,算命先生說‘不行,就算你把胸罩脫了,也逃不過人生的兩個大波’……”


    沒想到李芳的笑話惹得滿座哄堂大笑,韻真一邊吃吃笑著,一邊就斜睨這李芳打量了一陣,心想,沒想到這麽一個冷美人也能說出這種段子,可見即便再正經的人,內心深處都隱藏著不可見人的一麵。


    劉原拍拍手,哈哈大笑道:“我就不信電視台的人怎麽不會說段子,還說不會呢,很經典嘛,還富有哲理,女人一輩子可不是逃脫不了兩個大波嗎……好啊,現在輪到丁局長了……”


    “我就算了吧,我知道的那幾個段子都說了一百遍了,也沒有什麽新意,沒準掃了大家的興呢……”丁朝輝推辭道。


    在坐的隻有丁朝輝顧及到自己的身份,一直表現的比較矜持,他原本不想參加這場葷段子比賽,沒想到劉原不放過他,大聲嚷嚷道:“丁局長,我們這裏又不是公安局的案情分析會,你這麽矜持幹什麽,你看人家微微就比你放得開,這樣,你來一個,我就不信你肚子裏沒有裝著幾個……”


    劉原的話一出,幾個人就跟著起哄,丁朝輝一時猶豫不決,身旁的李薇好像也很想讓情人說一個,忍不住一隻手拉著他的手臂,暈著臉嬌聲道:“丁局長,你就說一個吧……別讓大家掃興啊……來我們先敬你一杯。”


    丁朝輝已經有了三分酒意,見大家一雙眼睛都盯著自己,於是端起麵前的酒杯說道:“那我就湊個趣,不過,我說完了,每個人都必須喝杯酒啊……”


    “一定一定……”所有人都附和道。


    丁朝輝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韻真說道:“劉行長,你也要喝一杯啊。”


    韻真裝作莫名其妙地左右看看,笑道:“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有沒逼著你說……再喝一杯我可坐不住了……”


    劉原笑道:“這樣,劉行長要是不喝酒的話,那就也要說一個……二者你可以選其一……”


    丁朝輝點點頭道:“那我就說一個……一迴,一位領導出差,同車的有一位經理、一位公關小姐,再加司機。


    一路無聊,那位領導說,大家說說笑話吧。我先說幾句,你們各位都按我這個格式來說。都 要說自己的事。


    隻聽他說道:我的鋼筆尖尖,章子圓圓,我簽過的字千千萬,發過的文萬萬千。有過用嗎?鳥!


    接下來經理說道:我的筷子尖尖,酒杯圓圓,我吃過的飯千千萬,喝過的酒萬萬千。掏過錢嗎?鳥!


    司機想自己是開車的,於是急中生智,說道:我車頭尖尖,車輪圓圓,我走過的路千千萬,越過的橋萬萬千。出過事嗎?鳥!


    最後輪到公關小姐,她想了想說道:我的乃子尖尖,屁股圓圓,我玩的男人千千萬,玩我的男人萬萬千,生過崽嗎?鳥!”


    丁朝輝說的活靈活現,還加上一點表情,話音剛落,馬上逗得眾人笑得前仰後合,韻真差點把一口茶噴出來,李薇則一隻粉拳不停地捶打著丁朝輝的肩膀,隻有李芳一雙眼睛若有所思地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笑過之後,酒桌上稍稍沉默了一會兒,男人們在想入非非,女人們在異動,大家都在迴味著公關小姐的精彩妙語,最後劉原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笑道:“越來越經典了,劉行長,你決定了沒有,你是想喝酒呢,還是也來一個……”


    韻真也在想著丁朝輝的那個笑話,她忍不住想起那天在別墅的時候,秦笑愚摟著她的身子,嘴裏好像就是這麽嘀咕著評價自己的乃子和屁股的。想到這裏,身上竟然感到一陣燥熱,伸手摸臉,不竟想起了一個笑話,這個笑話之所以一直沒有忘記,那是因為一想起前夫王子同,就會想起這個不算太葷的葷段子。


    “好吧,好吧,既然丁局長都說了,我也就說一個,我這個笑話都是用成語組成的,不過,我可不能保證能逗你們笑啊……”


    韻真先給大家打了一個預防針,然後說道:“一個秀才新婚,洞房之夜後,眾兄弟來拜訪,大家問他感覺如何?他起身搖扇吟唱道:昨夜**一刻,小弟以一技之長,一柱擎天之勢,一馬當先,一拍即合,一炮而紅,一鼓作氣,一氣嗬成,一鳴驚人,一瀉千裏,真是一夕纏綿,一夜風流啊!


    秀才說完,大家又去問新娘感覺如何。


    隻見新娘哀怨地唱道:聽他一派胡言,那隻是一場春夢,他原本一籌莫展,待我助他一臂之力,其間過程一波三折,非一蹴可及,見他一事無成,小娘子我就一手掌握,一口咬定,誰知他一觸即發,一瞬即逝,一落千丈,一敗塗地,一下子就奄奄一息,簡直一無是處,如此多此一舉,不如一刀兩斷,一了百了,唉!真是一言難盡啊。”


    韻真的笑話果然隻贏來一陣禮貌性的笑聲和掌聲,隻有劉原敬佩地說道:“且先不要說這個笑話好笑不好笑,光是這份記憶力我就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麽長的段子,我背一年都不見得記得住……來,我先喝一杯……”


    其實,韻真的笑話別人聽不出弦外之音,可劉原和丁朝輝卻能聽出其中的名堂,不用說,韻真笑話中的那個秀才是在隱射王子同的無能,丁朝輝剛才在說自己那個段子的時候,就忽然想起了王子同,因為他那個段子就是從王子同那裏聽來的,此刻忍不住驚訝道:“哎呀,劉總,怎麽子同和孟欣還沒有到?他給你打電話了嗎?”


    劉原好像也才想起自己的客人還少兩個,忍不住瞥了韻真一眼,看看手表已經十點多鍾了,便敷衍道:“這個時候還不來,多半是來不了了……算了,他現在是大忙人,別管他……”


    丁朝輝一聽,心裏就泛起了嘀咕,按道理來說王子同雖然高傲,可既然答應來赴宴,斷沒有失約的道理,即便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起碼也應該有個電話,難道……


    丁朝輝正自驚疑不定,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副局長常寧打來的,這麽晚了他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有什麽大事。


    丁朝輝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站起身來說道:“你們慢慢喝著,我接個電話……”說完就拿著手機來到了外麵。


    “丁局長,剛才接到二分局的報告,在城南發生一起槍擊警車事件,一名嫌煩朝著一輛派出所的警車連開三槍後逃進了一個大型農產品批發市場,我懷疑可能和揚清橋殺害兩名警察的兇手二次作案,我現在已經帶著人在路上了,不過,人手太少,我請求動用預備小分隊的人馬上封鎖那個地區……”


    丁朝輝一聽,酒醒了一半,暫時把王子同拋到了腦後,急忙說道:“那還用問嗎,局裏麵的所有警力全部出動,我馬上要求各分局的召集警力支援你們,記住,無比要把那個畜生捉拿歸案……”


    常寧不慢地說道:“可高處長說那隻小分隊有另外的重要任務,沒有你的命令誰也不許調動啊……”


    丁朝輝一聽,氣急敗壞地說道:“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你立即趕到現場指揮……”


    媽的,他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呢,一心想著報自己那點私仇,根本不顧全大局,這種人看來不能重用。


    丁朝輝嘴裏嘀咕著撥通了高斌的手機,大聲道:“馬上把應急小分隊交給常寧指揮,如果你斷定秦笑愚今天晚上要去救劉蔓冬的話,可以去當地的派出所要幾個人,火燒眉毛了,你竟然還讓人閑著……”


    “可是……”


    “沒什麽可是,服從命令!”丁朝輝還沒等高斌說話就掛掉了電話,急匆匆地跑迴包房,衝劉原說道:“劉總,距離有緊急情況,我馬上就要趕迴去……”說完頭也不迴就往外走,連情人李薇都顧不上打個招唿。


    其實丁朝輝重視揚清橋的殺警案更甚於秦笑愚的案子,這裏麵是有原因的,一直以來,做為臨海市的一名警察,基本上不用為自己的安全操心,可近幾年來卻時有發生襲警事件,隨著槍支泛濫,警察們對自己的安全再也不能掉以輕心了。


    雖然警察們彼此之間也有利益之爭,但是,在殺警察這件事情上大家同仇敵愾,在他們看來,如果縱容了這種隨便襲警的行為,今後就不能大搖大擺地過平安日子了,所以,隻要誰敢殺警察,且不問原因,先把罪犯拿下再說,即便是警察有責任,也都盡量包庇,實在瞞不過去就說是臨時工幹的。


    為了震懾那些企圖襲警的罪犯,公安係統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一旦有警察被殺,不管用什麽手段,不管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務必要將兇手繩之以法,以起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否則沒有一點安全保證,誰還願意幹警察呢?


    當初秦笑愚在酒店殺死了三個人之後,按照丁朝輝的意思,那時候就要把秦笑愚繩之以法,但是,當他得知秦笑愚殺死的三個人中有一個是殺害所長徐召的兇手的時候,便馬上改變了主意,因為他如果這個時候和秦笑愚過不去,歐陽龍就會利用這件事讓他陷入孤立。


    揚清橋的殺警案發生之後,盡管沒有人給他施加壓力,但是,他心裏很清楚,全市的警察都眼巴巴地看著他呢,如果這個案子遲遲不能破案,不僅在社會上造成很大的影響,而且還會在公安係統內部引起不滿情緒,自己的權威將受到質疑,有些不安好心的人更會借這件事推波助瀾,造謠生事。


    所以,當丁朝輝得到常寧的報告之後,他恨不得把全市所有的警察都派到城東去,無論如何要把那個殺害警察的兇手捉拿歸案,至於秦笑愚,即便他今天的真的去救劉蔓冬,不妨先讓他跟王子同的那些保鏢互相廝殺一陣,那些保鏢也不是吃素的,秦笑愚未必能夠討得了好,說不定死在那些保鏢的手裏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豈不讓自己省心?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劉蔓冬讓秦笑愚救走,劉幼霜也怪不到自己頭上,大家有言在先,各負其責,要怪隻能怪王子同。


    丁朝輝對秦笑愚的了解顯然沒有高斌透徹,他顯然低估了一個通緝犯的實力,並且他的剛愎自用給秦笑愚創造了絕佳的機會。


    晚上十點多鍾,倉庫的侯經理已經下班了,突然接到了柴進打來的一個電話,說是明天早上一大早有家公司急用那些牆紙,所以今天晚上務必要把存放在那裏的貨全部運走,並且為這麽晚還打攪他而感到抱歉。


    其實,倉庫晚上提貨也不稀奇,一些建築工程晚上施工,一旦急需材料,深更半夜都會來提貨,所以,倉庫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


    侯經理已經把柴進給的那筆倉儲費存到自己的銀行卡裏麵了,生怕自己幹的這點私活被老板發現,巴不得他們看快把那些貨運走呢,並且晚上來提貨也正合他的心意,起碼不會有太多的人看見,所以,一接到電話自然是積極配合,馬上給倉庫值班的秀芬打了一個電話。


    秦笑愚並沒有親自來,整個行動由柴進和陳剛指揮,他把人分成了兩個小組,第一組由陳剛何亮帶著兩部車八個人等在貨場外麵負責警戒支援,第二組由柴進帶著六個人進入貨場,並帶著一輛大型貨車和一台吊車停在了那個貨櫃前麵,秀芬站在一邊看著那些穿著工作服的人爬上貨櫃的頂部忙活著,同時,在值班室裏內,王子同的兩個保鏢站在窗口監視著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好在沒有人靠近那個橘紅色的櫃子。


    過了五分鍾,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警笛聲由遠而近,開始的時候秀芬也沒怎麽注意,可隨即就感覺到這些警車好像是衝著倉庫這邊開過來了,不由地離開那些工人走到辦公室門口張望,不一會功夫,黑夜中警燈閃爍,兩輛警察迅速衝到了辦公室的門前,從車裏麵下來六七個警察,二話不說就衝進了辦公室,裏麵的兩個保鏢大吃一驚,可當他們看見這幾個警察手裏都持有武器的時候,就沒有輕舉妄動。其中有兩個警察手裏端著微型衝鋒槍衝進了那間保安休息的房間,裏麵有三個男人正在打牌,看見端著槍的警察衝進來,馬上都站了起來。


    “把手抱著腦袋,全部麵朝牆站好……”鄒琳大聲喊道。


    幾個警察推推搡搡地讓幾個保鏢麵朝牆站成一排,然後搜了他們的身,從三名保鏢的身上搜出了手槍。


    “非法持槍?你們是什麽人?”鄒琳晃悠著手裏的一把手槍問道,她驚訝地發現,這幾名保鏢用的竟然是最先進的國產92式手槍,這種槍在公安上配備的也不是很多,目前僅限於特警使用,這種槍威力很大,50米距離能夠擊穿鋼盔,比起自己用的這把77式手槍不知道先進哪裏去了。


    “我們是這裏的警衛人員……我們有合法的持槍證……”一名保鏢嘀咕道,趁著說話的時候扭頭朝著窗戶外麵看了一眼,運出那些工人還在忙活著。


    “你們的負責人在哪裏?”鄒琳問道。


    秀芬這時已經走進了辦公室,她可不清楚這些警衛的來曆,也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們身上的槍,這時不免就害怕起來,趕忙說道:“我是值班經理……你們這是……”


    “我們是三分局刑警隊的,我們接到報案,你們這裏藏有違法貨物,我們要搜查整個貨場。先把你們說的持槍證拿出來……”鄒琳大聲說道。


    “我不知道,我隻是這裏的庫管……我現在就給經理打電話……”秀芬說著就拿出手機。


    鄒琳一把奪過來,說道:“先把你們的證件拿出來……”


    一個保鏢正要轉過身來,旁邊一個警察踢了他一腳,罵道:“站好,老實點……”


    那三個持槍的保鏢還真在口袋裏摸出了持槍證,鄒琳慢悠悠晃過去,站在窗口擋住了他們往外麵看的視線,這才一本本仔細檢查哪些證件,她也知道,在一些重要的倉儲部門,警衛人員經過申請可以配備槍支,但持槍證必須是由公安部簽發,讓她感到吃驚的是,這些證件並不是偽造的,也不是民用持槍證,而是貨真價實的公務持槍證,但簽發部門確不是公安部,而是省公安廳,顯然,王子同買通了省廳的某個領導,渾水摸魚辦出了這幾個持槍證。


    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鄒琳心中一著急,忍不住瞥了一眼遠處那些工人,隻見他們已經把一個貨櫃吊到了貨車上麵,心裏不禁捏著一把汗,她不清楚現在來的是不是市局刑警隊的人,否則,麻煩就大了。


    外麵的柴進顯然已經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警笛聲,低聲喝道:“吊車不要了,趕快走……有警車攔路就闖過去……”


    說完就鑽進了駕駛室,剩下的人都爬到了車上麵,貨車馬上就轟隆隆地調轉了車頭,可這時,高斌帶著兩輛警察已經趕到了辦公室門口,他驚訝地看著停在那裏的兩部警車,從裏麵跳出來,正想走進辦公室,忽然看見不遠處一輛貨車轟隆隆地看過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馬上大聲朝著手下喊道:“攔住那輛車……”說完就八處手槍,藏在了警車後麵。


    幾個警察到沒有意識到危險,大搖大擺地走到路中間揮著雙手,示意卡車停下來,可那輛車絲毫都沒有減速的意思,竟然衝著他們加速撞了過來。


    “開槍……快開槍……”說完,他首先朝著那輛車的擋風玻璃連開了兩槍,可隨即就遭到了對方的還擊,密集的子彈打得他躲在警車後麵抬不起頭來。


    外麵槍聲一響,鄒琳和幾個手下馬上從屋子裏跑出來,也躲到警察後麵,衝著高斌大聲問道:“高處長,你怎麽來了……什麽情況……”


    高斌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帶來的那幾個警察已經趴到在地上,拔出槍來衝著開過去的卡車後麵一陣亂射。


    就在這時,王子同的一名保鏢從屋子裏衝出來大聲喊道:“他們偷走了我們的貨……攔住他們……”


    高斌一聽,似乎明白了什麽,衝著他手下的人大聲喊道:“快上車,追上去……他們跑不了……”鑽進車裏麵之前,他又迴頭衝著鄒琳喊道:“你還愣著幹什麽?我命令你馬上去追那輛車……”


    鄒琳站在那裏沒有動,低聲道:“他們可能搶走了劉蔓冬,難道你想成為綁架者的同夥?”


    高斌一愣,明白這是一個警告,同時也明白了鄒琳已經徹底成了秦笑愚的幫兇,一時心裏一陣迷茫,不過,職業習慣仍然促使他采取行動,他盯著鄒琳說道:“這麽說你已經成了秦笑愚的同夥……”說完就鑽進車裏麵,帶著兩輛車追了上去。


    貨場的車道幾乎隻能容納一輛車通行,就這麽一耽擱,等高斌追出大門的時候,那輛貨車已經不見了蹤影,不過,他相信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秦笑愚應該沒有時間換交通工具,這個時候如果布置警力圍堵,那輛貨車應該沒有藏身之處。


    想到這裏,他拿出手機就給丁朝輝打電話。


    “丁局長,秦笑愚果然襲擊了貨場,他搶走了一個貨櫃……馬上安排人手設卡堵截,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丁朝輝這時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一聽高斌的話懊惱不已,因為根據常寧傳迴來的消息,他清楚自己被秦笑愚徹底耍了,城東的一輛警車雖然被人在玻璃上打了幾個洞,可車裏麵當時並沒有警察,顯然是有人在認為製造混亂,並且巧妙地利用了前幾天發生的殺警案子,可恨的是那些派出所的人小題大做,誇大事實,讓自己和常寧都誤以為是冶鐵民再次作案,沒想到竟是秦笑愚調虎離山值之計。


    “有傷亡嗎?”丁朝輝首先關心這件事。


    “好像沒有……”高斌說道。


    丁朝輝一聽,吃驚地說道:“這怎麽可能?王子同那些保鏢難道都是吃幹飯的?他們沒有火拚嗎?”


    高斌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丁朝輝的真實意圖了,很顯然,他好像並不急著抓秦笑愚,而是想借劉蔓冬的案子讓王子同和秦笑愚兩敗俱傷,他才會出麵來收拾殘局,這就是他的如意算盤,可笑還瞎忙活呢,他懶得再跟上司多費唇舌,淡淡地說道:“很遺憾,什麽都沒有發生……”


    “高處長,前麵路上攔著一輛車……”坐在高斌身邊的司機忽然喊道,同時緊急一陣急刹車。


    高斌借著車燈看見一百米開外一輛轎車橫在路中間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馬上把身體放低低低的,一邊預防著對麵飛過來的子彈一邊喊道:“小心點……”


    另一輛車馬上關掉了車燈,慢慢朝前麵靠近,車裏的警察都槍上膛,隨時準備開槍,沒想到一直開到跟前,一點反應都沒有,幾輛車在黑暗中對峙了幾分鍾,幾名警察小心翼翼地從車裏麵出來,舉著槍半蹲在警車跟前,大聲喊道:“從車裏麵出來,否則就開槍了……”


    高斌慢慢坐直身子,盯著那輛車看了一陣,暗自罵道:“見鬼……好像沒有人……”說完,就像一個英雄一般走下車來,直挺地朝著那輛車走了過去,看的那些蹲在那裏的警察直瞪眼,不得不佩服高處長的勇氣。


    等到幾個警察把那輛車推到路邊,高斌已經徹底泄氣了,帶著人在城裏麵轉悠了幾圈,就垂頭喪氣地迴局裏麵向丁朝輝報告去了,在他看來,秦笑愚現在肯定是已經出城了,他不可能開著這麽大一輛貨車在布滿攝像頭的城裏麵瞎轉悠。也許自己不追上去是對的,不然很可能落個兩麵不討好的境地,既得不到丁朝輝的讚許,反而會惹得秦笑愚報複自己呢。


    高斌這次的判斷顯然是錯誤的,秦笑愚並沒有讓那輛貨車馬上出城,而是停在了距離高斌兩個街區遠的一個建築工地上,這裏沒有攝像頭,他早就帶著兩名手下等在這裏,並且準備兩台高強度的切割機。


    在幾個手下忙活著切割貨櫃的時候,秦笑愚一顆心砰砰亂跳,畢竟,根據柴進的說法,他從來沒有聽見過貨櫃裏麵有什麽動靜,劉蔓冬如果是個活人的話,起碼也會在裏麵發出點聲音啊。也許,王子同之所以對這個貨櫃嚴防死守是因為裏麵藏著什麽違反的物品,或者壓根就是故意給自己製造的一個假象,萬一劉蔓冬不在裏麵,那自己這場興師動眾的賭博算是輸慘了、


    幾個馬仔用了十分鍾的時間,終於把那扇門打開了,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光明,這道光線竟然是從貨櫃裏麵照出來的,秦笑愚伸過腦袋往裏麵一看,嘴裏忍不住一聲驚唿。隻見貨櫃裏麵竟然燈火通明,四壁都經過軟裝飾材料的包裝,光線就來自頂部的一盞吸頂燈,在一個角落裏鋪著厚厚的褥子,上麵坐著一個劈頭散發的女人,一雙眼睛盯著外麵黑暗中的人影,過了一陣,才認出了秦笑愚,竟然從容不迫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會來救我的……怎麽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坐飛機出來的……”


    秦笑愚那陣興奮之情無以言表,隻能呆頭呆腦地笑道:“裏麵不錯嘛……竟然還有衛生間……王子同這個混蛋真是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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