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市長。”接著楊衝鋒將省裏那邊的情況做了細致的匯報,楊建君一直細心地聽著,偶爾在本子上記一記。


    市裏要做什麽,對於整個項目說來此時還說不清,但香蘭縣是項目選定的點,過不久,對方就會到縣裏來進行考察。要有良好的條件給對方看,縣裏也要有讓對方動心的優惠政策來,才能首先將對方吸引住。這些工作,縣裏此時準備得這麽樣,作為市長,楊建君都有必要督促和過問的。


    楊衝鋒將縣裏在招商引資方麵準備工作給市長楊建君也做了匯報,市長見他們早有準備,就笑吟地讚揚了幾句,也都說到點子上,不是應付之語。


    又談了一陣,將整個項目引進說得比較透了,楊衝鋒才告辭出來。之前曾給市委書記李彪談論到縣裏治安問題,還要做深入地討論。(7060,2010-9-11,2488929,夜。)


    第335章:


    從市政府出來,楊衝鋒沒有直奔市委而去。迴到賓館,在電話裏給李彪請示,同時也將在市政府那邊匯報的情況說了。李彪見楊衝鋒這麽上路,卻不動聲色,隻是越楊衝鋒一起吃飯,要田軍先過來接楊衝鋒。


    之前和田軍私下也有過接觸,關係算不錯,當然,這種不錯是建立在李彪對楊衝鋒看好的前提下的。要是市委書記對楊衝鋒不感冒了,田軍還會不會繼續保持這種良好關係?顯然是不可能的。領導秘書實際就是領導的晴雨表,下麵的人要與領導秘書交好的目的自然很明確,楊衝鋒也有這一層意思的。在西平市裏,要做出什麽工作,也還是不能超越市委。


    田軍不久就到了,一見麵笑眯眯地,說“楊大書記,好啊。”


    “田大秘,辛苦你了。”兩人雖不必說太客套的話,但還是要將自己拿著心情表示出來。感情就算有,那也要多說出來,才會讓對方得知,這也是為什麽經常一起喝酒的人,之間的情感就會更融洽親近一些,喝了久,話就多一些,將平時覺得不好說,或沒有必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最多的就是彼此間的交往感情。


    寒暄一陣,田軍將楊衝鋒在市委書記心目中的獨特地位說了出來,楊衝鋒當然要感謝田軍,將書記對自己的好,功勞要歸功於他。


    到酒樓裏,李彪還沒有到,這邊一共有四人,秦時明和金武兩人都沒有參與領導們談論說話,隻是聽著。一路說來,田軍和楊衝鋒之間就顯得更加親和了。田軍說著市裏一些傳聞軼事,一些領導的趣聞,倒是沒有一點冷清。這就更顯示了李彪對楊衝鋒的看重,柳河酒業集團分廠要是引進成功,不僅楊衝鋒的功勞大,市裏也會沾光。至於這功勞怎麽分派,雖和楊衝鋒沒有直接關係,但與楊衝鋒關係好肯定不會錯的。


    李彪到來是,身後還跟著另外一個人,市委副書記市委政法委書記李鍾。李鍾之前沒有直接交往過,但楊衝鋒還是認識他,五十二歲了,麵相有點殺氣。跟在李彪身後卻盡量將臉保持出一點笑的意思來,那是對楊衝鋒這個縣委書記表示一種態度。


    見李彪進包間裏,楊衝鋒當先站起來迎上前,隨後卻將話題放在李鍾這邊,也就意味著李彪要親近,而李鍾卻是第一次接觸。幾個人都能夠體會出這意思來,客客氣氣地坐了下來。人雖隻有六個,但卻要分開成兩桌。李彪、李鍾和楊衝鋒在一桌,他們要談工作;田軍本來是有資格坐的,但卻要陪楊衝鋒帶來的秦時明和金武兩人,總不能將兩人單獨放在一邊也是對楊衝鋒的不尊重。


    田軍陪著秦時明,道理上還勉強說得過。


    關鍵是領導要談工作,這些工作上的事,秘書終究要知道的,但卻不能直接參與,有著保密的意思。


    李彪將李鍾帶過來意思就很明顯了,見麵說的就是香蘭縣的治安問題。但李鍾是本地派,和老吳家有多少聯係,楊衝鋒也還查不到,但與吳文健關係不錯。在這問題上,他會給出多大的支持,楊衝鋒也不能就露出疑惑。


    當然,在香蘭縣裏要是有行動,市裏李鍾這一關就得先通過。楊衝鋒不知道李彪事先和李鍾溝通得怎麽樣,具體討論縣裏工作時,隻是將縣裏的現狀說了出來,而目前處於特殊的時期,那就是省裏已經要求香蘭縣一定要先創造出一個良好的招商引資的環境來。有這樣的大前提,縣裏整頓治安問題就不單單是縣裏市裏的決心,有著濃厚的政治色彩,帶著政治任務,做出的舉措讓人不能說出什麽話來。


    李鍾抓政法係統,首先對香蘭縣裏公安局進行的改革表示了讚賞,當著李彪的麵表示了全市各縣也都要進行整頓公安係統的工作,務必建造出一支戰鬥力超強的保一方平安的隊伍來。


    沒有將問題說得很細,隻是談了戰略決策上的問題,這樣也好,算是市裏對縣裏的事做出了決定。單純講治安整頓,李鍾就算有什麽想法也不可能進行反對,至於具體目標,還是縣裏在技術上的功夫。


    吃過飯後,李彪臨走前握住楊衝鋒的手,再三表示縣裏有什麽困難,隻要市裏能夠做到的,都會盡力去做。


    省裏雖還沒有明確下來,但過一個月或兩個月,省裏肯定就會有明確的意思,會讓市裏配合香蘭縣的工作了,這時先將話說出來,就主動多了。楊衝鋒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先將縣裏這邊的工作做好,市裏表示出支持,沒有到危急時刻,也不會就將市裏搬過來。造出一種勢,就算老吳家知道要打黑,他們也不知道決心有多大。


    就算他們做什麽準備,也遮掩不了之前犯過的罪惡。有了市裏明確支持,光明正大地將老吳家的黑爪子先斬掉,對今後要收拾老吳家會更有把握,對全縣士氣和改變幹部的習氣那也是極為有力的行動。


    迴到縣裏,吳浩傑當即來見楊衝鋒,匯報這幾天局裏的情況。公安局裏的人,大都處於觀望中,對目前的形勢都還沒有足夠清醒地認識。也不能夠怪他們,縣裏雖說對祥和客棧抓了二十多人,但一直都隻是拘留著,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來,這也就是一個信號和態度;公安局改革中,將幾個有犯罪事實的人也給紀檢部門給帶走,之後也隻是看守著湯他們自己交代問題,沒有采取必要的措施。


    這些舉措,對於觀望中的人說來,想法就很多,而對於老吳家的陣營說來,也得出一個結論。縣委書記支持下的公安局改革,所采取的一些手段,目的是要利用這些人來威懾老吳家,讓這些動作能夠順利到位,至於那些人會不會追究,隻要看縣財政局的那幾個人,結論就清楚了。


    不過,楊衝鋒最先擬定的策略也就是要給對方這樣一個假象,幾次都像是要動老吳家的老底,卻每一次都放過,讓老吳家以為他的底線就是這樣而已。布局下來後,大勢漸漸已成,等老吳家醒悟過來時,已經沒有他們反抗的餘地。


    這一次打黑除暴,對老吳家說來,吳文盛親近打手,黑幫骨幹隻怕一時間還不能給接觸到。畢竟這段時間裏沒有多少犯罪事實,楊衝鋒也不是要一口就將黑幫的人全吞下。吳文盛那些核心勢力,已經在三四年前給吳文盛進行組編了,也算從黑洗過一遍,雖不會變白,直接針對那些人倒是不可取的,或許會因為無法掌握他們的犯罪事實,而將工作變動起來。


    先將外圍清理掉,就那些核心勢力而言也就削弱了很多。逼得他們今後要做什麽事都得自己複出,在進行打擊,也就有了足夠的理由。


    戰略的目標已經明確:先打掉目前在縣裏活動猖獗的黑幫分子,逼吳文盛那些核心勢力出手。他們要是忍住了,就在縣裏將主要部門的人一個個地擠占出來,也算將老吳家一步步往死裏逼,逼得他們出手後,再收拾,一成擒。


    聽著吳浩傑說起局裏的情況,楊衝鋒說,“這都很正常,隻要我們的警員有了凝聚力,有了正義感,就是我們的勝利。”


    “是,書記,如今公安幹警走出局裏,能夠抬頭挺胸了呢。大家都感覺到之前憋的氣,這時總算伸張了。”


    “這也是好事,浩傑,今晚采取第二步行動,立即對所有人進行突審,有沒有決心?”


    “有。”吳浩傑看著楊衝鋒,雖見他臉色平靜,但那種堅毅之色讓他嘎絕到熱血奔湧起來,多少年來,就盼著這一刻。就盼著能夠直麵犯罪分子,將他們所犯下的罪惡審訊出來,對他們繩之以法。


    雖說也知道這一步會慢慢實現,這時得到指令,吳浩傑激動起來,都不知道要怎麽給書記表達那種堅決之意。


    “不能大意。”


    “是,請書記放心。”


    “證據要核實清楚,一開始可能沒有多少人肯配合我們,就算還人或許都不敢開口說真話,要耐心做工作。第一步突破了,接下來的行動,就會給所有的人信心。人們心中的正氣給壓抑太久,總要給人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是,我會讓大家明白這道理。”吳浩傑平時話不多,這時話就更少一些。


    “我們時間不多,最好能夠在那些人的拘留區內有所突破,我們的壓力就會少一些。這就要辛苦大家了。”


    吳浩傑在公安局的時間長,對整個係統裏的人員能力情況都有數,要怎麽樣安排力量,自然不用楊衝鋒去操心。倒是縣裏這邊工作也很緊,省裏和市裏對招商引資的工作,雖已是還不會落實下來,但孫大坡那邊的工作要抓緊了。


    公安局進行的工作,還不能夠就讓很多的人察覺。


    好在這幾天縣裏都處於觀望狀態,沒有什麽亂子,也讓吳浩傑分出一些人力做了些基礎工作。而孫大坡這邊的工作,大體框架到目前基本定下來。征地已經落實下阿裏,土地的補償雖還沒有到位,但經費已經核定。這是目前最為緊要的事,大家都還不知道開發新區劃分的目的何在,以看笑話的心態看著孫大坡努力地工作。對征地而言,農戶也希望將那些貧瘠的地換成錢,前到手那就是自家的,何況,開發新區還承諾今後有招工指標,有限招用被征地的人。


    開發新區最擔心的就是征地,如今,把這一工作做下來,孫大坡心裏也就放心了。


    楊衝鋒將孫大坡請過來,見他進門是臉上的笑意,知道手裏的工作有了實質性進展,心裏也放心不少。要是人們事先得知柳河酒業集團要進入縣裏,要征地建廠,隻怕這成本會高很多,而有少數人就會借機敲詐,高抬起哄,讓縣裏的工作完全陷入被動。


    “書記。”孫大坡保持著固有的尊敬,“正準備給書記匯報開發新區那邊的工作呢。”


    “怎麽樣,看來很有起色啊。”


    “書記眼睛太銳利了,要不就是誰先給書記匯報了呢,一猜就說中了。”孫大坡說,到如今將開發新區工作第一階段完全,也算是一大喜事。心情就輕鬆很多,也知道書記到省裏去,肯定與這開發新區的事有關,隻是這時卻不好先打探什麽。該自己知道的事,書記自然會告訴自己。


    楊衝鋒知道孫大坡的用意,用手指著他說,“看你精神狀態好,必然有喜事啊。”說著兩人都笑了起來。孫大坡就將開發新區征地的事已經全部落實到位,相關手續也都辦理清楚,縣裏擬定對他們的優惠政策,也給這些人解釋清楚了。


    “書記,這次征地的價格,比以往要高出一倍以上,農戶們都有些疑惑,怕到不了位。我隻好答應他們說,要是到不了位,你們都到我家去,見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搬走就是。他們說,孫縣長家裏有多少東西搬?我們還是不劃算。隻是疑心卻少了些。”


    “很有信心嘛,那就好。地劃出來了,縣裏的政策也可以延續去年的,接下來要將這地修建整理,讓商家走來看來後,就覺得在我們的開發新區裏辦廠賺錢,留住對方落戶生根,才是我們成立開發新區的初衷啊。”


    “是,書記的指示,我們一定會好好理解,成為我們工作的精神力量。”孫大坡不覺得說出來有什麽不順口的,特別是從柳市考察迴來後,見過那邊的輝煌後,對年輕的書記當真是從內心裏佩服了。稍做遲疑,又說“書記,給新區的地價,縣裏有些不同的看法……”


    “哦。”


    “一些領導認為地價高了,不僅僅是增加的縣裏財政的負擔,對今後所有的征地也都會有影響,農戶們會比照開發新區的地價,那今後縣裏再征地,怎麽擔負得起?”孫大坡還是將聽過的議論說出來,原話當然比他說的要激烈多了,對縣委書記也很不客氣,這些還最終會傳到書記耳裏,還不如自己說出來。


    “大坡縣長,你覺得我們之前定的地價怎麽樣?”楊衝鋒也知道,新區定下的地價,至少是之前的兩倍,還附加了承認優先招為工人,對縣裏的衝擊確實不小。有了這樣的先例,今後都隻能比照來做工作了。


    “書記,之前書記在定出地價時,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換一個角色來看這個問題,就覺得這樣的地價才合理,也才是真正為被征地的農戶作想。”孫大坡卻也不展開了去說,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夠幫農戶這樣想的,說出來雖沒有什麽,但要是傳揚出去,一定會在縣裏讓人心裏記恨,兩人都明白話裏的意思就成了。


    楊衝鋒也沒有接口往下說,在香蘭縣裏,大家都習慣用另一種思維來想問題,那就是要怎麽樣才能多盤剝一些。這是一個不必掛在口裏的事,心裏明白,怎麽樣才能做得更到位,想開發新區這般,將他們預想的框架打破了,自然會有這些怨言來。


    兩人對視,笑了笑,楊衝鋒對這時不放在心上,而孫大坡見他這樣心裏也有了主張。


    “大坡縣長,省裏已經有一些消息,不久會有集團公司的人到我們縣裏來考察,開發新區的下一步工作要抓緊。先聯係電力、自來水等部門,將工作做到前麵。當然,先不要給他們解釋什麽,要等省裏和市裏有了明確的指示。”柳河酒業集團的事,還不要先在縣裏就公開出來,孫大坡肯定也知道一些,這時先跟他說一個大概,使得他工作更有目標,今後對自己怎麽用他也會從此心裏有想法的。


    聽到書記提到省裏,孫大坡知道有些事不你過早說出來,心裏明白,之前書記就要自己負責這一塊工作,那是書記心裏早就想用自己了,才會有一係列的安排。站在老龍家陣營裏,卻也不能直接就想書記表示沒態,隻是壓製著內心裏的激動,說“書記,謝謝您的信任,我一定將工作做好。”


    縣委書記突然到省裏匯報工作,是很詭異的事。吳文興知道後,當即與吳文健說這件事,可作為西平市常務副市長卻大廳不到多少內情,隻是隱約知道有一個什麽大項目,和省裏有關。之後會有什麽發展動向,卻還有待進一步的期待。


    等楊衝鋒從省裏會來後,到市裏匯報工作了,吳文健才知道柳河酒業集團的事,省裏有意向要爭取將柳河酒業集團引進到西部省來,這也是一個極為隱秘的工作。從省裏那邊說來,雖知道這件事是楊衝鋒先提起的,而楊衝鋒和柳河酒業集團之間的關係很好,但商業上的決策,卻是和經濟效益更直接些。要是其他省或地區,得知柳河酒業集團有這樣的意向後,會不會用更加優惠的條件來將酒業集團吸引而去?


    這些不是虛妄無憑的東西,西部省當然不容許有這樣的事發生,要在不掀起波動時,將雙方的意向先敲定下來,至少,要在柳河酒業集團到省裏來考察之前,要將這樣的工作秘密地進行。


    但吳文健作為常務副市長也就沒有必要對他實行保密,隨後,吳文興也就知道這個年輕的書記省裏之行的緣由。心裏不禁大起波瀾,在之前,楊衝鋒還沒有和省裏有密切的聯係,就算將萬利集團的果林基地成功引進,和省裏之間的關係還淺,過來這麽就也不會再有多少印象,但再將柳河酒業集團引進來,當真在省裏的位置就提高很多了。


    那今後在縣裏老吳家還怎麽和他爭鋒?目前很明朗的局勢,至少要在引進柳河酒業集團之前,縣裏要配合他的工作。引進之後,酒業集團發分廠建設縣政府會參與多少?目前省市兩級都還不知道他們的態度。像柳河酒業集團這樣的大集團,要建立分廠省裏和市裏不參與進來,那才叫怪事。誰還會將這樣大的政績推出去不成?


    迴想過來,吳文興才覺得楊衝鋒早在去柳市考察之前,隻怕就將這些布置下來了。如今想來,這人當真太難看透露,之前對他也太小瞧了些。但迴想兩年來,雙方雖沒有赤膊上陣地較量,但各用手段卻沒有停止過,每一次都讓這年輕人占領上風,每一次都小小的優勢,到現在積累起來,要想再壓製他,連老吳家在常委會上的絕對優勢都不能夠發揮出來了。


    那種無助又無力的感覺,讓吳文興很難受。楊衝鋒從省裏迴來後,先見了吳浩傑,再見了孫大坡,吳文興都是知道的,有吳滕在縣委裏幫他看著。可自己如今還能怎麽樣對他?公安局裏抓走的人,大多數是老吳家的,可這是還得觀望,還不知道他的底牌和用意。


    按說,省裏和市裏都要到縣裏來,縣裏至少要保持一個平和穩定的局麵才是,吳文興倒不怕這個縣委書記鬧出多大花樣來。隻是那些被抓走的人卻不時找上門來,要請求他幫著盡快地放出來,特別是指公安局的那些人,卻不是那個置之不理的。


    但你卻的書記這次要達到什麽目的?公安局的重新聘任製,來得那麽突然,就算公安局裏的人有看法,有反對意見,那也是情理之中。吳浩傑卻不給人多少解釋,而是讓新的人就這樣將職位給頂了,輪著誰會這樣甘心?老吳家這是還沒有弄明白縣委書記將老龍家的真諦搶走後,接下來的目標是對準人,也就一直壓製著他們的人,要等等看再說,當然,吳文興會告訴這些人說保證那些被抓到人會安全放出來,也用財政局那事進行說服大家。


    但吳文興知道省裏和市裏正在做一個超大項目引進的工作後,對今後怎麽樣心裏更加存量疑慮。這書記表麵看著沒有什麽,就像孤單的浮萍似的,卻總是在一次次的較量中堪堪勝出。而那次抓走財政局的人和這次抓公安局裏的人,紀委的人怎麽都這般配合密切,猶如神助一般?


    一個越來越讓人看不透的人,吳文興想到這裏,那種無力的感覺再一次升起。


    秘書向陽突然敲門,將正在遐思漫想到吳文興嚇了一跳,卻聽向陽說“縣長,楊書記過來了。”這話將正要生氣的吳文興聽後,將那氣給壓抑住,心裏也來不及想什麽,站了起來,估計書記過來當是來說項目的事。


    “縣長。”楊衝鋒已經走進辦公室裏來,帶著淡淡的笑,先出聲招唿。


    “是書記到了,歡迎歡迎。書記有什麽事,讓秘書打個電話來就是。”吳文興也滿臉的笑容,到這種層次都不會將心裏的情緒放在臉上。


    “我過來也是一樣,再說,在辦公室裏坐久了,走走也有益健康嘛。”


    “那就更該我多走走了,快請坐。”吳文興說著陪楊衝鋒一起走到沙發邊,請楊衝鋒先坐下。楊衝鋒也不客氣,坐落後等向陽給兩人上了茶出去,才說“文興縣長,有兩個情況要跟你先通報通報啊。”


    吳文興一聽,果然和自己猜想差不多,當下肅整了表情,像要接受任務一般。楊衝鋒也不理會他裝模作樣,說“文興縣長,第一件事,這次被找到省裏,是因為省裏得到一個比較確切的信息。柳河酒業集團準備在西部諸省中要選一個地方,建立一個酒廠分廠,省裏覺得我們香蘭縣的條件還不錯,要我們積極創造條件,爭取讓柳河酒業集團落戶到香蘭縣來。”


    “書記,當真是好消息啊。”吳文興很驚訝又有些感歎地說“對於我們縣裏說來,這是一個絕好的商機,但縣裏的條件隻怕離對方的要求還很遠吧。”


    “具體有什麽條件要求省裏也沒有詳細說,隻是籠統地提了幾條:一是要有獨立的開發區,開發區的條件地方上要先做好工作。這一點,我們所幸達到,就是還差一點,時間上也來得及讓我們補;二是要有寬鬆的投資環境,讓投資方感受到我們的熱情與歡迎。我想,他們當真到來後,我們可以劃出一些地區,專門讓對方建生活區,使投資方更暗喻這裏的生活。這樣的事,我們還是那個做到的;三是要有安定而良好的治安環境,要讓投資方在地方上要感受到安全感。”


    吳文興聽說這,就有種一切都是書記先設計好了的,省裏提出的條件好像香蘭縣早就知道一般。心裏苦笑,知道麵前這書記,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看不透的地方。


    開發新區的工作有孫大坡抓,吳文興也不好再插手,他便將之前提出的舊城改造項目仔細審核,也做出些讓領導看在眼裏的業績來。


    吳文興沒有想到,十天之後,楊衝鋒突然召開常委會,隨即決定在全縣裏進行嚴厲地打黑行動。一邊在開著常委會,公安局那邊全員出動,將縣城裏涉黑的所有人,全部抓捕。


    縣長吳文興和李尚維等人稍計議後,就往市裏而去。縣裏要引進這樣一個大的項目來,雖說不是自己親自抓,但總歸功在縣政府。自己是縣政府裏的老大,功勞占比分最多的還就是自己,過程中要怎麽參與一些,至少要在領導眼裏自己是參與了的,這樣的事要做出一些行動來。


    這次去市裏誰都沒有帶,直接到吳文健辦公室裏,秘書林靜當然認識他,很熱情地引著吳文興進裏間辦公室去。吳家兄弟倆雖事先沒有約好,見麵了也就知道有緊要的事情。先隻是淡淡地招唿下,甚至都看不出吳文健的態度來。


    林靜不會因為領導的平淡就是不見待,兩人是兄弟,怎麽樣都有著血濃於水內在關係。倒了茶自己就先推出來,免得影響領導說話。


    林靜走後,吳文健才從辦公桌後走過來,說“是為酒廠的事過來的?”


    “是啊,今天他才在會議上透露,我總得做點什麽事才成。”


    “嗯,有這個心思就好。他把開發區交給了孫大坡?”


    “總歸是在縣政府這邊。”


    “這樣認識就最好,市裏同樣也有不同的分工,關鍵是怎麽樣去迴報工作。”吳文健見吳文興到市裏來,也就說得直接些。他也是才知道香蘭縣要有這樣的大動作,心裏也估計,市裏的主要領導應該早就知道這迴事,但市長同樣沒有先跟他說。說明自己雖得到市長的信任,卻還沒有成為真正的親信。這樣也讓他明白他在市長心目中的位置,今後要注意哪些,同時要從哪些方麵努力,也都可以剖析出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到市裏來才兩年,而且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與市長合作加同盟,來壯大本地派係的力量,不至於被書記完全打壓和冷落。兩年來,得到市長楊建君的認可,但卻很難成為嫡係,自己也沒有做出完全投奔他的姿態來。


    要是吳文健知道市長楊建君也是才得知香蘭縣要進行引進柳河酒業集團分廠的事,心裏隻怕會有另一番想法,當然,這些事楊建君雖說鬱悶卻不會說出來。


    事情鬧到省裏先知道,而又是下麵縣裏操作並引進的,找什麽樣的理由都顯得蒼白。說明一點,市裏確實掌控不住這樣的人,麵對這樣的事實,市委表示沉默市政府還能怎麽樣?大家都隻會去捧場,將這樣的工作做到完美,才讓省裏對市裏沒有被好的看法。


    對市裏的態度,大家隨沒有明說出來進行統一思想,但吳文健也是琢磨出來了。見老三吳文興也有這樣的認識,還是比較讚賞的,說明真是有些長進了。混在體製裏,雖說會被但鬥爭,但鬥爭卻要講究策略,而不是一味地扯反線。


    就說香蘭縣裏,老吳家時時都想將縣委書記踩在腳下,然後一腳將他踢走。但不是表示他弄出這樣一個項目來,吳文興等老吳家就堅決抵製,在工作中進行破壞。大勢所致,這時候老吳家反而要多做些麵子上的工作,讓領導看到老吳家是顧全大局的。隻有這樣,今後才會得到領導認可,並從不利的事件裏盡量撈取功績,才是目前吳文興等人應該做的事。


    “先準備準備,我帶你去向市長匯報縣裏準備的工作。”吳文健說,既然要讓老三在這工作中先占到一些利益,隻有將縣政府那邊的工作先進行匯報。


    “我先說說,二哥幫我參考參考吧。”吳文興說,吳文健見他有所準備,可見對這個問題上認識得比較深刻了,也就更放心。不論哪一個層次的鬥爭,都隻有越隱蔽,越難過準確估計到形勢把握到大勢,才能夠取得最大利益。


    體製裏鬥爭雖殘酷,有時候是你死我活,但絕大多數都是達到各方麵的均衡,在均衡中自己能夠占多少利益,才是鬥爭中要每一個參與的人運用於一心的事。


    沒有多耽擱,見吳文興準備得還不錯,隻是稍做了些補充,顯得不是那麽全麵。吳文健就先給市長楊建君掛電話過去,兩人在市政府工作上的配合很默契,臨時約見待事也是經常的。楊建君接到電話後,表是請吳文健過他辦公室去。


    得到市長的話後,吳文健反而不急於將吳文興帶過去,覺得楊建君在答應中還有些話要跟自己商討一般。這樣要是帶吳文興過去,就不會達到這目的。讓吳文興先在辦公室裏等著,吳文健先往市長辦公室走。


    楊建君見吳文健到來,兩人還沒有就香蘭縣引進柳河酒業集團分廠的事進行溝通,對香蘭縣的具體情況,雖說不是一無所知,但細致情況還是要盡多了解才是,省裏那邊要是去匯報工作,總不能夠總談些宏觀的問題,會讓領導沒有一個明晰的印象,也會給自己的工作減分的。


    知道香蘭縣的具體情況,對於把握目前這重大工作、決策市裏應該怎麽樣去采取相應決定,都是很重要的。市裏在這工作上表現如何,也就體現了市裏主要領導執政黨能力如何,這樣耀眼的大事,是最能夠體現工作能力的機會,這樣的機會作為市長,楊建君怎麽會讓錯過?


    見吳文健進來,楊建君站起來像是要往前迎一迎,吳文健卻搶先到大班桌邊等著市長走出來。那姿態就表明了自己的心,兩人不用多說套話,心裏清楚彼此間的禮遇就成。楊建君要表示對人親和,將吳文健完全看成自己的人,而吳文健卻要用行動表示,自己對領導的尊敬,自己會一直聽領導的執行領導的意圖。


    一前一後,走到待客沙發上,秘書倒好茶後要走開,楊建君說“小肖,我要和吳縣長談些工作,將其他的人都往後安排吧。”吳文健聽了,心裏也是一動,看來今天這個電話打得很及時,而市長心中也有些情緒要排遣呐。心裏也就一笑,臉上更加將自己的角色裝扮好。


    將手邊的茶端起來,給吳文健示意了下,淺淺地抿一口,才說“文健市長,之前通報的香蘭縣要引進柳河酒業集團分廠的項目,你有什麽好的想法?”


    辦公室裏的氣氛特別適合談心,吳文健也覺得自己在這方麵與市長相比,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靜下心來,將之前的小心思都先收起來,在這時候玩這些顯然是不適合的。吳文健能夠有今天的位子,也是極其機敏的人,不完全靠吳文盛一個人才將老吳家用幾年時間經營成如今這種局麵。


    那種大局大勢的把握,遠比吳文興等人要敏銳。


    略做思索,吳文健說,“市長,有什麽想法還說不上,今天過來就是要向領導討教的。”話雖這樣說,但話裏的意思表露出自己是有一點想法,隻是要跟著領導走。


    “文健市長,對於香蘭縣的情況,市裏還有誰比你更有發言權?”楊建君將話題的重心稍做挪移,讓吳文健不好再推托。在這個問題上兩人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心思,要進行溝通統一市政府的意見,楊建君當然要占主導位子,不會先將自己的意思表露出來,至於吳文健怎麽樣想,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楊建君對他也有要考較一番的用意。


    兩人經過這麽些時間的磨合,已經算是默契了的,隻是在重大問題上,楊建君哪會不借機看一看吳文健的用心?


    “市長,那我就說說幾點想法。這個消息來得有些突然,讓市裏也有些被動。”這時發一句牢騷,既給楊衝鋒和市委那邊塞一個卡子,又表示自己完全是領導手下的人,才會這樣發牢騷,“對於柳河酒業集團分廠的引進,雖說是目前選址省裏的意思是放在香蘭縣裏,市裏對這一項目卻也要有足夠的認識,能夠給多大的推力,必得不餘餘力去做好做漂亮。”隨後說出市裏要做哪些工作,已經做那些準備,而又有哪些工作要特別努力的。


    楊建君一邊聽著,習慣地半眯著眼,像很入神一般。等吳文健說了幾條,覺得他確實為這件事花了些心力的,等吳文健停下來後說“文健市長,年輕又肯思考,前途無量啊。酒業集團分廠是不是能夠順利引進,市裏確實要盡最大努力去爭取,縣裏那邊條件不夠成熟的方麵,我們就得多做些工作。要成立一個小組,協助縣裏一起將準備工作做好,做到符合對方的條件要求。”


    “是,市長,我會立即從相關部門抽調人員,組織好工作小組。”


    “縣裏的情況怎麽樣?”之前楊衝鋒到匯報時,對縣裏的情況談到的不多,隻是將大體思路說出來,縣裏在哪些方麵做了什麽準備等等。吳文健對香蘭縣的情況,自然會知道得更加詳實。吳文興沒有可能不在這事上同吳文健溝通。


    “市長,有個情況還沒有來得及跟你匯報,今早香蘭縣縣長從縣裏那邊過來,準備將縣裏所作的準備工作,想市長匯報,縣裏還有不少困難要請市長施予援手,具體情況如何為還沒有和他交流。”吳文健乘機向楊建君將吳文興推薦出去,“吳文興縣長給我電話時,我已經到市長辦公室外來,我便叫他先在那邊等著。”


    吳文興給市長匯報工作也有過幾次,楊建君覺得作為一個縣長,工作做到這樣也算不錯,更何況有吳文興這一層關係在內。當下就說,“這樣吧,請他過來我們一起聽聽,也將市裏要就這工作怎麽開展的大框架定下來。”


    “好的,縣裏有市長這樣鼎力支持,引進這項目一定會大為順利。”吳文健說著,看來看時間,離上午下班的時間不多,故作遲疑了下,才說,“市長,這時的時間不多,我提個建議,我們是不是到外麵去見一見吳文興?邊吃飯邊聽。”


    吳文健心裏想什麽,楊建君自然明白,隻是也不會去說穿,在說吳文興從縣裏趕來,也算及時,這個態度卻是楊建君樂意見到的。吳文健說他還沒有見吳文興的麵,顯然不會這般巧合,隻是先過來探一探風。對吳文健這樣的做法,在體製裏也很正常,吳文興畢竟是他的弟弟。而他們兄弟倆在工作上對市裏也很盡力,這就夠了。


    幾個人到外麵吃飯議事,吳文興將縣裏的準備情況進行匯報後,也讓楊建君和吳文健兩人心裏暗自驚異,同時,也肯定了柳河酒業集團分廠的引進,不是像表麵上說的那樣簡單。


    吃過飯,楊建君對吳文興鼓勵兩句,臨走是在他肩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讓吳文興的渾身骨頭都見輕了,將楊建君送進車裏,隻等車走得沒有影子才將那恭送的神態收起來。


    吃飯時隻是說了大方向,楊建君將大方向定下來後,具體的事丟給吳文健去做,他還要和吳文興兩人好好細致商討成具體的工作條目來。下午倒是不用去市政府裏上班,老吳家也知道這時間香蘭縣裏情勢比較緊,得坐下來好好商議接下來該怎麽去做。


    楊衝鋒到香蘭縣後,對老吳家可說是步步緊逼,雖然都沒有一次顯得很尖銳,可每一次都擠占了縣裏那塊不大的地盤中的一小點,如今迴過頭看,就像一個人栽樹一樣,每栽下一顆,不會引起別人注意,可累積下來卻慢慢有成林子大勢頭,不得不讓人驚懼了。


    吳文興的體會最深,每一次楊衝鋒都會借用一些外勢,或者捏拿之他們的一些不得不顧及的事來做砝碼。這一次,引進柳河酒業集團分廠,比之之前引進萬利集團項目,影響力會更大些,這次還是以省府的名義牽頭,而楊衝鋒居然越過市裏,直接和省裏聯係,這個大勢連市裏的主要領導,都隻能選擇給他這樣的勢添柴鼓風。可他在縣裏已經將公安局從老龍家手中奪了過去,隨後對抓捕的在祥和客棧與警隊對抗的人進行突擊審訊,公安局裏由於改製給一些站在老吳家一邊的幹部也找出借口,將他們送進牢裏。罪名雖說還沒有落下來,但結果就很難說清了。這一部分人要是當真給定下罪來,會給縣裏其他的人,就有很大的觸動。


    老吳家到時將更艱難。問題是他到底要什麽,要達到什麽樣的目標卻沒有透露。他的目標老吳家能不能接受?再不商討出對策來,縣裏將有失去控製的可能。


    吳文興到市裏來目的有三,一是要匯報縣裏的工作,將自己和這大項目聯係起來,今後有自己的一份功勞。二是縣裏形勢對老吳家不妙,要確定出對策,市裏和縣裏雙方對楊衝鋒進行夾擊,阻止他對老吳家的進逼。三是之前在縣裏得到的那個項目工程,也得商討定計,書記碰頭會上,楊衝鋒雖說沒有直接幹預和參與,但卻提出了三大點來,將老吳家要暗中操作的路封緊了,甚至於按照往年的成規操作,都會吃緊。


    他提出來後,沒有人會在會議上做什麽反對,就算有反對也說不出口。一些按照操作和成規的事,隻能說是大家心知肚明地認可就成,說出來那就大變味了,就成為明目張膽地違法。但具體操作卻是吳文興來完成,就將走入兩難的地步。


    商談這些事,總要到信得過的會所裏去,兩人在車上先向吳文盛請示。得到迴應後就直接到一家叫“西平麗人”的會所裏去,這家會所是吳文盛暗地裏支撐起來的,各方麵服務都很齊全,而且還采用唐代風情,裏麵的招待人等,全一色二十五歲左右的成熟釹人,著一色豔麗低胸盛裝,帶著三分盛唐時期的風物,消費和收益都很高,生意卻著實不錯。


    吳文健知道這樣一家會所,也持有會所裏的金卡,但卻從沒有到過。吳文興就沒有這樣的好事,按吳文盛的話說,“老三不適宜到這些場合去的,去了反而不是害他。”不是說吳文興抵不住那些誘惑,吳文興在女人方麵老吳家的人裏頭算是很好的了。吳文盛是怕他在那些場合露麵,會讓市裏的領導們見諒,心裏對他自然會有看法的。有礙於他的發展。


    吳文健將自己的金卡拿出來,領班見了立即就非常恭敬起來,持有金卡的都是些什麽人,他們的身份是怎麽樣的,領班心裏明白。這些人隨便一句話,就將會改變自己今後的命運。親自將兩人帶進包間裏,看著整個會所裏極盡奢華,到處都是靡靡之音,到處都是那些露著半個胸在外麵的服務人員,和陪客人的小姐。


    吳文健和吳文興兩人對這些都還是很有抵禦能力的,心裏當然也不是就沒有想法,要見大哥吳文盛,兄弟倆誰都不會輕鬆。在香蘭縣吳文興的行宮裏,也就吳文健那個進到裏麵走一走,要是做點什麽事,吳文盛也不會說的。其他人就不行,連吳文興都不行,而吳滕等人隻能在會客廳裏出現。


    可吳文健卻也因為他的性格和他的能力才得到吳文盛的看重,幾年裏從縣裏升到市裏,坐到今天的位置上來。


    包間裏的裝潢更顯豪華,包間裏的客人,進去後勁會像古代皇帝一般享受物欲聲色,酒池肉林,都不算誇張。兩人進到是豪華間,也是隻有金卡才能夠享受到的待遇,包間裏站立著十二個美女,預示著一年十二個月。女子身上著了薄紗,頭上一律是現代人理解的宮廷妃子妝,其中有一個卻是皇後妝的,自然是女子中最為美豔的女人。


    兄弟倆也不好多在女子身上盯著,吳文健平時很少外出應酬,卻不是沒有見過場麵,這裏也不是第一次到來。吳文興對外麵的女人本來就不是很感興致,更有二哥在身邊,當然也不會肅穆而坐,不時在女人們身上流轉下眼,也可將那些若隱若現的春澀收於眼裏。


    領班才走,就有女子中的兩個人,過來問兩人需要什麽。近了之後,薄紗裏的東西就看得真切些。吳文興不由地有些來興致了,看女人的胸和兩腿間有些不舍。吳文健見後,說“老三,大哥還要過一會才會來,時間足夠,要不先休息休息?”


    進這些地方來,就算兄弟倆將女人按在地毯上就要了,也都是會所裏女人們經常遇上的事,這也是她們必須要進行的服務之一。吳文健自然不會將兄弟兩人看成是苦行僧,各自在家庭之外有什麽事都不會刻意去打聽的。


    吳文興卻知道大哥對自己心裏始終有看法,本來平時就很少在外招惹這些女人的,才會將之前那個女子收藏起來,平時可以享受。這時雖有些興致,那也是受到麵前這些感官直接刺激所致,並不是真的就很想。


    “還是等著大哥來,二哥,縣裏那邊的情況不可大意了。”


    吳文健點了茶點,要吳文興自己也點。吳文興雖說第一次到這裏,但茶樓進過不少,西平地區茶樓裏有些什麽茶點都知道,說“一杯八寶茶,水果拚盤,先就兩樣吧。”


    兄弟倆進這種會所,卻隻是枯坐著,也算來得客人中最獨特的了。包間裏的女子們也不會主動纏來,客人各有所要,她們隻是盡自己的本份就成。吳文盛半小時後就到來,進門後見兩人坐著喝茶,而站在周圍的女子們也都靜站著,沒有纏在兩人身邊。吳文盛也不作聲,對跟在他身後的領班做了個手勢,領班將包間裏的女子們全都帶走。


    等女子們都走後,吳文盛說“老二、老三,會所裏才來了兩三個新人,看上去還沒有懂人事,我們說了事後,你們兩就在會所裏休息休息吧。”


    兄弟倆自然知道老大的意思,會所很難得到這種美事,沒有經曆過人事的女子,如今尤其難找。而每一個的第一次,總會多要價好幾倍,要是放到發達地區,傳聞有十萬一液的。也不好說什麽,算是默認了。


    等領班親自將茶點送過來,吳文盛一邊吃著東西,看向吳文興,說“縣裏那邊都有哪些情況,我這邊也聽到不少,你說說看。”


    “大哥、二哥,今天到市裏來找你們,就是想當麵將這些事說一說。”吳文興將來一說了出來。“第一件事我和二哥已經做好了,那就是到市長那裏匯報縣裏的工作,相信市長會有所印象的。”


    吳文盛就點了點頭,對柳河酒業集團分廠引進,他也知道的,西平大局也牽涉到省裏的博弈,這邊要是占優,對省裏也是有益的力助。吳文健也點頭表示這事做得不錯。


    “第二件事我心裏還一時拿不了準,他在酒廠分廠傳聞之前,就對老龍家動手,具體怎麽做沒有多少有用的消息。隻聽說他逼著龍茂顯和龍崗兩人在縣城裏走,之後,就在祥和客棧前偶然遇上客棧裏小崽們辦事,雙方就衝突起來。之後將客棧裏的小崽都盡數扣押,沒有做什麽處理。龍崗指派不動公安局的李躍進,無法下台,就給他擠兌得將李躍進給拿下了,裏麵雙方還有什麽協議,就無法探知。他邁開這一步後,隨即將公安局那邊就動了,吳浩傑上來後,得到他的指令,將凡是礙眼的人全部清開,都不找什麽理由。我們的人自然不會這樣認栽,找吳浩傑去說,沒有料到他早就準備好,吵鬧中卻出現了紀檢的人,將這些人也悉數帶走。如此一來,公安局那盤棋就讓他給走活了。


    從這時也可看出,老龍家和他是私下有協議的,要不然紀檢那會這般熱心主動?之前哪見過紀檢到處找人麻煩?”


    吳文興分析的很有道理,吳文盛和吳文健兩人都點頭。


    “那時候,還以為他抓人隻是在警示,要將公安局的人事改革貫徹下去。我們也就靜觀其變,甚至還壓製著小崽們,不要鬧出大動靜來。之前他每一次都這樣,拿著些有利的東西充分利用來實現他的工作目標,每一次也不貪心,不會亂來。這一次卻像目的不僅僅是要縣公安局穩定下來那麽簡單。”


    說到這裏,吳文興將茶拿起來喝一口,也將思路再整理明晰。


    “隨後被抓的人都沒有動,也就讓我們大意了。他帶著人到柳市那邊搞雙邊交流考察,公安局那邊也沒有多少動靜,也就是吳浩傑在穩定隊伍,將他的位子保住。我們都沒有動,其他的人也都在觀望,讓吳浩傑很順利地將新隊伍整頓起來。現在迴想起來,我們當真有些失策了,就是顧忌著他們手裏抓住的那些人,要保住他們才讓我們顧忌了,估計他也就是看準了我們這些弱點。”


    吳文盛和吳文健兩人臉色就有些黑,吳文興早就有心理準備了,要將縣裏的情況逐一說清,才會讓兩為哥哥做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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