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檢查組對全縣的檢查工作雖然還沒有完成,但可以告一段落。


    有了永駐鎮的例子,雖說類似的情況不能說沒有,但卻都在檢查組到之前進行補救完成。也沒有再查出什麽問題,而第二階段的工作,全縣已經鋪開。基本上經濟果林開發項目走上了大家認同的軌道,今後順勢而為,大致不會有多少問題。


    永駐鎮的問題還是比較嚴重,五天之後,李傑到縣委匯報情況,勾著頭。之前簽下的任務,如今還差一截沒有能夠落實下去,第二階段的工作更是速度不一。見到楊衝鋒不知道要說什麽好,所有的解釋都沒有什麽理由站得住腳。


    楊衝鋒也冷冷地,讓他到縣政府那邊去匯報,具體的工作畢竟是由縣政府在抓。李傑到縣政府跟孫大坡計議,卻也沒有好的辦法,唯有再深入到農戶家裏做工作,闡明栽植櫻桃的好處來。由於最開始時鎮政府工作力度不到位,全鎮的人對這一工作有了歧義的理解,加上鎮政府和鎮委書記態度的變化,是縣委書記到鎮裏後才改變的,就有傳言說鎮裏之所以這樣,都是為了完成縣裏交給的任務。至於對農戶是不是真有這麽好的利益,誰也沒有見到。就算跟萬利集團簽訂的協約,這些協約還真能夠要老板賠款?對萬利集團的迴收表示不信任,對鎮政府更不信任。


    工作就僵持下來。


    孫大坡沒有主意,找到縣長吳文興。李傑是龍茂顯手下得力的人,這時候吳文興哪肯接這燙手山芋?


    孫大坡知道其中的厲害,見縣長吳文興打起太極拳,便和龍茂顯進行商討怎麽解決這問題。對於鄉鎮和農戶所簽的協議,他理解的比較深透,知道其中隱含的責任和違約的賠償罰金,不是鬧著玩的事。


    原本老龍家對永駐鎮的工作很放心,沒有想到這次卻出了這麽大的問題來,時間很緊,拖過這段時間後,當真就沒有辦法彌補的。李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要他去見楊衝鋒卻不肯,上次楊衝鋒當著滕明慶的麵,將他駁得無話迴應。見識過年輕書記的厲害後,沒有什麽臉麵去站在他麵前。令李傑心裏極不舒服的是,那次之後,滕明慶在鎮裏明顯對他不像之前那般,在鎮裏也不再有絕高的威信了。就算下村裏,村民們對他的熱情也少了幾分,這一切也都是這個縣委書記所賜。


    然而問題由不得李傑所想,孫大坡見問題無法解決,就到縣委去見楊衝鋒,對楊衝鋒之前他是不怎麽看在眼裏的,這一次在永駐鎮處理這事中,許多細節上的事,孫大坡也都聽說了,對楊衝鋒這個年輕的書記反倒有了新的看法。


    走進縣委直接到辦公室找書記,秦時明見孫大坡到來,卻事先沒有電話相約,不知道他什麽事。孫大坡也是縣常委之一,之前對自己的領導並不怎麽樣,秦時明卻知道,就算這樣也不能有絲毫表露出來,滿臉的笑給孫大坡道了好後,給辦公室裏的楊衝鋒請示。


    楊衝鋒也沒有想到孫大坡會突然到來,要秦時明快些請進來。兩人坐下後,孫大坡猶豫著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楊衝鋒見了,估計是為什麽而來的。說“孫縣長有話請直說,是不是為永駐鎮的工作?”


    “書記,正是為永駐鎮的事向書記討計策來了。”孫大坡見楊衝鋒已經估計到,也不在猶疑,直接說出來。


    “情況怎麽樣?”楊衝鋒也知道自從那迴差出來後,永駐鎮的幹部們還是做了不少工作,結果如何,也要等永駐鎮的李傑等人自己來匯報。


    “全鎮還有幾百畝沒有落實下去,每一個村子都反複做了工作,收效不樂觀啊。”孫大坡沒有隱瞞。這數字對於一個大鎮說來也不算什麽大的數據,但要是工作打不開局麵,卻又是極難完成的工作。


    “李傑同誌思想包袱還沒有放下吧。”


    “書記。這……這次他也受到很大的震動,有比較深的認識了。”


    “我看未必,在一個鎮工作時間不短,對下麵村幹應該有很好的基礎了,這點任務都沒有完成,工作做不下去,孫縣長你覺得沒有問題嗎?”


    “書記,我會再找他好好談一談。”


    “很有必要啊,那次在永駐鎮我離開時,要他好好想一想,也就是給他一個機會。現在看來李傑同誌不適合再在那個位置上了,會影響到經濟開發的下一步工作,也會影響到全縣的工作進程和幹部隊伍的軍心啊。”


    “書記……”


    “這樣吧,永駐鎮的工作我們分頭進到難度最大的村去做一做工作,相信村裏的農戶,麵對經濟發展的大好時機,他們心裏會有自己的判斷和決定的。孫縣長,你說是不是?”


    “書記指示英明,永駐鎮的困難一定能夠迎刃而解。”孫大坡說,卻從楊衝鋒的話裏聽出了另一個意思,那就是對鎮委書記李傑極不利的消息了。李傑不僅僅是老龍家的在鄉鎮裏主要代表力量之一,在全縣說來也具有很大的代表性。一批工作多年的在位的基層領導,在香蘭縣裏占據不小的比例,對李傑的處理,有可能引起這些人的思想動蕩。當然老吳家很可能會借機生火,推波助瀾,將自己的人推到永駐鎮裏去占據那位置,讓老龍家再失去一地。


    此時,卻不知道要怎麽說,對李傑這樣的人,單純從工作上說,孫大坡也不怎麽看好。可畢竟是老龍家隊伍裏的人,就這樣放棄他,其他人會怎麽樣來看待?當麵就跟書記說這事,顯然不行的,先將永駐鎮的問題解決了,總會有更好的機會來說這事。


    給李傑適當的處分表示下意思,也是對全縣有關交待。老龍家也能夠理解這一點,就算迴護自己的人,總還是要顧及到全縣的大局。


    孫大坡從縣委出來,就找了李傑,要他下死力從新對鎮裏工作人員進行調整,組成工作突擊小組。挨個村地進行宣傳果林開發項目的相關內容,一定要在幾天裏做出成效。縣裏也會下鄉到村入戶地進行宣傳。


    給李傑再三叮囑後,將他打發離開,孫大坡將龍茂顯、龍崗約出來,一起到香蘭大酒店裏聚一聚。先將縣裏的工作給兩人說了,李傑那邊的狀況說清楚後,龍茂顯和龍崗兩人對李傑也是不滿。但這種不滿之聲在老龍家的範圍裏,對李傑缺少大局觀而不滿,並不是為他工作沒有做好而不滿。


    孫大坡對龍茂顯和龍崗兩個的表現,也是理解的,又有誰不對自己的人更放任一些?就算有什麽沒有做好,也會幫他找到理由,能夠體諒他的過失。


    “書記,我才到縣委和楊書記商討永駐鎮的事,那邊對老李的看法很深啊。”孫大坡小心地說。龍茂顯聽了後當即神情一凝,縣裏為了保障經濟果林開發項目的順利實施,出台了一些對工作中不力的處理條例,按條例所規定,李傑在永駐鎮裏的表現,完全達到停止職務的那條款了。隻是,香蘭縣從來還沒有因為工作不力的原因,直接就將某位幹部掀下來的先例。所以,就算大家都知道永駐鎮發生的事,卻都沒有人往這裏想,隻是覺得小小警戒或處分,意思到了就行。


    孫大坡特意將老龍家的核心人請到一起來說這事,看來就不簡單了。龍茂顯想了一會,說“有沒有說什麽?明確了嗎。”


    “那倒沒有,估計決心很大,我看也是一個要警醒其他人的意思在內。”


    “他想得美,讓他動手試試看,當老龍家好欺負嗎?”龍崗憤憤地說。


    孫大坡和龍茂顯都沒有接龍崗那話,很明顯,縣委要是下來決心動李傑,老吳家肯定會支持,就算他們不乘火打劫,要公開保住李傑也不是容易的事。永駐鎮在全縣的影響不小,縣裏之前也有具體規定,有律可依的,那縣委就占了明麵上的勢。


    “別亂來。”龍茂顯想了一下對龍崗說,龍崗之前為公安局的事就折在楊衝鋒手裏,心裏早就他不滿了,這時見又找老龍家的不是,哪裏還忍得住,“大哥,他是不是看我們家好欺負些,每次都用我們的人動手立威,找這樣下去,老龍家在縣裏哪還能夠站著做人?這次一定不能讓他如意。”


    “你知道什麽,就不用頭腦想一想。他是對公安局動手,現在又準備動李傑,縣裏人人都會看到這一點。那又怎麽樣?李躍進和李傑要不是讓人抓住不是,誰也不會將他們怎麽樣。”喝住龍崗後,轉而對孫大坡說,“大坡,你看還有沒有轉圜之地?”


    “當時也不好深談,但覺得決心大。書記,我覺得要是將永駐鎮那邊的事解決好,對李傑說來情況會好些,畢竟將影響消除不少,也沒有導致什麽惡劣的後果。我想,楊書記也要到永駐鎮去下村做工作,到時總會有機會給李傑說說。”


    “好,就這樣吧。”龍茂顯說。


    “大哥,你直接跟他說,他敢不聽?今後他還要不要開展工作了?他要是不答應,今後我們也不理睬他。”龍崗見兩人一味地退讓,忍不住又說。


    “狂妄,龍崗,不是大哥說你,你當老龍家很了不起是不是?不說吳文興會怎麽樣,縣委書記要執意拿下李傑,那也是很容易的事。要拿下你龍崗,你以為你還能夠跳出來有多大作為?遇事都要多想一想。雖說幾次都在老龍家這邊動手,那也是我們的人給他機會。每一次事之後,都沒有往深裏挖,他的用意也很明顯。一是要拿出話語權來,二也表示隻要肯配合他的工作,不會揪住以前的事,但對他的工作妨礙的人,他的決心可不小。我看他就是要通過這些事來表示一個意思,那就是要在縣裏做出些事情來。萬利集團的引進,吳文興雖然到省裏,還不是因為他先將專家請了下來,才有這後麵的一步棋?龍崗,你自己也不要總是大大咧咧地,腦子不想事。他能夠走到那位置上坐了,會是我們看到的那麽簡單?”


    不服氣沒有用,龍崗對大哥一直都很信服,不會隨意懷疑他。


    吳文興也得知楊衝鋒會對李傑動手的意思,李尚維、吳滕等也曾一起商討過這事,吳滕就建議乘著機會將李傑拿下來,將自己的人安置上去。反正縣委書記才來也沒有什麽得力的人,老龍家和他鬧了,也不會再用他們的人。吳文興卻不表態,要大家先穩住看,不要對這件事做什麽,做多了反而會讓老龍家和楊衝鋒結合起來,對老吳家隻有害而無一利。


    李傑也知道楊衝鋒的意思,又得龍茂顯的警告,卻也不到楊衝鋒麵前的吵鬧。隨後三天楊衝鋒都帶秦時明等檢查組對人到永駐鎮下村做農戶的工作,都換算順利。這天從村裏迴來,婉言謝絕了村幹部留飯,車過永駐鎮鎮門口時,見孫大坡的一組在鎮政府門口停留。見了楊衝鋒他們的車,孫大坡出來攔住,金武停留車後,孫大坡到車邊表示要跟楊衝鋒匯報工作進展情況,順便在永駐鎮請大家吃個便飯。


    孫大坡出麵自然不好推卻,對他的印象,楊衝鋒也隻是一般,可孫大坡畢竟是縣常委之一,更是果林開發的主要管理者,對他卻要給足麵子才是。孫大坡開口了,楊衝鋒毫不停留地應下來,先讓大家下車,才等金武將車停好。


    永駐鎮裏的餐館談不上規模和檔次,但孫大坡先就有了準備,餐館裏倒是準備齊全,很豐富。農家飯店大鍋菜、大碗肉等還是很有特色的,也適合忙碌一天的人來吃,上口。孫大坡表示要匯報工作進展情況,楊衝鋒也不好就往餐館裏走。


    李傑等人也都沒有出麵,田慶生倒是出來招唿兩組的人員,先到餐館裏等飯。兩人先進來鎮政府裏,找一間辦公室坐。麵對麵時,孫大坡很直接地說“書記,這三天我們到了五個村,情況還算不錯,基本將之前報出的麵積落實下去了,第二階段的工作也交待他們立即開始。”


    “那就好,我們到了幾個村,大致情況一致。之前主要是宣傳不到位,工作上的認識不夠啊。”楊衝鋒說。


    “書記,老李這人平時也不是這樣的,工作很上心,也很紮實。就是經驗主義太重,對新生事物沒有很好去接受。”孫大坡要給李傑說請,自然不能赤果果地說,旁敲側擊,說幾句好話試探試探,大家心裏都會有數的。


    “鎮裏這一次工作要比之前紮實了,這也說明一個問題啊。我們的幹部要是總在一個安穩的環境中,思想就會僵化,進取心和為民眾服務的心態也會消退。孫縣長,永駐鎮這邊經過這幾天的突擊,問題大體解決了,還有些餘尾的工作,就留給鎮裏自己去做吧。”


    “書記指示得對,政府會加緊督促他們將第二階段的工作做得更踏實。”見楊衝鋒的意思後,孫大坡也就不再糾纏李傑這事。


    喝了兩杯酒,迴到縣裏,便裝著自己有了些酒意,不想縣裏的人多糾纏。在散開前,對檢查組對人說放一天假,讓大家也休息休息。檢查組對人自然很高興,楊衝鋒隨即對小軍和老吳說。要他們上班後,將這次檢查的情況進行匯總,做出一份總結來,往全縣鄉鎮通報檢查的情況。


    要通報檢查情況,永駐鎮的事和對鎮委書記李傑怎麽樣處理,那就要明確下來。小軍代表紀檢,對違紀和工作不力要做出處理建議,這建議卻不是這麽好做出來的,自然要請示領導。自作主張顯然不行,讓書記對自己有不好看法,也會影響到自己的進步。小軍說龍茂顯的人,之前還想配合田慶生將永駐鎮的事蒙過關,要真蒙過了關,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可想而知的。這時哪還敢再多事?


    擋著老吳的麵直接請示,卻又不好,但隨即要放一天假,總不能這時在找領導指示,隻得說,“書記,還要請您做具體的指示啊,我和小石也才好先將初稿拿出來。”


    “就按之前縣裏的規定,該是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們檢查組對於這一點,思想認識要統一。縣裏的條規就是我們最大的支撐,今後,項目進行中,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要是第一次就拋開縣裏之前的規定,今後我們還怎麽檢查,下麵的幹部又怎麽樣去工作?”楊衝鋒紅著臉說,像是醉意不淺,這樣會讓可能引發的矛盾弱化一些。


    小軍自然不好再說,縣委辦副主任老吳聽了這話,注意看了看楊衝鋒,卻哪能看出什麽來。倒是小軍得知這點後,想快些給上麵的人匯報,以便采取措施。


    楊衝鋒迴到賓館裏,衝了身上,渾身水汽蒙蒙地,也感覺到自己身體裏淤積的力量。這段時間裏,有空時,還會和金武等人一起練拳,也給小組的成員演示。身體狀況倒是很強,沒有因為工作的忙碌而受到影響。


    客廳裏的電話響了,估計又是為李傑的事打過來的。先吃飯前孫大坡所說的意思,已經很明確,對這一點楊衝鋒也沒有什麽不好的看法。反之要是孫大坡不至於做,對他倒是有些看法了。同一陣營的人,眼見要出事了,總得盡一份心意才是。孫大坡沒有死纏爛打,讓楊衝鋒對他的印象又加了一分。


    讓電話響了第二輪,楊衝鋒才走過去接。卻不料對方是惠蘭打來的,楊衝鋒也就拿不準她有什麽是找自己,當下熱情地說,“是惠蘭老板啊,你好,美女有什麽吩咐?”


    “書記是大領導,要想見你真是難啊,打通了電話第一句就譏諷我這老太婆。就算有事項找書記,還敢說出來嗎?”惠蘭在電話那頭說,說後哧哧地笑。


    “上次就說過,像你這樣的才是男人們睡前想得最多的。”楊衝鋒也是聽了她笑,才來這麽一句,當麵可不敢說的。惠蘭自己說話也從不講究,但都是話說得那個,卻沒有任何行動上的事。逗一逗豔婦,也是閑暇時最可做到事情。


    “呸,就沒有一句好話,就知道做賤我們,有你這樣當領導的嗎。”


    “領導也是人,領導更是壞人,惠蘭老板你說是不是這樣。”


    “不和你亂說了,怕你了啦。書記,我想請你到酒家來,肯不肯過來?”惠蘭收起嬉笑,說出打電話的原因。


    “美人相邀,就算想拒絕也做不到啊。”


    “要是書記不忙,那我就在門外等候著書記了。”說著將電話掛了,楊衝鋒聽出她的急迫,卻不知道是為什麽事。


    以後對她還有不少事要依靠她出麵去做,民間的輿論宣傳,對於蘭惠酒家這樣的地方,很有些影響力。也可以了解到更多的平時得不到的信息和人們的想法。對惠蘭的看法,楊衝鋒總體什麽來還是不錯的,能夠在香蘭縣這種環境中潔身不染,就要有大能耐。


    到蘭惠酒家樓下,果然見惠蘭就坐在進門處等。楊衝鋒走進門裏,惠蘭見了說,“年輕帥哥班什麽事就是爽快,我還估摸著有一迴才到,正準備要站到門外等人,你卻先到了,書記,是不是就沒有將為的誠意表達出來了啊?”


    “那也好辦,你就到門外站五分鍾,吹吹冷風也就是了。這情我會領的。”楊衝鋒笑著說。


    “書記,你就那麽狠心啊,好,我就站五分鍾,請你幫看時間。”惠蘭說著就邁步走,卻轉身向樓上而去。


    兩人到樓上後,進了一間包間,惠蘭才說,“從沒有見這麽狠心的,要我一個女人到門外冷風裏站那麽久,冷倒是算了,別人看見不會說我發瘋了嗎。”臉上卻笑吟地,看著楊衝鋒。


    “我隻聽說冷美人別有風味,不是沒有見過嘛,想開開眼界,卻沒有想還是不成。”楊衝鋒輪到和女人鬥嘴,那是有一些功底了的。


    “當領導的就是臉皮厚,不和你說這些了。書記,今天勞駕你過來,是想請你喝幾杯酒。”說到這卻停下來,要看楊衝鋒的反應,知道他心思敏銳,自然會想到其他。


    “哦,如此多謝了。惠蘭老板,你知道喝酒時我的弱項,就專門挑軟的捏,是不是?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楊衝鋒自然知道必有緊要的事,但看他笑嫣嫣地,也不會是什麽大事。


    “書記是認為我別有居心了?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喝酒,鬼才信你呢。那你說什麽才是你的強項?”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出來後惠蘭也知道不妙了,嬌臉而紅起來,更有一種嫵媚可人。閃了楊衝鋒一眼,低頭拿起茶杯去喝。


    楊衝鋒看著她,不禁心裏有些動起來,盯著她那胸前鼓起處,衣雖有兩三件,但僅包間後將外套解了,衣卻將身子勒得緊,勒出凸起鼓脹來。惠蘭見他不說話,抬頭看卻見他直直地看著自己,心裏有些慌亂,心裏一個念頭:難道這就是他的強項?呸。


    “說什麽事吧,能夠做到的一點會去做。”楊衝鋒等兩人沉寂一陣後說,逗這女人可不能將自己也不逗得陷進去了。什麽事都隻能適可而止。


    “書記,是不是等菜上來後再說?沒有先給你敬杯酒賠禮,我心裏慌得很,怕被你罵。”


    “怕被罵就不要說了。”


    “書記,我說出來要是不高興,可不能站起來就走人。”


    “這點信心都沒有啊,要小心自己的魅力。”


    “呸,真是個壞男人。”說著突然將臉色都收起來,“書記,永駐鎮的李傑會受到什麽樣的處分?”


    “怎麽?”聽好了聲音發虛,卻不知道她和李傑家有什麽關係,楊衝鋒沒有直接迴答。


    “李傑總體說來還是個過得硬的幹部,這次也不知道犯什麽毛病,才會這樣。書記,根子還是在以前縣裏發動栽蘭草上,傷他們太深了。”既然說了,惠蘭也就不再猶疑,見楊衝鋒沒有阻止,將理由都說了出來。


    “李傑的事縣裏會討論,你說的這些我們也會考慮的。”這話說得很淡。


    “書記,不是我不知趣亂說這些縣裏的事。李傑曾有恩於我們家,讓領導見煩了。”


    “李傑做這些混事,惠蘭老板,從心裏說,這件事該不該處置?我們就當飯前談白吧,或許,縣裏還有很多混帳事,到現在都沒有人過問,李傑為這點工作上的事就被擄下來,是不是覺得很冤?可我卻覺得不冤他,他在那裏不做事,永駐鎮的人就不冤嗎?”


    “書記英明,我是沒有什麽見識的。”惠蘭說著,感覺到這領導的決然之心。心裏也受觸動,就有些複雜起來。


    第二天,檢查組的人是休假,楊衝鋒和秦時明兩人都沒有休假。其實,小石和小軍兩個也沒有休假,手裏要完成那份階段性檢查匯總通報材料。這可是一份極易引發爭端的材料,而那一部分,從目前看來,是要小軍來執筆的。


    這些年來,縣裏從沒有對什麽領導幹部做這樣的文字性的通報處理。之前也不是沒有將幹部從位置上弄下來,隻是都是不知覺中,挪到另一個位置呆著。這一次,縣委書記卻當眾說出來,要按縣裏的文件規定去操作。


    按永駐鎮的情況,主要責任人李傑,應當撤去鎮委書記的職務。這一結論肯定要經過縣委常委進行討論的,但寫出來後,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小軍雖說也是老龍家陣營的一員,之前對永駐鎮還幫了一手,幸好沒有人提到這一點,要不然自己也會受到一定的牽連。


    小軍說老龍家陣營裏的一員,卻隻是二線或三線的,對老龍家沒有多大的影響力。接到這任務後,自然要給龍茂顯書記匯報和請示。龍茂顯也知道之前他在永駐鎮做過的事,對他態度不錯,隻是不給他直接明了的指令。


    這樣的指令當然不能出自龍茂顯的口,怎麽樣寫,到最後都能夠改動的。自己說出來,卻會更被動,或讓人抓到口實,連自己都不好再使力。小軍在領導那裏沒有得到明確說法,但縣委書記卻說得很清楚,也沒有勇氣再當麵請示。


    楊衝鋒在縣委裏卻接到不少電話,或隱晦或直接,都說到李傑,說到他之前的工作成績,說到李傑的如何正直、廉潔等等。楊衝鋒接到這樣的電話,一律親言好語地和對方說,卻也將對方的姓名單位記錄下來存底,好知道那些人可能在今後給自己弄出點什麽來。這些人分量都不夠,楊衝鋒聽了後也不多去想。


    倒是老龍家的人還沒有見出麵,讓楊衝鋒猜想不出他們是要在最後討論時在提出來,還是在哪裏擺著陣勢等自己?


    隔一天,上班不久,小軍和小石兩人一同到辦公室來。秦時明見兩人到來知道是為檢查組對階段匯總報告的事,很是熱情,請兩人稍候。秦時明如今是縣裏秘書中的老大,當然,是對小石這樣的人而言。等楊衝鋒真正立穩腳跟,掌控全縣後,就算縣裏領導見了秦時明,都會客客氣氣地。


    小石對縣裏的事看得不是很透,畢竟平時隻是一個“賣苦力”的人,縣裏的核心關係別人也不會多說給他聽。這時,當真要麵對縣委書記並匯報自己的工作時,心裏免不了會緊張。對永駐鎮的李傑的處理,他的感受不是很強。遠不像小軍那樣,已經站隊了的人,考慮問題都會站得高些,也看得更本質一些。


    楊衝鋒很快就請兩人進辦公室裏,見兩人有些拘謹,笑著說“到這裏就不用拘束了,就和平時我們一起下鄉一樣就成。”小石年紀還比較小,二十五雖樣子,見秦時明要給兩人泡茶,哪還敢坐著不動?站起來去幫忙。小軍是來匯報的主角,不能也去忙,會讓領導感覺到下屬的亂,很恭敬地坐著。


    楊衝鋒還在辦公桌後,處理手上的事。等秦時明忙完後出去,在才走出來,坐到沙發上聽兩人的匯報。小石起草,小軍幫著把關,交給楊衝鋒時已經做得不錯了。楊衝鋒看了兩人交過來的文稿,指示對永駐鎮部分的闡述不是很分明,明顯弱化了其中的危害和檢查組嚴正態度。楊衝鋒在原告上當著兩人的麵,將對永駐鎮發生的事,做了幾點觀點鮮明的指示。


    到中午,臨近下班時,楊衝鋒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楊衝鋒接聽,龍茂顯在電話裏說“書記,我是龍茂顯啊。中午沒有什麽安排吧?”


    “沒有安排。”楊衝鋒知道上午寫明確的那幾條,已經觸及到龍茂顯了。對李傑的處理問題,檢查組雖說隻是初稿,最後決定還要經過縣常委討論後才能定下來。但這樣的事一旦上了常委,檢查組理由充分,常委們也不能將之前討論通過的決議就當是無用空文。


    和龍茂顯見一麵,兩人就這樣的事溝通一下也好,免得之後出現太大的波動。楊衝鋒的決心已定,就是要通過對李傑的處置,要將李傑從位置上弄下來,告訴其他的人,誰在果林開發項目上工作不力,那就會毫不手軟的。


    龍茂顯肯定要先爭取,隻是不知道他的態度會堅守到那一步而已。作為紀委書記,要處理自己的人,想來總會提出一些條件來交換的。楊衝鋒覺得隻要老龍家不過分,這樣的交換也是可以接受的事。隻要達到目標,也不是就像安插自己的人來取代什麽人都利益。


    在一個縣裏,隻要以工作為中,怎麽樣站隊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對於想自己靠攏的人,楊衝鋒也不會拒絕。隻是真要成為自己下麵搖旗呐喊的人,還得要甄選才是。可不想身邊站滿了阿咦奉承之輩,見風使舵之流。


    電話裏說得客氣,就像兩個多時不見的朋友一般,但兩人真正見麵後,到了蘭惠酒家的包間裏時,話卻不多。惠蘭沒有露麵,服務員等點好菜,上了茶,兩人一開始見麵的寒暄勁也就過來。不知道是龍茂顯覺得開口艱難,還是縣裏本來這些事就不好說,也不需完全直白地說出來。


    對於楊衝鋒的真實想法,龍茂顯也沒有捏拿得準,是僅僅針對工作,還是要借機立足,加大自己的話語權?按一般情況而言,縣委書記到縣裏兩個多月,也是借機滲透到時機了,而永駐鎮確實是一個大鎮,值得一爭。老吳家會不會出手,目前還看不出一點明天來,但吳文興的性格龍茂顯知道得很清楚,兩人交手多次。總要等關鍵時機,才會乘機而入。但他也不會輕易讓縣委書記占優,使得他強勁起來,對老吳家造成的威脅,自然會比老龍家更嚴重得多。


    縣委書記目前還沒有什麽根基,這次動作,也就是做給全縣幹部看的,想發出自己的聲音來。所選的目標也極為準確,李傑在全縣是有名的硬骨頭,要真拿下來,對全縣的震懾力自然不小,今後不僅是老龍家受損會收縮,老吳家也會受到威懾。要是縣委書記當真持這樣的目的,龍茂顯寧願賠了李傑,換另一個出來,才不會虧得太大,也不會和縣委書記完全死硬地對碰。和一把手死磕,是不會有什麽好處的,市裏在這一的情況下無疑會站在一把手的立場。而老吳家借此機會再出手,老龍家受到的損失就大多了。


    不說龍茂顯心思不定,對於楊衝鋒說來卻也想借此看看,香蘭縣的老龍家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和龍茂顯等人有多少決心。兩人坐在包間裏,隔著沙發扶手,茶幾在兩人麵前的中間位置。拿起茶杯喝,隨後又放到茶幾上,重複著這動作就顯得枯燥乏味。


    “龍書記,眼看就要大年了,縣裏該當表彰一批優秀幹部,算是一年的總結,給一年的工作畫一個句號。我想,對於下麵報上來的表彰對象,紀檢部門還得辛苦給把把關。”


    龍茂顯已經過了五十歲大坎,才是副處級,進步的機會也就不算大了。對自己的位置,隻要保住也就能夠讓老龍家在縣裏站穩,對自己倒是沒有太多的顧慮。麵對著年輕的縣委書記,之前再怎麽分析他的個性和處事,都不能說完全是準確的。兩人在包間裏卻找不到話題,對龍茂顯說來就很被動,這時突然聽書記說到工作上的事,又是無可推脫的工作,隻得說“還是書記考慮周全穩妥,對於表彰的幹部,是得嚴格審查把關才。請書記放心,紀檢這邊明天會拿出草案來,請書記審閱。”


    “這方麵的工作,就辛苦龍書記了。龍書記,我到香蘭縣時間不長,加之工作經驗少,有很多方麵還要請你多幫助。工作上有什麽問題,要請直言批評啊。”楊衝鋒見龍茂顯一直猶豫,也就直接點出來。


    “書記太謙虛了,到香蘭縣時間雖不長,但對香蘭縣了解卻很深啊,僅從目前看來,在全縣進行經濟開發的工作,就可看到今後一兩年見全縣翻天覆地的改變,很了不起啊。”這些話倒是龍茂顯的內心話,要是楊衝鋒都沒有做出點什麽來,今天也不會是這種態度了。僅憑目前全縣經濟果林羨慕的推廣和上至省市兩級對這項目的關注,目前楊衝鋒說的話,誰都要掂量掂量了。


    “哪裏當得起龍書記這番誇獎,隻是有機會了,總得知位置上做一點分類的事,能不能做好,還要請像龍書記這樣德高望重、經驗豐富、年富力強的領導們幫忙,僅憑莽撞的熱血,也不會做出什麽事業來。”楊衝鋒說得誠摯,也是因為關於龍茂顯的資料裏,他本身沒有太多的問題。


    龍茂顯卻沒有接過他的話頭往下說了,拿出煙來抽,抽出一支,將煙盒放到茶幾上。說“書記,這煙不好,我也就不客氣相讓了。”這也是他一個表態,楊衝鋒端起茶杯來喝,然後給龍茂顯的杯裏也續了些水。兩人一個抽煙,一個喝茶,兩個人心裏明白,各站立場,不肯相讓。


    過幾分鍾,龍茂顯抽煙差不多了,談一口氣,正準備說話,服務員卻將點了的菜燒好送來,同時也帶來瓶五糧液。兩人也不多說,各自將吃飯喝酒的架勢擺好,將杯裏的酒斟滿。服務員自先出去,等兩人好說話。


    楊衝鋒舉起杯子,說“龍書記,一直都沒有機會單獨給你敬杯酒,今天我把三杯喝滿。來第一杯,就為我們能夠坐在一起,喝了。”


    “好,這個理由聽著順耳。”


    喝下第一杯,龍茂顯卻站起來要,將酒瓶拿到手裏,要來斟酒。楊衝鋒也不作那虛禮,隨即將第二杯碰了喝下。楊衝鋒再將酒瓶拿到手裏,給兩人倒滿,說“書記,三杯的量,這可是最後一杯了。”楊衝鋒自從到香蘭縣後,一直都隻是三杯酒就到量,看著就像真喝醉一般,到如今全縣的大小領導都知道他這一特點,就算有人疑惑卻也不會逼著縣委書記去喝酒。


    “好,那請自便。”龍茂顯說著就自己杯裏的酒一仰口喝下,瓶裏也才倒了一半多些,便自己倒滿。


    喝了些酒,龍茂顯也就少了些顧忌,說“書記,說實在話,今天找書記來吃飯,心裏還是有些想法的。知道有些事不可為,但放在心裏不說出來,卻也是不行。”


    “龍書記,先問就說過,無論是對工作,還是對我個人,但凡有什麽都請直說。這樣對工作才會更有利,對我們之間相互理解也才會更加深一些。”


    “李傑這次犯渾雖說影響比較大,但沒有造成實質性損失,補救工作也到位。這次縣委檢查組對提議,對一個二三十年來工作兢兢業業的老同誌來說,書記你覺得公平嗎?”


    見龍茂顯說到正題,楊衝鋒也不迴避,給他將杯裏的酒加上後,說“龍書記,李傑書記的提議在大多數人看來,他的過錯都是一個可以理解和原諒的,因為他主觀意識裏並沒有去危害誰,沒有要去剝奪誰都利益。對這一點人,大家都持於一種同情的心態。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犯下這樣的錯誤。”


    見龍茂顯聽著有種自然就是這樣的表情,又說“可是,我們檢查組要是沒有發覺永駐鎮的問題,龍書記你認為他們自己會不會這樣下力地將補救工作做好?答案很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麽,今後造成的損失誰來負責?難道也就一句出發點不是以侵害別人也就原諒這過失讓縣裏來承擔?還是有李傑以及永駐鎮來承擔?我想,大家都承擔不起。


    再說,李傑書記幾十年來工作兢兢業業,勤懇自律,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位好幹部好的基層領導。但這個‘好’要怎麽樣來看待?怎麽樣來認識?我覺得是有不同看法的。和那些亂伸手、貪腐謀私利的人相比,李傑書記確實是個值得肯定的幹部,將一個幹部的本分守住了。


    但如今全國形勢處在急劇發展的大環境下,保守和不作為,無論對自己,對縣裏、對永駐鎮的一村一組一家一戶影響都是很大的,就不說造成的損失有多少,錯過發展的時機,讓全鎮的農戶鄉親還處在那種為肚子而奔波,這樣的幹部當真就沒有錯?”


    龍茂顯不說話,將一杯酒又一口喝下,臉色變得更難看些。也不看楊衝鋒,照著麵前那盤菜猛吃。楊衝鋒知道這樣還是無法說服他,便也沉默下來。


    等龍茂顯將瓶裏的酒倒完,楊衝鋒舉起自己麵前的杯子,說“龍書記,來,幹了。”龍茂顯雖然臉沉著,也有了些酒意,卻沒有真醉,也舉起杯子碰了一碰。心裏就算不痛快,當麵也不可能將臉撕破,對自己對李傑都沒有什麽好。


    工作還要進行,雖然覺得縣委書記年輕氣盛,不看理解以往的功勞苦勞就下死手,讓龍茂顯怎麽也受不了。之前表示的意思,是給理解說好話,自己心裏話卻沒有說出來。放下杯子,說“書記,我會服從集體的決議,但說內心話,真要對李傑這樣處置,會讓很多中老幹部們傷心的。一生的辛苦操勞,就為一項工作的失誤,就將所有的付出全部否定了,誰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唇亡齒寒,對李傑的處理我還是建議慎重,免得影響整個幹部隊伍的士氣和人心。”


    龍茂顯說罷就站起來走了,也不管不顧楊衝鋒的感受,儼然一派倚老賣老的架勢。楊衝鋒坐在包間裏,他還沒有吃什麽飯,自然不會就此離開。盛一碗慢慢吃,邊想著今天的事,對李傑要是不拿下來,今後還專門將步子邁得更大一些?怎麽才能觸動全縣幹部們的靈魂,讓他們一改之前的那些觀念?


    包間的門開了,卻是惠蘭拿著一瓶酒進來,見楊衝鋒端著碗在吃飯,柔聲說,“要不要再喝一杯?”


    “再喝一杯當真會犯錯誤的,你肯陪我一起啊。”


    “呸,就沒有一個好人。”卻坐了下來。


    吃過飯,楊衝鋒決意找吳文興等人溝通溝通,對於人事上的事,兩人還沒有討論過。吳文興接到楊衝鋒的電話,也明白是為什麽事。吳文興提出到香蘭大酒店裏見麵,兩人坐在一起後,卻沒有當真將李傑的是直接提出來。說的更多的卻是經濟果林開發項目第二階段工作有關怎麽去做,討論年終了對全縣優秀幹部的表彰選取的條件。


    接下來的時間裏,楊衝鋒分別又見了李尚維、吳滕等兩位組織人事方麵的領導。麵對每一個人時,楊衝鋒都沒有想到,這些人都采取了迴避的態度,沒有將自己的看法表達出來,最後也隻是說,個人會服從集體的決議。


    由此看來,全縣的人對理解拿下來都存在看法的,或許每一個人都怕有了李傑的先例後,自己在工作中有什麽失誤,這樣的處置辦法就會落到自己的頭上。誰又敢保證工作就沒有失誤?失誤的代價也太大了,將一輩子的努力全部葬送。


    這天在辦公室裏,楊衝鋒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私人電話,通常都不會打入辦公室裏的座機。楊衝鋒預感到可能又有誰要為李傑的事說話了,最近,特別是一些老同誌,不時有人打電話來詢問李傑將會怎麽樣處理,雖沒有人直接指責什麽,但都表達了同一個意思:要謹慎,要看一個幹部的大方向,不能一棍子打死等等。


    接聽電話,楊衝鋒聽電話裏說“是楊書記吧,我是西平市政府的田豐啊。”田豐是副市長,抓的工作和楊衝鋒沒有多少交際,但作為副市長,下麵的領導自然要看麵子的。


    “田市長您好,我是楊衝鋒啊,有什麽指示請說,我立即照辦。”不知道田豐為什麽打電話來,但這意思要表達到位。


    副市長和縣委書記之間,雖說級別差了一級,但強勢的縣委書記比之不在既要位置上的副市長,更有底氣些。楊衝鋒不會卻比較這些東西,客客氣氣地和田豐說著,東拉西扯一會,田豐就問起永駐鎮的事,也問起李傑的事。當然沒有直接說要楊衝鋒怎麽樣,而是換來一個角度,說李傑這樣的問題在市裏已經傳揚開來,處理不當會造成不小影響,要慎之又慎,看一個同誌既要看到他的不足,更要看到他的成績和輝煌。


    掛了電話,想不到關於李傑的事,市裏居然會有人直接打電話過來,而縣裏明顯阻力重重。目前縣裏還沒有拿到書記會上討論,也沒有到縣常委會進行討論,要真實討論了,個人的態度會怎麽樣?連老吳家的人都表示“個人服從集體決議”,這個信號非常明顯了。


    坐在辦公室裏真皮轉椅上,楊衝鋒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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