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王子同忽然說道:“幼霜,你怎麽忘了讓他幫我查查那塊地的事情?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劉幼霜心煩意亂地擺擺手,沒好氣地說道:“我現在沒工夫管你那些事,自己的生意自己想辦法,臨海縣經濟開發區的領導班子馬上就成立了,你找他們想想辦法吧,縣上那幫人拿了別人的好處,他們是不會幫助你這個假洋鬼子的……”


    王子同見劉幼霜心情不佳,隻好忍氣吞聲地埋頭抽煙,一句話也不敢說。


    劉幼霜瞥了他一眼,意識到自己對這個準女婿有點過分了,還有不少事情要利用他這個假洋鬼子的身份呢,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我看你還是不要拋頭露麵,劉蔓冬不會善感罷休的,雖然你有那些保鏢跟在屁股後麵,可劉蔓冬是地頭蛇,不得不防啊……孟欣去哪裏了?”


    王子同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嘟囔道:“她說有點事……我也不清楚……”


    劉幼霜瞥了一眼埋頭抽煙的劉原,緩緩說道:“劉總,你怎麽一言不發?難道這些事情跟你沒關係嗎?”


    劉原在煙灰缸掐滅了煙頭,看看王子同緩緩說道:“我怕說出自己想法你們會不高興,因為我的想法和你們不同……”


    劉幼霜稍稍一愣,說道:“我就想聽聽不同的意見,你盡管說吧,這個時候我們必須齊心協力……我告訴你們,老頭子昨天親自過問這件事了,他以前可從來不管這些閑事,可見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劉原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隻想跟你一個人談……”


    劉幼霜看看王子同,好像是示意他迴避,沒想到王子同並沒有動身子,而是不滿地說道:“劉原,你什麽意思?難道我是外人?”


    “出去!”劉幼霜隻說了兩個字。


    王子同憤憤地瞪了劉原一眼,很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你說吧,但願能給我一點有用的啟發……”劉幼霜雙手支撐在辦公桌上,秀眉微蹙。


    “夫人,我覺得要想平息眼下的輿論,必須馬上取消對秦笑愚的通緝令……”劉原盯著劉幼霜低聲說道。


    “你說什麽?取消對他的通緝?劉原,如果不是看在你跟隨我多年的份上,我還以為你想吃力扒外呢……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麽吧?”劉幼霜一雙鳳目緊盯著劉原說道。


    劉原點點頭,不慌不忙地說道:“不管你怎麽想,我有我的道理……夫人,我想請問,就算丁朝輝抓住了秦笑愚,接下來怎麽辦?如果沒有那個通緝令,我們還可以人不知鬼不覺地做掉他……


    可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秦笑愚如果突然死了,怎麽向輿論交代?就算抓住了他,難道我們還能公開審判他?


    所以說,丁朝輝發的那個通緝令實際上是自縛手足,愚蠢之極……他完全是從一個警察的角度處理問題,根本就不懂政治,和歐陽龍也沒什麽區別,甚至還不如歐陽龍,我覺得我們應該尋找一個更精明,對我們的事業更了解的人接替他的職務……”


    劉幼霜半天沒有出聲,良久才冷笑道:“劉原,你是不是跟丁朝輝有什麽過節,聽說你對他出任公安局長不是很高興……”


    劉原笑道:“夫人,你說錯了,他當上公安局長的時候,我還特意請他吃飯慶賀呢……”


    劉幼霜哼了一聲道:“不過,你請的可不是他一個人,我聽說還有歐陽龍,劉韻真母女……劉原,我總有種預感,你好像在給自己準備後路……”


    劉原坦白地說道:“我不否認,每個人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恰恰說明我有危機感,我可不能跟王子同比,他有美國領事館的保護,就算有個風吹草動,也可以馬上躲到美國去……


    我也不能跟丁朝輝比,他是體製裏麵的人,隻要不要被別人抓住把柄,總有人罩著他,最差也能混點退休金,其實這些年臨海市政壇上像他這樣的人如過江之鯽,有幾個去坐牢的?


    而我不同,我沒有背景,雖然有點錢,可隻要風向一變就有可能成為別人的替罪羊,很容易搞得家破人亡,這方麵的例子太多了,做生意的人最後總是替那些當官的背黑鍋……


    我是土生土長的臨海人,這輩子也不打算去國外,所以,我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夫人,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有點相似,我知道,你也有去國外的打算,但是你想想,你能走,老頭子能走得掉嗎?你手裏龐大的家業帶的走嗎?再說,如果老頭子有個三長兩短,覆巢之下無完卵?”


    劉幼霜離開自己的座位走過來坐在了劉原對麵的沙發上,優雅地交叉這一雙修長的**,點點頭道:“我早看出來了,你已經在打退堂鼓了……說下去,我聽聽你究竟有什麽打算?”


    劉原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這才不慌不忙地說道:“我不是打退堂鼓,我能往哪裏退?我隻是想控製目前混亂的局麵,雖然秦笑愚未必就能毀掉我們的根基,可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警察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吳世兵已經在他的手裏了……


    當然,吳世兵還不至於威脅到你,可他威脅到了我和王子同,我剛才說了,王子同不會在乎這些,他隻想搞錢,然後帶著錢去美國享清福。


    但我必須自救,現在劉蔓冬已經和我們走上了對立麵,不過,她這個人你我都了解,隻要別把她逼急了,還不至於直接跟我們衝突。


    但是王子同就不一樣了,那次刺殺事件毫無疑問是劉蔓冬的報複行為,雖然沒有成功,可我相信這不會是最後一次,所以,我想說的是,不能把雞蛋全部放在王子同的籃子裏,盡管他有可能成為孟欣的丈夫,可我還是要這麽說,因為,現在已經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了……”


    劉幼霜聽了劉原的話,忽然一陣咯咯嬌笑,站起身來迴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盯著劉原嬌聲說道:“劉原,說了半天,你這是在妒忌王子同啊……我知道你一直在為臨海縣的開發項目耿耿於懷,可你別忘了,王子同代表的可不是他的個人利益,那些項目裏麵也有我的投資,難道你看我賺點錢也嫉妒嗎?”


    劉原脹紅了臉,激動地說道:“難道隻有王子同代表你們家的利益?我劉原這麽多年難道都在為自己出力?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當初就不會退出這個項目的競爭……


    可問題是,王子同現在惹上了麻煩,我就不信你不了解劉蔓冬的為人,我敢打賭,他遲早一天死在這個女人的手裏,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孟欣……


    事實上,在王子同沒有迴來之前,我已經控製了局麵,現在鬧到這個份上,和他有很大的關係,我現在懷疑,吳世兵的事情就是他在暗中搗鬼,要不是他在劉蔓冬麵前挑撥離間,也不會有今天這樣混亂的局麵……


    另外,你別忘了,劉蔓冬手裏的錢可以買下半座城市,秦笑愚手裏也掌握著大筆的資金,如果我們把他逼急了,他很可能會和劉蔓冬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隻要他推出吳世兵,我和王子同就完蛋了,我想你也不願意看見這種情況發生吧……


    秦笑愚單槍匹馬,如果沒有外援的話,丁朝輝為什麽一直抓不住他,難道還不清楚嗎?他肯定受到劉蔓冬的保護……”


    劉幼霜咬著嘴唇半天沒出聲,一雙眼睛在劉原臉上丟溜溜亂轉,最後陰測測地說道:“你並不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上看待問題,你所說的一切都跟王子同有關,說白了,劉原……你其實不也是為了自己的私利嗎?我不能冒這個險……


    不過,我對你居然替秦笑愚說情感到很奇怪,你也不想想,通緝令既然發出來了,怎麽輕易就能取消的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


    另外,我懷疑你是不是被吳世兵嚇破了膽,已經私下通過劉韻真跟秦笑愚接上頭了……還有劉蔓冬,上次在商量她的事情的時候你一直都沒有表態,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就是你所謂的後路……但是,劉原,你要想明白,你這樣做也許是徹底斷了自己的路,你如果真想替自己留條後路,那麽就必須和我們一條心,否則,很危險……”


    劉原一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激動地說道:“夫人,我剛才說了,我必須自救,如果你不聽我的勸告……當然,王子同現在跟你才是一家人,你還要通過他往國外轉移財產呢,所以,你們其實都已經在替自己準備後路了,隻有我的生死可以隨意處置……”


    劉幼霜沒等劉原說完,纖纖玉掌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粉麵含威、鳳目倒豎,冷冷說道:“劉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威脅我?你也不想想,你之所以有今天,靠的是誰?


    當然,我知道,當初是劉蔓冬把你拉進這個圈子的,所以她是你的恩人,你準備仿效她和我們作對是不是?”


    劉原見劉幼霜雷霆大怒,心裏也有點緊張,他清楚,目前來說,隻要劉幼霜一句話,什麽政協委員,什麽大企業家,都將不複存在,甚至連性命都將不保。


    他心裏冷笑幾聲,心想,是時候做好翻臉的準備了,她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既然目前對自己最大的威脅是吳世兵,為什麽就不能跟秦笑愚私下做個交易呢,劉韻真跟他肯定有聯係,隻是目前沒有足夠的交易籌碼,就不清楚他對張紅兵感不感興趣。


    “夫人請息怒……”劉原馬上就軟了下來,謙恭地說道:“請你理解我的處境,秦笑愚一旦被逼的走投無路,萬一他要是向媒體公開吳世兵掌握的情況,威脅的可不是我一個人啊……還有,不知道你想過沒有,他走投無路的時候,孫正剛的人會不會趁機利用他,雖然公安局掌握在我們的手裏,可公安廳那邊就很難說了……”


    劉幼霜稍稍緩和了一點淩厲的神情,恨恨地說道:“所以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然後讓他永遠閉嘴,留著他永遠都是一個禍害……”


    說完站起身來走到劉原身邊低聲道:“劉原,你也不是一個真正的生意人,別裝得好像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似的,你以前幹過的事情我基本上都了解……


    如果你真的沒有異心,那麽,劉蔓冬就交給你處理吧,我聽說你雖然已經跟古從林分家了,可也已經建立了自己的私人衛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養尊處優了這麽多年,是不是也該出點力了?”


    劉原明白劉幼霜的狠毒用心,她這是想看著自己和劉幼霜內訌呢,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不過,不能明著拒絕她,不然她的疑心會更重,說不定馬上就會對自己采取措施。


    “我很願意替你出點力,其實你不清楚,我和劉蔓冬早就鬧翻了,況且她還卷走了我一大筆錢……不過,我認為劉蔓冬早就離開本市了,說不定跑到國外去了……”


    劉幼霜盯著他問道:“你剛才不是說秦笑愚有可能受她的庇護嗎?”


    劉原辯解道:“你又不是不清楚,劉蔓冬有著龐大的毒品走私和販賣絡,即便人在國外,也能遙控這裏的一切。不過,我會盡力的……”


    劉幼霜點點頭說道:“如果她真的跑到國外養老,那是最好不過了……可如果她試圖插手我們的事情,那就不能怪我翻臉無情了……”


    劉原見劉幼霜扭著大屁股走迴了自己的辦公桌,明白這場談話結束了,心裏後悔剛才不應該談這件事,這下好了,目的沒有達到,反而引起了她的疑心、


    這個女人的疑心可不是這麽簡單就能消除的,除非能抱著她的屁股 操 上幾迴,遺憾的是再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走到門口,劉原忽然心中一動,扭頭說道:“夫人,你能不能安排個時間讓我見見老頭子……”


    劉幼霜抬起頭來盯著劉原說道:“除非你讓我看看劉蔓冬的屍體……”說完低下頭去看著桌子上的文件,再也不理他。


    劉原心中一顫,趕緊出了門。這個女人連自己的恩人都下得了手,何況是自己呢,不用說,她現在肯定已經在琢磨對付自己的陰謀詭計了,哼,老子也不是隨便就能讓你這個表 子擺布的,你不仁我不義,咱們走著瞧。


    劉原剛走,劉幼霜就按了一下桌子上的內部通話器,說道:“你來一下……”說完走到一張沙發裏把腿翹在上麵,還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眯著眼睛優雅地吸著。


    不一會兒功夫,隨著輕輕的敲門聲,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郎,低聲道:“夫人,有什麽吩咐?”


    “安娜,你安排一下,我想見見市工商銀行的副行長張淼……”劉幼霜淡淡地說道。


    那個叫安娜的女郎走過來蹲在劉幼霜的身邊,伸出一雙手在她的兩條腿上輕輕推拿著,一邊低聲道:“夫人,你親自去見她是不是有點……”


    劉幼霜擺擺手若有所思地說道:“總比親自去見古從林那個老怪物妥當一點……”說完,伸手輕輕撫摸著安娜的秀發,眯著雙眼哼哼道:“很舒服……安娜,你對我忠心嗎?”


    安娜雙腿跪在地上,盯著劉幼霜低聲道:“是的……”


    “即便我讓你去殺王子同你也願意幹嗎?”劉幼霜抬起女郎的下巴低聲問道。


    “願意……我現在是夫人的人……”


    劉幼霜滿意地點點頭,躺在了沙發上,女郎一雙手就從小腿上開始一直到大腿,最後鑽進了她的腿之間,同時身子也慢慢湊過去,盯著閉著眼睛的女主人看了一陣。


    等到她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片紅暈,鼻息漸漸急促的時候,就把嘴湊上去,兩張鮮豔的小嘴就緊緊地吸在了一起。


    秦笑愚耐著性子在劉蔓冬那裏待了半個月,根據他的經驗,在通緝令下來的半個月之內是最危險的時期,這段時間內,凡是能夠見到通緝令的警察,腦子裏會留下比較深的印象。


    可是過了半個月之後,大多數警察就會鬆懈下來,每個警察都會想當然地認為,這個通緝犯已經逃到別的地方去了,並不在自己管轄的區域。


    尤其是臨海市的警察,在尋找了半個月而一無所獲之後,自然會懷疑自己已經逃脫了,這樣一來,再悄悄的潛迴去就相對安全多了。


    雖然待在劉蔓冬這裏無憂無慮,每天還有母女花相陪,可秦笑愚卻總是定不下心來,總想盡快迴到臨海市,這倒不是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非要趕迴去,而是心裏麵總是放不下韻真。


    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給韻真偷偷打個電話,可最終拿起手機又放下了,他很清楚,公安局的人在發出通緝令之後,首先就會從嫌疑犯的熟人那裏尋找蛛絲馬跡,雖然很多在逃犯心裏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最終他們還是要忍不住抱著僥幸的心理和自己的親人朋友聯係,最終自投羅,這主要是因為孤獨和絕望導致的心理壓力讓他們挺而走險。


    對秦笑愚來說,他覺得不應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公安局的人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和韻真的關係,所以給她打電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行為,說不定她的手機已經被監控了,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不僅對自己是極大的危險,也可能給韻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秦笑愚比一般的通緝犯幸運多了,每天美女相伴,一日三餐都有人端到自己的麵前,尤其是劉蔓冬每天說的那些臨海市的掌故也深深吸引著他。


    至於劉幼齡,已然不像初次見麵的時候那樣冷漠了,在跟他探討行動細節的時候,常常會不經意地瞟他一眼,眼神中似有一種男女之間的曖昧神情。所以,如果心裏不是對韻真的那份思念,秦笑愚覺得自己很可能會樂不思蜀呢。


    自從從柳中原手中把韻真救出來,秦笑愚覺得自己和她的關係已經有了質的飛躍,那天淩晨如果不是徐萍半中間打來電話,非要韻真去她那裏一趟,他可能會把韻真帶到自己的住處,然後好好的撫慰她一番,雖然有點趁人之危,可他相信韻真不但不會拒絕自己,反而還會主動寬衣解帶呢。


    想著這件事,秦笑愚就有點歸心似箭的感覺,雖然表麵上看,他是出於對韻真肉 體的渴望而蠢蠢欲動,可內心深處確實對她有一種刻骨的相思。


    他知道,自己對她的愛雖然曆經波折,可從來都沒有消失過,並且,他也相信,在自己失蹤了這麽久之後,韻真心裏也一定很著急。


    雖然她應該可以明白自己不給她打電話的原因,可那份牽掛總會有的吧,不像徐萍這丫頭總是沒心沒肺且變化多端,這個時候心裏麵肯定又亂成一團麻了。


    一想到韻真為了自己寢食難安的模樣,秦笑愚心裏麵熱乎乎的,沒想到被人惦記著的感覺真好。當然,這是說被自己的愛人惦記的感覺,而被丁朝輝惦記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你好像越來越心神不寧了,是對我們的行動沒有信心,還是心裏麵在心裏麵惦記著什麽人啊……”


    這天雨後初晴,初冬的陽光格外溫暖,秦笑愚躺在房子後麵的小山坡上,嘴裏叼著一根枯草正想的入神,劉幼齡就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來到身後。


    秦笑愚坐起身來,迴頭看看女人,有點不自在地說道:“我在考慮一些細節問題……”


    “撒謊……”劉幼齡走到秦笑愚身邊坐下來,一雙眼睛就像是要看進男人的心裏,嗔道:“考慮細節問題?那你臉紅什麽?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在想那個劉韻真……”


    劉幼齡見秦笑愚眼神中露出吃驚的神情,得意地淡淡一笑道:“我媽什麽都告訴我了,你那幾個女人我都知道……


    其實也沒什麽,像你這種過了今天就不一定有明天的人,在心裏脆弱的時候渴望女人的身體再正常不過了……


    當年我在格魯吉亞的時候,經常看見這樣的情景,那邊槍炮隆隆,可這邊的廢墟裏,男人和女人就在幹著那種事……


    這是最後的發泄,最後的瘋狂,不過,根據研究,男人在女人身上發泄完之後,會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秦笑愚雖然已經有過好幾個女人了,可聽了劉幼齡毫不掩飾的話,臉上仍然泛起了紅暈,心裏卻帶著一點邪念,問道:“男人豁出去了,那女人呢……女人是一種什麽……感覺……”


    劉幼齡暈著臉扭過頭去,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就像得到了春雨澆灌的大地一樣……死亡孕育著新的生命……”


    秦笑愚可聽不懂這種富有詩意的語言,不過,他還是故作深沉地點點頭,忽然問道:“你在那邊……有幾個男人?”


    劉幼齡猛地迴過頭來,粉麵含霜,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有幾個……”


    秦笑愚討了一個沒趣,怏怏地點上一支煙默默地抽著,心想,像劉幼齡這種女人,應該根本不會愛上哪個男人,情愛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種調味品,隻能起到鬆弛神經的作用。自己也許可以跟她睡覺,可別指望她的心會在自己身上。


    吳媛媛就是一個例子,這丫頭在美國待的時間太長了,在奉獻肉 體的時候卻把自己的一顆心緊緊包裹起來,即便是愛,看上去也像是不愛,現在看來,她說懷了自己的孩子多半也是謊言,她的目的很可能就像劉幼齡說的那些格魯吉亞女人一樣,她們獻上自己的身體無非是想讓男人豁出去而已。


    “你不會愚蠢到給她打電話吧……”劉幼齡盯著草地上的一把手機吃驚地問道。


    秦笑愚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問題更愚蠢……我又不是菜鳥……在臨海市我隻跟一個人聯係,他是我的助手,沒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他剛剛來過電話,我必須馬上迴去,孟欣很可能會在近期安排張紅兵出國,我可不能讓她溜掉……”


    劉幼齡點點頭說道:“這麽說要開始了?”


    秦笑愚往後一仰倒在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喃喃道:“要開始了……我現在已經被你弄成臨海市的名人了,說不定剛迴到市裏麵,就會被所有人認出來,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劉幼齡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嗔道:“你別不識好人心,將來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不過,我勸你,最好少露麵,盡量晚上活動,你先帶三個人迴去,把張紅兵的事情搞定……我這裏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等我過去在跟你聯係……”


    秦笑愚驚訝道:“不是都準備好了嗎?你還打算幹什麽?”


    劉幼霜白了男人一眼,嬌聲道:“都準備好了?難道你想讓我的人用拳頭去對付警察?”


    “他們不是有手槍嗎?”秦笑愚說道。


    “手槍?”劉幼霜哼了一聲道:“看來你還是沒有充分意識到這次行動的重要性和危險性,雖然我不是太了解國內的警察,可我知道他們有特警,有防暴隊,這些人手裏都有重武器……


    如果他們一旦發現你的蹤跡,你想想,難道他們會派幾個拿著手槍的警察來抓你?像你這種性質的罪犯,起碼會來半個連的特警,就憑你那把手槍,到時候打得你頭都抬不起來……”


    “我不是罪犯……”秦笑愚嘟囔道:“可我們現在隻有手槍,中國可不是格魯吉亞,坦克都買得到……”


    劉幼齡神秘地一笑道:“我早就準備好了,過幾天武器就會從海上來……”


    秦笑愚驚訝道:“你是說,你從國外買來了重武器?”


    劉幼齡低聲道:“這些問題不是你該問的,總之,做好思想準備,隨時打一場打仗……就憑臨海市的警察,隻要給他們的一點顏色看看,保準嚇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一聽見你的名字就嚇得屁滾尿流……”


    秦笑愚謔地一下坐起身子,瞪著劉幼齡大聲說道:“你這不是把我推上了一條不歸路嗎?告訴你,我以前是殺過人,可殺的都不是好東西,如果我殺警察的話,今後怎麽……怎麽交代?”


    劉幼齡見男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竟然一陣咯咯嬌笑,不過笑容隻表現在臉上,眼睛裏麵確沒有一點笑意,伸手撩撩秀發,湊近秦笑愚低聲道:“原來你一直等著政府詔安呢,你這話我聽著好耳熟啊,好像是《水滸傳》裏宋江”的口氣……”


    說著,臉色一變,惡狠狠地說道:“丟掉你那些不切實際的還想,想想宋江的下場吧……你不敢殺警察?可警察會像殺一條狗一樣把你亂槍打死在街頭……我告訴你,如果你這樣優柔寡斷,我馬上就取消行動,也不會給你任何援助,你也不用瞎折騰了,明天自己去公安局自首吧……我可不想讓自己毀在你的手裏……”


    秦笑愚雙手捂著臉,有種想哭的感覺,喃喃道:“可……我……還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如果殺了警察這輩子都別想……遲早有一天被他們……”


    劉幼齡沉默了一陣,緩和了語氣說道:“我又不是殺人狂,也不想平白無故殺人,可是,如果有人想殺我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不過,你也不用太沮喪,不管殺多少人,今後你隻管推到我的頭上,我可不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秦笑愚扭頭盯著劉幼齡驚訝地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推到你頭上?”


    劉幼齡點點頭說道:“不錯,我跟你不一樣,等這件事情擺平之後,我還是會去國外,我在那裏受到保護,中國警察難道還有本事去那裏抓我?到時候你盡可以做你的好人,隻是不清楚政府會不會買你的賬呢……”


    “可……可你為什麽這麽幫我……”秦笑愚有點不信地問道。


    劉幼齡冷笑一聲道:“你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以為我愛上了你?實話告訴你,我這樣做並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的幹媽,隻是我不想讓她知道……


    我幹媽年紀大了,她的性格我清楚,就算我把她弄到國外,她這輩子也不會快樂,她是個不服輸的人,如果我現在離開她,她也會自己幹,所以,我隻想給她清理一下目前的環境……我分析過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實話,沒有哪一方是代表正義的,說白了就是大家為了各自的利益弱肉強食、爾虞我詐……


    王子同必須死,劉原必須死,劉幼霜必須死……所有威脅到我幹媽利益的人都必須死,除非他們跪倒在我幹媽的膝下俯首稱臣,否則,我要把她們全部清理幹淨,我要讓我幹媽重建她在這裏的金融帝國……順便問一下,你知道我幹媽手裏有多少錢嗎,你知道那些人虎視眈眈盯著她的人就是因為她手裏的錢嗎?”


    秦笑愚盯著劉幼齡說不出話,覺得這個女人骨子裏帶著瘋狂的個性,可又沒有瘋,從這些日子的接觸發現,在她瘋狂的外表下麵卻有著縝密的邏輯,極強的分析判斷能力,有些想法既大膽又適用,並且果斷幹練,從不拖泥帶水,說實話,這是一個自己夢寐以求的合作者,可問題是,自己有她這個膽子嗎?


    “殺人不一定能解決問題,其實,你幹媽的犯罪證據早就被公安局掌握了,以前要不是她的關係硬,可能早就出事了,比如,她作為本市最大的毒品……”


    “你不必說了……”劉幼齡擺擺手打斷秦笑愚的話,說道:“我剛才說了,那些人並不是因為我幹媽有什麽犯罪證據才跟她過不去,而是為了她手裏的錢……再說,隻要想辦法,什麽都能洗幹淨,關鍵要看誰說了算,既然過去她能憑著關係讓自己置身事外,將來為什麽就不行呢……”


    “你知不知道你幹媽得罪了誰?他可不是王子同劉原可比,難道你還能殺的了他?……”秦笑愚提醒道。


    劉幼齡盯著秦笑愚說道:“連總統都可以殺,何況一個區區省級幹部?我知道,你是在說那個姓孟的……哼,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看見過他趴在我幹媽身上……哼,想提起褲子不認人?恐怕沒這麽容易吧,就憑這一點,我也要提我幹媽討迴公道……難道隻有流血才算殺人?那種人不是殺他,而是要誅心……”


    秦笑愚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從劉幼齡咬牙切齒的情況來看,幼年時代的記憶顯然在她心中留下了仇恨,說不定這次迴來,劉蔓冬又添油加醋地在幹女兒麵前曆數孟桐的罪狀呢。到此為止,秦笑愚覺得自己已經上了劉幼齡的賊船了,想退都退不出來,如果半路打退堂鼓,他毫不懷疑這個女人會一槍崩了自己,再說,即便退出來,自己的出路又在哪裏呢。


    秦笑愚瞥眼看看劉幼齡敞開外套的腰部,那裏總是別著一把大口徑手槍,隻是沒有見她用過,他簡直不相信,這個女人纖細的手腕如何能夠承受射擊時巨大的後坐力呢。


    “我看,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不一定非要殺人……另外,警察是一方麵,王子同的那些美國請來的保鏢也不可小視,自從上次遭到襲擊之後,他肯定會提高警惕……”


    劉幼齡破天荒點點頭同意了秦笑愚的意見,正色說道:“現在還搞不清楚到底有幾個人,這些人比警察難對付……不過,我研究了一些資料,這些美國來的保鏢的長處是訓練有素,並且富有職業感,如果跟他們正麵較量,不一定能占得了便宜,不過他們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什麽弱點?”秦笑愚忍不住問道。


    劉幼齡嫣然一笑,讓秦笑愚體驗到春雨澆灌過的大地的魅力,然後像是怕被人偷聽似地小聲說道:“因為他們不善於搞陰謀詭計,隻會像狗熊一樣憑蠻力,而刷點小手碗是我們中國人的強項……那天,如果我親自在酒店的話,王子同早就沒命了……”


    “我覺得你有時候過於自信,這不是什麽好事……你要知道,我們要對付基本上都市中國人,王子同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那些保鏢也都是東方人的麵孔,難道他們就不會耍陰謀詭計?”秦笑愚想給劉幼齡潑潑涼水。


    “所謂道高一籌魔高一丈,自信來自於自己的實力,我從不嘀咕自己,隻有懦夫才會在沒有動手前就患得患失……我已經說過了,所有的賬都記載我的頭上,你還擔心什麽?”劉幼齡不滿地說道。


    秦笑愚小聲嘟囔道:“你無名無姓,沒有人認識你,就像空氣一樣,到時候他們就是想算賬也找不到主啊,最後還不是……”


    劉幼齡盯著秦笑愚看了半天,嗔道:“搞了半天你的小心眼裏原來是在擔心這件事啊……”說著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一邊往迴走,一邊說道:“我要麽就像你說的如同空氣一般無影無蹤,可隻要我采取行動,就肯定會留下獨特的痕跡,讓他們一看就知道是我幹的……”


    “什麽痕跡……”秦笑愚趕緊站起身來追上兩步問道。


    “比如……”劉幼齡說著,忽然身子快速旋轉過來,還沒有等秦笑愚反應過來,一把手槍已經緊緊抵住了他的喉部。笑道:“有些人喜歡朝著敵人的眉心開槍,我一般都朝這裏……一槍穿喉,無聲無息,隻是主意別讓血濺到身上……”


    秦笑愚嚇得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他還以為劉幼齡要殺人滅口呢,好在沒一會兒女人就收起了槍,笑道:“我從你的眼神中看見了死亡前的恐懼神情,不過,經常這樣練練,當你真的麵對死亡的時候就會坦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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