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廠的立項情況,市裏還沒有具體的信息,通過不通過,楊衝鋒都沒有想去問問的意願。估計市裏也在鬥爭,眼前利益和即得利益之後的後患要怎麽樣選擇,還是和一個人的工作指導思想相統一的。吳德慵要是不因為植物油廠的事,會不會在換屆時升到市裏去?這樣的唿聲也不是沒有的,可植物油廠集資案一出,對他的打擊很是致命。仕途上,往往錯過一個時機,或許就再也等不到機會了。


    急於要再做出更耀眼的成績來,是不是有挽迴影響的打算?楊衝鋒一直都沒有去想這個問題。但在市團拜會上,和吳德慵兩人枯坐抽煙,想到的就更細一些。之前從來沒有對吳德慵做事的出發點進行琢磨,這時兩人已經走到這一步,楊衝鋒知道鬥爭已經不可避免,那也就不必執意地去迴避。


    認清這點,心裏反而感覺到輕鬆一些,時間和環境變了,人的需要和目標也都會改變的。不必陷於最初的那種關係,不同的心態就會有不同的相應的思想行為來。換角度後,對自己和吳德慵直接的關係,就覺得平常。


    抽著煙,楊衝鋒心態就更好了些。這時也沒有必要去刺激吳德慵,隨他怎麽去想,自己做認定了的事就是。


    從市委迴縣裏後,路上見秦時明留意自己,臉上顯著關心,也不做什麽說明。在市裏將自己和吳德慵書記的關係想通後,目前還不必要旗幟鮮明地舉起來。隻要不影響到自己的工作,他們喜歡怎麽樣折騰都由得他們去,但對自己認定了的事,卻要動用一切力量,要達成目標。


    想要做到這一點,那就要先做一些工作,有些事要悄然間將工作做到位,到臨時才會有奇效。不是想爭什麽,但從目前的狀況看來,自己要爭什麽都不做,今後也就做不成什麽事了。到柳澤縣來,郭喜春書記是要自己來抓經濟的,要是經濟上都沒有半點成績,郭喜春就算到省裏去,也會心存一種遺憾的。


    迴到縣裏,覺得這幾年是不是太低調了?對黃家說來,這樣一個太低調的女婿,未必是他們想要的。當然,黃瓊潔是喜歡他平淡一些,可作為黃家的女婿,這點自覺性還是有的。老爺子等人不單但是想給黃瓊潔找一個如意的男人,更多地是看到楊衝鋒的可扶植的潛質。這時候黃家雖沒有出手,但並不表示他們就不關注了,在柳澤縣這麽久還沒有打開局麵,雖然不說什麽,但會不會讓他們失望?


    不是沒有豪氣,而是一直都覺得吳德慵是自己的老領導,而自己的最初起步,就是他先提撥給自己機會的。在柳河縣時,那期間和萬平輝等人鬥爭,楊衝鋒一點都沒有什麽心理擔負。


    一年年末,也是最容易溝通的時間。既然有了選擇,楊衝鋒覺得就要利用這樣的時機,為自己做一些事來。從縣裏看,常委會裏,自己的票數明顯比吳德慵要少,能夠爭取到一輛掛人過來,那就會有所改觀。這些常委成員裏,有些人是不能直接做工作的,比如說趙曉勤。兩人關係是不錯,之前和現在趙曉勤都很關照著自己,可真到那種權利之爭時,趙曉勤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吳德慵一邊,支持他維護他。


    嚴春馳幾乎可說是吳德慵的打手了,在常委會裏吳德慵什麽話不好說,都會由他來說出來。這樣的人,就算想找他的軟肋,也沒有什麽用。楊衝鋒覺得鬥爭是必要的,但沒有必要讓人無端端地背叛,何況背叛的人也不會讓人放心。


    從一開始認識到楊衝鋒迴縣裏來,趙建國一直都表示出他的一種親善態度。從年齡看,趙建國的發展前景也是最好,可如今卻沒有看到什麽好的景象。對趙建國,楊衝鋒印象算是不錯的,之前曾幫他將肖成俊調到公安局出過一些力,暗地裏也合作過。


    文炳雲和秦淵兩人,一直就有些搖擺,文炳雲一直用合作的姿態來出現的,往往對他不利時,或對他沒有直接利益時,就有可能立場動搖,要不就得用另一種利益進行交換。而秦淵是什麽樣的人,楊衝鋒更明白些,都想不通集資案裏居然沒有將他卷走,秦淵在市裏也有人照看著,但不是實力很強的,隻能說當時他說被排擠在外才保住他沒有在植物油廠集資案裏倒下。


    這兩個人要怎麽做工作,楊衝鋒心裏是有選擇的。在“夢裏水鄉”會所裏,秦淵有一定的幹股。當時也是要他幫照看著會所,這時楊衝鋒也不是想收迴來,隻是要用什麽辦法將他控製住,不讓他搖擺才成。


    要怎麽樣去達到這樣的目的?卻是一個費思量的事。或者說,秦淵的心態裏,對楊衝鋒還是有些輕視的,緣由也就是他看著楊衝鋒一步步從科員這樣走過來的,到如今心態上還沒有完全接受楊衝鋒比他要搞出一頭的事實。至少心裏深處是這樣認為的。


    楊衝鋒沒有做什麽準備,隻是迴縣城後,將從職業武校的人找一個來,給了他們一些任務。隨後跟肖成俊說,找時間到“夢裏水鄉”會所去坐一坐。肖成俊才是常務副局長,而秦淵卻是政法委書記,楊衝鋒就是要兩人見一見,等開春後,運作運作,將肖成俊再推上一步,這樣就完全可以控製住公安局,等今後的事務中,才能落實自己的意圖。


    吳德慵注定會擋住肖成俊的上步,但這些自己先做準備,就可將他的陣腳打亂。既然吳德慵要爭這些,那就多開幾個爭鋒的戰場,讓他措手不及。一直都沒有主動,這時楊衝鋒拿定主意了,卻要用主動來打亂這一切。


    到會所裏,才給秦淵打電話,到年底了,兩人也該見見麵。秦淵也在等楊衝鋒這個電話的,會所裏的分紅,梅姐都不會親自出馬,而是讓楊衝鋒來麵對秦淵。這樣做一開始是想讓秦淵會幫著楊衝鋒,縣裏有一個常委裏的人,在縣裏自然好過日子。這時,楊衝鋒再有秦淵這樣一個利益關係的人,他也不能不支持楊衝鋒了。


    等秦淵接到楊衝鋒電話時,他還是有著心安理得的意思。走到會所裏,直接到楊衝鋒說的房間,也沒有敲門就推進去,卻見裏麵有肖成俊也在,心裏就有些觸動。一絲慍怒從心底冒出,那一瞬間想停步往外退。見楊衝鋒還可以,但在這種地方見肖成俊,那今後自己的一些事不就讓他也知道了?那還如何保持自己的威信?


    楊衝鋒也見到秦淵的動作,心裏冷笑,秦淵也就是那一身份而已。說到工作能力和品行,可沒有一點被楊衝鋒看中。卻見他猶豫一下,還是站住了,知道秦淵心態上還沒有認清形勢。對吳德慵也好,還是對自己也好,都有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意思,看他們都不覺得怎麽樣。他站住了,估計是因為紅利錯過今天後,大年之前還能不能到手,就有些擔心了。


    “秦書記,請坐。”楊衝鋒說,而肖成俊已經站起來,帶著尊敬地候著他。肖成俊是直接下屬,也不會仗著楊衝鋒的勢而忘形,這一點,他心裏明白,楊衝鋒也不是喜歡欺壓人的。秦淵見肖成俊這種姿態,心裏的不快就消除一些,,也了解肖成俊和楊衝鋒之間的關係,這時要說讓肖成俊走人也不理智。


    坐下後,楊衝鋒就先說了些大年到來的一些問候的話,隨後要肖成俊去給大家點東西吃。實際上到會所裏哪用親自出去點東西?隻是一個讓肖成俊迴避下的接口,秦淵自然知道楊衝鋒會乘著間隔將會所裏的分紅說出來。


    肖成俊走出包間,楊衝鋒見秦淵臉上更見急迫,就笑著說“秦書記,請你過來說想說兩件事。”說著楊衝鋒先停了停,看著秦淵。就想讓他再急一急,對他這樣的人不用誠信相待的。


    秦淵見楊衝鋒說兩件事,卻不知道是哪兩間,就算會所紅利算一件,那還有一件事什麽事?“衝鋒縣長,請說。”


    “要辛苦秦書記出力的。”秦淵從會所成立到目前,每一年都拿著紅利,可都沒有出什麽力,楊衝鋒這時說出來,也不知道要具體做什麽,更不能拒絕的。“請說,能力之內,自然會去做,也不說什麽辛苦。”


    “好。秦書記,你覺得肖成俊工作怎麽樣?”不等秦淵說話,楊衝鋒繼續說“我覺得肖成俊目前這位置還不能將他的工作能力完全發揮出來,要是明年能夠升一步半步,對縣裏各方麵的工作會更為有利。”說著也沒有盯住秦淵看,但他的一切都看在眼裏。


    秦淵沒有想到楊衝鋒開口會說這樣的事,從沒有聽說過,是不是要自己先答應他這一件事才會說到會所紅利的事?他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肖成俊會什麽時候迴來,要是他迴來後,兩人都不好再提紅利的事,這樣的事之前拿著心裏踏實,但楊衝鋒迴來任縣長後,秦淵心裏還是毛毛地。


    “縣長,這……這都沒有心裏準備。”秦淵還是想拖住,楊衝鋒既然這樣打算了,一定得支持他,但用什麽來進行交換才最有利於自己?“肖局的工作能力確實突出,成績也顯著,在公安局裏威信高,隻是……”秦淵本想說肖成俊資曆太淺,想坐上局長位置,誰會服氣?但也知道楊衝鋒哪會不想到這些,隻是這樣說也算一個對他有利的方麵。


    “怎麽。”楊衝鋒早就知道他會這樣說。“隻是,縣委那邊他們會同意?”秦淵轉念將這些推給縣委推給吳德慵,免得說到資曆讓楊衝鋒犯忌諱,楊衝鋒離三十都還差著一兩年,可他就是正牌子縣長,和資曆掛什麽鉤?卻知道縣委那邊哪會將現有局長給換了人,這樣一來,理由卻不在他身上。


    縣公安局長說一個五十九歲了的,轉眼便要退休,而且身體不行,糖尿病讓他一年都沒有幾十天在局裏上班。空掛著名分,一部分權力卻落在秦淵這邊,公安局裏的重大決定,往往要報請秦淵來決定。這也使得柳澤縣公安局的工作有些滯後,才讓楊衝鋒總惦記著那位置。


    “秦書記,事情可不可為,我們都是從工作出發。照我看,這時由秦書記在縣裏提起才名正言順,縣委那邊對縣裏的工作也會支持的。你看怎麽樣?”楊衝鋒說,秦淵要是將肖成俊提出來任公安局局長,那他就完全綁在自己這邊,想搖擺不定都不成了。當然,對於秦淵,也換用其他的方法可將他逼住,他要自保,也得按楊衝鋒說的事來辦。


    秦淵對這事的前前後後都換沒有想過,對自己的利益要怎麽樣去謀求都沒有一點頭緒,肯定不想就做什麽答複。但楊衝鋒卻在等著,就像對其他的事都不想提起一般。“縣長,是不是先了解了解大家都看法,才更有把握些?”說的像對楊衝鋒很關心一般,這也是體製裏做什麽事的一般規律。


    這時,肖成俊卻迴包間裏了,秦淵見楊衝鋒不再說這事,而說起楊衝鋒的婚事來。翻過年後,他就會和夏雨晴結婚了,這時過問下,說起新房的布置。小區的建設眼看進進入後期。要肖成俊抓緊一些,先將新房布置好,空置一兩個月,再住進去才更好。這房子是楊衝鋒送給肖成俊的,這時提起來,肖成俊也要表示下感謝之意,讓秦淵知道肖成俊的房子是楊衝鋒給買送的,對肖成俊今後也有好處的。


    將注意力分開後,楊衝鋒就像將先說著的事都忘記了一般,兩件事才說意見還沒有商議好,而另一間秦淵估計就是會所的紅利。雖吃著飯,敬著酒,可秦淵心裏卻癢癢的,隻是這時候不能直接問那紅利有多少可拿。楊衝鋒知道他心裏在等什麽,給肖成俊一個眼色,他便找借口再次離開包間。


    等肖成俊走後,楊衝鋒拿著酒杯,對秦淵邀了一個,說“秦書記,在政法係統裏你是權威,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下迴在常委會上提一提,肖成俊的工作和為人,那是信得過的。”楊衝鋒說得平淡,卻沒有商量的語氣,而是像對他說必要這樣做一般。楊衝鋒舉著酒杯,平時都沒有讓秦淵做什麽事,這時開口了,秦淵也知道很難迴絕掉。而楊衝鋒那平靜的臉上,卻透出一種執意,讓他覺得不能推托了。


    秦淵知道楊衝鋒這時總在說這事,肯定是暗示著要是他不答應下來,今年的分紅就說不準了的意思。一開始楊衝鋒給秦淵會所紅利時,並沒有什麽手續,那是秦淵哪會怕他後悔或騙自己?但這時楊衝鋒要不再提紅利的事,他也沒有什麽憑證,卻對楊衝鋒無可奈何。當然,兩人也不會做到那一步,體製裏的人隻要不是死對頭,做事都會留下一線的,今後才好在見麵。


    兩人終是達成協議,秦淵雖不願,但如今不可能往吳德慵那邊靠,而他在會所分紅利的事,楊衝鋒也控製著。更主要的,覺得楊衝鋒好像有種讓他不得不屈服的東西,這樣是什麽他自己也沒有弄明白。


    等秦淵拿著一個銀行折子走後,肖成俊說,“衝鋒,他真肯提這建議?”對秦淵,肖成俊也沒有什麽好印象,太注重利益的人,往往會被更好的利益吸引走。


    “沒事,就算他不想,總有辦法讓他願意去做才是。”楊衝鋒說,沒有多做解釋,有些事說得太透,就算像來那個人之間這般交情,說起來也沒有什麽意思的。


    其他的事自然不用楊衝鋒親自去做,按秦淵那心性,要拿出對他有威懾的東西,那是輕而易舉。本來不想利用那些力量,但對秦淵這樣一個人,卻是最為有效的法子。對秦淵那一票是勢在必得,用什麽樣的手法,楊衝鋒對他都沒有覺得過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往上升了,已經沒有什麽空間,隻想著利用目前的位置,盡量多撈一些。按正當的辦法,對秦淵是沒法保證那一票總是控製在楊衝鋒手裏的。


    隔天中午,趙建國迴到家裏,卻見楊衝鋒在家裏等著。兩人見麵後,趙建國先是一怔,隨即臉上堆著笑,“縣長,歡迎歡迎啊。”


    “趙部長是我老領導啊,一直都這樣幫我,讓我在工作中得到很大的支持,大年就要到了,我過來看看,表示下心裏的感激啊。”楊衝鋒說。


    “縣長,那是我的工作職責,做不到的地方還要請多批評。”趙建國的職位雖主要,比起楊衝鋒要低,而楊衝鋒到柳澤縣來塊一年了,大家對他這樣年齡的領導也適應和接受了。也就沒有那心裏上的抵觸。說著趙建國讓家裏人多準備些菜,留楊衝鋒在家裏吃飯。


    楊衝鋒也不推辭,和趙建國一起到他書房去說話。趙建國明白,縣長到家裏來,自然會有事的。雖說年節來看看也是理由之一,肯定還會有其他事要說。兩人到了書房,趙建國泡了茶,兩人喝著。在自己家裏趙建國就主動多了,先說了些感謝的話,再拍楊衝鋒的馬屁,楊衝鋒倒沒有這麽說這些工作的事,盡量說著家裏的話題。


    兩人喝茶說話,都沒有具體說到什麽,楊衝鋒隻是說了些到柳市後的見聞,說到柳市可能的人事變動。比如,郭喜春書記可能高升,而市長接任會在唿聲中完成。隨即就會有不少的機會,而市委組織部的聶副部長,可能會動一動。隻是沒有話說似的閑聊,沒有什麽要負責任的。但趙建國聽著,心裏自然就活動起來。市裏動了之後,那麽,就會有不少的機會,這樣的機會要是當先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對於體製裏的內竅,趙建國抓人事工作時間不短,更摸透了規律。相互之間都沒有做出什麽承諾,兩人吃飯,喝三杯小酒,碰一碰杯,就算各自心裏明白。


    其實楊衝鋒也沒有多說什麽,但趙建國聽了後感受就不同。朝裏有人,那就占據了先機。他知道楊衝鋒和聶副部長之間的關係,而聶副部長高升後,會接誰的位置?郭喜春在走之前都會將這些安排好,對楊衝鋒說來隻會更有利。


    關鍵是他趙建國和吳德慵在柳澤縣裏,隻是一種合作關係,這樣的合作也是從工作的角度出發的。可這幾年來,趙建國密切配合吳德慵工作,結果又怎麽樣?要是再過幾年,這樣的時間對趙建國說來已經等不及,機會沒有抓住,最後自己的仕途會局限在縣裏了。


    楊衝鋒走後,趙建國坐在書房裏慢慢地想著。四十二歲,要是三年後不能升一升,幹一屆主政的正處領導,那就會在正處級上退休了。心裏很不甘心,但趙建國在市裏卻沒有什麽根子,就算在組織部這條線,在市裏都沒有太熟悉的領導。之前將時間和精力都花在工作中,總覺得像吳德慵這樣的領導,自己配合好他後,工作出色了,上麵自然會看到工作成績和能力。


    楊衝鋒的成長和升遷,趙建國自然看得很清楚,自認為對他了解很透徹,能力有,但最主要的還是上麵有人。他現在表示出意思來,趙建國心裏知道是什麽意思,對楊衝鋒在工作中那種事事為縣裏的做法,也極為讚賞。


    說不上站隊,今後在工作上對縣長多支持一些,那也是工作的職責。趙建國不會像劉景奎等人,見了楊衝鋒後,就會赤果果地表示出依附和忠心。


    臘月二十八,縣裏在縣委給全縣科級以上幹部開團拜會,全縣鄉鎮和局級單位的重要領導都來齊了。地點是在縣委會議室裏,楊衝鋒知道書記會掐著時間到會場的,就約了沈崇軍提前半小時到會議室。


    會議室裏人不多,劉景奎等一幹和他走得近的鄉鎮領導卻到了會場裏。劉景奎因為三年前是全縣果林開發的示範鄉,這些年來就聚集了不少人氣,加之目前從財政收入看,柳塘鄉在全縣裏居於前列,說話自然有底氣,也就有號召力。而才完成的碰柑銷售工作裏,劉景奎更是相當活躍的人。開會前,招唿了一些人,這時他們都先到會場裏了。


    等楊衝鋒和沈崇軍到後,這些人見縣長和常務副縣長到了,都站起來招唿。楊衝鋒先就有了準備,同一幹人招唿後,摸出幾包煙來,丟給劉景奎要他幫散發。劉景奎嬉笑地接過,給在場的領導們發散,說著縣長的好話。


    來到人當然都手到過縣長的好處,碰柑順利銷售,而如今在鄉鎮裏要開展什麽工作,都會順利得多。下麵村組農戶對鄉鎮的信任度高多了,下鄉也會得到熱情的款待,這些改變那都是縣長給他們帶來的,更不要說鄉鎮裏的收入大漲和各種稅收工作的順利。接過縣長的煙,心裏自然有另一番感受。


    劉景奎散發一圈後,那煙自然有剩餘的,大聲地說“領導,這煙我就公有了啊。跟著縣長幹工作,心裏就是踏實。”


    “是啊,現在走哪裏都能夠挺起腰杆走,特別是下鄉,村民們那種熱情,下去一迴就得醉一迴。”另一個鎮書記說。這時大家就有了共同的話題,在這一的環境中,也不會有多少拘束。沈崇軍和楊衝鋒兩人便說起來年工作的規劃等問題,參與討論的人也就更多。


    會議室裏,一眾人站成一個圈子,楊衝鋒和沈崇軍兩人自然而然地成為中心。這個圈子很融洽,將後走進來的人都融合進來。


    迴水鎮鎮長李永輝和另三個從外麵走進來,一下子就看到楊衝鋒和沈崇軍兩人為中心的那個圈子。他們在位置上,對這一點場景看著就很敏感,讓人有著站隊的感受。李永輝不久才和縣長在常委會裏麵對麵對峙過,這時,見到這樣的情形就有些尷尬。自己是不可能融入這樣的圈子裏,要是當即掉頭往迴走出會議室,又做得太明顯。不僅會讓縣裏兩大領導惦記,還會讓站成全了的人們對他們排斥,那今後的人氣就會更低。


    就算有書記幫著撐腰,但縣裏幾十個同級別的人都排斥你,自然也混不出什麽好光景了。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趙曉勤從外走進來,這樣的會所縣委辦主辦的,趙曉勤卻是組織人。進來看見會議室裏的情景,也看到李永輝等幾個人的情景,先要李永輝等人入座,隨後走進那個圈子裏,請楊衝鋒和沈崇軍兩人到台上就坐。


    這一來,自然就會將那種有著向心力的圈子給拆散開,趙曉勤也怕吳德慵看見這樣的情景。很讓人忌諱的,但楊衝鋒作為縣長,他身邊出現這種情況,對其他人說來都很正常,為有吳德慵書記不能看見。


    楊衝鋒額沈崇軍兩人也不會故意去刺激縣委這邊,茶話會前這樣的情景,已經達到了目的,對有心人說來,這樣的場景他們會有自己的思考和選擇。


    團拜會自然要總結一年來縣裏的各項工作,這時也不會將工作上的不足挑出來說事,盡量說些成績,說一些有利於團結的話題。


    吳德慵是主要發言人,但說到一年來的工作,縣委這邊卻沒有很耀眼的事。縣政府卻不同了,全縣碰柑銷售,那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極為值得高歌的事;鋼業公司的擴產正在進行中,勢頭不錯,但實績還沒有顯現出來,卻也隻能算縣政府這邊的業績;縣城街道改造,吳德慵不想提及,但縣裏手機的普及和電信局的業績,卻不得不提到,無形中就會讓人想到縣城街道的改造;最後一件事,也是影響深遠的,那就是柳河縣酒業集團建分廠落戶柳澤縣,雙方的初步意向已經達成,就等柳澤縣這邊的前期工作做到位,酒業集團就會開始投入建廠。來年四月之前就會生產出第一批產品。


    縣裏的每一項成績,都可說是縣委的,但與會的人都明白,這是楊衝鋒這個縣長給大家帶來的改變。所以,吳德慵盡量將發言的重點放在鋼業公司的工作上,讓劉發旺這個廠長也光鮮一番。


    楊衝鋒的發言很簡短,以未來發展作為發言的主題。這樣的發言稿是經過縣委書記點頭了的,但楊衝鋒說到未來發展是,卻脫離了稿子,展開論說,說到了發展和環境為題,自然會提到柳河縣的茶樹村的狀況,也提到迴水鎮的小紙廠項目,這個項目目前市裏還沒有給出明確的批複,楊衝鋒卻在會上說到,就算是市裏批準立項了,那也必須對汙染處理達標後,才能投產營運,否則,縣政府會加大力度做工作的,絕不會讓一滴汙水流入柳水裏,讓下遊的養殖業受到影響。


    李永輝和吳德慵聽到楊衝鋒的話,頓時臉色就變了。從經濟的角度說,迴水鎮等幾個鄉鎮準備開辦小紙廠和速生林木項目,那收益自然和其他鄉鎮關係不大,這些鄉鎮自然樂意縣政府有這樣的態度。不觸及自己的利益,卻又能打壓競爭對手,那是最喜歡看到的。


    對吳德慵說來,本來是縣裏內部之爭,楊衝鋒卻將這樣的事突然襲擊般地公開出來。本身沒有幾個人會意識到什麽汙染,但經縣長這樣一強調,大家都會敏感起來,何況迴水鎮下遊還有不少的鄉鎮都會利用柳水來發展漁業養殖或養鴨養鵝之類的開發,他們就會更加注意著上遊的水質,為今後推廣小紙廠項目平白地增加太多的阻力。


    楊衝鋒卻隻是擴展發揮時說幾句,之後卻又按照稿子繼續自己的發言。沈崇軍也聽到了,才體會到楊衝鋒這時真的有些改變。肖成俊和劉景奎、文怡芳等人聽到後,受到的影響也就更大,臉露出喜色來。


    人們都喜歡自己的領頭人更強勢一些,這樣的團隊更能夠激奮人,文怡芳等人也是這種心態吧。在縣裏,楊衝鋒一直都很顧忌到書記吳德慵的感受,可縣委對縣政府這邊的打壓,卻越來越感覺,楊衝鋒沒有什麽表示,他們也隻好忍耐著,這時間楊衝鋒在這樣的會上說到這些,自然知道他的心意。


    等劉景奎作為代表進行發言時,卻先脫離稿子說來幾句感謝縣政府領導的話,雖沒有直接說楊衝鋒,聽到的人自然都明白,等劉景奎用鞠躬代表全鄉人民致敬時,下麵的人都鼓起掌來。說實在話,鄉鎮的幹部多少年來沒有像今年這般受到村民們的尊重和喜愛,種植了碰柑的鄉鎮領導,都有很深的感受,經劉景奎這樣說出來,就有一種同感,用掌聲表達出這種情緒,掌聲就格外地真摯。


    劉景奎見自己這樣一招,收到預先估計的效果後,就幹巴巴地將稿子念完。吳德慵心裏已經洪災泛濫,對楊衝鋒的發言還可以接受,到劉景奎的作為,就看出縣政府那邊實現在做工作了。不可能這樣巧合,也不可能不會想到政治影響,隻能理解成縣政府那邊發起挑戰了,但他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壓製。對楊衝鋒這個人,吳德慵知道要想壓製他,那真的是很難做到的。


    會議之後是會餐,縣委縣政府兩邊的主要領導都會給參會的人一桌桌地依次敬酒。楊衝鋒很豪氣地將杯裏的酒幹了,所到的每一桌,氣氛就被掀起。吳德慵自然不會讓縣政府那邊壓下去,趙曉勤就成為主將,但他哪有那酒量?縣委的幾個領導隻得輪番地喝。結果,當場就有兩人醉了,趙曉勤被縣委辦的人給送走休息,無法堅持。


    吳德慵沒有喝多少酒,對於今天團拜會上的異常,他沒有心思喝酒。等散了後,領導們各自有自己的去處,一些走得近的,自然會聚一聚,休閑休閑。吳德慵看到尾聲,就先讓秘書陪著走開,會到辦公室裏一個人坐著。秘書知道他的習慣,將門窗都關上,留到另一間辦公室裏等著他,讓他單獨去想事。


    走出縣委,楊衝鋒和秦時明兩人上車,也不多跟人招唿。在會上的表現已經讓人那個了,吳德慵一邊的人,這時自然會擦亮著眼睛看自己和哪些人招唿,好到領導那裏去匯報。自己怎麽樣都行,可不能把其他人都納入縣委的視野裏。


    迴到縣政府,將秦時明打發先走,他也得迴家去準備過大年。自己卻留在辦公室裏,也要將今天的事想一想,縣委那邊會有什麽動作,自己也得有所準備。既然選擇了鬥爭,那就旗幟更鮮明些,當然,出發點還是要放在工作上,從工作出發。但對對方的防範卻要想到更多一些,在柳澤縣裏,楊衝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可讓抓住的軟肋。


    文怡芳還是找到辦公室裏來,估計是先打了秦時明電話,到辦公室外都沒有敲門直接用她的鑰匙開門進來。楊衝鋒見到她來到,心裏明白,今天的事也沒有和文怡芳先招唿,她過來那是意料中的事。


    走到楊衝鋒身邊,極為溫順的樣子看著他。楊衝鋒伸手,她便也深受讓他牽住,順而坐到他身邊去。兩人就這樣靜坐一會,“衝鋒,過年是去柳市,還是就在縣裏?”文怡芳也是外縣人,家也在外縣。但從去年起,她那家已經名存實亡,迴去也沒有著落了。


    “你準備到哪裏去過?”


    “我不知道,就在縣裏過吧。”


    “這樣啊,要不我們一起過?”


    “好啊,你怕不怕他們亂說?要不還是你另找地方過,在縣裏多少人等你一起過年。”


    除了下屬,想楊衝鋒一起過年的人還有不少。李翠翠、梅姐等人也都希望和他一起過,這樣的機會卻是太少太少。肖成俊、班長、老李等人,還有齊思偉、黑牛等人都會極為歡迎他的。這時,卻真是不好決定。


    第一年到柳澤縣來當縣長,要是離開到京城裏去過年,也不是就不行,但縣裏還有不少的事,都要自己做這裏鎮著,自己這主心骨走開,隻怕是吳德慵等人最期望看到的。黃瓊潔和寶寶才迴京城,等大年過後,最多花兩三天到京城卻拜見下老人,盡一盡自己的心意就是了,也不必太拘於常理。


    “要不多叫幾個人一起?”楊衝鋒笑著說。“沒皮沒臉的。”文怡芳露著媚笑,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也知道他要真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是不可能。對文怡芳說來,或許楊衝鋒其他的女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她也知道另幾個女人實實在在的存在,隻是平時都沒有碰麵。相對說來就平穩相處,要真是將這些人集中起來,會怎麽樣?文怡芳不敢想象,誰知道這男人心裏想什麽。


    也知道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文怡芳轉過話題,“衝鋒,今天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線業不說說,我們也好有些準備。”


    “那用準備什麽,隻是就事論事。”


    “知道你的能力,可我們總要有些心理準備,免得給你拉後腿嘛。不過,那邊好多次做得太讓人受不了。”


    “我們的目的是為工作,他們也是為工作,這一點卻是要記住的。”楊衝鋒怕文怡芳理解錯自己的立足點,將話說開,她今後肯定是自己陣營裏的主幹成員,今後會影響到鄉鎮一級不少人,出發點要是弄錯了,影響可不會小。


    “人家知道你的心思。”文怡芳說著,就去勾住楊衝鋒的頭,要他偏過來親一口,卻沒有料到電話響了,將心旌搖動的文怡芳嚇了一跳,她卻不甘心,手沒有放開,等楊衝鋒去將電話取出來。


    電話是闕丹瑩從柳河那邊打來的,聽著有些酒意,估計也是縣裏團拜會才散。問了好後,闕丹瑩就問楊衝鋒過年準備放哪裏過,是不是要去京城。文怡芳聽出是闕丹瑩的電話,笑眯眯地看著楊衝鋒應付,手卻不老實,在他身上到處亂探。


    說了不會去京城過年,闕丹瑩就極力要楊衝鋒到柳河去,楊衝鋒說“到那邊過年有什麽好處?說說看會不會心動。”闕丹瑩在電話裏吃吃地笑,笑得那麽會意,文怡芳拉長著耳朵聽,雖沒有聽到她說的具體,但已經明白地知道兩人在調晴。


    聽到兩人說得那麽濃,文怡芳那種酸意慢慢地也就化開了些,之前也估計到柳河政府那個女人給楊衝鋒得手了,最先還是自己慫恿著男人去那個她,現在聽著兩人電話,一開始的醋意後,心裏也就明了各自的位置。


    兩人都喝了酒後,說電話似乎話就更多。文怡芳俯身去吮,卻沒有影響到男人的說話,這時,就想到要怎麽樣才能更讓男人玩得瘋狂些?站起來,先親了下男人的臉,對他示意說要給闕丹瑩說句話,楊衝鋒對她瞪了一下,可文怡芳卻沒有退縮,拿著自己的手機表示自己也可以打通那邊的電話。楊衝鋒看著她的媚意,將電話轉到文怡芳手裏。


    “闕縣長,我是文怡芳啊。”她一說,闕丹瑩那邊也就知道,兩人之前在楊衝鋒帶隊來交流時,就熟悉了的,也知道這女人是楊衝鋒的女人,哪有不佳留意的。


    “闕主任啊,好。”兩女一時間都知道彼此之意,礙著有楊衝鋒在,很多話想說卻不能直接說,怕男人多心。靜了一會,文怡芳說“闕縣長,我的意思是想請你到柳澤縣這邊來一起過年,你看行不行?”說著,文怡芳抬眼看著楊衝鋒,輕咬著嘴唇。


    橫手將她抱住,要將她解脫開,一些聲音自然會通過手機傳到闕丹瑩耳裏,讓她聽著就有很大的怨氣。文怡芳卻說“闕妹子,過來不過來?”那意思很分明了,你不過來,男人也不會孤寂,隻是就很難取悅於男人了。


    “哼。”闕丹瑩沒有再說,卻將電話掛了,就怕文怡芳嘴裏透出更多的那些聲音來。平時工作壓力大,就算有一些心思,也被告知的千頭萬緒分化不少,這時喝了些酒,又是一年的盡頭,自然就放鬆很多,卻沒有想到聽到的是男人正陪著另一個女人在胡鬧。放下電話後,闕丹瑩的心緒沒來由的煩躁起來,想著楊衝鋒的生猛,這時那個叫文怡芳的女人正開心吧。


    確實是這樣的,楊衝鋒等她掛了電話,將她扶坐到自己兇前,這時節不是放開索要女人的時候。但稍微安慰下,卻可以把握得住的。今天在團拜會上的表示,會有很多人在這個大年裏都會為縣裏主要領導之間的事而苦惱,楊衝鋒更想開春後趟出一條路來。


    電話聲再次響起,文怡芳正讓楊衝鋒進到自己裏麵,兩人在辦公椅上,她讓男人向後靠著,背對著他。見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伸長了腰到桌上去取。


    卻見電話是闕丹瑩打來的,文怡芳扭頭看楊衝鋒,卻看不到,說“美人上鉤了,怎麽感謝我。”說著將電話接聽,“闕縣長想好了?”


    闕丹瑩卻在那邊不說話,本來就是想探探看,楊衝鋒是不是在和文怡芳做壞事。這時,卻聽到文怡芳說話時,那出氣分明有異樣,自然知道男人在做什麽。“你要過來,姐也會留在縣裏,大家一起過一個團圓年,怎麽樣?”文怡芳邀請著,想到那些事情,不免壞心思動了。


    縣裏的值班分工意見做好,楊衝鋒是臘月二十九。王鴻輝主動報請自己值三十夜的班,沈崇軍值大年初一的班,其他的時間就很好安排。文怡芳本想安排楊誌遠來值三十夜那天,見王鴻輝主動了,也就不再使那壞。


    二十九值班後,迴安貞阿姨那個家,那裏房子大,離外人遠些,圍牆高大,也不怕有人想進屋裏窺探。楊衝鋒住進去,就算給人看到也很正常,早之前楊衝鋒就住那家裏了。安貞阿姨一家都已經搬離,張應戒將他的東西都沒有留在那裏,過年也會在柳水那邊。


    大門關著,楊衝鋒知道文怡芳在裏麵準備過年的。楊衝鋒在招待所裏的房間已經退掉,卻沒有另租房子住,可住的地方多,也讓人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


    院子裏空空的,那些盆栽卻還在,也沒有多大變化。上次安貞阿姨迴家,將這些盆栽修剪了,楊衝鋒走到院子裏,免不了會迴想起之前在院子裏看到陳玲琳彎腰洗頭的樣子。


    走進客廳,沒有見文怡芳人,聽到廚房裏有聲音,知道她在裏麵準備。楊衝鋒便去看她準備了些什麽,迴來了後總要見一麵,才是安慰女人的法子。走到廚房門口,文怡芳從裏麵出來,見了楊衝鋒說“衝鋒,下班迴來了?餓了吧,馬上就好。”


    楊衝鋒見文怡芳在門口,卻聽到裏麵還有炒菜聲,有些疑惑,往裏張望。文怡芳見了臉含嬌媚,卻用手在他眼前晃著,幹擾他看裏麵的人。“誰啊。”楊衝鋒輕聲問。


    “不告訴你。”文怡芳說著將楊衝鋒往外推,“一個大男人往廚房走什麽,看著電視等一小會就弄好了。”楊衝鋒卻懷疑裏麵的人,是不是闕丹瑩真的過來了,昨天在電話裏沒有說來不來,要真的過來了,兩個女人不會見麵打翻醋壇子?想想也有另外的可能,之前,梅姐就拉著李翠翠一起,兩人同時陪著他玩鬧,三人就像沒有那迴事一般進去地鬧著,兩女也沒有心裏障礙。


    隻是闕丹瑩和文怡芳兩人卻都是那種強梁性子,會容得下對方?楊衝鋒也知道,兩人都明白對方的存在。見文怡芳作怪,楊衝鋒伸手去捏她,腰間被圍巾捆著,更見突出了。見男人的祿山之手,文怡芳也不當迴事,兩人之間的小玩鬧很正常,將男人推到客廳,她卻往樓上去,要去取些酒下來喝。


    等文怡芳上樓後,楊衝鋒才仄進廚房裏,見那背影後心裏就熱了起來。不知道昨天電話之後,兩女怎麽又說到一塊,闕丹瑩還真的過來一起過年了。輕步走到闕丹瑩背後,將她抱住,鍋裏還在燒著菜,闕丹瑩也沒有多留意,開始一瞬間還以為是文怡芳在鬧,說:“文姐,發搔等男人迴來收拾你。”


    隨即感覺到不對,“衝鋒下班了?”迴頭看見真是他,“就一道菜了,到外麵去等等。”楊衝鋒見廚房裏已經有幾道菜,今天不是大年,但闕丹瑩才過來,文怡芳自然會多準備一些,表示出自己的熱情之意。


    文怡芳已經從樓上下來,見楊衝鋒從背後抱著闕丹瑩,說,“妹子,我來吧,你先陪他去準備。”闕丹瑩沒有料到文怡芳會出現,來之前這樣的場景早就想過了,但這時真的麵對麵,還是情麵不堪,忙用手要去掐楊衝鋒,讓他放開自己。卻哪能夠?隻得紅著臉不敢看文怡芳,三人交錯時,文怡芳更是使壞,在闕丹瑩肥屯上掐一把。


    楊衝鋒見她使壞,便也分出一隻手來,朝文怡芳捏一把。兩女都叫出聲來,楊衝鋒便得意地笑。走到客廳,闕丹瑩手掐住楊衝鋒的腰肉,說“很得意是不是?就知道做賤我們。”


    “哪有啊。”


    “哼,昨天打電話時,你在做什麽?”闕丹瑩臉帶怒色,卻掩不住見男人的歡喜之色。楊衝鋒哪會看不出來?隨後見男人要來親自己的嘴,知道文怡芳會很快就出來的,讓她看到臉還是放不開。就用手擋住,心裏也一陣不寧。


    文怡芳端著菜走到客廳裏來,見兩人抱著親,心裏還是不是滋味,盡管想得很明白,但真的見到又是另一種心境了。但事已如此,隻能將他們無視。好在兩人隨後分開,闕丹瑩逃也似的跑進廚房裏去幫忙,文怡芳放下手裏的菜盤,兩人在廚房裏磨蹭了一陣才出來。


    吃飯的過程有些小溫馨,或許兩女子廚房裏已經交流過,三人倒是沒有太親密。楊衝鋒自然成兩女的驕傲一般,好菜都放在他碗裏堆著。喝一些酒後,三人漸漸放開,文怡芳提議喝酒猜拳,輸家不僅要喝酒還要脫衣。楊衝鋒的人知道,三人在一起鬧起來會很瘋,文怡芳這時提議到很合心意。


    闕丹瑩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臨場了,心裏雖怯,卻也不會讓風光都給文怡芳占全了。到這裏來,就是要陪男人好好地鬧一番。三人喝酒劃拳,也就見三人身上的衣衫漸漸少了。文怡芳本來就穿得少些,家裏空調開著,也就薄衣三件,輸三次後,就隻剩下一個兇衣遮著。文怡芳使壞,說“衝鋒,下一次可不許讓著妹妹,我也想欣賞下妹妹的美色呢。”


    胡鬧到半夜,三人才有下樓,兩女重新熱了些吃的宵夜。不再喝酒,都吃了一些東西後,躺坐在沙發上,文怡芳依偎在男人懷裏,說“皇上,我們姐妹給你賀歲是不是還滿意?”


    楊衝鋒哪還不滿意?知道這事肯定是她才敢想敢做,忍不住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個。文怡芳知道男人開心,說“男人,明晚才是正日子,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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