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元宵節之前的那天,楊衝鋒身體完全康複,已經出院了。三叔黃天驊和三嬸周淑芬都要留楊衝鋒和黃瓊潔兩人到柳市過元宵,要過完節再迴柳澤縣上班。


    楊衝鋒本來要到柳市給黃天驊一家拜年,還要到省裏去給李浩家拜年,可都因為那事去不成了。他們也不會多想,楊衝鋒便打算在柳市過元宵節。安貞阿姨卻再三叮囑,要楊衝鋒會柳澤縣家裏去過節,說過年沒有在家,過元宵節非得在家不可。


    和黃瓊潔商量後,十四那天到黃天驊家裏,十五中午在三叔家先過,之後開車迴柳澤縣,趕安貞阿姨家的節喜家宴。總算取得雙方同意,兩人趕到柳澤縣時,安貞她們已經將晚餐準備好了,就等兩人到後開席。


    安貞家很熱鬧,張馨學校補課,這一天也放了,早上和張應戒一起迴家的。陳玲琳也過來,一個人也不好單獨在一邊過。張馨聽到門響,便跑出來到院子裏,見黃瓊潔先進來,說“黃姐姐,你們總算到了。”


    “是嗎?是不是餓壞了,可不能將小美女餓著。”楊衝鋒說。


    “衝鋒哥,你身體複原了就好,昨天本先到醫院去接你出院,學校卻不準假。”張馨說,她們的學校抓得特別緊,年後初九就開始上課,初三年級初六就開始上課了。


    “謝謝你,可不能因為我耽誤了你的學習。”楊衝鋒說,這些就過來幫黃瓊潔將手裏的禮盒接過去,這些東西,大多數楊衝鋒住院期間,朋友和領導來看望他帶的東西。


    安貞阿姨和陳玲琳也走到門口,見兩人到來,笑臉燦然。說了客氣話,讓兩人先洗洗臉,就跟著開飯了。


    等臉個人坐到桌邊,桌上都擺好了,連酒都斟滿杯放著。柳澤縣的人員這樣的習慣,大凡過大節,都異常隆重,擺好菜飯後,將筷子放著。讓後再去燒紙錢,算是對老人的尊重,也是對鬼神的尊重。燒在家裏的部分,都是尊家裏前輩的,燒在院子裏或院子大門外,那就是給野鬼或路過的各路神靈。


    安貞阿姨正燒著紙,見楊衝鋒和黃瓊潔洗理清楚,說“衝鋒,過來幫阿姨。”


    楊衝鋒也知道這些規則,安貞阿姨讓他過去幫忙,實際上就是要他過去給自家先輩燒紙上香,以尊先人。一般說來,到別人家裏是不能這樣做的,安貞阿姨叫楊衝鋒去燒紙,那就是認可他說自己家裏的一員。


    張應戒端坐著,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麽表示。一家之長,是張應戒,楊衝鋒就有些猶豫。安貞阿姨就催,楊衝鋒便走過去。黃瓊潔見楊衝鋒過去,雖然平時也見過別人燒紙錢,但從沒有參與過,也就走過去蹲在楊衝鋒身邊去幫忙。


    紙錢分正反兩麵,也就是在紙上打空眼時,打進的一方麵為正麵,另一麵為反麵。燒紙很有講究,必須將正麵朝上,否則,鬼神就會發怒,那是反錢,不行的。將一遝遝的錢紙,分剝開,兩三張疊著去燒,這樣會燃得快些旺些。楊衝鋒見黃瓊潔也幫著弄,卻沒有分正麵反麵,忙將她準備投進火堆裏的紙拿住,示意她看著自己,將正麵朝上,疊成一遝,再投到火裏去燒。


    都燒完了,還有些餘燼,安貞阿姨將一把香投進去,立即燃起來。最後將桌上的酒杯拿出一個,將杯裏的酒,倒了少許,那酒立即燃起來,散發著香味。


    坐在桌旁的人,都比較肅穆,等一切儀式完畢後,安貞卻坐到張應戒身邊。陳玲琳和張馨兩人將桌上碗裏盛好的飯,倒迴鍋裏,在重新盛飯。原來那飯已經被鬼神先人吃過,得迴鍋一次再盛出來,人才能吃。


    這些年節的程序,楊衝鋒平時也很少注意,也就是見老人在家裏弄過,當時心裏不以為然。這時想起,心裏不免戚戚然,有些傷感。楊衝鋒幾年前就孤身一人,再無牽掛,到今天,卻重新又有了家的感覺。有安貞阿姨,有黃瓊潔、有張馨,還有陳玲琳等人,肖成俊、齊思偉、李浩等人也注定要一輩子攪合在一起了。


    都坐定了,張應戒端起酒杯,說“衝鋒,這一杯酒應該是先祝賀你安康複原。來,我們一起先喝一杯。”


    “叔叔,這杯酒應該為來敬叔叔和阿姨的,不說平時怎麽樣阿姨和叔叔待我比過至親子侄,就說我在醫院這些時日,叔叔和阿姨對我的關照,我都得敬杯酒來表達一份感激之情啊。”楊衝鋒說,從內心說來,對安貞阿姨的那種疼愛,當真感受到很多幸福的。


    說著端了酒杯站起來,要給張應戒和安貞兩人敬酒,安貞臉露笑容,這時候是不能多話的,要等張應戒來說才合乎。在柳澤縣裏,男人是一家之主的觀念,平時不覺得,但到了重大節日或家裏什麽活動,就體現出來了。張應戒沒有站起來,他是長一輩的人,理當如此。伸手將楊衝鋒虛壓,要他先坐下。楊衝鋒還站著,等張應戒發話。


    張應戒說,“衝鋒,今天是過節,又是你脫災去難的好日子。我們就先喝一杯,一起慶賀了。要不,你問阿姨看是不是這樣?”


    安貞阿姨自然說是,楊衝鋒隻得先坐下。幾個人一起舉杯,張馨不能喝酒,拿著杯飲料更是興奮,和每一個人都碰了杯子。安貞就說“就知道發癲,也不給哥哥祝賀,等暑假才好纏著哥哥帶你去遊泳。”


    “衝鋒哥哥,祝賀你。”張馨說,喝了一口飲料,又說,“暑假我讓姐姐帶我去遊泳。”張馨也不知道幾時跟黃瓊潔說好了約定,這時有了新的同盟,對楊衝鋒是不是帶他去遊泳就放在第二位了。


    喝了一杯,楊衝鋒就站起來,先就說好要給張應戒和安貞阿姨敬酒,這時就該用行動來完成了。把兩人的杯子斟滿酒,雙手端上,遞到兩人麵前。兩人也作乎正經地接了,黃瓊潔這時也站起來,兩人就一起給張應戒和安貞兩人敬酒。說了感謝的話,張應戒謙和兩句,敬了酒,四個人都喝了。


    安貞阿姨才說“衝鋒、小黃,你們兩人這麽多禮數,今後可不要這樣。阿姨就想你們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也你們陪著阿姨,阿姨日子也過得充實多了。要不然,老張去柳市,張馨也到柳市讀書,一個人住家裏空落落地,心裏都悶得慌。今後,都不許再和阿姨客氣了,記住了吧。”


    楊衝鋒和黃瓊潔兩人齊聲答應。


    楊衝鋒身體才複原,安貞阿姨也不讓他多喝酒,喝了幾杯後,就換飲料了。黃瓊潔酒量不行,才喝兩杯就臉燒得殷紅。倒是安貞阿姨和陳玲琳喝下兩杯沒有什麽事,隻是淡淡的紅暈。


    楊衝鋒和黃瓊潔兩人在柳市才吃過,過柳澤縣來還沒有三小時,獨自裏自然充實著。主要是那種氣氛和家的感覺。


    等張應戒和安貞阿姨他們吃得差不多,就以閑話為主。張應戒和安貞阿姨對楊衝鋒受傷的真實原因也不了解,這時,楊衝鋒迴柳澤縣來上班,心裏也怕縣裏對他有什麽看法,畢竟是誤了上班時間。


    張應戒知道楊衝鋒和市委副書記黃天驊之間的真正關係了,對楊衝鋒今後的發展就有很樂觀的估測。柳澤縣委書記吳德慵是不是真的楊衝鋒這一層關係?張應戒覺得他應該知道,要不也不會突然將楊衝鋒從鋼業公司的副廠長,一下子調到縣裏經濟調控小組裏,還擔任著常務執行組員。


    張應戒對柳澤縣裏的消息自然很清楚,雖然不在位,但原來的部下太多,總會有不少人要給他說到,向老領導說說自己選擇的情況,也是一種維護關係的方法嘛,表示對老領導沒有忘記。楊衝鋒年後一直沒有來上班,而是由於打架在市裏住院。張應戒也沒有聽到縣裏對這個問題怎麽看待,也不好直接問吳德慵。兩人合作關係雖說融洽,但現在吳德慵已經是縣裏一把說,對張應戒就算很尊重,會聽他的會尊重他的意願。可張應戒也是知道尺度的人,楊衝鋒和張家港下太親,總這樣打電話去問,會對楊衝鋒有影響,會讓吳德慵對楊衝鋒的使用上有心理上的防備。


    這時,要給楊衝鋒交待幾句話,免得他在縣裏讓人有什麽看法。這些看法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往往會決定一個人的今後發展。雖說市委裏黃天驊會在關鍵時刻幫楊衝鋒,但總不能在細節上或者什麽事都幫著他,這樣也會起反作用。直接領導不會得罪你,卻不將你放到培養的最佳位置,同樣是很大的損失。


    這些圈子裏最微妙的事,張應戒比誰都理解透徹,也些話甚至不能直接表達出來。他知道楊衝鋒的強大背景後,對他的關注就比先前更有不同的意思。張應戒在書記位子上沒有能上去,退到柳芸煙廠任廠長,繼而,柳芸煙廠卻敗退垮掉。他自己也因此在仕途上跌倒,雖沒有完全沉淪,卻想再爬起來就很難。要是通過楊衝鋒,和黃天驊接上關係,黃天驊雖說隻是市委副書記,但他在省裏的人脈絕對不容忽視,說不定過來年就會到省裏去任職了。


    對楊衝鋒關心,讓楊衝鋒順利成長,就是對自己一大臂助。張應戒看得很準,楊衝鋒的心性他知道,絕對會幫自己的。


    “衝鋒,縣裏最近對你的工作有沒有什麽調整?”張應戒說。


    “沒有聽說過,縣裏和鋼業公司裏都讓我安心先修養好身體,我也就不多問。”住院期間,縣裏的領導也到柳市看望過楊衝鋒,吳德慵、李耀強、鄭誌強、趙曉勤、沈崇軍等領導都到柳市。領導們都隻是要楊衝鋒安心,他們對楊衝鋒三人在柳市裏怎麽就和人打架,住進醫院都不甚了了。吳德慵隻是給縣裏通了一個氣,說是三個人是因公才受傷的,為了不影響到鋼業公司的擴產工作,公司裏也不做大力宣傳,內部給些獎勵就是了。


    其他的人當然不會再去追根究底,實際上也查問不到的。縣委書記定了調子,也不會有人去掀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貓膩。本身不涉及多少人的利益,楊衝鋒在縣裏突然擠進經濟調控小組裏,雖然攔住一些人的路,但這些人也知道,就算將楊衝鋒弄走,那位置也輪不到自己,就不必要去做那惡人。


    這些事張應戒也了解得不深,也沒有人會主動去說這事,楊衝鋒和他家的關係明擺著。聽到楊衝鋒說對工作上的事不問,就說,“衝鋒,這兩天上班了,先跟書記匯報思想和工作,可要端正好自己的態度。”


    “是,叔叔。”


    “衝鋒,工作上能力大小沒有多少人看得很重的,隻要態度端正了,能力都是磨礪出來的。而在這過程中,每一個小細節,更能體現一個人的心性。領導敢不敢用一個人,那要看這人是不是在大局上理解領導的意圖,更會在細節上看一個人是不是可用。能走上工作崗位,特別是領導工作崗位,能力相差哪會太大?”張應戒邊說邊吃著菜,偶爾將杯子裏的酒淺淺地抿一口。


    安貞等幾個他能夠到張應戒和楊衝鋒兩人說到工作上的事,就不再吵而幹擾兩人,張馨和陳玲琳兩人吃好了,就到客廳裏沙發那邊坐等,要等這兩個大老爺們吃好了,她們才過來收拾碗筷。安貞和黃瓊潔都還坐在桌邊,靜靜地聽兩人說話。


    “是,叔叔。”楊衝鋒也不好將一些事說出來,他估計縣裏肯定知道那次在柳市發生的事,至少吳德慵是心裏明白的。楊衝鋒覺得自己選擇要盡量低調,才能將柳市裏一些領導對自己的看法消磨去。肯定有人會以為自己會借此將黃家的影響力擴展,這些人都想向權貴靠攏,卻又都對別人能夠得著,而自己夠不著的事,心裏齷齪。有機會當然也會暗自使一點絆子。要真是這樣,對自己說來也是麻煩,還不如低調些,有什麽好處也不會將自己落下。


    張應戒說的這些話,對楊衝鋒卻不一定使用,但在縣裏,可說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底細,柳市裏也就幾個人吧。在具體的工作上,楊衝鋒卻要自己把握好,要按照張應戒提示的去做,才能更好地營造出對自己有利的環境。


    楊衝鋒對張應戒在走向仕途的路程中,得到的經驗和體會,一直都很珍惜。這次張應戒和他說這些,不再像原來每次說的時候,要楊衝鋒自己領悟,不肯說得直白。今天卻直截了當,那也說明他心裏有了變化。


    正說著,大門外卻又人在敲門。元宵節這天,柳澤縣城裏都講究早些吃晚餐,入夜了才好看燈火,之後都要吃元宵做宵夜的。這時節,大多數的人都應該吃過晚餐了,有人來串門,也是情理中。


    估計張馨是以為她的同學,又或是楊衝鋒的朋友來看他,聽到門響一下字就蹦跳出去開門。家裏的人也不以為然,沒想卻聽到張馨說“吳叔叔,您好。爸爸在家呢。”隨後張馨就往裏麵喊,“老爸,吳叔叔來家裏了。”


    隻有吳德慵書記才會讓張馨這樣,楊衝鋒聽到就先站起來,走往門外去迎接。張應戒雖說也站起來,卻沒有離開位置,安貞也站起來,去給吳德慵書記準備碗筷。


    “吳書記,您好、您好。”楊衝鋒迎著吳德慵,兩人握了手,楊衝鋒轉身說“叔叔正為沒有人陪他喝酒發悶呢。”


    “哦,衝鋒,你的酒量還不是老領導的對手?我看你是藏著,那不行。怎麽能跟老領導藏著酒量?走,我們一起陪著老領導喝一杯。”吳德慵說,人雖看著瘦弱,可說話卻很有底氣。


    張應戒和安貞都站起來,黃瓊潔也站起來,吳德慵可是柳澤縣縣委之首,黃瓊潔雖然對領導不是心生懼意,卻也不好目無領導。吳德慵走進屋,朝著張應戒走去,笑嗬嗬地一跨進門就說,“老書記,我趕得巧吧,算準你這裏還沒有散席,來蹭杯酒喝。”


    “歡迎歡迎。”張應戒說,安貞和黃瓊潔兩人都同他招唿,吳德慵一邊應著,隨楊衝鋒一起到給他準備的座位,坐了。楊衝鋒給他杯子裏斟酒,吳德慵卻扭頭和黃瓊潔先招唿,“小黃,在柳澤縣城裏還適應吧?”說著看了楊衝鋒,“柳澤縣城地靈人傑,這裏的小夥子非常優秀啊。”


    “那是當然,我們衝鋒放到哪裏都是最優秀的。”安貞接過話說。


    “嫂子,聽說衝鋒和小黃兩人最初還是你幫牽線的?”吳德慵說,臉上笑咪咪地,看著黃瓊潔。黃瓊潔知道他們肯定要說幾句,雖然有些害羞,卻也大方地說,“書記,我和衝鋒都非常感謝阿姨啊,也感謝書記對我們的關心。”


    “說起來,我的工作太表麵啊,到春節前才知道我們的事。是不是衝鋒聽小黃的話,才將保密工作做得這麽好?”吳德慵說,就這話題不能多說,說多就庸俗了,讓年輕人多心。


    吳德慵轉而對張應戒說“老領導,還是老領導獨具慧眼啊,幫柳澤縣又培養出一個大人才。”張應戒還沒有吳德慵對楊衝鋒了解得多,也些話他也不能多說,楊衝鋒和黃瓊潔兩人自然能夠聽出來。


    楊衝鋒也陪在張應戒和吳德慵兩人身邊,等三人坐下。安貞就說要去把菜熱一熱,才好讓三個人喝酒、說話。吳德慵說不要忙碌了,就這些就好。和老領導喝酒、向老領導請教講求的是一種氛圍,菜不菜的都沒關係。


    話雖這樣說,安貞還是和陳玲琳去給三人熱一些下酒的菜。三個人麵前都有一杯酒,吳德慵就楊衝鋒臉上酒意不濃,說,“衝鋒啊,是不是陪老領導喝酒,不敢發揮出來?老領導對下麵的人可真是好,也隻有跟著的人才體會到那份真情。你也不必太拘束嘛。”


    “書記,是我沒有做好。”楊衝鋒說。


    “德慵書記,論喝酒我就三個都不是他的對手,隻是今天他特殊。才從醫院裏出院,她們眼睛看著呢。”張應戒說著指著去廚房裏的安貞。


    “今天來,也是聽說了衝鋒今天出院,身體複原了。過來一是看老領導,而也是給衝鋒祝賀一聲。按說這酒能夠消毒,受傷的人更應該多喝些酒才能更好殺菌消毒嘛。”吳德慵笑著說。


    “我也是這樣想,隻是沒有書記這樣能提高到理論層次上。”楊衝鋒說,“無論怎麽樣,今天都要給書記和叔叔敬一杯酒的。”


    “這才是我心目中的楊衝鋒嗎?衝鋒、衝鋒,哪有不衝鋒的?不過,醫生的話也不能完全不聽,這樣吧,你那裏就兩杯封頂,再多就違規了。老領導,您說怎麽樣?”吳德慵說。


    吳德慵將是楊衝鋒的最頂頭上司,也隻有楊衝鋒、黃瓊潔和吳德慵本人知道,三個人的關係不是安貞她們心目中所想到,和張應戒心裏盤算的也有出入。張應戒見於機會讓楊衝鋒和吳德慵更好地接觸,將關係拉近,自然會盡力促成,說,“在家裏來說,這是禮;從工作上來說,這是工作安排。衝鋒,你說是不是?書記說兩杯,那就要按量完成,客服困難也要完成。”


    “沒有問題。隻是,怕自己沒有配好叔叔和書記,沒能讓你們兩盡興啊。”楊衝鋒說,再喝兩杯酒,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醫生說不能酗酒,是說喝得爛醉如泥那種吧。


    “情況特殊,書記也會體諒的,吳書記最大的優點就是體諒人,對下麵的人那種關懷,衝鋒你今後就見到了。”張應戒說。張應戒雖說是吳德慵的老領導,但現在吳德慵已經高居柳澤縣第一,他也不會總將老領導的架勢拿出來。花花轎子人抬人,什麽都是相互的。


    “叔叔,書記這些對民情的關懷,我早就有體會了,是我今後一輩子要學的品質啊。”楊衝鋒說,黃瓊潔聽三人說話,每次等楊衝鋒說完,總是笑出一絲來。


    將場麵話先說了,楊衝鋒站起來,端著酒杯,對吳德慵說“書記,這段時間您對我的關心和培養,費盡心力,可衝鋒卻不爭氣,沒有做出什麽成績來,心裏慚愧啊。在這裏,先敬書記一杯酒,今後,衝鋒一定會盡心盡力將工作做到最好,也才對得起領導的關懷。”


    “衝鋒,你本來就是縣裏最優秀的人才,放在柳市、放在全省,都是最優秀的啊。先就說了,我要對老領導表示感謝啊,幫我發掘出這樣一位大才能的人,我要是用不好,不僅是我的損失,更是柳澤縣的巨大損失啊。”吳德慵說。


    張應戒聽吳德慵這話,聽著耳裏就覺得味道兒不同,就暗地品嚼。安貞正好端著一盤酸椒臘腸進來,給三人下酒,聽了吳德慵書記這話,對楊衝鋒評價太高了。本想對楊衝鋒喝酒的事要說一兩句,這時都不說了,心裏甜著,就為吳德慵這話,今後楊衝鋒在柳澤縣裏工作那是順風順水了。黃瓊潔就坐在楊衝鋒身邊,聽吳德慵誇楊衝鋒,心裏覺得本來就是這樣,這才是真實的楊衝鋒。


    “不敢當啊,書記,您給的評價就算是對我的要求吧。其他話都不說了,來,衝鋒敬您一杯。”楊衝鋒說罷,兩手將酒杯遞過去,要去碰吳德慵酒杯的杯底。吳德慵哪裏肯這樣托大?他今天走來的目的,就是要有張應戒在場的情況下,不著痕跡地將他和楊衝鋒的關係拉得更進些,才有利他的發展。


    兩人喝了酒,楊衝鋒就給張應戒也敬一杯,對於兩人個敬一杯,沒有偏向那是最好的。喝過酒,楊衝鋒就用飲料陪著兩人。兩人也不再多喝,各人酒杯裏斟滿一杯放著,以話就菜,偶爾品一小口。


    說話交流,才是最主要的目的。吳德慵先陪張應戒說了會兒,問到她在柳市工作的情況,也便是了今後張應戒有什麽要縣裏幫的,隻管開口,不要有什麽顧慮。表達了對老領導的尊敬,張應戒也很客氣,對以前這得力的部下,現在還這樣尊者自己,自然要委婉地表達出感謝的意思。


    等兩人的話暫告一段落,黃瓊潔也給吳德慵書記敬一杯,她沒有什麽酒量,不能用白酒來敬,卻用飲料來替。按說這是行不通的,可吳德慵也不會和黃瓊潔去計較。黃瓊潔是縣委宣傳部裏的人,沒有任什麽職位,但一直是她和市裏宣傳部聯係。


    原來,縣委裏都是看在她到柳澤縣來時,是市委組織部副部長親自送下來的,沒有人和她計較。如今,吳德慵知道關於黃瓊潔和楊衝鋒兩人更多一些背後的事,雖然沒有確切信息,但吳德慵何等敏銳的人,自然從柳市那件事件裏琢磨出這些。黃瓊潔給他敬一杯,那也是一份情,吳德慵會很好地領下來。


    對黃瓊潔誇獎一番,弄的張應戒和安貞兩人都覺得今晚吳德慵書記,對人褒獎的話隻怕去年一年都沒有說過這麽多。


    完成了敬的禮數,安貞也將要熱的菜熱好,做到張應戒身邊。這時吳德慵正好在五個人的中間位置,他見安貞坐下來,要給安貞敬一杯。安貞也倒了一杯飲料,吳德慵誇著嫂子的賢惠,和安貞喝了。


    吳德慵來的目的,自然是要和張應戒家的關係再密合一些,也是要同楊衝鋒和黃瓊潔兩人拉近一些,有張應戒和安貞在旁,這一切就很自然。楊衝鋒和黃瓊潔兩人心裏也不會有多少警覺,到這時看來已經達到預期的目的。


    吳德慵和張應戒說了會,就倡議將杯子裏的酒幹了,免得酒話說多了,讓人難等。兩人就幹了,卻沒有散,吳德慵先說了些張應戒以前如何如何啟用他,鼓勵他,引導他,讓他慢慢成長,今天在工作中稍微取得一點成績,都是老領導教導有方的,都是老領導的功勞。


    吳德慵說著,突然話鋒一轉,“衝鋒,你看上要再休息幾天,將身體養好再上班,還是明天就投入工作中去?”


    楊衝鋒也沒有意識到書記說這件事,他本來就準備明天到鋼業公司轉一轉。鋼業公司雖說上半年要完成擴產,但楊衝鋒也沒有覺得非要他不可。倒是想和黑牛等人聚聚,也得和肖成俊、班長、老李等人聚聚。聽吳德慵這樣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安排。


    “書記,我身體已經複原了,明天我去上班。”楊衝鋒說。


    “那好,明天你上午到鋼業公司看看,中午前到縣委裏來。”吳德慵說,也不知道他有什麽安排,這時也不能問。


    “好,我記住了。”楊衝鋒說。


    吳德慵指著楊衝鋒,笑著說“我最欣賞衝鋒這種衝鋒的工作精神,好好幹。”


    雖然新年早就上班了,但對楊衝鋒說來卻是第一天。昨晚自己將吳德慵的話反複琢磨,覺得今天他會給自己在工作上有什麽新的安排,楊衝鋒自己不怎麽期待,倒是對肖成俊和還躺在醫院的齊思偉的工作,要重新安排下。特別是齊思偉,已經不適宜再到柳市去工作了。


    那天被圍攻,他那輛桑塔納倒是沒有什麽損傷,楊衝鋒開著車到鋼業公司。一下車,就見公司廠部到一些人,見了楊衝鋒都站下來跟他招唿,楊衝鋒點著頭一路到自己二樓辦公室去。


    到二樓後,正準備進自己辦公室,隔壁那間辦公室的徐林見楊衝鋒出現,像屁股上裝了彈簧似的,一下子從座椅上蹦下來。立即就出現在楊衝鋒身邊,說,“楊廠長,終於見到你了。”


    “老徐啊,好好好。”楊衝鋒見是徐林,微笑著說,卻沒有問他有什麽事。徐林幾乎等同於他在公司裏安下的情報點,有什麽風吹草動的事,都會傳到自己耳裏。對這樣的人,楊衝鋒哪會讓他感覺到冷淡?


    “廠長。”徐林跟著楊衝鋒身後走進辦公室裏,楊衝鋒見辦公室落下不少灰了,自己不在,負責衛生清掃的人也就沒有進來打掃。徐林見了,說“廠長,我馬上去叫他們來辦公室打掃,落下這麽些灰塵,哪還能辦公?這些人也真是的。”


    “不怪他們。”楊衝鋒說,自己不在,清潔工自然也進不了自己辦公室,但這句話要說出來。徐林聽到等會去安排人,對那些人的態度就不會很差,沒有必要讓徐林心裏產生一種錯覺,導致公司裏的人說自己閑話。


    徐林卻沒有及時走,初三那天他就表示了要給楊衝鋒拜年,隨後楊衝鋒在柳市出事,他們肯定也聽到一些,縣裏和公司都將這事按下來,不讓更多的人到柳市去看望三人。這時第一個見到楊衝鋒,當然會抓住機會表達自己的想法。


    “廠長,前一段時間我們就聽到廠長身體不適的消息,很多人都打算到柳市去看看平時對我們關懷致備的領導。大夥兒私下裏商量,去掉人多了也不好,會打攪廠長修養,就準備推舉幾個人做代表。我也是其中一個,後來我們正準備動身時,公司裏卻來了通知,說誰都不要去。大家也說明心意和祝福,公司領導會一並帶去。您看看,這都是什麽事啊?太不像話了。”


    徐林說到後來,說出滿腔的怒火來,覺得公司裏剝奪了他們做人的權利似的。“老徐,交給你一個任務啊。”


    徐林先得到楊衝鋒一連三個好,現在表達了心情後,廠長立即交給任務做,心裏更是高興。“廠長,也說明要我做的,盡管說,我徐林是什麽樣的人廠長您是知道的。”


    “對老徐我很理解,也很放心啊。”楊衝鋒說,見笑了臉上的笑更濃了,“老徐,我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裏,對公司裏的兄弟們的心意,公司領導都轉達到了,我很甘心大夥兒都關心啊。我想,請你代我向大家表示感謝。”


    “廠長,廠長,您真是太……太那個了。大家去看望廠長,那是應該的,平時要不是廠長照顧大家,我們還不知道怎樣了呢,這也讓廠長鄭重其事地給大夥兒道謝。廠長,我、我一定將廠長的心意完完整整地轉達給大家,您放心好了。”徐林說著,本來有些彎著的腰就更彎了半分。看著楊衝鋒沒有其他的表示,說“廠長,要不您先到我們辦公室坐坐,我立即清掃清掃這裏。”


    楊衝鋒也不管徐林,走到三樓去見見廠長劉發旺。住院期間,劉發旺到柳市看過一次,張衛棟和譚擎華也到看望一次,後來在電話裏也問候過。楊衝鋒第一天來上班,當然也得先和劉發旺碰碰麵。


    在鋼業公司裏,劉發旺是廠長是公司裏的法人代表,但說到具體職權,未必有楊衝鋒權重也沒有楊衝鋒在鋼業公司裏的威信高。楊衝鋒卻一直都很尊重劉發旺,讓劉發旺對他隻起拉攏的心思,拉攏楊衝鋒來壓製張衛棟和譚擎華。到春節前,楊衝鋒在縣裏的地位更是猛然升起,進入了縣裏經濟調控小組裏,已經進入柳澤縣權利核心了,雖說不是決策權,可楊衝鋒才多少年紀,今後會怎麽樣發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了。劉發旺更是下將楊衝鋒啦到自己一方,為今後做打算。


    新年初三那天楊衝鋒到鋼業公司裏值班,劉發旺就將這意思表達出來了。楊衝鋒雖不想和劉發旺走得這樣近,但也不會拒絕劉發旺的示好。


    路過張衛棟的辦公室,門關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到了。再走一間,就是肖成俊的保衛科辦公室。楊衝鋒見肖成俊在裏麵,兩人見了,楊衝鋒說“不多休息一天?迴家看看啊。”


    “昨天就到了,今早才從家裏迴來呢。”肖成俊大新年的這麽些天瞞著家裏,說是在柳市出差,沒有說是住院。出來後總要到家裏去看看家裏老人,楊衝鋒也跟他說過要他在家裏多呆幾天的。


    “見廠長了?”楊衝鋒示意了下,肖成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見過劉發旺了。對於三人在柳市住院十來天,公司裏會怎麽看對楊衝鋒說來沒有任何關係,但對肖成俊和齊思偉來說,就會有一定的影響。


    楊衝鋒點了點頭,就往劉發旺辦公室走去。門關著,卻沒有關牢。楊衝鋒敲響辦公室門後,劉發旺在裏麵說了聲,“請進。”


    一走進辦公室裏,劉發旺抬頭見是楊衝鋒,立即站立起來,說“楊廠長,好好好。”劉發旺連接三個好字,也說明他熱情的態度,“先正同成俊科長說到你呢,估計你也就著時間到公司來,正想著要到樓下去看看。”


    “我也才到,辦公室裏正義有人在幫收拾。正好來看看廠長,也請問問有沒有新的工作任務。”楊衝鋒說,將自己的煙掏出來,卻見劉發旺也掏出來了,兩人就相對而笑。


    “楊廠長,前天本來準備派人到柳市去接你出院,可縣裏卻先打了招唿。”


    “廠長太客氣了,實際上那天也迴不來,市裏那邊還有些事要處理。公司進行擴產改造,聽說很順利,那是廠長領導有方啊。”楊衝鋒順便給劉發旺戴一頂高帽。


    “楊廠長,本來應該讓你多休息兩天才是,可公司裏的確也很多決策要你來下,在公司裏,說到業務,又有誰能高過楊廠長你?我是一刻都少不了你幫著啊。”劉發旺這話,楊衝鋒聽著渾身都有種打顫的感覺來,可這時卻隻能硬生生地受了。


    “廠長有什麽工作布置,就說吧。”


    “也不說工作布置,衝鋒廠長,你雖說是鋼業公司的人,縣裏卻眼紅我們公司的人才。你的具體工作也要等縣裏先明確後,再看。我估計縣裏那邊會讓你擔重任啊,楊廠長,我們先說好,就算縣裏將重擔放在你肩上,你也不能撂下公司這邊的事,怎麽樣?”


    估計劉發旺在縣裏聽到什麽了,從昨晚吳德慵書記的話裏,也容易讓人猜出來。具體是什麽,要等中午見到吳德慵後才會知道,楊衝鋒也隻有裝著什麽都不了解,說“看廠長說什麽了,我哪是那種料子啊。”


    “好好,我們先不說縣裏那邊,鋼業公司裏的情況我先和你通通氣吧。”劉發旺說著,用手拒絕楊衝鋒給點火抽煙,又覺得不妥,也就接連,卻按燃打火機給楊衝鋒去點火。


    抽著煙,劉發旺將鋼業公司正式上班後的工作情況跟楊衝鋒說了,情況確實很樂觀,主要是縣裏和市裏都看好鋼業公司,給的支持力度大。公司裏的職工,見到好的效益,工作熱情也高,形勢自然一片大好。


    公司裏的擴張建設,還是落在劉發旺手裏抓著。楊衝鋒負責的銷售渠道和原料渠道基本上都已經有了著落,隨即要對職工的擴招工作進行協助,是不是能抽身出來,都還沒有定下來,要等縣裏給楊衝鋒的工作具體定下後才能確定。劉發旺說出來的意思,不過是先向楊衝鋒示好,將招工的有實惠東工作交給他來做。


    楊衝鋒沒有做什麽表示,招工過程中,是有不少實惠,可楊衝鋒卻不想沾這些東西。說到錢和利益,那天在三叔黃天驊家裏吃飯是,三叔就直接地談到這個問題,平時要花什麽錢,都可以到大華集團裏支出一些的,今後,楊衝鋒也會有相應的數額劃撥到頭上來。在工作中一定不能沾染任何錢物,當然,一些煙酒往來,請吃娛樂也不完全杜絕,適而可止。


    聽完劉發旺談工作,兩人又說了些閑話,劉發旺就說到這幾天安排個時間,給楊衝鋒身體康複進行慶賀,聚一餐。楊衝鋒笑著說聽廠長安排,說著劉發旺打張衛棟電話,要他過來。對張衛棟這副廠長,骨子裏雖然有些排斥,麵子上卻要做到。張衛棟還在來公司的路上,劉發旺便要楊衝鋒在辦公室裏等著。


    兩人又說到楊衝鋒三人的身體,楊衝鋒和肖成俊已經出院康複,但齊思偉卻還沒有,要再過四五天才能出院迴到崗位上。柳市那邊的工作,就缺少一個人來主抓。劉發旺提出讓楊衝鋒給物色一個人,暫時頂著。


    銷售科科長說譚擎華,但他明顯和柳市那些人不對勁,那一幫子人在齊思偉的教育灌輸下,隻聽楊衝鋒一個人的,讓譚擎華很惱火卻也沒有辦法,他對銷售工作是外行,離不開那些人做事,隻有忍住。齊思偉住院後,他不是沒有想借機安插自己的人,提出了方案和人選,劉發旺卻不肯答應。他要用這個事來給楊衝鋒做足人情。


    楊衝鋒雖不清楚底細,這時劉發旺提出著問題後,也想到了這些。說“廠長,是不是先征求譚科長的意思?”


    “這也不是正式任命嘛,臨時性的工作安排。你是最了解那邊的情況,確定下來後,再跟譚科長交換下意見也就是了。”


    “廠長,這幾天我也在考慮,齊思偉這次因為我在柳市裏有些矛盾,我覺得他已經不適合再在柳市工作了,是不是調他迴來?”楊衝鋒說,齊思偉要是留在柳市,楊衝鋒也覺得不放心。目前,柳市裏對雲龍幫控製得很嚴,但不能擔保就沒有人不惦記著他,萬一有人找他報複,那事情就大了。


    “應該的,我們也要為自己的幹部負責。楊廠長,你覺得應該怎麽安排才更穩妥?談談你的看法。”劉發旺說,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齊思偉一直是楊衝鋒的死忠,平時在劉發旺心裏地位不高,但楊衝鋒開了口,那就不同了。


    “人事上的事,還是廠長來決定才適合。”楊衝鋒也不會大包大攬,要將廠長的權威推出來。要是自己先就說要怎麽怎麽樣,劉發旺心裏肯定會不舒服,今後對齊思偉的發展也不好。


    “對齊科長,楊廠長你了解最透徹了。先談談你的想法,我們再一起商討嘛。”


    “對齊思偉這個人,我是兩年前就認識了的,對他的工作熱情和工作能力,一直都很欣賞,要不然也不會將他推薦到銷售科副科長的職位去。到柳市工作這幾個月看,成績是明擺著在那裏。也說明一點,這個人對工作的熱情和能力,是可以加些擔子的,當然,這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意見。”見劉發旺臉色不變,楊衝鋒繼續說“要將齊思偉調迴公司總部來,我覺得方到廠部最好,我這裏也還需要個幫手啊,廠長,這都是我個人的看法,具體怎麽來定,還是集體研究,也要征求縣裏同意才成。”


    “我看這樣也好,我們公司裏的人才,也要人盡其用才成。埋沒了人才,那也是公司的損失啊。”劉發旺基本上同意了楊衝鋒的安排,隻要對劉發旺沒有什麽衝擊,他是很樂意伸手做一次順水人情的。


    柳市那邊讓誰來接齊思偉的工作,情況很明朗,顯然不能從廠部裏派人過去。隻有從在柳市的人裏中提拔一個,楊衝鋒就提到了穎穎。穎穎早在兩個月前就為工作業績被齊思偉提升為小組的組長,這次要再提拔使用,對成長中的鋼業公司來說也是一個大好事,會激發更多的人將熱情投放到公司的工作中,這種激勵勁力十足啊。


    等張衛棟到後,三人又將公司的情況討論了一陣,也把柳市那邊的安排,和對齊思偉的調整同意了意見。張衛棟對銷售科這邊的事,也不好多說,心裏就算有什麽想法也不會完全表達出來。


    楊衝鋒從鋼業公司出來後,和肖成俊兩人直接到縣委裏去,中午準備聚一聚。楊衝鋒估計在縣委裏不會太久,讓肖成俊在車裏等著自己。一個人就去了縣委,走到吳德慵辦公室前,恰好見趙曉勤從裏麵出來。一見楊衝鋒,就說“衝鋒來了,書記張裏麵等你呢。”


    兩人邊握手邊說,趙曉勤壓住聲音,“知道不知道?”意思是指吳德慵找楊衝鋒的事。


    “我哪知道啊。”楊衝鋒說。


    “好事,你是副處級了。”趙曉勤說顯得很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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