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戰友是幹什麽的?”祁紅開始隱隱覺得這件事可能和李明熙有關。


    “就在我姐的銀行當保安啊,不過前一陣好像因為什麽事被開除了,這事你還是問我姐吧,具體情況我還沒來得及問呢。”李明熙說道。


    見鬼。多半就是一個人。原來是銀行的保安。怪不得韻真要纏著自己把他安置到政府部門呢,這丫頭畢竟愛麵子,如果成天和一個保安在一起,她這個副行長還怎麽當得下去啊。


    “明熙,那你覺得……你姐和他是不是有點……”


    李明熙一擺手說道:“媽,你就別瞎猜了,不可能……怎麽迴事?難道我姐說什麽了?”


    祁紅猶豫了一下,悄聲說道:“前一陣子,她讓我想辦法給那個……秦笑愚安排個單位……看她那樣子好像是對這個人有點意思……”


    李明熙皺著眉頭一時也感到奇怪,按道理來說,韻真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就憑她和秦笑愚的一麵之緣怎麽會替他辦這麽大的事情,難道這裏麵有什麽因由?反正不相信她會喜歡上秦笑愚。


    “媽,可能是你誤會了吧,也許不過是朋友之間的幫忙而已,你怎麽就往那上麵扯呢。”


    祁紅白了女婿一眼,不滿道:“這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她要是敢哄我,看我今天不收拾她……明熙,那你覺得你這戰友人怎麽樣?”


    李明熙見丈母娘還不死心,笑道:“人品應該沒問題,不過性格有點孤僻,和我姐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反正他家裏也沒什麽人了,媽,你要是能幫得了就幫他一把,其實我和他關係也挺不錯,就是沒好意思來求你。”


    祁紅哼了一聲說道:“你那麽好心怎麽不求你爸去,他不是有門路把你安排在公安局嗎?”


    李明熙笑道:“我爸辦這點事,幾乎把吃奶的勁的都用上了,哪裏還有餘力辦第二個。”


    祁紅一聽,撲哧笑道:“讓你爸聽見這話,非撕你的嘴不可……不過這事你可別在韻真麵前提啊,也許是我想太多了,這丫頭什麽時候善心發作了?”


    “媽,我姐本來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畢竟上次我介紹他們認識了,並且還求她多關照呢,說不定她就是看在我和他戰友的份上才求你幫忙……”李明熙站起身來說道。


    祁紅嗔道:“哼,別拍馬屁了,趕緊值班去吧……”


    李明熙心想,要是真的能拍拍大姨子的馬屁,也不枉和韻冰夫妻一場了。不過,韻真和秦笑愚的事情確實透著些許蹊蹺,要不見多識廣的丈母娘怎麽會往那上麵想呢?肯定是韻真流露出了什麽蛛絲馬跡。難道秦笑愚背著自己在大姨子麵前獻殷勤?一想到韻真有可能會和自己的戰友搞到一起,李明熙沒來由的泛起一陣酸意。


    晚飯擺上桌的時候,韻真才迴到家裏,對妹妹的埋怨充耳不聞,還是祁紅心細,她一眼就察覺到女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筷子在碗裏扒拉著,可就沒有吃下去多少,也不知道腦子跑哪去了。


    “真真,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祁紅擔心地問道。


    韻真的心思一直都在王子同和吳世兵身上,從醫院迴到銀行之後,吳世兵破天荒到她的辦公室轉悠了一圈,表麵上是詢問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可韻真感覺他那語氣眼神都透著一股不懷好意的下 流味道。也許老朋友的對女人的攻擊力弱的出乎他的想象。


    “呀,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發燒了?”韻冰聽母親這麽一說才注意到姐姐的臉上一片潮紅,便大驚小怪地驚唿道。


    韻真一聽,伸手摸臉,這才意識到從醫院出來之後就一直覺得臉上好像在發燒似的,怪不得吳世兵在辦公室裏看著自己的時候臉上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還不知道心裏想著什麽齷齪的好事呢。想到這裏韻真的臉就更紅了,心想,要是讓家裏人知道了這件事,非笑掉大牙不可。


    “可能是天太熱了吧……”韻真擋開妹妹伸過來摸額頭的手,白了她一眼,哼了一聲繼續道:“還不是被你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催的……”


    一直坐在那裏自斟自飲、沒有出聲的劉定邦瞥了女兒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問道:“最近工作上怎麽樣?汪峰死後,你再當不成甩手掌櫃了吧。”


    看來還是父親了解自己,一眼就看出自己有心事,不過,他這次可沒有猜到項上,他做夢也想不到發生在他女兒身上的荒唐事情。


    “老樣子,汪峰死了,王明哲接替了他的職位,他也是處裏的老人了,有他在前麵擋著,我還和以前一樣清閑……”


    劉定邦聽得出來,女兒的話表麵上好像是為自己慶幸,而實際上卻是在表達不滿,看來吳世兵對女兒已經失去了信任,絕不會允許她掌控信貸部的大權,這個新上任的王明哲肯定也是他的心腹。


    “輕鬆一點好,並不是每一個新上任的副行長都有充足的學習機會,趁著這個時候,你要多了解情況,盡快進入角色,這個時候兩眼一黑,如果還瞎指揮的話,那才是危險的事情。”


    “誰瞎指揮了?”韻真嗔道:“我最近一直在走訪企業,辦公室都很少待,就是為了多了解情況……我發現,現在有些企業整天就是變著法子套銀行的錢,如果嚴格計較起來和騙貸也沒有什麽差別……”


    劉定邦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心裏一陣不安,照這麽折騰下去,她早晚有一天會踩到吳世兵的紅線,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吳世兵絕對不會坐視不理,那時候自己這個處處毛驢的女兒可能要吃大虧。


    “我聽說下個月要派你去日本考察?”


    “爸,你的消息蠻靈通的嘛,這還沒有定下來的事情你都聽說了?”


    劉定邦不理會女兒的調侃,正色說道:“出去一趟也不容易,你幹脆跟省行的儲副行長申請一下,借這個機會再去歐洲轉轉,在銀行管理方麵,歐洲人才是正宗。”


    “爸,你沒聽說過橘生淮南則為枳嗎,什麽好東西拿到我們這裏就變味了,說白了還是體製問題。”


    劉定邦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嚴肅地說道:“你不要動不動就說體製問題,憑你目前的閱曆和職位都不配談這個問題,還是多從業務上動動腦筋……”


    祁紅一看,父女兩馬上就要上綱上線了,再說下去非爭起來不可,於是衝丈夫埋怨道:“真真也就在家裏說說,你還當真了,當年你當行長的時候,還不是開口閉口談體製?最終怎麽樣呢?結果體製還是那個體製,隻不過你已經成了太平洋沿岸的釣魚人了。”


    韻冰撲哧一笑道:“媽,我寧可我爸當釣魚人呢,這樣咱們家每天都有海魚吃了……”


    韻真知道父親酷愛釣魚,當行長那陣再忙也要抽時間到海邊甩上幾杆子,退休以後除了擺弄院子裏的花草,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海邊的垂釣上。可有誰能理解這個失去了權力的垂釣者的孤寂與無奈的。


    “爸,什麽時候你也教教我,將來等我退休了就做一個女垂釣者……”韻真開玩笑道。


    “哎呀,你們真討厭,本來說好今天晚上是討論人家的大事的,結果盡聽你們在瞎扯了,扯得人家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差點都忘記了……”韻冰忽然跳起來氣哼哼地抗議道。惹的一家人忍不住都笑起來。


    吃過晚飯之後,祁紅不顧韻冰的反對,強行把韻真拉到了臥室,並且鎖上了門,女兒平時不易見到,今天準備好好審審她。


    “媽, 你幹什麽媽,神神秘秘的,冰冰還等著和我商量事呢。”韻真已經隱隱猜到母親要和自己說什麽了。


    “她的事你就少操心,多操操你自己的心……我問你,那個秦笑愚怎麽是明熙的戰友?你在搞什麽鬼名堂。”


    韻真一屁股坐在床上,懶洋洋地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正因為是明熙的戰友,所以才知根知底啊,要不隨便一個什麽人我會幫他?對了,那件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祁紅哼了一聲說道:“那小子我也見過了,人倒是不錯,市政府那邊我也找好了人,他們答應可以先安排他在派出所工作……”


    “那太好了……嘛,謝謝你啊,就知道你有辦法……”韻真摟著母親的肩膀高興地說道。


    祁紅瞪了女兒一眼,嗔道:“好什麽好?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這沒頭沒腦的事情我也不會幫你做,你不知道,這可是好大的人情呢。”


    韻真明白母親是借機打探自己對秦笑愚的真實意圖,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斷然否決和他有什麽關聯,母親很可能就放手不管了,可讓自己承認和他有什麽關係,未免也太牽強,再說,這也不是可以隨便應承的小事。


    “媽,你就先幫他安置下來,將來的事情……哪就要看他發展的怎麽樣了……”韻真含糊其辭地說道。


    “哼,將來的發展?一個毫無背景的人在官場上就那麽好混?再說,小小的派出所根本就算不上官場,不要說指望他日後飛黃騰達了,就算等到他爬上所長的職位,那時候你的頭發都白了……你把你媽當傻瓜呢……真真,難道你就不能認真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韻真扭捏道:“媽,你現在怎麽品位比我還低啊,你不是一直講究門當戶對嗎?”


    祁紅罵道:“你這死丫頭還來堵我的嘴?你自己扳著手指頭數數,給你介紹了多少門當戶對的人了?偏偏你就要反著來……”


    頓了一下,歎口氣又繼續說道:“真真,其實我也想通了,你現在已經是行長了,今後還會有更大的發展,像你這種事業型的人找個老實本分的男人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起碼將來家裏有個人幫你撐著,不用你為家庭瑣事分心。


    你看看我和你爸,以前都各忙各的,家裏的事情也沒人管,弄得你和冰冰從小就自己照顧自己……所以,我現在也不指望你找什麽精英了,隻要你自己喜歡,人品好,能過日子的就行了,我倒是覺得秦笑愚還不錯,你不妨就和他多交往一下,那天我試探了一下,這小子其實是個明白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不主動他永遠也不會……”


    韻真一聽母親越說越露骨,忍不住打斷她道:“媽,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該怎麽辦我自己心裏有數,這次你就讓我自己做一次主吧,我是寧缺毋濫,這麽長時間都等過來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天……再說,妹妹馬上就要結婚了,過兩天讓你的胳膊上整天吊著一個小屁孩,你就沒時間瞎操心了……”


    正說著,韻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心中一動,沒想到竟然是柳中原打過來的,這可是他第一次給她直接打電話,難道家裏有什麽事情,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去上班了呀。


    “媽,我接個電話。”說完,韻真就匆匆跑了出去。祁紅坐在看著女兒匆匆忙忙的背影,嘴裏嘀咕道:“不會是秦笑愚打來的吧。”


    柳中原在電話裏告訴韻真,自己出門的時候忘記準備晚上的貓糧了,讓她幫著抓點貓糧到貓食盆裏。那口氣好像韻真是他的老婆似的。


    韻真聽完柳中原的電話,沒好氣地告訴他,今晚他的貓肯定是吃不上晚飯了,因為自己今晚就沒打算迴去,說完就氣哼哼地掛掉了,原本還以為他有什麽大事,沒想到竟然是讓自己替他喂那隻貓。這就是男人,他們總能把自己的承諾在機會成熟的時候反過來。看這趨勢,要不了多久,不是他替自己看家護院,而是自己成了他的家庭主婦了。


    其實,柳中原並不是真的指望韻真替他喂貓,當他得知韻真晚上不迴去的消息之後,十一點多鍾就找了個借口溜迴了別墅。


    進屋之後,他也不開燈,因為他在韻真的電腦上看見了幾個黑屏,斷定這趟屋子裏裝的監控係統不是那種帶夜視的紅外探頭,而是普通攝像頭,現在就不知道是有線還是無線裝置。


    柳中原把外套甩在床上,然後首先從自己的臥室開始檢查,從看過的畫麵角度,他能夠確定探頭的大概方位。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去了一趟電腦城,裝作一個買監控設備的顧客和一家店主聊了好長時間,基本上掌握了各種袖珍攝像頭的性能。


    根據那個店主的說法,如果屋子裏裝的是依靠照明線路供電的有線攝像頭的話,那麽在黑暗中指示燈會發出微弱的紅光,當然不特別注意是不會發現的,因為攝像頭肯定裝在一個非常隱秘的部位。


    柳中原對自己被韻真監控的心情很複雜,不過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被她偷窺而感到氣憤,而是深受刺激,同時,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女人在暗地裏打量著,就會產生莫名其妙的興奮。


    實際上韻真這種近似變 態的心理,正好迎合了他的某種需要,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發現女人和自己有很多共同之處,起碼心理上都存在見不得人的陰暗一麵。


    所以,他費盡心機尋找那隻隱藏的第三隻眼並不是想阻止它繼續窺視自己,而隻是為了印證女人偷窺自己的事實。同時,他也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要以其之道還施彼身,來而不往非禮也,要看就大家一起看。


    一想到韻真在臥室裏的各種畫麵將毫無遮掩、毫無知覺地展示在自己的眼前,柳中原激動的渾身顫抖,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在明玉的身上所能體驗到的,明玉帶給她的是生理的快 感,而韻真帶給他的則是心靈的震顫,不可同日而語。


    柳中原在臥室裏折騰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想象中的紅光,便排除了有線攝像頭的可能性。他跑到外麵,把整棟別墅的總電源關掉了,然後從一個包裏麵拿出一個四方儀器,拉長天線,就像一個工兵一樣撅著屁股在房間裏到處探測。


    沒一會兒功夫,儀器就收到了信號,指示燈微微閃爍的同時,想起了輕微的滴滴聲。柳中原臉上露出了微笑。


    終於逮住你了,你這隻小野貓,從今天開始,你在沒有什麽秘密可言了,不管你躲在哪裏,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在剝下白天的麵具之後,在脫掉了那身衣服之後,你究竟有著怎麽樣迷人或者放肆的模樣呢。


    儀器裏的嘯叫聲越來越大,柳中原忽然意識到那隻偷窺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雖然不起作用,可耳朵還是很靈敏,也能夠記錄聲音。


    匆忙之間趕緊調小了音量,目標已經很明確,那隻眼睛就藏在桌子上的一排作為工藝品的福娃裏麵,那些福娃都有一雙圓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即使在夜晚仍然閃爍著幽光,那個攝像頭肯定就在其中的一隻眼睛之中。


    柳中原關掉儀器,直起腰深深地喘了一口氣,然後從包裏麵拿出兩個從電腦城買來的袖珍攝像頭,做賊似地在黑暗中朝著樓上摸去,那隻貓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神情肅穆,仿佛和主人一樣不懷好意。


    明玉和柳中原的戀情短短兩個月就發展到了頂峰,開始的時候,她還心驚膽戰地怕被劉源察覺,可是在嚐到了甜頭之後,膽子漸漸大起來,雖然兩個人沒有住到一起,可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在辦公室裏幹一次。


    當然,除了忌憚劉源之外,明玉對韻真也懷著一顆內疚的心,畢竟韻真招柳中原入住別墅的意圖很明顯,並且一點都沒有瞞著她。就算韻真心裏還沒有拿定主意,可自己無疑已經在挖她的牆角了。


    其實,那次喝醉酒被柳中原上身之後,明玉的心理很矛盾,最終之所以采取了息事寧人的態度,還是考慮會所經營的成分多一些,畢竟會所剛剛起步,需要一個懂行的管理人,在這方麵她已經對柳中原的才能深信不疑。


    隻是接下來兩個人會發展到夜夜相奸的地步,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她總以為,即便柳中原對她有吸引力,可來自對劉源的恐懼以及對韻真的忌憚能夠讓她控製自己,不會陷入感情的漩渦。可後來發生的事情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怎麽迴事。


    每次在嚐到甜頭的時候,她就什麽顧慮都沒有了,等到完事之後心裏又患得患失,可等到第二天晚上會所漸漸安靜下裏之後,她又迫不及待地來到辦公室,一邊喝著葡萄酒,一邊期盼著柳中原的出現。


    她覺得在那一瞬間,自己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成熟少婦的心態,而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在初嚐了禁果之後欲罷還休的感覺,一想到男人超強的戰鬥力,身子就會感到陣陣麻癢,甚至聽見他走過來的腳步聲渾身都會顫抖。


    難道真的愛上了他?明玉不止一次地這樣問過自己,不過最終她沒有承認自己和柳中原的關係是真的出於情感,而是覺得自己在劉源這個老男人的懷抱裏已經沉溺的太久了,那種有一頓沒一頓的饑餓感讓她心中惱火,並且這種靠金錢養育的肉 欲已經讓她感到厭倦,感到麻木。而柳中原卻以他的青春活力重新喚起了她的激情,讓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晚上十一點鍾的時候,明玉聽柳中原說家裏的貓忘記喂了,要早點迴去,心裏不禁有點失落感,難道一隻貓比自己還重要嗎?她不動聲色地讓他給韻真打電話,沒想到韻真晚上不迴別墅,無奈隻好幽怨地看著男人離去。


    可是,等到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她還是一個人坐在黑暗的辦公室裏,一邊喝著葡萄酒,一邊琢磨著是不是要給柳中原打電話,問問他喂完了貓之後還迴不迴來。


    可這也太露骨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他自己想讓他做那事嗎?昨天晚上還躺在辦公桌上讓他恣意地弄過兩次,難道連一晚上都忍不過去嗎?也許自己在他的眼裏就是個蕩 婦,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過去劉源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不碰自己一下,可也沒有這麽衝動過呀!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把自己的心徹底搞亂了,今後該怎麽辦呀,幹脆明天問問他,問他到底愛不愛自己,如果他隻是貪圖自己的美色,那就和他一刀兩斷,再也不讓他碰自己的身子。


    可是,萬一他真的是愛上了自己呢?難道就要和他一直這樣下去?他說他母親從日本迴來了,如果手裏能有一筆錢,幹脆就和他遠走高飛,從此雙宿雙飛做一對恩愛夫妻。


    可這種想法聽起來就像是一個遙遠的夢,即便自己願意,誰知道那個壞蛋心裏怎麽想?不管怎麽樣,眼下還不是破釜沉舟的時候,一切就看他對自己是不是真心,在沒有徹底明白他的心意之前,劉源那裏是絕對不能露出半天風聲,韻真那裏倒是可以再探探她的口風,從目前來看,她好像對自己的房客並沒有多少熱情,既然這樣,還是想辦法先讓男人從別墅搬出來再說……


    “黑燈瞎火的發什麽呆呢?”


    突然,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隻聽哐當一聲,隨著明玉一聲嬌唿,手裏的酒杯掉到了地上,一聽聲音她就知道是誰來了。該死。怎麽連門也沒關嚴?上帝呀,還好他今天忘記喂貓了,不然……


    “你……你怎麽來了……”明玉站起身來,聲音有點發顫地問道。


    劉源一伸手就打開了辦公室的燈,一邊狐疑地看著女人的臉,一邊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我嚇著你了?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


    明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一邊拿起男人的外套掛在衣架上,一邊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嗔道:“哪有你這樣一聲不響地闖進來……人家都準備睡覺了……這麽晚還跑來幹嘛?”


    劉源坐在沙發上,拿起那瓶葡萄酒看了一眼,笑道:“現在也懂得享受了,以前你可舍不得喝這麽貴的酒啊……”


    明玉見男人臉上紅光滿麵的,顯然是喝過酒了,心裏稍稍安定下來,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不滿地說道:“這是一個客人送給人家的……哼,你才不會買這麽貴的酒給人家喝呢。”


    劉源笑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早知道你有這個愛好,我買一箱子來讓你喝個夠……”


    明玉一聽,就把一個身子靠近男人懷裏,她知道他這麽晚來這裏,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身子,幹脆快快讓他發泄一下,早點打發他走,萬一柳中原真的迴來就麻煩了。


    可劉源好像並沒有馬上進入主題的意思,把嘴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把樓上唐經理叫來。”


    明玉一聽,心裏奇怪,男人怎麽會認識唐玉珍,她是自己前不久招來的一個客服經理,女人二十七八歲,頗有幾分姿色,難道他來會所一次就和唐玉珍勾搭上了?


    “你叫她幹嘛?你們……認識?”


    劉源眼睛一瞪,在明玉的屁股上使勁拍了巴掌,罵道:“你怎麽這麽多事?讓你叫你就隻管去叫……”說完,把兩條腿翹在茶幾上,閉上眼睛再不說話。


    明玉的屁股一陣吃痛,心裏就恨恨的。一時就想起了柳中原,雖然在做那事的時候,他也喜歡打她的屁股,可不會用這麽大的力氣,那感覺也一點都不一樣。


    天呐,自己竟然在這個粗魯的男人手裏忍受了這麽久,怪不得會迷上柳中原呢,起碼人家對自己總是柔情款款的,哪像他一點都不知道憐惜人,看他那樣子顯然是已經有點醉了,哼,隻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根本就是跑來折騰人呢。


    明玉陪著客服經理唐玉珍走進辦公室,沒想到劉源已經張著嘴睡著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工作太累的緣故。


    明玉一看劉源這架勢很有可能今晚不走了,看看時間還才十二點多鍾,生怕劉源冒冒失失的跑迴來,趕緊趁這個機會出去給他打個電話。於是對唐玉珍說道:“我不知道他找你什麽事,你稍等一下吧。”


    等明玉給柳中原通過電話,確定他不會再來會所了,這才把一顆心放進肚子裏,猶猶豫豫地走進辦公室,卻看見劉源已經醒過來了,而唐玉珍正蹲在茶幾旁邊,左手拿著一麵小鏡子,右手拿著一張銀行卡在上麵刮著一些白色的粉末。


    毒品。劉源居然吸毒?明玉心裏吃驚不小。最近她在會所裏經常看見一些顧客在包廂裏弄這些白色的粉末,就算她再沒有見過世麵,也知道那些粉末肯定是毒品。她曾經幾次悄悄問柳中原,會不會影響到會所的安全。柳中原讓她裝作看不見就行了,反正隻要會所的人不沾這些東西就沒問題,並且告訴她每個夜總會娛樂場所都有這種玩意,有些客人就是衝這玩意來的。


    明玉對此半信半疑,可沒想到今天竟然看見自己的情夫也吸毒,並且居然當著她的麵公開吸,和他在一起這麽久了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老板,好了。”唐玉珍畢恭畢敬地把那個小鏡子遞給劉源說道。


    劉源接過小鏡子,瞥了一眼滿臉驚異的明玉,然後把鼻子湊到那道白線上,吸溜一下就把粉末全部吸了進去,然後把腦袋仰在沙發上安靜了一會兒,朝明玉招招手說道:“站那裏幹嘛,過來呀。”


    明玉這輩子做的最前衛的一件事就是給有錢人做二乃,本質上還是一個非常保守的人,乍一發現劉源吸毒,心裏竟一陣驚恐,戰戰兢兢地走過去,被男人當著唐玉珍的麵一把摟在懷裏。


    “玉珍,替你們老總也打一道。”


    明玉一聽,扭著身子驚唿道:“不要……別……我不要……”


    劉源手臂一用力,緊緊把女人箍在懷裏,笑道:“怎麽?你還怕要了你的命?你知道這事什麽東西?”


    明玉動憚不得,驚慌失措道:“毒品……我不吸……你自己吸好了……”


    劉源一隻手把明玉的臉抬起來,笑道:“你這小東西,難道老子還會害你……”說著把嘴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你吸一點,等一會兒保管讓你欲仙欲死,這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毒品……”


    這時唐玉珍已經刮好了一道細細的白線遞過來,劉源接住了,然後朝她擺擺手,唐玉珍深深地看了明玉一眼,然後就出去了。


    “來,使勁吸進去……”劉源把小鏡子湊到明玉的鼻子底下說道。


    明玉一想起電視裏看見的那些吸毒者的慘狀,嚇得花容失色,搖著頭,帶著哭腔說道:“你就饒了人家吧……會上癮的……”


    劉源笑罵道:“你這婆娘怎麽不識抬舉,難道老子不知道毒品害人?這是k粉,隻要不經常吸根本就不會上癮,來,吸進去,等一會兒你就知道這東西的妙處了……”


    明玉還從來沒有聽說過k粉,狐疑地看看男人,心想,會不會是他你弄來的什麽助興玩意,以前他在弄自己之前也經常吃一些亂七八糟的藥,再說,他那麽大一個老板,還不至於糟踐自己吧。


    “真的不會上癮?”明玉怯生生地問道。


    “別囉嗦,吸進去。”劉源好像已經失去了耐心。


    明玉顫巍巍地把鼻子湊過去,閉上眼睛吸了一下,隻覺得鼻子裏一陣癢癢,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結果隻吸進去一半,另一半都被吹到了地上。幾分鍾之後她就感到有點頭暈目眩,原本是白色的燈光在眼睛裏慢慢的變了顏色,並且漸漸模糊起來。


    天呐。這個天刹的,肯定給自己吸了毒品,要不然怎麽會有這種反應?哪裏有一點**的感覺。他……難道他……想毀了自己?


    正想著,忽然腦子一陣天旋地轉,胃裏麵一陣抽搐,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口,胃裏的東西吐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嘔吐。


    劉源一把推開女人,推得她仰麵跌倒在地上,繼續嘔吐不止。


    “怎麽搞的?這麽點東西都受不了……”劉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一邊抖著身上的汙穢,一邊怒氣衝衝地說道。


    “對不起……我……”明玉吐得淚眼婆娑,一句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幹嘔。


    “真***……”劉源罵了一句,沮喪地跌坐在沙發裏。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隻見唐玉珍走了進來,好像她一直就等在門口似的。


    “老板,怎麽迴事?”說著看看趴在地上的明玉,隨即似乎就明白原因了。


    明玉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辦公室裏已經沒有人了。


    腦袋已然昏昏沉沉,心裏換有點犯惡心,同時覺得口幹舌燥。明玉支撐著軟綿綿的身子爬起來,端起桌子上的涼茶狂飲了幾口,冰涼的茶水灌進胃裏,腦子好像清醒了一點,先前發生的一切漸漸迴憶起來。


    一陣悲憤頓時讓她喘不過氣來,雙手捂著臉哽咽了一會兒,掀開身上的毯子,搖搖晃晃地來到衛生間,沒有脫衣服就打開了淋浴噴頭,就那樣站在那裏渾身顫抖著衝了一陣,然後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光著身子哆哆嗦嗦地躺在沙發上,用毛毯緊緊裹住自己。


    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當人看,這麽多年來,原本以為他多少會對自己有點感情,沒想到最終也不過是他手裏的一個玩物而已。


    那個唐玉珍顯然和他認識,並且不是一般的關係,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和她……天呐,會所裏像唐玉珍一樣和他有關係的經理不知道還有幾個,看來自己這個總經理也不過就是一個空架子,暗地裏早就安插了他的自己人。


    可憐自己為了好麵子,居然在韻真麵前吹牛,說自己掌管會所的一切事物,實際上他根本就不讓自己過問財務上的事情,現在看來,自己投進去的那幾個錢最終能不能拿迴來都是個未知數呢。


    明玉捂著毯子嗚嗚咽咽地哭了一陣,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頭腦顯得異常活躍,各種問題源源不斷地出現在腦海裏,就連以前發生的一些早就忘記了的事情也會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她想起那個遙遠的夏天,空氣在顫抖,仿佛天空在燃燒。她沿著開發區空無一人的公路往城裏走,這時,一輛高級轎車在她前麵緩緩停下來,


    “你準備就這樣一直走到中暑嗎?”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搖下車窗,伸出頭來衝她說道。


    男人相貌堂堂,雖然氣溫高達三十八攝氏度,可他卻是西裝革履,一點都不覺得惹。


    她已經在烈日下走了二十多分鍾了,又喝又疲倦,薄薄的短袖襯衫黏糊糊地貼在身上,能夠感覺到汗水熱乎乎流過胸部,渾身就像是夾著一團火。


    “你……有事嗎……”她聽見自己沙啞的嗓音說道,因為她覺得他看起來不像壞人。


    “我沒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載你一程……這一段路上都沒有公交汽車……”男人說著就為她打開了身邊的車門。


    她看看一眼望不到頭的白花花的公路,心裏猶豫著要不要搭這個陌生人的車,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一股清涼拂過身體,那一陣舒爽無與倫比,車裏麵有空調呢,怪不得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也不熱呢。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理由,就是為了那陣清涼的空氣,就是因為她覺得他相貌堂堂、不像壞人,她鑽進了她的車。


    “喝點飲料吧……”男人從身邊的製冷櫃裏拿出一瓶飲料遞給她。


    她在坐進車裏的一瞬間感到渾身一陣涼爽,以至於腿上泛起了雞皮疙瘩,不過,男人手裏的飲料對她有著強烈的誘惑力,空掉吹涼了她的肌膚,可吹不涼青春身體裏的那團火。她接過飲料,先品嚐了一小口,接著就毫不害羞咕嘟咕嘟喝了個痛快,由於喝的太急,飲料從嘴邊漏出來,滴在了襯衫上。


    男人不斷地用眼睛瞟著她,這時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一邊伸手拿過一條毛巾,毫不忌諱地在她的胸口擦拭。她的臉一瞬間漲的通紅,這倒不僅僅是男人碰觸了自己的身子,而是為自己喝飲料時的狼狽樣子而感到羞恥。


    男人確實正如她預料的那樣是個好人,他一直把她送到家門口,彬彬有禮地送她下車,臨了還沒忘記送給她一瓶飲料。


    就在她猶豫著該怎麽感謝人家的時候,男人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微笑道:“認識你我很高興,你害死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女孩……”


    她聽了男人的話羞紅了臉,合適並不反感,站在那裏一直目送著他的車消失在視野中,這才低頭看看手裏的名片,並翕動著嘴唇小聲念了出來:聚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劉源。


    明玉躺在那裏浮想聯翩,一會兒臉上很想放聲大笑,一會兒又嗚嗚咽咽地抽泣幾聲,覺得一個身子輕飄飄的,朦朧中意識到劉源強迫她吸進去的毒品開始發作了,不過這個時候她確實覺得很舒服,剛才醒來時的憂傷已經蕩然無存,心中竟有一絲喜悅的味道。


    尤其身子忽然變得異常敏感,毛茸茸的毯子摩擦著皮膚,就像是有無數隻小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


    好舒服啊!有個男人就好了。哦,那個壞蛋在哪裏?怎麽需要他的時候就不見人了。還有那個人呢,他不是說要讓自己銷 魂的嗎?怎麽也不見了?


    對了,他和別的女人鬼混去了,那個有著一個綠瑩瑩的屁股的女人……唐玉珍……哼,竟然當著自己的麵……明天就叫她滾蛋……


    明玉嘴裏哼哼唧唧的也聽不清說些什麽,最後好像是難以忍受似地在沙發上翻來翻去,不小心庫咚一聲掉在了地板上,嘴裏嬌唿一聲,就撐著身子爬起來,一隻手在桌子上摩挲了半天把手機拿在手裏,眯著眼睛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就躺在地上等著對方的迴應。


    柳中原此刻並沒有睡覺,他一直都在調試著安裝在韻真房間裏的兩個攝像頭,他買來的兩隻攝像頭比韻真的更先進,有紅外夜視功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房間裏的一切。


    等到一切就緒之後,他就躺在床上,一邊抽著煙,一邊想象著韻真迴來時候的情景,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驚得他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明玉……你還沒睡……”柳中原盡量控製住自己喘息,驚訝地問道,沒想到女人這麽晚還給他打電話,難道會所出了什麽事。


    對方一陣沉默。


    “明玉?出什麽事了?”柳中原坐起身來。忽然意識到桌子上那隻無形的眼睛雖然看不見自己,但卻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中原……你快來呀……”


    明玉的聲音聽起來既像是悲傷又像是發情,聽得柳中原心中一動。急忙小聲問道:“我已經睡了……有事嗎?”說著瞥了一眼對麵桌子上的幾個福娃。那感覺就像是韻真就在身邊聽著似的。


    “睡覺……人家要……中原……快來呀,人家快死了……”


    說完手機裏傳來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還有微微的喘息,分明是女人在銷 魂的時候才有的狀態。媽的。這婆娘又喝醉了。


    “明玉……太晚了……明天再說吧……你知道韻真不在家……”柳中原大聲說道,仿佛是故意讓韻真聽見似的。


    “中原……你說,你愛不愛人家……隻要你愛……從今以後人家就是你的人……你不是想要嗎?你來……都給你……不要管韻真,你是我的……不要離開我……”


    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柳中原半天沒有出聲,毫無疑問她是喝醉了,並且醉的不輕。不過,俗話說酒醉心明,她這些話不可能僅僅是出於情 欲,分明是平時不敢說此刻借著酒勁在對自己表白呢。


    柳中原一顆心激動起來,他長這麽大還沒有哪個女人這樣直白地向他表示過愛慕,即便是醉酒的女人也沒有過,難道她真的愛上了自己?要是有明玉這樣一個女人自己也該知足了,就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中原……你是不是不愛人家了……你說……你說……”那邊明玉真的開始哭起來。


    柳中原一翻身就下了床,衝著手機故意大聲道:“哦……原來有人打架……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說完扔下手機,就像是救火隊員一樣的速度穿上衣服,嘴裏還故意大聲嘀咕道:“媽的,這些醉鬼……都是有身份的人,怎麽就打起來了呢……”說完就瞟了一眼那幾個福娃,匆匆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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