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真從走進銀行大樓的那一刻開始,就覺得今天與往常有什麽不同,這種感覺首先來自過道裏碰見的同行看她的時候都帶著一種異樣的眼神,例行問候打招唿的語氣也很不自然,無論男女臉上的笑容既曖昧又意味深長。


    都發神經了。不過肯定有讓他們發神經的理由。毫無疑問,今天早上徐萍肯定有不少小道消息要告訴自己呢。


    然而,讓她大惑不解的是,站起身來迎接她的秘書看著她的時候,同樣是一副異樣的表情,臉上的笑容同樣曖昧同樣意味深長。


    見鬼。難道是自己早上偷窺柳中原的時候受到的驚嚇導致心神混亂?當所有人都是一個表情的時候,不正常的也許就是自己。


    韻真一頭鑽進自己的辦公室,很快換上了職業裝,然後還在鏡子前麵仔細檢查了一遍儀容儀表,一切正常,臉上沒有花,屁股後麵也沒長出尾巴。一群神經病。


    坐在那裏翻閱著桌子上的文件,等著徐萍進來為自己的疑惑提供答案,可是等了半天,門卻一直沒有被敲響,好像徐萍在暗地裏故意考驗她的耐心似的。


    看來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麽迴事,就瞞著自己一個人呢。韻真無法忍受每個人都把她當傻瓜的處境,終於失去了耐心,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內部電話,大聲道:“你進來一下。”


    徐萍磨磨唧唧動走了進來,絲毫沒有平時傳播小道消息時候的熱情,反而扭扭捏捏的好像上司要給她介紹男朋友似的。


    “說吧,他們今天都在議論什麽?”韻真頭也不抬地說道。


    徐萍絞著雙手一副為難的樣子,一張臉也莫名其妙地紅起來,猶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體檢的結果……出來了……”


    韻真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扔下手裏的文件,頓時就想起一件事,那是在汪峰死後,行裏員工的健康得到了領導的重視,安排全體職員免費做了一次體檢,而作為女性職員還多一項福利,做一次全麵的婦科檢查。


    難道自己在這次檢查中被發現有什麽異常?怪不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裏好像充滿了同情,那一絲勉強擠出來笑容背後難道意味著自己患上了什麽絕症?


    “到底怎麽迴事?說清楚點?”韻真一顆心砰砰亂跳,盯著秘書的嘴,生怕她說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我聽說儲蓄上的一個員工還有幾個科室的人都被檢查出了大病呢……今天早上有兩個人是哭著迴家的,還有幾個人到吳行長辦公室鬧事,說是要銀行為他們的健康負責人,吳行長煩的躲出去了……”徐萍目光躲閃著韻真說道。


    韻真一顆心頓時就繃緊了,果然是查出了大病,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絕症,既然是哭著迴家的,自然不是一般的病了。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得了什麽病?”韻真忘記了自己行長的身份,臉色都有點變了。


    徐萍見行長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緊雙手亂搖,連聲道:“不是,不是,你沒病……”


    韻真一聽,一陣惱火,喝道:“別吞吞吐吐的,難道連傳個話都傳不清楚嗎?”


    “這個……他們說……說你……哎呀,行長,你去問問張淼……都是她說的……”徐萍漲紅著臉,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不像。要是自己真的得了什麽絕症,這丫頭起碼也應該露出點悲傷的神情,怎麽是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呢?再說,自己如果真的得了不治之症,用不著徐萍開口,行裏的領導吳世兵可能早就跑來祝賀自己了。


    “哼,平時就聽見你嘰嘰喳喳的,真讓你說的時候又說不出來了……你去把張淼給我叫過來……”韻真心裏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想,很可能是自己有什麽婦科病被張淼那張破嘴宣傳開了。


    徐萍沒有動,偷偷看了一眼行長的臉色,這才小聲說道:“他們說你……你還是一個……雛女……”說完就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你說什麽?可笑……”韻真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這種無聊的鬼話虧他們也能編的出來。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不會是吳世兵耍的又一個陰謀詭計吧。


    “是……是醫生說的,他們也覺得奇怪呢……張淼那裏有……有證據……”徐萍偷偷瞟著行長,雖然她還沒有結婚,可對這件事好像也懷著極大的好奇心。


    韻真一聽,莫名其妙地臉紅了,她禁不住想起了那個遙遠的夜晚,在海濱柔軟的沙灘上,王子同趁著她喝了一點葡萄酒暈暈乎乎的時候,連哄帶騙地要了她的身子,而不遠處的黑影裏,吳世兵和兩個女人正在那裏放聲歌唱。


    就像被針紮了一下。當天晚上,韻真和妹妹韻冰躲在被窩裏談起當時的感覺時就是這樣描述的。


    其實,韻真覺得自己描述的很準確,當時在驚慌失措中,她感覺到王子同的下半身緊貼在自己腿間,奮力地往裏拱了幾下,然後就有一種被針紮的感覺,前後也就十幾秒鍾,一切就結束了。


    她記得,王子同和她結婚之後,每天跟她睡覺前的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關上燈,她不明白男人為什麽會像女人一樣怕羞。直到有一天,她偶爾闖進了浴室,第一次看見了丈夫那玩意,竟覺得跟自己見過的那些七八歲的小孩沒什麽兩樣,心裏驚疑不定,於是,在一次不滿足的例行公事之後,她就抱怨丈夫的玩意是不是小了一點,雖然沒有什麽憑證,可憑著自己的想象,她覺得起碼應該稍微再大一點,硬一點。


    沒想到她的質疑引起了王子同強烈的反彈,一方麵,他從人類學的角度證明他的玩意尺寸在中國人裏麵完全屬於正常範疇,另一方麵他認為隻有不要臉的女人才會對丈夫的尺寸說三道四。而為了印證自己男人的魅力,他找了一堆妙齡女郎招搖過市,用實力告訴自己的妻子,喜歡他的女人大有人在。


    從此兩個人陷入了夫妻冷戰。不過韻真心裏雖然不滿,可並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她是個傳統的女人,原本就對夫妻生活沒有強烈的要求,如果王子同不用挑逗她,也許連大小都不一定會引起她的特別注意。


    再說,除了床上那點事,作為王子同的妻子,丈夫的財富和地位已經為她贏得了外界的矚目,這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他的先天不足。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從她對丈夫的能力提出質疑之後,王子同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慢慢的心態就變了。


    作為報複,王子同采取兩種方式打擊妻子的自尊心,一方麵在床上沒完沒了的折磨她,讓她呻吟讓她哭喊,隻有在看著她在自己的挑逗下得不到滿足時的痛苦,心裏才能得到平衡。


    同時,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開始的時候還半遮半掩的,後來就變成了公開的挑釁,甚至公然把外麵的女人帶迴家來,然後在房間裏到處安裝攝像頭,故意讓韻真在監控裏看著他和那些女人顛鸞倒鳳的情景。


    那個時候,家裏麵幾乎每個月都要換一個保姆,這些保姆都年輕美貌,傭金昂貴,可百依百順。保姆的房間就是監控中的一個主要表演場所。韻真很多時候都是一邊看著來自保姆房間活色生香的表演,一邊在怒不可遏中達到高峰。


    韻真雖然為人平和,卻自小倔強,丈夫的行為在激怒她的同時,也引起了她的反抗,隻不過她的手段沒有丈夫來的強而有力。她唯一可做的就是鄙視,鄙視丈夫,鄙視那些女人。


    她大把的花錢,成為銀行係統有名的銀女,同時拒絕和丈夫同床,一旦王子同強迫,那麽,那天晚上肯定是一場持續到天明激烈的搏鬥,在這種無休止的搏鬥中,兩個人的精力都得到了充沛的發泄。


    當然,最讓王子同感到羞恥並無法忍受的是,家裏麵從臥室到客廳到處丟棄著各種各樣的男人雜事,這些雜事的封麵都是一些威猛強壯的男人,他們裸著上半身,展示著雄壯的肌肉,下半身隻有一條短褲,褲子裏脹鼓鼓的一團就像是一麵旗幟,無情地揭露著王子同的謊言。


    夫妻之間的這場戰鬥持續了好幾年,最後韻真感到筋疲力竭,一甩手扔下這個家,遠渡重洋去美國留學去了。


    “行長……是不是還要叫張淼……”徐萍見韻真呆呆地愣在那裏半天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道。


    韻真醒悟過來,臉上一陣滾燙,她朝徐萍揮揮手,示意她出去。然後站起身來走到窗戶前麵,雙手捂著臉站了一會兒,忽然發瘋似地衝進休息室,三下五除二換上外出的衣服,然後拿起皮包和桌子上的鑰匙,頭也不迴地出了辦公室。


    徐萍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行長匆匆離去的背影,心想,這件事對她來說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結過婚之後仍然能夠保持雛女身,那自己豈不是早就可以和陳默試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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