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叮當!......”


    羅賓這幾天難得睡個懶覺,今天一大早就被打鐵聲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著窗外射進來的微弱晨光穿好衣服,想去看看後院。


    “爺爺可是很久沒有這麽早起床打鐵了!”羅賓嘀咕道。


    羅賓躡手躡腳地走進後院,生怕打擾了馬恩。馬恩打鐵的時候,如果有人打擾了他,那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這在羅賓看來,就猶如席奈爾上課不許別人稱他爺爺和村長一樣,屬於職業病。


    “羅賓,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馬恩也不迴頭,一邊敲打著手中的一塊不知名金屬,一邊和羅賓說著話。羅賓瞅了一眼那金屬,根本不是平常見到的燒得通紅的模樣,而是冰冷的一大塊。


    “很久沒有睡懶覺,睡太久了,我感覺很害怕。”


    “唉!”馬恩停下手中的敲打,抬手用鉗子將金屬塊夾起來,扔進那個火爐中,迴頭望著羅賓,有些自責地說道:“羅賓,是爺爺不好,這些年一直對你要求太嚴格了。”


    “其實那樣挺好的,爺爺,你看我現在比那些家夥都壯,而且他們再也不敢欺負我了。”羅賓揚了揚拳頭,驕傲地說道。


    “不錯,我們的小羅賓越來越厲害了。”馬恩說了幾句,又轉身從火爐中夾起金屬塊,又開始打砸起來,這讓羅賓有些奇怪。


    “爺爺,這鐵塊還沒有燒紅,還有那火為什麽不是亮黃色?怎麽會是血紅色......”羅賓知道,爺爺打鐵用的鐵塊都是自己融化鐵礦得到的,那些十年來一次的人總會為了一把馬恩長劍,帶來足夠的普雷恩帝國南部最好的鐵礦。


    “這不是鐵塊,羅賓你先去做早飯,你的訓練從明天就要開始了。”


    羅賓走後,馬恩微笑地點點頭,然後撩起右手袖子,左手裏居然多了一把匕首,照著右手就是一劃,“哧!”的一聲,匕首仿佛割裂了一層硬皮,馬恩的右手頓時血流如注,一滴不少地滴到下麵那塊大金屬塊上,血光一閃,便被這無名金屬塊給吞噬了。


    “多少年沒有受過傷了,都快忘了痛的感覺了。”馬恩咬著牙,任血流了一會兒才用拿著匕首的左手虛按一下,一道白光閃過,傷口頓時不見了。


    馬恩舉著手裏的匕首,仿佛注視著自己的愛人一般望著它。匕首是通體黝黑,也不知究竟是什麽東西打造的。


    乍看去匕首除了通體黝黑外沒有什麽令人驚訝的地方,細看之下卻能發現匕首的的兩麵刃身上都刻著一個符號,一個詭異的符號。


    馬恩望著它,喃喃地說道:“老夥計,你還好嗎!”


    “嗡!”匕首一陣顫動,發出一陣如泣如訴一般的嗚咽聲,仿佛帶著不甘心,仿佛帶著悲傷與寂寞。


    “好了。即便有一天馬恩不在了,你也會有一個好歸宿。”馬恩不再說話,收了匕首,又一下下地敲打起了那塊無名金屬,半響後,馬恩再次夾起那塊金屬,放進火爐中。


    馬恩忽然變得虔誠起來,微微閉目,念咒道:“阿爾卡斯的祝福,融化世間一切的罪惡。”


    咒語剛完,火爐中又升騰起一陣火焰,正是剛才那種令羅賓吃驚的血紅色的火焰。早飯的時候到了,馬恩隨手施了個封印,將火爐封印起來,那金屬塊依舊放在裏麵燒灼。


    “爺爺,這次你要打什麽東西?”


    馬恩搖搖頭,一邊喝著錫比萊村特有的黑米粥,一邊應道:“爺爺是為你打一件禮物,等你長大了,爺爺就將它作為禮物送給你。所以,你要努力修煉爺爺教你的東西,不要偷懶。”


    “嗯,爺爺,我一定會努力的。你說過,等我再厲害一些就能長大了,長大了就能到外麵的世界去了,嗯,我要帶著爺爺,帶著席奈爾村長,帶著......”


    十一歲的羅賓,還在憧憬著長大的日子,卻沒見到蒼老的馬恩的臉色比起平時,差了許多。即便他見到了,恐怖也隻以為馬恩是打鐵太累了。


    “爺爺,心冥術我已經學會了,控製自己的氣息和冥想感覺危險。”


    馬恩點點頭,說道:“羅賓,你不過是練成了心冥術的基礎——心有冥,從明天起,我開始教你心冥術的第一式——心殺!”


    “這招厲害嗎?”


    “我不知道。羅賓,我早就告訴過你,心冥術的成就大小,隻能問你自己。”


    羅賓點點頭,雖然馬恩一直有些固執,但他從小就認定爺爺是不會錯的,這或許也是一種權威吧。即便日後的羅賓是絕世的強者,可他小的時候,也會有信奉的人,這才是一個人的正常人生過程,即便他是一個天才。


    馬恩吃完了早餐,起身朝後院走去:“羅賓,今天好好休息一吧,明天我會送你去圖林根叢林,那裏才是下一個訓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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