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琳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冷冷說道:“你別忘了我也是警察,我現在就可以拘捕你。”


    秦笑愚笑道:“那你今天可能出不了這個停車場,我早就有準備……”


    鄒琳往車窗外麵瞥了一眼,發現不遠處一輛車的車窗已經搖下來了,裏麵隱隱有兩個男人一直在盯著這邊,而旁邊的一輛車上還坐著陳誌剛。


    “秦笑愚,你不要在這條路上走得太遠,否則可能想迴頭也迴不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你要相信我,我可是救過你的命,難道還會害你?”鄒琳最後努力道。


    秦笑愚覺得不管怎麽說,鄒琳和丁朝輝畢竟不是一夥的,即便自己不願意跟她合作,也沒有必要得罪她,也許跟她拖時間是最好的辦法。


    “問題是我現在確實不能向你提供有價值的情報,其實你應該對劉蔓冬感興趣,為什麽不想辦法找見她呢,她如果開口的話,你什麽都有了……”


    鄒琳耐著性子說道:“我們調查一個人並不是非要看見他親自實施了犯罪行為,他們是一個集團,隻要掌握了這個集團中的某一個成員的罪行,就能拔出蘿卜帶出泥……吳世兵就很有價值……”


    “這我知道,可他已經跑掉了……”秦笑愚一臉無辜地說道。


    鄒琳盯著秦笑愚看了半天,惱火地說道:“你這不是在耍我嗎?他明明在你的手裏……”


    秦笑愚苦笑一聲道:“今天下午,陳剛已經來臨海了,不信你去問問他,吳媛媛給他耍了個鬼點子,帶著她爹跑掉了……不過,我那裏有吳世兵的供詞,如果你感興趣的話……”


    鄒琳一聽,頓時哭笑不得,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最後歎口氣道:“看來你現在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東躲西藏的生活……前幾天我見過劉韻真了,她倒是很擔心你,你不妨替他多想想……”


    秦笑愚一聽,臉色一變,逼近鄒琳低聲道:“你少去找她……我不想把她卷進來。”


    鄒琳冷笑一聲道:“這可由不得你,即便我不去找她,難道丁朝輝會放過她?我猜想,高斌可能已經給劉韻真上手段了,比如,在她的家裏、辦公室裏或者電話做點手腳,你知道他就是幹這個的……你想想,萬一他們要是發現一點你跟她之間的玩的小把戲,她不僅當不成行長,換有可能成為階下囚。”


    “我跟她之間有什麽小把戲?”秦笑愚警覺地問道。


    鄒琳微微一笑,低聲道:“你是不是把別人都當傻瓜……你以為我吃飽撐的沒事做去調查徐萍的案子,說實話,當初就是因為看在徐萍和劉韻真的關係上,我才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那台筆記本電腦就這樣消失了?上麵的錢就這樣沒有了?誰應該對這件事情負責?你該不會把這些錢都推在南琴的身上吧……


    你以前和劉韻真兩個人一直都是互相掐,現在忽然就變得惺惺相惜了,難道劉韻真真的愛上你了?我不信,這一切的背後肯定是因為你們之間有著共同利益,或者說是不可告人的共同秘密,不僅我會這麽想,稍微了解點內情的人都會這麽想……另外,我現在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徐萍就是殺害陳默的兇手,我有確鑿的證據。”


    秦笑愚聽得脊背上都見汗了,他很清楚,鄒琳之所以這麽明顯是在給自己施加壓力,也不乏威脅的味道,可他卻無法反抗,他明白,萬一鄒琳和丁朝輝合起夥來,不但自己要倒黴,即便韻真和徐萍都要被她一打盡。


    “你的身份丁朝輝知道嗎?”秦笑愚忽然問道。


    “現在應該知道了。”鄒琳無奈地說道。


    “那麽,你是不是打算撤退了?”


    “我不可能兩手空空地迴去。”鄒琳煩躁地說道。


    “你就不怕丁朝輝對你下手?”秦笑愚問道。


    鄒琳冷笑一聲道:“他為什麽要對我下手?她知道我一無所獲,如果我現在迴去,他說不定會擺酒相送呢。我現在對他來說唯一的價值就是跟你這點關係。”


    秦笑愚心想,如果你現在迴去,我也會擺酒相送,省的在這裏盡找麻煩,心裏雖然這麽想,嘴上卻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嘛……當然,我也明白,空著雙手迴去不好交代,我很願意把吳世兵的證詞交給你,有用沒用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臨海市是沒多大用處,我都沒地方送……既然你覺得自己沒有危險,那不妨耐心點,隻要我找到點什麽,一定馬上跟你分享,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鄒琳半信半疑地盯著秦笑愚嗔道:“你這張破嘴越來越不靠譜了,明天你就派人把吳世兵的材料帶給我,我先看看有沒有價值,另外,你老實說,他和吳媛媛真的逃跑了?你不會是在哄我吧?”


    秦笑愚雙手一攤冤屈地說道:“天地良心,吳世兵又不是我爹,我幹嘛要騙你,我正愁著沒人收他呢,如果人在我的手裏巴不得交給你,你怎麽也不早說……”


    鄒琳似笑非笑地盯著秦笑愚說道:“吳世兵也就罷了,那吳媛媛不是你的心肝寶貝嗎?看你那樣子,他跑了你好像一點都不傷心?”


    “我的心正在滴血呢。”秦笑愚沒好氣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肯定已經把他們父女兩洗劫的差不多了,不然,就憑著吳世兵手裏的錢也不會輕易放走他們啊。”鄒琳盯著秦笑愚陰險地說道。


    秦笑愚真想大哭一場,這就叫沒吃著肉惹一身騷,不過,他也不想多解釋,怏怏說道:


    “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要不要給你分一點?你既然這麽明察秋毫,怎麽不憑著自己的本事去弄點有用的情報,怎麽老是想在我身上榨油水,難道你們上級部門的人都是這種工作作風?”


    鄒琳聽了秦笑愚的話不免有點臉紅,不過,隨即就板下臉來說道:“我們沒有出過力?我救了你的命,而南琴為你付出了生命,你有什麽資格坐在這裏說風涼話……


    哼,你也該知足了,臥底臥成了大財主,我比誰都理解你現在想過正常人生活的強烈渴望,不過,既然下了水,那這麽容易就上岸,我的建議仍然有效,雖然我這裏不是你唯一的出路,但絕對是你目前最好的選擇,我希望你能給我留個聯係方式,也許什麽時候你就會得著我呢。”


    鄒琳說完伸手打開了車門,想了想又迴頭說道:“你說是劉蔓冬的一個保鏢出賣了她,根據我的猜測,這個保鏢有可能是把劉蔓冬出賣了公安局的某個人,然後這個人又把她出賣給了對她感興趣的人……事情就這麽簡單,你就別費心到處打聽了。”


    眼看著鄒琳就要下車,秦笑愚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說道:“我然我都答應你的要求了,你也不能就這麽走了,總得為我排憂解難啊。”


    鄒琳疑惑地迴頭說道:“你想讓我幹什麽?”


    秦笑愚猶豫了一陣,一咬牙下定決心似地說道:“高斌的家住在哪裏?”


    鄒琳吃了一驚,坐迴車裏盯著秦笑愚說道:“他住在市公安局家屬院……怎麽?難道你想硬來?別忘了自己的處境,別再幹傻事了。”


    秦笑愚搖搖頭道:“我最恨別人背叛我,市公安局的家屬院我倒是不打算去,他不是指望著從你這裏得到我的下落嗎?你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就說已經知道了我的行蹤,約他出來談談……”


    鄒琳睜開秦笑愚的手,吃驚地說道:“那不行,如果你動了他,我怎麽收場?”


    秦笑愚笑道:“你怎麽收不了場?他不是找我嗎?你讓他如願以償見到我,也不算騙他,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他。”


    “你殺了他還好些,不然,丁朝輝馬上就會給我扣上和通緝犯竄通一起i的帽子,他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呢。”鄒琳說道。


    秦笑愚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也許我們可以想個辦法,讓他們不懷疑你,反而讓他們把你當自己人……”


    鄒琳一撇嘴說道:“你就別幼稚了,你以為丁朝輝是三歲的孩子?”


    秦笑愚說道:“高斌和丁朝輝不一樣,他上麵沒有主子,之所以依附丁朝輝無非是為了自己現在的位置,實際上對他也未必忠心,你不是說我上次給的錢太少了嗎?也許我能出一個讓他動心的價格,他隻要吃下去就別想吐出來,這樣一來,他怎麽還會到丁朝輝麵前說你呢?”


    鄒琳猶豫了一下,盯著秦笑愚問道:“你為什麽這麽替劉蔓冬賣命?”


    秦笑愚說道:“我不會替誰賣命,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我自己,何況,劉蔓冬不是很有價值嗎?如果她被滅口的話,豈不是我們的損失?你想想,帶著劉蔓冬迴北京可比吳世兵有麵子多了,她可以說是臨海市二十多年來官場貪腐的資料庫。”


    鄒琳一時猶豫不決,好像有點動心,可考慮了一下說道:“可劉蔓冬這個人我多少了解一點,她不會跟任何人合作的,我看你的本意不是想從她那裏得到什麽證據吧,倒像是盯著她的錢袋子呢,你現在好像已經成了劉韻真的私人采購員了。”


    秦笑愚眼睛一瞪,不耐煩地說道:“隨你怎麽想,別忘了,我也給過你一百萬呢,既然你這麽清純,怎麽也沒見你拒絕啊。”頓了一下,把一張臉湊過去,曖昧地笑道:“別酸溜溜的,想要錢的話你盡可以開口,咱們又不是外人,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


    秦笑愚正說的溜嘴,忽然啪地一聲,就覺得臉上**的,不敢相信似地瞪著鄒琳罵道:“你這死婆娘……別以為手裏拿著個破本子老子就怕你……既然你這麽絕情,今後就各走各的道,反正我也沒指望你能幫上什麽忙。”


    鄒琳見男人氣急敗壞的滑稽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隨即俏臉一板說道:“我現在可不是你的聯絡員,過去的事情少給我提,怎麽?占了便宜還想賣乖?你去打聽打聽,我鄒琳可不是隨便的人……”


    秦笑愚一聽,心想,老子連你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去哪裏打聽你的德性,感情這婆娘覺得自己吃了虧,臉上還有點掛不住呢。


    不過,隨即他就想起了南琴,不管怎麽說南琴對自己可是真心實意的,鄒琳跟自己睡覺雖然有目的,可在床上卻也一點不矯揉造作,自己倒是不應該那這件事情開玩笑。


    鄒琳見秦笑愚隻顧盯著自己眼珠子丟溜溜亂轉,忍不住臉上一紅,嗔道:“你又在動什麽壞心思?”


    秦笑愚反應過來,裝作憤憤不平地說道:“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又沒強迫你……你也不用老是盯著那筆錢,到時候我自有交代,現在隨你怎麽想……”


    鄒琳盯著秦笑愚觀察了一陣,低聲道:“我那些錢到不是太在意,就算你交出來也進不了我的口袋,我更在乎的是人,到時候你隻要把劉幼霜集團的犯罪證據叫得我就行,至於那些錢嘛……就看你能不能自圓其說了,我相信有劉韻真這個金融家幫你在幕後操作,最終自然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秦笑愚看看手表,哼了一聲道:“你究竟幹不幹?不幹的話我要走了……”


    鄒琳一轉身就下了車,然後趴在車窗上說道:“你等我的電話……記住,別給我找麻煩……”


    外麵已經開始下雨了,秦笑愚見鄒琳慢慢撐開一把傘,心裏忽然有所觸動,趁著她還沒有轉身之前,把身子湊過去低聲道:“其實,剛才電話裏那個女人說的是實話,我之所以沒有跟你聯係,並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擔心連累你……”


    鄒琳迴頭瞟了男人一眼,迅速轉過身去,隻聽見她嘴裏哼了一聲,嬌嗔道:“你早就把我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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