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動作之間,楊衝鋒就將那些槍弄到手,那幾個人都被打倒。奮起其神力,將那些槍都砸爛,隻留下兩杆。趙瑩手拿著一杆,雖不放槍傷人,對著要衝過來的人指著,那些人也不敢太逼過來。槍隻可能放一次,再裝填火藥等根本就來不及,但一槍會打傷多少人?誰都不想被那鐵砂鋼珠射進肉裏,就算不死,滿身都會是傷。


    整個過程,從楊衝鋒下車到將那些槍手處理掉,還不到五分鍾。從華星鎮追來的摩托和汽車的聲音傳來,不用兩分鍾就會出現。楊衝鋒知道這時在不跑,就會更加難了。自己的車還在人群裏,早被砸得不成樣子,被人翻到路邊溝裏。


    拉著趙瑩往前就跑,路麵並不平整,趙瑩拿著一支火槍,跑起來沒有什麽速度。後麵的人見兩人逃,追得並不緊。從這個廠到最後那關卡足有五裏路遠,兩人就算逃到那邊,關卡裏準備得更充足,槍支也更多。


    雖說手機不能用,沒有信號,但有線電話卻很方便,給對方打電話過去比人跑也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一部分人朝兩人追去,另一部分人將公路清理開,好讓摩托車追過去。


    楊衝鋒手裏也拿著一支火槍,那是對敵方進行威懾的,知道就算他們追過來自己也不可能開槍殺人。但有槍在手,也是一種裝備。棄車後到轉彎進入叢山裏,大約有一百米,那些山都比較大,要是隱藏到山裏,這些人也無法找到,還可以弄出不少陷阱來阻攔敵方的追擊。


    “呀。”比楊衝鋒跑得稍落後的趙瑩,突然間就歪倒了,隨即“砰”地放出一聲巨響,卻是趙瑩扭倒時將槍放響了,好在槍管一直朝著天空,又在楊衝鋒的另一側,倒是沒有傷到人。


    楊衝鋒見狀退後一步,將趙瑩快速拉起來,準備繼續跑,見她邁開一步,腳卻軟了下去,沒有力支撐身體。趙瑩的手還在楊衝鋒手裏,他應變得快,知道她一定是扭傷了腳。頓時將趙瑩手裏的槍奪下,把自己那支槍塞給她,順手一抄將趙瑩橫抱在胸前就往前跑。


    追過來的人自然看到這一變化,就唿喝起來,興奮地叫著。喊著要將女人搶過來大家玩玩,大家都有份。公路也很快清理出通道來,摩托車的響聲夾雜在喊叫的瘋狂的人群裏。


    趙瑩在楊衝鋒將她抱起的那一瞬間,全身都緊繃起來,一種特別讓她恐懼的感受從全身傳到心裏。心裏幾乎停頓下來,從小到大,懂事之後就沒有讓男人接觸自己,就算之前要算計楊衝鋒,兩次鬼使神差地撲進他懷裏去,就是想捉弄他捉弄黃瓊潔的老公。可每次都萬分後悔萬分痛恨,隻有她自己知道,那痛恨的背後,是她不敢去觸及的真實,那真實她不會去弄清楚是什麽,隻是將對楊衝鋒的恨意時時提起來,讓自己記住。


    這段時間,這種恨意感覺到越來越遠,而隱藏在背後自己的真實想法卻隱隱露出來。不可能接受的事實,趙瑩一直都選擇迴避。


    那可惡的手就在自己修長的腿彎間,還有胸背間。從十二歲後,隻有大哥趙勇軒可以接觸自己,可以摟著自己跳舞,可以拍拍自己的手自己的肩膀,之外誰都不行。這樣就算深入趙瑩意識裏的鐵律,從沒有想過要改變的鐵律。


    趙瑩在楊衝鋒跑幾步後,渾身的感覺恢複了,也意識到這流氓是為了自己才這樣的。可內心裏還是不能接受男人抱著自己,哪怕就是為了逃命。下意識地,趙瑩喊道“別碰我。”


    楊衝鋒一邊留意身後,一邊奮力跑動,感覺到身體裏那種久違的血液湧動又恢複了,抱著一個人,就算跑五公裏也不在話下,當然,對方有摩托車是一個優勢,但對自己說來不也是一個變數?腳下的路麵並不平,車壓過留下的槽痕讓他不得不分心要看下路麵。


    幾十米後,對方被自己甩得遠了些,相信轉過山脊後,就算有摩托車衝來,他們的速度不會快,自己的機會更多一些。這時卻聽到趙瑩說不要碰她,楊衝鋒哪會聽她發瘋?將她摟緊一下,也感覺出這具軀體的彈力和誘惑力,那一瞬間居然有些興奮起來。


    “放開我。”趙瑩說著掙紮起來,男人再一次摟緊自己,趙瑩覺得無論如何都不可接受。腿雖然受傷,不過是踩著石子扭傷了,不重,但要是再跑卻沒有速度,也會給腳造成長久性創傷。趙瑩全身的力就在那一瞬間爆發起來,全身一彈,就要掙著下地。


    楊衝鋒知道趙瑩不會讓男人碰她,對男人也極度地反感和厭惡,至於她喜歡什麽,楊衝鋒也不去猜測。這時卻沒有想到她會這樣任性,兩人一對抗,跑動的速度就慢下來。


    “胡鬧什麽?”楊衝鋒惡狠狠地說,對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用客氣。


    “別碰我,我自己跑。”


    “你怎麽跑,再鬧我們誰都逃不走了。”


    “那我就不走,我死在這裏。”趙瑩爆發出更大的力掙紮下地,要自己跑。楊衝鋒先沒注意,給她這樣一掙,差點就掉落到地上,兩人隻得停住腳步。見她還來真的了,也知道趙瑩那臭性子,怎麽說都不會起作用的。後麵追來的人又靠近了些,楊衝鋒用了些力,再次將趙瑩抱起來,趙瑩揮手朝他打去。


    楊衝鋒兩手沒空,這一次總算打著了,好在不是往臉上打,打在楊衝鋒肩上。“再鬧就打你屁股。”楊衝鋒說,聲音不小,趙瑩聽到他這樣說,立時就住手了。恨恨地看他,見他臉上的一點笑,很流氓。忍不住手再捶打而去,但手卻沒有用力。


    楊衝鋒抱著趙瑩跑,步速不減,說話雖有些影響,但聽著清楚,“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最喜歡的就是你不跑,這樣一個大美女給他們抓住了。後麵這一幫人,排著隊等著輪幹你,你不怕啊。”


    “呸”趙瑩聽楊衝鋒說得刻毒,頓時吐他一臉,“惡心,放下我我去死,不要你管。”


    “你當死了就躲得過啊,聽說過奸屍沒有?這些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放下我,你就想耍流氓,我自己不會跑啊。”


    “你的腳受傷了,幾分鍾就被他們抓住的。”


    “我自己去死,你帶著我還不同樣給他們抓住。”趙瑩的臉可以看到後麵追來的人,人群後摩托車已經衝過來。按這樣的速度,就算跑得再快,也不就是多跑幾百米而已,最終要給人抓住的,自己手裏有火槍,完全可以在被人抓住前,先射死自己。楊衝鋒說得惡心,但死後誰管那麽多。


    逃得出一個,總比兩人一起死好。趙瑩想著,卻讓楊衝鋒一句話將所有的想法都忘得一幹二淨。“你情願被他們強幹,那還不如便宜我,等我們跑出去後讓我占這便宜多好。”


    “死流氓,找死也不看日子。”趙瑩罵道,頓時像被捅了的馬窩蜂,亂扭起來。楊衝鋒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摟著趙瑩大腿的手將她往上稍微拋起,張開手掌就在她屁股上狠拍了一記。


    “啊,死流氓,我和你沒完。”趙瑩叫喊著不再掙紮,卻扭頭張嘴一下子咬住楊衝鋒的手臂,不計後果地咬下去。“信不信我一路拍打下去?”楊衝鋒忍著痛,知道趙瑩從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和她太計較。


    “就知道欺負我,死流氓,臭流氓。”這樣放開楊衝鋒,卻滿臉怒色,厲聲吼叫起來,“大不了就一死,你當我怕啊。”


    對趙瑩還真沒有辦法,接觸她身體就觸及到她心裏的底線。公路的直道看著就要跑完,轉彎後就到非常複雜的叢山深林區。林子雖不是古老森林,草深林密,要潛伏逃逸,對楊衝鋒說來很理想的了。


    身後的摩托車漸漸逼近了,已經超越人群,想對準楊衝鋒撞過來。他抱著一人,奔跑的速度雖快,但轉動就不靈活了。有三輛摩托一前兩後加大了油門直衝非撞過來了,趙瑩見楊衝鋒似乎沒有感覺到似的,還在死命地往前跑。雖痛恨他抱著自己,但兩人相連,生死已經一起了。


    “他們追到了。”趙瑩見摩托車揚起前輪,朝楊衝鋒的背後衝來,眼看就撞上了,不禁將手裏的槍往後一指。


    “別亂動。”楊衝鋒說,隨即快得無法想象斜步側身將飛快地摩托車讓過,即而一腳踹出,將摩托車踹翻了,車手隨著慣性飛起,重重摔在地上。另兩輛摩托車又到,楊衝鋒再側一步,騰出一隻手,一把將車手拉住奮力一扯,那人也就騰空而起卻被楊衝鋒順手一引砸向另一個車手,兩人砸在一起,都倒在地上。


    倒了三輛摩托車,楊衝鋒也來不及去搶車,繼續往前跑。追著的人見楊衝鋒神勇,也不敢過份逼近。剩下的摩托車也不敢造次,對這樣的對手還真不能衝上去找死。


    趙瑩雖不是穿著包臀裙,但裙子也就蓋過膝蓋,不厚。上身的衣也不厚,是那種寬鬆的。如今被楊衝鋒抱著,腰背間和大腿就有非常明顯的感觸,一陣陣異樣的感受傳導著,感覺到楊衝鋒觸及的地方發熱,隨之那種感覺擴大化,從沒有過的感覺讓趙瑩驚惶不安。


    總覺得自己遮蓋著大腿的裙擺滑落,已經露出那修長的腿,會給這樣可惡的流氓見了。一隻手拿著火槍,另一隻手卻總夠不著,要拉扯下裙擺將露出的大腿蓋住,免得落入男人眼裏,但卻動不了身子。跑動的速度很快,趙瑩怕自己亂動影響到他,讓他再打自己的屁股,屁股那裏到現在還火辣辣的。想到楊衝鋒居然真打自己屁股,等今天事情過後,一定要報複迴來,從小到大,記得隻有大哥曾經拍打過,那還是十五歲之前。


    強著去拉扯裙擺,會讓楊衝鋒誤會自己要掙脫,他會再打自己屁股,也會提醒他注意到自己露出的大腿來。而腰間也感覺到空露出來的涼氣,隻是在背部他是看不到的。趙瑩心裏的羞怒一直都不減弱,而和楊衝鋒接觸的地方傳來的感受讓她幾乎要發狂了。


    對這種感觸非常新奇,心裏也知道那是極度危險的,隻要對這樣的感觸接受了,就會印在心裏,今後哪還那個忘記?男女之間,最難抹去的痕跡就是第一次的感應,趙瑩平時對男人的失望和排斥,這時更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一直以來築起的心靈堤壩,那種一旦垮毀掉預感是那麽地強烈。


    壓抑得越久,爆發起來也就越強烈。這樣一直將自己對男人的那種本能壓抑著,用自己的理念據抗著,可那種本能並不是就會消失,會淤積起來,在某個時刻會想泄洪一般衝撞而出。這時候,用什麽來抵擋來壓製?


    會失去理智地作出一些事來。


    男人的氣息,隨著楊衝鋒的跑動,那種氣息就散發出來。趙瑩早就聞到了,和平時不一樣,激發出來的氣息讓她深深感受到一種迷茫,或者說迷醉。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對趙瑩說來,已經感覺到自己就要淪陷了。這時,最好的選擇是離這男人遠遠地,不再見到他才能讓印入自己靈魂深處的一些東西慢慢隨時間淡化。


    可這時卻無法遠離這男人,還要被他摟抱著繼續跑動逃命,還要不斷地吸入他的體氣。這種體氣就像罌粟毒藥一樣,要人命的同時,也給人最美的感受。


    一種完全全新的感受。趙瑩看著表情有些嚴肅的楊衝鋒,他是那麽地鎮定,就算奔跑,就算敵人已經追到身後,都感覺他是計算好了的一環一樣。趙瑩突然覺得有這個男人在自己身邊,是多麽地安全多麽地愜意,讓自己從內心裏發出一種自豪的感覺。


    流氓流氓流氓。趙瑩一旦迴過神來,心裏就在罵,罵楊衝鋒也罵自己。這男人且不說本來就是一個十分混帳的臭流氓,和多少個女人不清不白,還是黃瓊潔的男人。自己到柳河縣來跟著他,就是要抓住他不貞的實據,讓黃瓊潔明白男人是靠不住的,讓他明白選擇什麽樣的男人最終都會被背叛。這是男人的本性,隻有她趙瑩才看穿這一點,至少在這方麵自己比黃瓊潔要強。


    現在,趙瑩預感到自己已經到臨界點,之前的所有理論所有信念都要崩潰中這個男人懷裏時,隻有用更瘋狂更恨更執著來維係住,來修複自己心靈上出現的裂痕。


    後麵追的人顯得不再焦急,也不再貪功冒進,二三十米外緊追不舍。要這樣跑下去,會一直跑到前麵的關卡。趙瑩知道前麵的關卡上肯定會有人的,也肯定會有槍。想到這裏,不由地將手裏的槍握緊了,槍裏隻有一發,趙瑩更想將這珍貴的一發留給自己,讓自己在最後的時刻去死,她寧願死也不寧願過著一輩子的汙濁的無法洗淨的日子,不敢想象,這樣的日子自己一天都會發瘋。不,想一想都會發瘋。


    這男人好惡毒。趙瑩想著又看了楊衝鋒一眼,他說被人抓住,就會有幾十人幾百人來玷汙自己。還說就算是死了,那些人也不會放過。趙瑩在心裏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將這惡心的念頭驅走,卻記起楊衝鋒說的另一句話來:讓他們強幹,還不如便宜我。


    他這是什麽意思?趙瑩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像核爆一般,一陣極其強大的力量衝擊著自己。害死了,趙瑩知道自己今後再也無法迴到之前那種日子,之前那種內心裏清靜純潔的自己了。想著這些,恨恨地忍不住對楊衝鋒又捶打一把。


    “再發瘋我就把你丟給他們。”


    “你敢,我咬死你。”趙瑩張牙舞爪地說,現在隻有用最後的反攻,將心裏的陣地奪迴來,就算真的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也要努力也要試一試,堅持到最後。趙瑩已經想到,能迴到柳河縣後,將跟大哥說,自己迴京城去,再不見這男人,這個惡魔的流氓。


    已經到多彎路段,楊衝鋒對附近的地形先看過一次,跑動時已經將這一帶的地形迴想起來了,知道哪裏最有利自己逃離敵手的追蹤。不用多想,都知道前麵路卡處,對手肯定布下重兵。自己和趙瑩兩人就算跑到那裏,也會將體力消耗一空,從後麵追逐的人改變了策略就可知道,他們也算定這一點。


    但這些人卻不知道,楊衝鋒對深山叢林裏逃亡和戰鬥,更是像兇獸入林一般。經過訓練的人,平常的人幾乎不能想象出那種變態的能力來。楊衝鋒前段時間在職業武校裏做了恢複訓練,這時的體力雖不能和軍營裏那段時間相比,但也接近了,抱著趙瑩跑這麽久,感覺到體力慢慢恢複到巔峰狀態,這時進入林子裏,徹底擺脫對手的追蹤是最有利的。


    急轉兩道彎,後麵的人已經沒有角度看見楊衝鋒了,他更是發足狂奔起來。又過兩道彎,趙瑩弄不清楚他的意圖,盡量地將身子靠緊他便於他奔跑。楊衝鋒突然說,“趴到我肩上,摟緊。”趙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一甩由原來的橫抱變成豎抱的姿勢。趙瑩感覺到楊衝鋒的手落在自己的屁股上,而自己的胸卻正好抵住他的肩,跑動是兩處都有著明顯的按揉。


    要死了,他是不是故意這樣?想到他說讓他占自己的便宜,現在就開始了。趙瑩準備用手來打他的頭,卻見他突然轉向,往公路邊山上衝,幾步就衝進密林草叢裏。還來不及想過來,已經到公路上方十幾米高處。


    路邊有一塊岩石,楊衝鋒將趙瑩放下來,她以為楊衝鋒要在這裏藏著,躲過追蹤,心裏一緊。這樣藏著是不是能夠藏得過?


    “等我幾分鍾,哪裏都不要去。”楊衝鋒說,惡狠狠地,像是怕趙瑩真走開了,那真的就難找到,也就會將他的計劃打亂,情況會變得更複雜,“拿好槍。”


    楊衝鋒說著知道沒有多餘的時間解釋,轉身向下衝去,衝到公路,卻迎著追來的人跑,在離走趙瑩上隱藏點那裏十幾米遠處,估計那些人要出現了,楊衝鋒往公路下方跑去,弄出來些響動來。


    這時追逐的人到了,楊衝鋒在下麵的草林裏突然摔倒,就有大的響動了。隨後往前跑,一下子又沒有了聲音。摔倒時,就有人發現,之後更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在淺草裏跑過。


    “他們跑進林子裏,在公路下麵。”有人喊起來。跑動追逐的人就停下一部分,一個人說,“摩托車往前麵看,見不見他們。其他的人留幾個在這裏,其餘的人進林子裏搜,注意不要分散了。”


    就有三四十人往下麵林子裏去搜,楊衝鋒卻沒有逃遠,隱藏起來,等搜找他的人近了。出手打倒幾個,隨後向山下跑去。


    趙瑩見楊衝鋒衝下去,隨著那背影消失,立即感覺到四周空蕩蕩地孤寂。再沒有先前的安穩踏實,根本就沒有擔心,即使先最危急的時刻,眼看著摩托車已經衝撞到楊衝鋒身上了,還沒有那種危險感。而這時,隨著男人的離開,心裏一空,變得驚恐起來,不是為自己擔心也不是在陌生的密林裏膽小恐懼,而是一種虛空空的感覺。


    他要做什麽?將追擊的人引走?還是去將那些人打倒?趙瑩手握住那火槍,很急切地想知道,他到底做什麽,自己總還是能夠幫他的,卻又記起他惡狠狠地那句話:哪裏都不要去。


    本想站起來,跟下去看看,又怕他突然迴過來給他逮住,手痙攣似的握緊那火槍,指節都發白了。隨後聽到公路上的人聲,說到楊衝鋒在公路下,兩地隔著幾十米,那些人喊叫聲卻清晰可聽到。


    他真的是將追擊的人引到公路下,讓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等嗎?自己怎麽樣才能迴到柳河縣?趙瑩就想等下麵的人都走了,可沿公路迴茶樹村去,茶樹村的人認識自己。那就等吧,等夜深人靜後再走。


    他會怎麽樣?按他的身手,那些追擊的人是沒有多少威脅的,但對方應該更熟悉這裏的地形。摩托車的聲音,站在公路上留下來的人的喊罵聲。趙瑩拿著槍,不敢有什麽響動來。


    夕陽落下來,天色慢慢地變黑,深山叢林裏,黑得更快一些。最多也就一個小時,就會完全黑下來。到時要怎麽辦?趙瑩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要怎麽辦,沿公路走太危險,自己腳又傷了。對方不見自己和楊衝鋒後,哪會不知公路上巡找?


    從林子裏走,趙瑩知道自己隻要走進林子後,就再也分辨不出方向,不說黑夜裏,就算是白天,現在茶樹村在哪個方位自己都分不清了。公路彎彎曲曲,扭來折去的,哪還有什麽大方向可判斷?


    不知道要等多久,不知道楊衝鋒這臭流氓還會不會出現?這時,心裏對他的出現居然有種期盼也有種堅信。


    眼看天就要黑下來,楊衝鋒估計天黑後,那些人都不會進林子裏找自己。大到幾個人繼續往山下走,留出一條明顯的痕跡來,偶爾還會說一句話,就像對趙瑩的喝罵一樣。讓追蹤自己的人認為自己想山下逃逸,山下不遠處又有公路盤桓而至,可以走的方向就比較多,要追蹤的難度就更大。


    華星鎮交管站站長這時坐車來到楊衝鋒逃逸地點,將幾把手槍交給幾個人,說,“給老子追,就不信他抱著一個人還能上天入地不成?隻要見到,開槍就打,誰打死他,我給五十萬。”


    站長斷了的手指還沒有包紮,說到激憤時,手揮動起來,將手段傷牽動,引發一陣痛來。更堅定要將楊衝鋒兩人殺之而後快。在華星鎮鎮裏,誰敢冒犯他的虎威?


    沿路都有人在巡查,山下麵公路處布下了不少人手。天還沒有黑下來,但視覺效果已經不好,對搜尋有些難度,要是再挨過半小時,就完全無法搜尋了。站長心裏焦躁,一麵叫人到關卡處嚴防死守,通往茶樹村的路就關卡出是一個隘口,隻要死死把住,他們想逃迴柳河縣去,那也是夢想。


    楊衝鋒往山下跑幾百米後,到一處林子裏,將自己的痕跡全部消除,扭身改變方向。心裏最擔心的還是留在公路上的趙瑩,她的性子讓楊衝鋒拿不準,就怕她聽到公路上人聲嘈雜,會溜下到公路去。


    不足十分鍾,楊衝鋒就迴到公路邊潛伏下來,那裏人不少,要在瞬間穿過公路,才能潛到公路上方的山上,和趙瑩匯合。


    把握到機會,楊衝鋒閃電般通過公路,竄上山裏。潛伏到趙瑩那位置見她還在,卻死死地看著下山的路。楊衝鋒從她身後走到身邊,突然警覺起來,拿著槍的手,就要扣動機板。楊衝鋒急忙去阻止,可她嘴裏卻尖叫起來。無法騰出手來捂住,要是讓她叫出聲,雖不至於被下麵的人追上,自己引到敵手往下追不就白忙了?


    唯一的辦法,楊衝鋒用上了。


    闕丹瑩在接到楊衝鋒的電話,說他已經從大藍縣縣城出發了,一天一夜,一直都沒有什麽異常。也讓人放心下來,掛了楊衝鋒電話,雖說隻一天不見,但心裏還是慌慌地不踏實,昨晚上根本就沒有睡著。


    反反複複地想一些和楊衝鋒的事,他知道楊衝鋒就會到京城去為寶寶置辦滿月酒了,也知道楊衝鋒在柳澤縣那邊有幾個女人都不清不白,千絲萬連著,和自己的情況差不多。這時,楊衝鋒不再身邊,更好地冷靜下來,清理下兩人之間的情感。


    隨著闕丹瑩找到這個和楊衝鋒約會的地點,最近這段時間也就闕丹瑩能享有楊衝鋒一人。在職業武校的浴室裏,兩人熟悉了地勢後,也能玩出不少的花樣來,這男人太那個了,讓人一沾就難以脫逃,之前總在想下次見麵是什麽時候,要用哪些動作讓男人更高興些。迴想起來,自己真的沒皮沒臉。這麽多年來,還以為自己能夠對性的要求淡忘了,可被這男人激發後,當真像蕩婦一樣。之前簡直不敢想象會成為這樣的。


    真的就這樣跟著這個花心的男人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心裏一點都拿不準,要真舍棄他,自己會不會有勇氣?不說身體需要不需要,就這一天不見,而他是去大藍縣,心裏總是七七八八地,就怕他出一點意外。昨晚反反複複想得更多的卻是自己從他那裏得到的歡快,得到的幸福,都後悔大年夜裏自己怎麽會矜持著,讓自己的幸福延遲這麽久才到來。


    想到兩三個小時後就可見到他,心裏的陽光比窗外的要明亮而溫暖。闕丹瑩走迴自己辦公室裏,用座機給茶樹村打電話,要彭正勇在那裏等著楊衝鋒,等到之後最好先給縣裏迴一個電話。


    彭正勇雖不知道闕丹瑩是個外表看起來開朗放得開,但內裏卻很自持的一個女人,這樣的女人在行政係統裏承受的會更多些。楊衝鋒到後,不久她就像花朵綻放開來,工作上熱情而人也顯出魅力四射。


    是不是和楊衝鋒有什麽,彭正勇從不去想,也從不好奇追究。楊衝鋒到柳河縣後,才有他的今天,要維持什麽他心裏有底。就算兩人有什麽,那也隻是兩人之間的事,旁人不用去幹預,彭正勇覺得要是知道誰多嘴多舌亂議論,自己肯定都會有所表示的。


    闕丹瑩對楊衝鋒的關心,到現在越加明顯了。其實,彭正勇自己何曾不是這樣?隻是覺得楊衝鋒到大藍縣去,不會有意外的,縣與縣之間的交流,很正常的事。就算茶樹村和華星鎮鬧出矛盾來,隻要這邊沒有什麽不平靜的事,那邊也不會做出過分的事來,這是一種規則。


    看著時間,彭正勇帶著警員到村口裏等,從大藍縣縣城到茶樹村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就算路況不好,車速慢些,最多也就兩個小時。村長已經準備好晚飯,無論如何要留常務副縣長到自己家裏吃一頓飯再迴縣城去,也不是為了巴結縣領導。


    兩個小時早就過了,可村口那邊還沒有車聲響動。彭正勇心裏也焦躁起來,村邊小溪汙濁的水流,刺鼻的氣味很重。彭正勇卻像習慣了一樣,隻是傾聽著有沒有車的聲音。


    “局長,會不會出什麽事?”警員說,村長也站在彭正勇身邊,和他一起在等待。眼看著太陽慢慢偏西慢慢就要降落,按說副縣長早就該到了。


    “別亂說。”彭正勇有些喝叱的意味,心裏也有這樣的念想,但卻不敢肯定,給警員說出來,就怕變成了事實。


    警員知道自己說錯話,忙轉開些。幾個人又都向華星鎮方向看去,村長知道彭正勇局長心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取出煙來遞給彭正勇。彭正勇接了,叼在嘴裏狠狠地吸一口,見沒有吸出煙來,才發現還沒有點上。


    “我去打電話給縣裏說,我們立即過華星鎮去看看。”彭正勇說,這時,村裏又跑過一個人來,說是縣裏來電話問,是不是見到楊縣長了。


    “彭局長,我喊些人一起過去,安全些。”村長說。


    “不行,村裏和那邊鬧得不小了,一去就會引起誤會,鬧出大事來,更不利於縣裏的工作。”彭正勇邊走邊說。


    “要是縣長他們真出了事,怎麽辦?”村長問,聲音很小,怕彭正勇不好想。


    “不會,大白天的會出什麽事?再說一個常務副縣長,大藍縣的人也會給他麵子。”彭正勇雖說沒有底氣,但還是要給他們人打氣,想想也確實是這樣。或許是什麽給耽誤了吧,堵車?路上多是山區,就算有手機也沒有什麽用。


    到村長家裏,彭正勇給闕丹瑩電話,說在這邊還沒有見到楊衝鋒。闕丹瑩早就急得亂撞了,聽彭正勇說後心裏更急,都想叫車過來了。彭正勇知道她心慌,說準備要過去看看,沿路迎上前去。並表示到楊衝鋒肯定會沒有什麽事的,一定是在路上給牽絆住了,估計是堵車。


    打過電話後,彭正勇叫上警員一起往大藍縣出發,他們的車是警車,就算到華星鎮去,也應該是安全的,眼看天就要黑了,楊衝鋒到茶樹村的預計時間早就超。村長知道彭正勇要到華星鎮去,說要讓他多帶人走,這樣安全些。


    彭正勇知道兩地雖說有矛盾,鬧得也不小,但那是民間之間,自己開警車去,也不用怕。要是帶人去,反而不美讓華星鎮的人引起誤解,不好解釋。讓村長不要動,村長卻一定要彭正勇帶兩個人去搭個伴,彭正勇不好再拒絕,再說車裏也容得下。


    四個人上車走,沒幾裏遠,村裏人說前麵有華星鎮的人的關卡,他們提防得緊呢。彭正勇讓警員隨時準備拉警笛,表示自己一車是警方,華星鎮的人總不會卡著警車。


    到關卡前已經影影綽綽地看不清遠處,警車打開車燈,到關卡前十幾米出時,突然見前麵紅光一閃,“轟”地一聲,關卡上居然對著警車開槍。不過是自製的火槍,也沒有瞄準車射擊,估計是威脅。警員將警笛拉響,再往前開。卻見公路完全被堵死,根本車就不能過去,兩邊還伏下不少的人。


    警員準備下車,那邊居然什麽都不問,又對這邊開了兩槍。彭正勇拔出手槍,打開車門,用車門著掩體,對關卡喊:我們是柳河縣警方,要到大藍縣去辦事。


    喊了兩遍,對方沒有人答應。彭正勇又喊:請你們將關卡打開,讓我們的車過去。喊到第三遍時,對方說:誰都不準過來,再往前走就開槍。


    彭正勇對對方手裏有多少槍不知道,但要是強行攻過去,這樣的行動卻是不能。畢竟對方是華星鎮的民眾,不是匪徒。楊縣長會不會也是這樣才給堵在對麵華星鎮裏?當真是進退不得。就算要強行撞過去,這時自己也沒有能力,就兩個人,兩把槍。也不可能朝對麵的人射擊。


    就這樣走迴去,當真不甘心。彭正勇想了後,說“請你們不要妨礙公務,盡快將關卡拆走,放我們過去。”見對方不迴答,對著天空放了一槍,槍聲響後,彭正勇再次喊話,對方說:不論是誰,今天都不準走,再靠近就直接朝車開槍了。說後也放了幾槍,迴應威脅著彭正勇一行人。


    這時,情況已經很明顯了。衝不過去,但對方為什麽死守不準柳河縣的人過去?彭正勇高聲喊著問,對方卻不再說話,已經看不明朗的關卡裏,人影晃動,有摩托車來來去去,就像裏麵很亂的樣子。


    將車倒迴到茶樹村,村長見車迴來,還以為是將縣長接到了,聽彭正勇說後,也弄不清楚是怎麽迴事。茶樹村雖說和華星鎮三廠鬧得緊張,平時關卡上對方確實有人守著,但都不妨礙車來車往。今天將公路都堵住了,而且,關卡裏感覺這還很亂,是不是和縣長有關係?


    “要不我們去將關卡奪下來。”村長說。


    “胡鬧,你想進牢裏坐多少年?”彭正勇說,要奪下關卡可不是那麽容易,對方有槍,會傷多少人?而且這樣一來,兩地的矛盾顯然會更激化,自己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肯定不能這樣做。


    打電話迴縣裏,闕丹瑩更慌了。都想象不出華星鎮那邊出的事會不會和楊衝鋒有關,闕丹瑩要彭正勇在茶樹村嚴密注意新的動向,華星鎮將關卡關閉,楊衝鋒他們也無法迴縣裏來。


    要不要將楊衝鋒的事給縣裏匯報?最關鍵的事,不知道華星鎮那邊出什麽事,要是楊衝鋒的車被堵住在華星鎮裏,他在那邊住下來了,自己給縣裏匯報是不是好?隨後又想,楊衝鋒做事穩健而牢靠,要真遇上這樣的情況,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可從下午出大藍縣縣城時通話還很正常,到現在卻再沒有信息,打電話過去,一直都處於無法接通之中。


    就算沒有結論,闕丹瑩還是撥通了朱誌飄的電話,將重點的情況說了出來。朱誌飄得知詳情後,說“闕主任,到縣委去。”


    闕丹瑩也不能確定要怎麽樣采取措施,畢竟出事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堵車之類的,都有可能。這時要是有大的行動,萬一是在路上耽擱了才有這樣的誤會,鬧出去這個責任也很難擔當的。走之前,闕丹瑩還是通知的張智奎,讓他到縣委見麵。


    幾個人很快到縣委聚集,朱誌飄等闕丹瑩將彭正勇的話重複一遍後,要張智奎給茶樹村打電話。彭正勇不在村長家裏,卻有一個和彭正勇他們到關卡的村民在,他將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電話裏免提傳出來的聲音不怎麽好,但卻將當時的情況說清楚了。雙方開槍示警,彭正勇表明警方態度後,華星鎮還不讓通過,並且靠近就開槍的做法,極不正常。他們為什麽對柳河縣的人這樣防範?


    掛了電話,朱誌飄猶豫著不知道要怎麽樣決定。闕丹瑩說,給李副縣長打電話問問吧,讓他找大藍縣領導,了解華星鎮到底發生什麽事。


    朱誌飄很快聯係到李副縣長,李副縣長將楊衝鋒在大藍縣的情況和對方之間的衝突也說了。闕丹瑩說“李縣長,對方會不會氣急敗壞地報複?”


    “不可能,大藍縣縣委書記能力很強,不會做這樣的傻事。我盡快聯係對方,讓大藍縣領導查一查華星鎮到底發生什麽事。”李副縣長聽說楊衝鋒還沒有迴到茶樹村,心裏也慌了起來,自己到大藍縣雖說受盡冷遇,甚至冷嘲熱諷,但對人身攻擊卻沒有,他們總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來吧。


    楊衝鋒和大藍縣縣委書記張翔宇雖有些言語上的衝突,但卻沒有大的矛盾,對方也不至於窮兇極惡。李副縣長雖這般想,心裏卻在發抖,常務副縣長真要出事,那可是大事件了。電話一個個打出去,先是打張翔宇,無法接通,再打縣委辦王主任,也是關機的;李副縣長心裏更慌,撥打縣長包雄,他人卻不在大藍縣,還在懷市,見是李副縣長的電話,先半天不應接,接後聽李副縣長說到楊衝鋒還沒有迴到茶樹村,心裏想你們的縣長是不是還珠大藍縣城哪家店子裏玩妹子呢,你卻來著急找他。


    就說讓李副縣長等,他幫問一問華星鎮是不是有什麽事。李副縣長也隻有這樣了,給朱誌飄會電話來,說大藍縣的縣長答應幫問。闕丹瑩聽了後說,“書記,是不是您親自給包縣長打個電話去?”


    朱誌飄讓李副縣長報包雄的號碼,親自打電話去。包雄正陪幾個朋友和酒,訴說自己在大藍縣的苦處,見朱誌飄是柳河縣縣委書記,倒沒有怠慢,打電話到華星鎮去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這時,華星鎮還正亂著,但都是在礦區那邊,鎮裏卻沒有聽到什麽動靜。知情的人也都沒有得到華星鎮書記的話,也不敢向上麵匯報。


    包雄問到的結果是平安無事,便轉告了朱誌飄。朱誌飄將華星鎮設立的關卡和彭正勇在關卡前遇到的事說了出來,包雄說到,那是不可能的事,華星鎮的關卡不過是要防範茶樹村的人衝擊廠礦,哪會有這樣的事?朱誌飄說今天確實有這樣的事,包雄說,明天會給答複的。


    包雄喝了些酒,覺得朱誌飄怎麽就想在說傳奇一樣,是不是也喝了幾杯?兩人沒有見過麵,包雄覺得自己已經很夠意思了。要是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事,包雄肯定第一個衝離酒桌,迴到大藍縣華星鎮去。


    大藍縣得到的消息,和彭正勇的消息相差很大,李副縣長說要不要沿路去找,朱誌飄也拿不定主意。縱使李副縣長去找,天黑了也無處找人。這時也不可能就往市裏匯報,總要等到天亮後在做決定。朱誌飄讓李副縣長在縣城裏留意華星鎮的消息,隨時注意聯係,也多聯係下大藍縣的縣委書記張翔宇。


    朱誌飄看著慌亂的闕丹瑩,這時也不可能將李誌強派人去攻打華星鎮的關卡,說“闕主任,也不用慌,楊縣長做事穩健,處理事情很果敢,應該相信他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我們還是文中一些,等天亮後,再聯係大藍縣,一定會找到楊縣長。說不定楊縣長半夜就迴來了。”


    從大藍縣到柳河縣,還有另一條路可通,但要繞兩三百公裏,朱誌飄才會有這樣一說。但楊衝鋒的手機始終打不通,而通往華星鎮的關卡居然對警察開火,使得闕丹瑩心裏總安寧不下。從縣委裏出來,張智奎見闕丹瑩這樣,說“主任,我們是不是現在到茶樹村去看看?”


    “我們去哪裏也幫不上什麽,李局長不知道帶幾個人走。”闕丹瑩說著,突然想到職業武校裏的人,她對武校裏的人有些了解。當下打通陳建奇電話,說到楊衝鋒的情況。陳建奇聽了後,要闕丹瑩別緊張,他帶人立即到縣城裏當麵說。


    等陳建奇到了後,見黑牛、大塊和幾個教員都到了。闕丹瑩知道這些教員都是武警退伍的好手,要是他們去找楊衝鋒,自然沒有什麽問題。現在楊衝鋒情況不明,縣裏確實隻能等帶事態的發展,明朗了些才能采取相應的措施。


    陳建奇不知道茶樹村和華星鎮之間的事,黑牛他們卻知道,等闕丹瑩說了大致情況後,黑牛當今要將職業武校裏的人都調出來。陳建奇說,“目前事情估計,不會有什麽大事發生,我們一定要到華星鎮去看看,要是那邊是他們自己出了事,我們就順路找。即使我們知道楊縣長出什麽萬一,學校的人都不能動用。這一點上最起碼的,我們得讓官方去做。”


    “你……”黑牛見陳建奇不肯調人,氣得虎地站起來。


    “黑牛,我知道楊縣長和大家都感情,但現在我們不是打打殺殺的時候,隻有冷靜下來,才能做到最有利。楊縣長之所以成立學校,他的意思你還不知道?要相信他,不會出事的,這點我比你了解他。”


    黑牛心裏雖也急但知道現在不能亂來,陳建奇當即將帶來的人和車,趕赴茶樹村,要摸過關卡到華星鎮去探查究竟。


    闕丹瑩說“陳校長,我和智奎也到茶樹村去。行嗎?”


    “好。”闕丹瑩是縣裏聯係職業武校的領導,陳建奇知道她和楊衝鋒之間的關係隻怕不僅如此,當然,不會去管這些的。


    有闕丹瑩和張智奎去,到茶樹村才好和村裏的人聯係。闕丹瑩邊走邊給彭正勇打電話,要他將關卡的情況盡量多地了解地形等。


    陳建奇帶著黑牛等人到茶樹村,用的時間不多。彭正勇已經將要做到事情先做好了,讓村長安排兩個人等著。李誌強還沒有到茶樹村,估計朱誌飄跟他說後,還沒有調選好忍受,走之前肯定要和萬平輝縣長討論一番。


    李誌強還沒有到,對陳建奇的突擊小組的行動更有利。小組沒有帶槍,但他們的身手和專業卻不是一般公安幹警所能比的,弄清楚關卡的位置地形特征後,黑牛覺得摸過去將關卡的人都弄倒直接衝過去,華星鎮的人也不會察覺,等他們察覺後這些人早退會來了。


    陳建奇當然不同意,職業武校這次出來還是因為楊衝鋒聯係不上,有可能出什麽事才有這樣的行動的。所有行動,都要控製在極少的幾個可信任的人知道。一隊人摸過去,對學校對楊衝鋒都才有利。小隊裏,隻有大塊完全聽從黑牛的,其他的人卻都聽陳建奇的,黑牛也隻能服從。闕丹瑩說,“陳校長,讓彭局長跟大家一起過去吧,有他在,有些事情就更方便出麵。”


    彭正勇是柳河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有身份在,要是遇上需要公開的信息時,或與大藍縣警方接觸時,有他在就可將小組的行動擔下來。


    沒有時間做周詳的準備,但小組裏有這方麵的專業人在,很快製定出行動方案:從關卡處潛伏過去,不驚動對方,探察華星鎮到底發生什麽事;追查楊衝鋒的行蹤,黎明前必須退迴到柳河縣學校裏。


    看著小組出發,闕丹瑩心裏也就懸起來,她感覺到心裏空蕩蕩地就和小溪上那汙濁的空氣一樣。


    大塊和黑牛在學校裏受過一段時間訓練,勉強能夠跟得上隊伍,彭正勇雖然是柳河縣警員中很精幹的,如今卻是最弱的一個,好在也熟悉這樣的行動,還不至於成大家都累贅。不知覺中,就從關卡出潛入了,沒有驚動任何人。時間已經到午夜,華星鎮的人雖然有人在公路上巡視,但都被怎麽樣細心留意了。


    這時候要找到人,幾乎是不可能的。看著這樣的情形,小組的人也就不怎麽緊張,沿著公路往華星鎮突進,沿途要躲過往來巡視的人,也要繞過在公路上守著的人。但都難度不大。


    彭正勇之前到過華星鎮幾次,對這一帶的地形情況稍微熟悉些。很快就推進到旺寶冶煉廠前,那裏站著不少人,有的人偶爾罵出聲來。在公路上巡視的人出出進進,也可看得出這裏是一個指揮處。


    而負責這次行動的人,估計就在廠裏。要摸進廠裏去探察,陳建奇當即分出三個人,大塊就是其中一個。華星鎮這邊的人都說的是土話,也隻有彭正勇、黑牛和大塊能夠完全聽得明白。對陳建奇說來,要聽懂這些話大多隻能靠推測意思了。


    華星鎮書記在天黑後,接到下麵的消息:柳河縣的那兩個人逃進山裏了。得到這消息後,心裏很懊惱,隻覺得下麵那些人辦事不牢靠,這麽多人還先就做了準備的,居然抓不住兩個人?心裏既怒又有些惋惜,那女人雖沒有看清楚,但真的是從沒有見過這樣好身段的女人了。整個人都氣質,不說華星鎮沒有,連大藍縣甚至懷市都沒有這樣好的女人。


    心裏雖可惜,但要真找不到兩人,柳河縣那邊可達會和縣裏說出今天的事情,要怎麽樣給縣裏進行匯報?今天自己自然是下村沒有迴鎮裏,鎮長也是到另一個村去了。這些都得先打好招唿,統一了口徑,再大的事都可推給下麵的人。再說,交管站站長傷了,交管站的人不少還在醫院裏躺著,都證明是對方先行兇在前。之後砸車等事情,也都算得是對方的行為激起華星鎮的民憤所導致的。


    要怎麽匯報?鎮長後來知道情況,卻沒有聯係到自己,才拖了下來。自己則以情況還不清楚,等弄清楚個大概在給縣裏匯報不遲,這樣也才慎重。想到這些理由,書記自己都搖籃搖頭。柳河縣兩人逃走也好,對華星鎮更為有利。沒有覺得有什麽危機感,主要還是華星鎮的經濟,讓他感覺到腰更挺更直。那女人會不會再見到?哪怕花幾萬塊也是值得啊。


    鎮長也知道柳河縣的兩人逃走了,心裏懊惱,卻得到書記的話,在鎮政府辦公室裏反複想著要怎麽樣給縣裏匯報,將整個過程說得更有利些,也將自己撇清些。


    小組很快就知道了消息,也確知楊衝鋒和趙瑩兩人逃離,至今還沒有人找到,不知道到底逃到哪裏。被砸的車小組也見到了,依黑牛和大塊兩人的性子,就要奮起出擊。陳建奇卻要將小組留下來,進行策應,要彭正勇迴茶樹村去,讓闕丹瑩給縣裏匯報。


    隻要人沒有出事,小組就不會暴露出去。


    闕丹瑩見到彭正勇後,聽他說楊衝鋒的車被砸壞,頓時全身一軟,芳心已碎,人就往地上溜去。好不容易控製住,才行到要怎麽樣采取措施,和大藍縣聯係,立即營救楊衝鋒,要搶在華星鎮那些匪徒前麵找到楊衝鋒。


    電話打到縣裏,朱誌飄得知楊衝鋒真的在華星鎮遭到攻擊,至今下落不明後,撥打了柳市市委書記郭喜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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