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沒想到鄒琳一見麵什麽都不問,單單就提出了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她是出於職業敏感還是心裏麵有點酸溜溜的,畢竟她也曾經跟自己同床共枕過,對自己身邊的女人自然不會熟視無睹了。


    “戰友的老婆。”秦笑愚毫無準備地撒了一個謊。


    “戰友的老婆?”鄒琳盯著秦笑愚看了一陣,顯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是少跟女人來往的好……風流是要付出代價的……”


    秦笑愚不置可否,馬上問道:“你怎麽開著警察來?”


    鄒琳哼了一聲,嗔道:“我如果不開警車來,你今天就被想從這個停車場出去。”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現在已經被高斌盯上了,我那部車可能被他們做了手腳,所以臨時和一個同事換了輛車,也許現在一群警察跟在我那部車的屁股後麵呢。”


    “高斌?怎麽迴事?他怎麽會盯上你?”秦笑愚吃驚地問道。


    “還用問嗎?當然是想通過我找見你,他已經反水了,你就別指望他會幫你,不抓你就不錯了,他和丁朝輝曾經密謀讓我給你設置陷阱呢……這下可好,我是裏外不是人,局裏麵懷疑我,你又不信任我,要不是想請我幫忙,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也不跟我聯係了?”


    秦笑愚對鄒琳的感覺很複雜,談不上信任,也談不上不信任,反正總覺的這個女人難以捉摸,他總覺得鄒琳遊離於自己和丁朝輝之間似乎懷有個人的目的。當然,他還是相信女人暫時沒有害他的心,否則今晚也就不會安安心心坐在這裏說話了。


    “媽的,高斌拿了我的錢,說反誰就反水?難道他就不怕我把他的事情抖落出來?”


    “你給了他多少錢?”


    “五十萬……”


    鄒琳呲地一笑道:“你真大方,五十萬竟然想收買市公安局要害部門的一個處長,五百萬還差不多,記住,以後要想收買人就出手大方一點,讓他死心塌地……”


    “可五十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又沒想買他一輩子,起碼也要給點像樣的東西吧,鬧了半天,這筆錢竟然買來一個對手……媽的,這筆賬遲早要算……”秦笑愚惱火地說道,一邊瞥了鄒琳一眼,心想,不知道買下她要多少錢。


    鄒琳見這個守財奴不可理喻,氣的瞪了他一眼,擺擺手說道:“我來的時候從側麵打聽了一下,沒有關於劉蔓冬的消息,公安局如果抓捕劉蔓冬,肯定不會是一次小規模的行動,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你還是去別的地方找找吧,我看,多半是王子同來了一個先下手為強,他可不會等著劉蔓冬找上門來……”


    “會不會是秘密抓捕,就像上次一樣,可能是公安局的人在幹私活……我們現在知道,劉蔓冬是被她的一個保鏢出賣的,他們在距離她的住宅一公裏的左右的地方抓了她,身邊的兩個保鏢也不知去向,顯然是一次精心策劃的抓捕行動……”


    鄒琳盯著秦笑愚說道:“你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功夫管劉蔓冬的死活?你現在是不是跟她攪和到一起了?”


    秦笑愚沒有迴答鄒琳的問題,而是拿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扭頭盯著鄒琳冷冷地說道:“我記得你以前在我麵前沒這麽多廢話,現在怎麽變的好奇心這麽重?我來見你是希望你能提供一點有價值的信息,搞得反倒是像你想從我這裏打聽點什麽似的……”


    鄒琳一聽,也板著臉說道:“你說的不錯,我也不是因為劉蔓冬事情來跟你的見麵的,我現在沒有功夫管他們內部這種狗咬狗的事情,我這次來是想給你一點建議……”


    “什麽建議?該不會是想勸我去公安局自首吧。”秦笑愚沒好氣地說道。


    鄒琳嚴肅地盯著秦笑愚說道:“你已經走投無路了,被抓隻是一個時間問題,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解脫目前的困境,我的意思是,起碼不會再讓你做通緝犯?”


    秦笑愚一聽,半信半疑地盯著鄒琳說道:“哦,這我倒是挺感興趣,你說說看……”


    鄒琳朝著秦笑愚湊近一點,低聲道:“把吳世兵交給我,把你手裏掌握的所有證據都交給我……當然包括你掌握的那些贓款,然後你跟著我去北京,你將作為證人而受到保護,隻要這個身份確認,這裏的通緝令也就自然解除了……


    吳世兵雖然是個小人物,可他的案子涉及金額巨大,牽涉麵廣,肯定會引起上麵的重視,而根據你提供的相關證據,這裏的一些當事人將會被追究責任,包括丁朝輝,我也已經掌握了他的一些汙點,雖然他級別太低,可到時候也將會並案處理,關鍵是你所掌握的這些情況都牽扯到一個人——劉幼霜,而劉幼霜又牽扯到孟桐,這才是上麵感興趣的……


    當然,你手裏還有幾條人命,這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到時候我就是你的證人,我會證明你的行為完全是因為自衛,況且,我也曾經受過傷……”


    秦笑愚慢慢坐直身子,那模樣好像隨時都要打開門逃跑似的,他聽著鄒琳的話,仿佛終於印證了長久以來的一個印象,那就是這個女人對自己真的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究竟是什麽人?”


    鄒琳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秦笑愚說道:“和你差不多,也是臥底,不過,比你的待遇好一點,我三分局的警察身份是龔局長親自安排的,如果你有什麽懷疑,我現在就可以跟他聯係……”


    秦笑愚借著外麵的燈光把那個小本子仔細看了一遍,雖然他對高層安全部門不是太了解,可他相信鄒琳的身份不會是偽造的,不用說,是來自高層的一個密探,之所以盯著自己是因為看中了自己手裏的情報。


    這就對了,一切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憑良心來說,鄒琳救過自己的命,也曾經鞍前馬後地出過力,跟他共享自己手裏的情報應該沒問題,可為什麽心理上總有一種不甘心的感覺呢?


    當初龔局長既然知道上麵已經有人在臨海市臥底,為什麽還需要自己這麽一個角色呢,現在看來,自己隻不過是鄒琳的一個馬前卒,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她服務的。


    怪不得南琴的身份就像迷一樣,直到死都不知道她的來龍去脈,毫無疑問,她應該和鄒琳來自一個地方,她應該是相當於鄒琳一個助手的角色,當她死後,鄒琳隻好親自上陣了。


    不僅如此,龔局長在給自己安排了任務之後沒多久就被調走了,繼任者歐陽龍從來就沒有真正掌控過局勢,而是由丁朝輝在暗中操控一切,他之所以不惜一切害死南琴,顯然是已經懷疑她的身份了。


    可丁朝輝並不是南琴的目標,為什麽會對她如此忌諱呢?現在應該很清楚了,盡管南琴和鄒琳表麵上對臨海市的官場**感興趣,而實際上真正的任務是衝著孟桐來的,這說明,在北京,有一股勢力想扳倒孟桐,隻不過鄒琳和南琴跟自己一樣蒙在鼓裏,還以為是為了正義的事業在奮鬥呢。


    而丁朝輝顯然是在替主子賣命,他代表孟桐的利益,他可以控製自己,但是控製不了南琴把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傳迴北京,所以就殺了她,在南琴死後,當他懷疑自己已經掌握了孟桐集團的犯罪證據的時候,就準備拿自己開刀了。隻是他應該沒有想到,在南琴的背後還有一個鄒琳存在。


    “怎麽?難道你還懷疑我的身份?”鄒琳見秦笑愚怔怔的發呆,還以為他有什麽疑慮,忍不住問道。


    秦笑愚看看鄒琳,沒有出聲,他把鄒琳剛才說的幾個條件在腦子裏過了一下,馬上就覺得有一個障礙根本就無法克服,那就是關於那筆贓款,現在錢都在韻真的手裏,誰知道她把錢做了什麽投資,就算自己願意交出來,隻怕她也不會答應,何況,自己也不想交出那筆錢。


    最重要的是,鄒琳雖然來自高層,可並不是什麽有權有勢的人物,她的承諾並不可靠,誰知道那筆錢最後會落到誰的手裏。


    韻真就曾經說過,孫正剛之所以敢跟孟桐唱反調,就是因為北京有人在暗中支持他,鄒琳和南琴的任務說不定也是孫正剛和孟桐權力鬥爭的一個組成部分呢,要不然,上麵派來的人為什麽隻查孟桐而對孫正剛視而不見呢。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即便跟著鄒琳去北京,最終也會成為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這太突然了,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沒想到你竟然是……我要考慮一下……”秦笑愚心裏還確實有點矛盾。


    “沒時間考慮了,你還有什麽顧慮?再晚就來不及了,一旦你落到丁朝輝的手裏,一切努力都將白費……”鄒琳的語氣顯得有點急切。


    “如果我拒絕你的建議呢?”秦笑愚試探性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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