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些事情難道劉定邦一點都不知道?難道他現在都不知道劉韻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秦笑愚問道。


    徐萍一聽,白了秦笑愚一眼,嗔道:“哥,你傻呀,劉定邦怎麽會不知道呢,她巴不得祁紅倒黴呢,哪有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劉定邦的道理……我說的沒錯吧,你肯定把祁紅找你做親子鑒定的事情告訴他了……”


    顧南亞斜睨著徐萍說道:“這一次你沒有猜對,事實上,我從來沒有跟劉定邦提過這件事情,並且也基本上可以斷定劉定邦還一直蒙在鼓裏。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對妻子紅杏出牆的事情沒有一點覺察……你們不知道,我可是祁紅和劉定邦之間愛情的見證人,如果說他們之間有過愛情的話……


    你們可能不相信,當年,祁紅跟劉定邦約會的時候,每次都把我叫上,所以,劉定邦跟我是無話不談,比如祁紅什麽時候不高興了,她都會來找我問原因……雖然我和祁紅的關係後來冷淡了,可根劉定邦卻一直保持著聯係……”


    “這麽說你肯定和劉定邦之間有一腿了?”徐萍鄙夷地說道。


    這也是秦笑愚腦子裏閃過的念頭,所以破天荒沒有用眼睛瞪徐萍,而是盯著顧南亞的反應,想從她的神情判斷出徐萍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又猜錯了,我和劉定邦之間很純潔,他有時候會偷偷跑到我家裏去喝酒,我丈夫愛喝酒,盡管兩個人地位懸殊,可在酒桌上卻是兩個好搭檔,這種來往一直持續到我丈夫出車禍,祁紅從來都沒有察覺過……


    我就是通過劉定邦酒後的片言隻語斷定他對妻子的出軌有所察覺,並且他顯然知道那個給他戴綠帽子的人是誰,隻不過沒有膽量跟祁紅攤牌罷了。


    說實話,對於劉定邦來說,他心裏很清楚,由於妻子和孟桐的關係,他就像是一個在政壇上吃軟飯的男人,既享受權力帶來的刺激,又為老婆的不忠感到痛苦,經過內心的矛盾和掙紮之後,隨著夫妻兩個職務的不斷晉升,最終他選擇了權力並且保持了沉默……不過,他的心理也受到了極大的扭曲,甚至做過一些很荒唐的事情……”


    “什麽荒唐的事情?”秦笑愚見祁紅欲言又止,趕忙追問道。


    “有一次,我丈夫不在家,他喝了幾杯酒之後,居然……居然問我要內庫……”顧南亞扭捏地說道。


    “啊……為什麽?”秦笑愚驚訝地問道。


    “哼,還說很純潔呢?你肯定迫不及待地給他了吧……”徐萍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顧南亞的臉上居然泛起了紅暈,低聲道:“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酒後本性流露,還以為他暗戀我呢……可後來才知道,他……他竟然是用來刺激祁紅的……他本來在外麵也有女人,可是,他覺得和那些女人的關係都不足以讓祁紅吃醋,隻有我……隻有我才能讓她受刺激……”


    “可是……可是祁紅怎麽就知道那些……是你的呢……”秦笑愚好奇地問道,心想,難道祁紅連自己閨蜜的味道都能聞出來。


    “因為我在上麵……都繡著一個‘亞’字……這件事祁紅是知道的……”顧南亞羞怯地說道。


    秦笑愚嘴裏嘖嘖兩聲,一雙眼睛就朝著徐萍看過去,女人的這些小把戲真是令人著迷,怎麽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南琴和吳媛媛的內庫呢,說不定她們的也有名字呢,不知道徐萍有沒有這個愛好。


    徐萍見秦笑愚色迷迷地盯著自己,心中一蕩,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嬌嗔道:“看人家幹什麽?她變 態……哼……狐狸精幹的事情……”


    顧南亞基本上已經了解了徐萍刻薄的性格,所以也不理她,繼續對秦笑愚說道:“你現在該知道祁紅心裏有多恨我了吧,更何況她還有把柄在我的手裏,你說,她難道就不會對我起殺心?”


    秦笑愚覺得顧南亞的猜測多少有點牽強附會,就算祁紅恨她,忌憚她,但也不會喪失理智雇兇殺人,即便她有除掉顧南亞的心,怎麽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下手,既然過去了這麽多年,祁紅難道還會鋌而走險?


    不過,顧南亞的存在倒是對孟桐頗為不利,他可是正處於事業的頂峰,不出意外的話,很有可能入朝為官呢,如果劉韻真真的是他跟祁紅的私生女,盡管不犯法,但作為一樁醜聞很可能把他的政治前途斷送掉,這麽說來,倒是孟桐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大一點。


    可問題是,在和韻真接觸了這麽久之後,基本上可以斷定,她好像並不清楚自己有一個當省委書記的親爹,這就意味著兩種可能性,一是孟桐明知道韻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出於利害關係的考慮,所以沒有打算認她,而是在暗地裏幫助她,要不然,韻真年紀輕輕的,怎麽可能當上銀行的行長呢?


    另一種可能是,祁紅出於多方麵的考慮,根本就沒有把韻真的身世告訴孟桐,因為她可能根本就無法揣測孟桐在得知自己有個私生女之後會有什麽態度,萬一他對這個私生女很忌諱的話,也許兩個人的關係就無法維持下去了,這應該不是祁紅願意看到的結果。


    從這個角度來說,祁紅好像又有殺顧南亞的理由了,因為,她擔心韻真的身世會被她透露出去,並且傳到孟桐的耳朵裏,從而危及到自己和這個大人物的關係。不過,這也就是一種猜測,按照顧南亞的說法,如果有人想殺她的話應該還有別的原因,也許她還掌握著祁紅和孟桐的其他秘密呢。


    “劉定邦最後和你還有來往嗎?”秦笑愚忽然換了一個話題。


    “在他癡呆之前我們還有聯係,事實上他退休之後我們的聯係比以前還要多……有那麽一陣子,他甚至想過……想過後半輩子和我一起……一起生活……”顧南亞羞羞答答地說道,可以看出,她對劉定邦還是有點感覺的。


    徐萍一聽,哼了一聲道:“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你們之間不是很純潔嗎……”


    顧南亞急忙辯解道:“這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我們這把年紀的人都看開了,劉定邦有意和祁紅離婚,隻是希望等到劉韻真穩定下來之後再考慮這件事,劉定邦對這個大女兒可是費盡了心血,所以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他並沒有懷疑過女兒的身世……”


    徐萍一跺腳喝道:“聽聽你這張臭嘴……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那份血樣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的,你怎麽就知道韻真不是劉定邦的親生女兒,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徐萍的一再挑釁似乎激怒了顧南亞,她冷哼一聲說道:“我這麽說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和劉定邦很熟悉,難道連他的一份血樣也搞不到?事實上,劉定邦退休之後身體不太好,我可以輕易得到他的血樣資料……我現在可以負責任地說,劉韻真絕對不是劉定邦的親生女兒……”


    秦笑愚趁著徐萍和顧南亞拌嘴的機會,腦子裏把思路理了一遍,其實,在他心裏,對顧南亞講述的故事有兩個接收係統,一個是出於工作的需要收集信息,另一個是出於對劉韻真的關注,帶著一種八卦的心態來分享顧南亞的故事。


    可現在他暫時把韻真的身世丟在一邊,因為,不管韻真是誰的種,祁紅和孟桐的關係不容置疑,不管劉定邦知不知道韻真的身世,祁紅帶給他的恥辱是無可置疑的。


    祁紅和顧南亞以及孟桐之間的關係已經確定了,可顧南亞卻一直沒有談過劉定邦和孟桐是一種怎樣的關係。


    從一個戴綠帽子的男人的普遍心理來考量,劉定邦的內心對孟桐的仇恨絕對應該大過祁紅,盡管在祁紅的安排下,他受益於孟桐的關照,但是這種關照不可避免地帶著恥辱的色彩,就像是一個吃軟飯的,心理上肯定無法承受,更何況劉定邦可是一個有個性的男人,難道他就眼看著老婆和孟桐鬼混而沒有一點行動?


    秦笑愚忽然想起了當初接受任務的時候在公安局小會議室裏看過的那幾封舉報信,他有種本能的預感,覺得這些舉報信很可能跟劉定邦有關。


    “你最近見過劉定邦嗎?”秦笑愚問道。


    “沒有……他癡呆以後就沒有見過,本來……群毆是想去看看他的,可一想到祁紅……所以就沒有去……不過,前天,劉韻真忽然來找我,轉彎抹角打聽她父親的事情,雖然她吞吞吐吐的,可我總覺得劉定邦會不會出什麽事了……”顧南亞稍稍有點緊張地說道。


    “劉韻真去你那裏找過劉定邦?”秦笑愚奇怪地問道。


    “她不是找劉定邦,而是總問一些和她父親有關的事情,我感到很奇怪,還以為她從她母親那裏聽說了什麽呢……怎麽?難道他真的出什麽事了?”


    秦笑愚也是前幾天接到了祁紅的一個電話,說是劉定邦突然走失了,讓他幫著找人,當時他倒是沒有怎麽在意,覺得一個癡呆患者突然走失也是常事,畢竟神誌不清,稍微走遠一點可能就找不見家了,應該很快就能找見。


    可是在聽說劉韻真跑到顧南亞那裏尋找劉定邦以後,秦笑愚就覺得情況並非如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一個癡呆患者怎麽會特意去找某個人?韻真為什麽認為父親有可能會在顧南亞那裏?


    劉定邦雖然退休了,可畢竟是個老幹部,祁紅完全可以通知公安機關公開在全市尋找,甚至可以在報紙上看登尋人啟事,可她為什麽要偷偷摸的,好像唯恐別人知道的樣子,這其中有什麽奧秘呢,看來這件事情自己有必要作為一件正經事來辦,最好是能盡快找見劉定邦,也許他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人呢。


    “這些事情劉蔓冬知道嗎?”秦笑愚忽然問道。因為那天晚上劉蔓冬並沒有提起過祁紅的事情。


    “我覺得應該知道,她那人就喜好窺探別人的**……”顧南亞不確定地說道。


    “你跟劉蔓冬一直沒有來往?”秦笑愚問道。


    顧南亞搖搖頭,怏怏說道:“她在祁紅麵前沒少說我的壞話……再說,我可不想跟一個拉皮條的有什麽交往……”


    “這麽說她跟祁紅關係很好了?”秦笑愚奇怪地問道。


    “有那麽一陣他們有來往,可後來就翻臉了……”


    “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爭風吃醋呀……你想想,劉蔓冬後來也勾搭上了孟桐,祁紅是什麽人?她怎麽能容忍別的女人跟她共享男人呢?況且,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劉蔓冬為了防止孟桐和祁紅走得太近,還費盡心思把自己身邊的一個姑娘介紹給孟桐做小老婆呢……”


    “你是說劉幼霜?”秦笑愚問道。


    “哦,你也知道她?這個女人的情況我不是太了解,據說比孟桐小了十多歲,相貌上和當年的祁紅有幾分相像,你說劉蔓冬的心機深不深……其實,我丈夫的死就跟這個女人也有很大的關係……”顧南亞說道。


    “好了,現在可以說說你丈夫的事情了,他到底是怎麽死的?他究竟知道些什麽?”秦笑愚說道。


    顧南亞在述說她和祁紅的關係的時候,總的來說還是比較輕鬆,盡管語氣中不乏妒忌和猜忌,可也有幸災樂禍的時候,有時候甚至還流露出得意的神情,但是,當提起她丈夫鄧金龍的死亡原因的時候,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似乎還有有點後怕,猶豫了好一陣才緩緩說道:


    “提起這件事就必須從孟桐的第一個老婆說起……說實話,很少有人了解孟桐的第一個老婆,我丈夫因為是他的私人司機,所以跟她比較熟。


    這個女人名叫張紅兵,父親是個老紅軍,不過早就過世了,家裏隻有母女兩人,當年是臨海縣一所中學的教師,她跟孟桐結婚的時間和祁紅離開臨海縣的時間相隔不久,也就是說,祁紅正式成為他的女人沒多久,他就娶了張紅兵做老婆……


    我猜,孟桐和張紅兵之間並沒有什麽感情,也許他娶張紅兵隻是考慮到自己的政治前途,或者幹脆就是做為他和祁紅之間關係的一麵擋箭牌……


    可問題是,這個張紅兵在嫁給縣委書記之後,馬上就表現出了強烈的占 有欲,據我丈夫說,當年孟桐調迴市政府擔任政府秘書長的時候,並沒有把老婆也調迴來,而是讓她繼續在臨海縣教書


    可張紅兵不幹了,她肯定有一種危機感,所以,索性辭去了教師工作追到了臨海市,按道理,憑著孟桐當時的權力,給自己的老婆在市政府安排一份像樣的工作應該不成問題,也不會有人說閑話,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給她在市裏麵安排工作,而是讓她當了一位全職太太……


    張紅兵由於性格上的原因,這個全職太太可能當的也不是太稱職,基本上和孟桐三天兩頭吵架,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懷疑丈夫在外麵有女人。


    其實這是女人的直覺,她的懷疑也沒有錯,問題是她不是那種能夠忍辱負重的女人,非要和孟桐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女人比高低,論輸贏,你說,他們還過得下去嗎?所以,這種關係一直延續到張紅兵替孟桐生下兩個孩子才有所改善。


    當然,這種改善並不是說兩個人建立起了什麽感情,而是雙方可能都做了一點妥協,畢竟隨著孟桐職位的升遷,家裏的醜聞變得不同尋常起來,稍有不慎可能會影響他的政治前途。


    張紅兵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爭風吃醋是一迴事,影響丈夫的政治前途是另一迴事,關起門來畢竟是一家人,所以,她改變了策略,她不再吵鬧了,而是通過監督自己的丈夫來達到控製他的目的。


    所以,我丈夫就成了她的首選,因為沒有比我丈夫更適合這個角色的人選了,他和自己的主子每天基本上是寸步不離,孟桐有什麽舉動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於是,我丈夫的悲劇就開始了……”


    其實,當年孟桐選擇鄧金龍作為自己的司機除了這個小夥子老實厚道、技術好之外,主要還是因為他本人和鄧金龍的父親有點關係。


    那個時候他作為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主要負責大型國有企業政工部門的工作,所以和鄧金龍的父親走得比較近,後來他升任臨海縣縣委書記的時候,就把他帶在身邊給自己開車,並且這一幹就是二十多年,直到鄧金龍出車禍死去才算結束了這份工作。


    鄧金龍雖然是個司機,可二十多年忠心耿耿的服務贏得了孟桐對他的信任,他不僅允許他可以在自己家裏自由出入,而且還把一些牽扯到個人**的事情都交給他辦理,有時候在車上談論一些敏感的工作話題也從來不迴避他,可以說,在孟桐的心裏,鄧金龍隻不過是個會辦事、會說話的聾子,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他會背叛自己。


    從表麵上看,二十多年來鄧金龍司機的身份沒有變,但從一個縣委書記的司機到市委書記的司機的過程中,鄧金龍的思想和心理也和主人一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盡管他本質上還是一個老實人,可個人的浴望卻隨著主人的升遷而不斷膨脹。


    鄧金龍平生隻有兩個愛好,一是嗜酒,二是對紙幣情有獨鍾,不過,剛剛給孟桐當司機的時候,由於條件的限製,第二個愛好還沒有充分表現出來。


    按道理來說,一個領導對自己的司機嗜酒應該產生充分的警惕,可鄧金龍和別的酒鬼不同,他有很好的自控能力,在工作的時候絕不飲酒,並且,他有一副好酒量。


    他在市委小車隊工作期間,從來沒有酗酒鬧事的記錄。當然,孟桐也暗地裏考察過他,在基層工作的時候,他有時候故意讓鄧金龍替自己代酒。


    既然是領導的命令,鄧金龍也不矜持,端起來就喝,並且來者不拒,而最終,在領導們酩酊大醉之後,他卻沒事人一般把每個人都安全地送迴家,從此,他的這個嗜好就成了優點,甚至成為工作能力的一個特殊表現。


    當然,鄧金龍最終的死因是因為酒後駕車而致命,但酒隻是果而不是因,真正要了他命的是他的第二個嗜好。對紙幣的愛好。


    鄧金龍愛錢和一般的拜金主義者不同,他愛錢是因為喜歡收集,但並不是為了享樂,他從小學生開始就有儲存硬幣的習慣,一直到他跟顧南亞結婚,這個愛好才被強行阻止。


    因為顧南亞是個很霸道的女人,她要求鄧金龍每個月都把自己的工資交給她統一管理,隻給他一點可憐的酒錢。


    對此,鄧金龍並不生氣,反而有種被管理的幸福感,一邊心裏還偷偷得意,因為他喝酒根本就不用花什麽錢,人們在給他的領導孝敬的時候,每次會打發他幾塊骨頭,光這一部分就已經是不小的收入了,甚至比工資還要多,照樣能夠滿足他收藏紙幣的需求。


    也許正是對這兩個愛好的癡迷蒙蔽了鄧金龍的眼睛,也許是他整天跟著孟桐東奔西跑無暇顧及後院的安慰,他直到死都沒有發現老婆早就給自己戴上了一個大大的綠帽子。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職責鄧金龍,事實上,顧南亞和孫正剛的關係極其隱秘,即便有那麽少數幾個圈內人直到這件事,也隻是停留在猜測的階段,根本就沒有證據。


    孫正剛隨著低位的攀升,身邊的女人也越來越多,況且顧南亞已經身為人妻,對他也沒有多少吸引力,之所以抽空跟她聚聚,完全是出於對過去那具青春肉 體的懷念,或者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恩賜。


    在幾十年的時間裏,他基本上都是在顧南亞的醫院裏會麵,每當他來之前,秘書就會給顧南亞打電話,告訴她領導身體有點不舒服,需要做個檢查,讓她做好準備。


    顧南亞接到電話之後,馬上就用生理鹽水把自己那個地方清洗幹淨,然後把閑雜人員打發走,把自己剝得光溜溜的,隻穿著白大褂,等待著孫正剛是到來。


    其實對顧南亞來說,和孫正剛的關係發展到最後,已經脫離了**的浴望,隻具有一種象征性的意義,在長時間的等待之後,每當被他幹一次,就像是一個遭到皇上冷落的妃子,證明自己隻是被冷落,但是並沒有被遺棄,隻要維持住這種關係,她就覺得自己仍然擁有與眾不同的身份。


    但是,顧南亞心裏也很清楚,如果僅僅憑著自己那漸漸萎縮的身體,被拋棄肯定是早晚的事情,即便有一個好屁股也難以挽迴男人的花心,所以,要想維持自己與眾不同的身份,就必須尋找吸引男人的新亮點。


    遺憾的是,當她把自己脫得一 絲 不 掛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麵孤芳自賞了一陣之後,不得不悲哀地承認,要想在自己的肉 體上找尋那個亮點基本上是沒有希望了,必須另辟蹊徑,徹底擺脫依靠肉 體吸引男人的陳舊思路。


    經過一番苦思冥想之後,她終於發現了新的契機,在迴憶和孫正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的時候,顧南亞漸漸發現了男人的一個規律,那就是每次從她的屁股上爬起來之後,他總會躺在那裏抽一支事後煙。


    而在抽煙的過程中總會不經意地提起她的丈夫鄧金龍,詢問他最近的工作情況,有時還順便過問一下孟桐的日常生活,遺憾的是顧南亞和自己的丈夫基本上沒有共同語言,除了讓酒氣衝天的男人趴到身上折騰一陣之外,兩個人很少談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孫正剛看似隨意的幾個問題她都答不上來、


    現在她好像漸漸明白了其中的奧秘,很顯然,男人希望通過她給孟桐開車的丈夫掌握一點競爭對手的消息,而她卻整個心思都用在了如何讓自己變得更有吸引力上,領導這麽明顯的意圖竟然沒有及時領會,如果猜的不錯的話,假如自己沒有一個給孟桐開車的司機丈夫,孫正剛可能連那最後一點忘情水都要灑到別的女人身上了。


    想通了這個奧秘,顧南亞是既傷心又興奮,傷心的是那個狠心的男人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情,每次隔上幾個月跑到她這裏來一次居然還帶著別的目的。興奮的是,她終於不必再為自己漸漸失去了女性魅力的身子而感到羞愧了,她可以不必用肉 體就能和孫正剛保持正常的聯係了,還不僅僅是聯係,而是比過去更進一步,甚至可以算是同盟或者同夥……


    鄧金龍記不清是從哪一天開始,老婆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比如,以前在工作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接到過老婆的電話,可現在卻經常在開著車的時候要迴答老婆的各種問題,有時候孟桐就坐在車上,有些問題根本就無法迴答,他隻好默默把電話掛了。


    “小鄧啊,我看你老婆是煥發第二次青春了……”孟桐在注意到顧南亞越來越頻繁的異常電話之後,曾經開玩笑地說過這麽一句話。


    當然,顧南亞還有其他方麵的改變,比如,以前她都是捂著鼻子忍著惡心勉強履行對丈夫的義務,隻要丈夫嘴裏嗚嗚亂叫幾聲,垂死掙紮幾下之後,她就會跳起身來跑進衛生間,然後在裏麵用自來水把身體裏的汙穢全部清洗的幹幹淨淨。


    而現在不一樣了,每當鄧金龍唿哧唿哧趴到他的身上的時候,她就會表現出十二萬分的熱情,不僅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纏繞在他的身上,而且還會嘴裏哼哼唧唧的,當他像一攤爛泥一樣軟下來的時候,就和他偶偶細語,事無巨細地打聽孟桐的點點滴滴。


    隻是顧南亞還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鄧金龍和孫正剛一樣,對她的身子也沒有多大興趣了。她突然爆發出來的熱情讓鄧金龍有點措不及防,還以為真的像領導說的那樣,老婆煥發了第二次青春呢,可問題是,他從結婚直到現在,也沒有體驗過老婆的第一次青春。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鄧金龍還能勉強應付,可沒多久就難以承受了,好在他的工作性質沒有上下班時間,所以,在很多時候他選擇躲避,寧可住在宿舍裏喝酒也不迴家接受肉 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顧南亞倒是沒有責怪丈夫,因為,她清楚自己嗜酒如命的丈夫對女人一直都沒有多大興趣,老婆對他來說隻是一個象征性概念,主要就是用來迴應人家的關心,比如,有人問道:“小鄧,你老婆是幹什麽的?”


    他就迴答:“哦……我老婆是人民醫院的醫生……”然後就會有一種成就感,仿佛司機和醫生的組合是一種絕配似的。


    然而,顧南亞不知道的是,當她在丈夫麵前使盡渾身解數為自己的情夫套取情報的時候,另一個女人也已經盯上了他,並且一心想把他變成自己一條忠誠的看門狗。


    而一向對女人興趣不大的鄧金龍好像發現了一個新天地,盡管戰戰兢兢,可還是掉進了圈套無法自拔。


    結果,孟桐的那句玩笑話盡管不能用在顧南亞身上,卻正好合適鄧金龍當時的狀態,這個老實巴交的司機被自己上司的老婆弄得神魂顛倒,好像真的煥發了第二次青春。


    可憐的鄧金龍幾乎是同時受到了兩個女人的算計,一個是自己的老婆,另一個則是孟桐的老婆張紅兵,可以說,在這兩個女人共同推動下,最終直接要了他的命。


    “你的意思是……你丈夫和孟桐的老婆……有關係?這怎麽可能?”秦笑愚聽了顧南亞的講述吃驚地問道。


    顧南亞冷笑道:“怎麽不可能,你以為張紅兵是什麽好東西……她不過是個被妒忌燒昏了頭的曠婦,孟桐後來也對她厭倦了,可能根本就不碰她,如果不是看在政治影響和兩個孩子的麵子上,說不定早就拋棄她了……


    當然,這些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丈夫在臨死之前才向我坦白了一切,因為,他好像已經意識到了什麽,把自己偷偷存在銀行的五十萬塊錢交給了我,讓我一定要把兒子培養成人,反正,他就像是在交代後事……”


    一切都是從一隻看不見的老鼠開始的。那天下午,鄧金龍把孟桐送到市委招待所十號樓之後,馬上就開車去他的家裏,因為汽車的後備箱裏有一些土特產要交給張紅兵。


    當然,鄧金龍見張紅兵還有一件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向女主人匯報最近幾天孟桐的異常動向,這種秘密匯報已經持續了幾個月了。但是女主人顯然很不滿意,因為,在鄧金龍所有的匯報裏麵,她沒有發現丈夫有一點異常,反而成了一個兢兢業業為全市人民謀福利的好書記。


    她知道鄧金龍沒有跟自己說實話,不過,她多少也能理解他的恐慌,畢竟,他是一個老實人,突然讓他當個探子可能還不適應。


    不過,她對這個男人很有把握,相信遲早有一天會把他變成自己的耳目,因為,從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就明白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著無比崇高的地位,不管怎麽說,他對自己的要求無法拒絕,接下來隻是個時間問題,需要再加把勁,甚至給他一點女性的關懷,就不信融化不了這個酒鬼的心。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孟桐很少迴家,一般都是以工作繁忙為由住在市委招待所裏。當然,那是一棟專門為市委市政府的一二把手準備的小樓,不僅裝飾豪華,而且環境清幽、與世隔絕。


    孟桐在擔任市委副書記的時候和市委的大多數領導一樣住在一個大院裏,在當上市委書記之後,就搬到了城南的一條僻靜街道,這條街道上行人很少,附近是一支部隊的駐地,很多省委省政府的官員也住在這裏,每棟房子都是兩層小樓,並且相互之間隔著幾百米的距離,讓領導們擁有一定的**。


    鄧金龍按了一會門鈴,居然沒有人來開門,他感到很奇怪,即便張紅兵不在家,也應該有保姆來開門才對。不過,家裏沒人也不要緊,他有鑰匙。


    屋子裏靜悄悄的,一樓顯然沒有人,鄧金龍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地把車裏的貢品搬進屋子,然後分門別類地放在冰箱和儲藏室之後正準備離開,忽然就聽見了女主人的聲音。


    “小鄧,你來一下……”


    鄧金龍抬頭一看,隻見女主人張紅兵站在樓梯上朝他招手,一縷夕陽從樓梯口的窗戶裏射進來,穿透了女人身上輕薄的睡衣,從樓下看上去就有了一種透視的效果,一向不喜歡女人的司機似乎突然間有所頓悟,竟然仰著頭呆呆地看癡了。


    男人癡癡的目光似乎讓張紅兵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上隻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睡衣,臉上微微發熱,不過並沒有大驚小怪的掩飾,更沒有不高興,而是裝作渾然不覺地扭扭身子,嗔道:“愣什麽?上來幫我個忙……”


    鄧金龍破天荒脹紅了臉,伸手抹抹額頭上的汗珠子,諾諾道:“啊……您在家……我還以為家裏沒人呢……”


    張紅兵慢慢轉過身,一隻手扶著樓梯慢悠悠地往上走,一邊迴頭低聲道:“保姆請假迴家去了……家裏可不是我一個人嘛……啊,你快點……差點嚇死我了……”


    鄧金龍艱難地邁出了第一步,不過這個時候他腦子裏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他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在此之前,他在這個家裏的自由活動領地隻限於一樓,二樓則從來沒有上去過,那上麵對他來說就相當於皇上的後宮,住著皇後娘娘和公主,自己要想上去,除非變成太監。


    不過,皇後娘娘讓他上去,他也不敢不上去,並且,聽她話裏的意思好像上麵出了什麽事情。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腦子裏還想象著從未涉足過的後宮究竟是一番怎樣的光景。


    一抬頭,忽然就看見了正前方那個在睡衣中滾動著的肉球,那是一個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過的屁股,距離如此的近,如此清晰動展現在他的眼皮底下。


    如果這個屁股換做是別的女人,那麽鄧金龍充其量也就多看兩眼,畢竟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屁股,就算在心中撩起了漣漪,不超過兩分鍾肯定就會平息。


    可是,眼前這個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的屁股可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的,它屬於他心目中最高貴的女神,屬於皇後娘娘,再美的屁股,隻有長在這個女人身上,才能讓鄧金龍心神蕩漾、渾身戰栗。


    張紅兵雖然看不見身後的情景,可她知道,自己的屁股引起了男人的衝動,在一陣得意的同時,心裏忍不住就開始罵起倆孟桐。哼,既然你把我變成了曠婦……有什麽好羞恥的……我就要在你最信任的司機眼皮底下扭屁股……你來看看吧……你當做垃圾的身體是怎麽樣讓他變得像一頭野獸……


    張紅兵心裏想著,屁股不自覺地擺動的更厲害了,她以前在學校裏是教語文的,所以即便詛咒也頗有文藝範。


    一段不長的樓梯在壓抑的氣氛中變得漫長而又驚心動魄,如果再持續下去,鄧金龍覺得自己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把整張臉埋進那深深的股溝之中,管他還有沒有明天呢。


    遺憾而又令人釋懷的是,這條折磨人的樓梯終於走到了盡頭,鄧金龍在深深歎了口氣的同時,心理上完成了一次質的蛻變,以往心目中的女神因為屁股的關係而走下了神壇,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當她頭頂上的那層光環消失之後,他馬上就心猿意馬起來,內心的敬畏隻剩下對孟桐的內疚和恐懼。


    “怎麽上個樓梯就把你累成這樣?”張紅兵停下來,扭頭看了男人一眼,隻見他大汗淋漓,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看,忍不住一陣咯咯嬌笑,笑聲中不乏幸災樂禍的意味。


    女人的笑聲讓鄧金龍心驚膽顫的同時又不禁想入非非。被她發現了……記得自己的老婆說過,如果男人盯著她屁股看上三分鍾,她就會感覺到……不過,她好像並沒有生氣……


    “沒有……樓上太熱了……您……讓我幹什麽?”鄧金龍驚慌失措地辯解道。


    張紅兵沒有出聲,一轉身就打開了一扇臥室的門,鄧金龍頓時就被一股溫暖而又香甜的氣息包圍住了,那是一種女人長時間的睡眠之後從身上撒發出來的慵懶而又性感的氣息,他看見床上被子也沒有疊起來,怪不得剛才沒人開門呢,顯然女人是在臥室裏睡覺。


    “小鄧……你把那個櫃子移開看看……這幾天,半夜的時候,我怎麽總是聽見裏麵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搞得人整夜提心吊膽的不敢睡覺呢……會不會有老鼠啊……”張紅兵指著一個很大的衣櫃說道。


    這一具體的指示終於讓鄧金龍迴到了現實中,對自己的心裏齷齪的念頭感到一陣恐慌,趕緊卷起衣袖使足了勁挪動那個沉重的衣櫃。可櫃子後麵除了一點灰塵沒有任何東西。


    “什麽也沒有……您會不會聽錯……”鄧金龍狐疑地問道。


    “不可能……我已經不是聽見一次了……你再仔細看看……”張紅兵盯著男人紅潤而又粗狂的臉說道,她注意到男人卷起衣袖的手臂上肌肉凸起,和丈夫白嫩光滑的胳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尤其是那隻握過二十多年方向盤的手碩大無比,就像一把蒲團扇一般張開著,充滿了性感的力量。


    這種大手能夠很好的掌握方向盤,但是很有可能讓女人迷失方向。不可思議的是,有著如此強壯身體的男人為什麽會靦腆的像個小姑娘呢?難道在他強壯的身子裏麵是一顆脆弱的心?


    鄧金龍蹲下來,先檢查了一下牆壁,然後就用手抹去地板上的灰塵,在上麵不停地敲擊著,地板發出空洞的聲音。


    張紅兵就站在男人的身後,她看見男人脖子上油乎乎的都是汗水,脖子粗的就像一頭公牛,尤其是那個屁股,把牛仔褲繃得緊緊的,就像有著千斤重負,讓他穩穩地蹲在那裏。


    “……這裏什麽都沒有……”鄧金龍轉頭來說道。他看見女人正從上方俯視著自己,一雙丹鳳眼水汪汪的,就像是自己沒有發現老鼠讓她感到很傷心似的。於是趕忙補充道:“也許是隔壁房間……那邊是什麽房間……”


    張紅兵臉紅了,伸手縷縷頭發,退後兩步有點慌張地說道:“啊,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隔壁是個嬰兒房,以前是小欣住的……現在隻放一些雜物,很長時間沒人進去過了,說不定成了老鼠窩了……你趕快過去看看,不然今晚還要失眠呢……”


    隔壁房間的門上了鎖,張紅兵在抽屜裏一陣亂翻也沒有找見鑰匙,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很久沒有見過這件屋子的鑰匙了。


    “會不會在保姆那裏……”鄧金龍說道。


    張紅兵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高大男人,在看看那扇門,忽然說道:“管不了這麽多了,你把門撞開……”


    鄧金龍好像成心要在女人麵前顯示自己的力量,女主人剛剛下達命令,他就稍稍後退一步,然後使足了勁用肩膀對著那扇門衝了過去。


    其實,那扇門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結實,由於力道過猛,結果,他的身子隨著彈開的門一頭栽了進去,隻聽見屋子裏一陣嘩啦啦亂響。


    張紅兵一聲嬌唿,馬上走進房子一看,隻見空中飛舞著無數的灰塵,男人正從幾個紙箱子上狼狽地爬起來,一張臉上黑乎乎的,襯衫的扣子也崩掉了一個,裸露出汗津津的胸膛。有這麽熱嗎?難道是自己的身子把他烘烤成這樣?


    張紅兵一直小手扇著麵前的灰塵,嘴裏忍不住一陣咯咯嬌笑,嬌嗔道:“難道你想把整棟房子都拆散?”心裏想的卻是:天呐,就這股勁頭,非把女人的身子拆散不可。


    “這門也太不結實了……”鄧金龍不好意思地嘟囔道,一邊就把一些雜物搬來來,忙活了半天,結果什麽也沒有發現,地板上空空如也,既沒有洞也沒有裂縫。不過,當他下意識地在地板上敲擊的時候,那種空洞的聲音變得更加空洞了。


    “可能在地板下麵……下麵好像是空的……隻有翹起地板才能知道……有沒有老鼠……”鄧金龍再次仰頭看著女主人說道。


    有這麽一瞬間,兩個人的眼神對上了,互相傳遞了一個雙方都無法確認的信號,最後鄧金龍先退卻了,兩隻手驚慌失措地敲打著麵前的地板,就像是在敲打自己那顆不該躁動的心。


    “撬開啊……愣什麽……今天一定要抓住那隻老鼠……你不知道,晚上人家總是一個人睡覺……我從小就怕老鼠……最恨老鼠了……”


    張紅兵的聲音變得軟綿綿嬌滴滴的,聽得鄧金龍再次大汗淋漓,隻是,他不知道,這種聲音以前可隻有孟桐聽見過。


    “那……好吧……需要一把……平口起子之類的……工具……”鄧金龍說道。


    “你等著……”張紅兵說著一陣風就出去了,鄧金龍扭頭的時候,正好看見那個屁股一閃,這一次他看見了裏麵若隱若現的內庫,心中一蕩,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還沒有幹活,嘴裏就唿哧唿哧喘個不停。


    不一會兒,張紅兵迴來了,這次沒有隻穿著睡衣,而是在睡衣外麵披上了一件齊腰的襯衫,下麵卻和剛才一模一樣,他把起子扔在男人麵前,然後誇張地跳到他的身後,嬌聲道:“哎呀,你等等……老鼠可別跑出來了……”


    鄧金龍聽見自己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身後女人**辣的目光在他的身體上拂過,並為自己肮髒的襯衫以及粘著機油的牛仔褲感到羞恥。他先用起子順著木地板的縫隙劃拉了一下,發現地板的縫隙竟然比別的地方要寬一點,好像已經有人在這裏查看過了。


    “可能真的有老鼠……好像以前有人檢查過……”鄧金龍說著就撬起了第一塊地板,果然,地板下麵並不是水泥地,而是黑乎乎的空洞。


    “啊……別讓老鼠跑掉……不然跑到別的地方晚上還是要出來嚇人的……”張紅兵說著在男人身後蹲下來,一個腦袋就從他的肩膀往前看過去,由於身材嬌小,隻能微微抬起屁股,一個下巴幾乎就掛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那股刺鼻的男人的汗味讓她一陣眩暈。啊,多麽粗野的味道……又惡心又刺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男人的味道?天呐,如果他的汗水一滴滴滴在女人的肉 體上,讓女人也充滿了這種味道,兩個人混合的味道,那將是一種什麽樣的味道呢。


    哢噠一聲,鄧金龍就像是賭氣似撬起了第二塊地板,他覺得自己汗流浹背,身後就像是有一個小太陽炙烤著他,而那一陣陣飄過來的幽香就是燥熱中的水汽。彌漫著在四周,一層層包裹上來,讓他無法唿吸,隻想轉過身來她壓在下麵,用自己的汗水把她澆滅。


    哢噠一聲,又一塊地板被撬起來了,鄧金龍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黑洞,裏麵隱隱似乎放著什麽東西,不過,他好像視而不見,這個時候就算有隻老鼠趴到他的身上,他也不會知道,因為,他所有的感覺器官都在全力感知著身後的那個世界。


    “這……這是什麽……”還是張紅兵最先發現了異常,她再也顧不上和男人玩曖昧了,一個身子幾乎趴在了他的脊背上,伸長腦袋看著那個黑乎乎的洞口。


    鄧金龍真實地感覺到自己被灼傷了,僵住身子一動都不敢動,一雙眼珠子盯著洞口轉來轉去,巴不得這個時候從裏麵跳出一隻老鼠,把身後的女人嚇跑,不然他覺得自己要麽燃燒起來,要麽就這樣僵硬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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