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卓一航旋即又因為伊倩的話陷入了沉思。<strong>.</strong>


    的確是奇怪,為什麽明明是和鳴生產出來的藥物,伊倩他們都沒有,按理說萬佳怡也不應該有才對,為什麽萬佳怡手頭會有?


    “萬佳怡是不是在欺騙我們?她怎麽可能拿到解藥?”


    “不曉得,我猜測過,不過不論怎麽猜測都想不到,猜測也浪費時間,萬佳怡是敵人,不會把解藥輕易給我們家先生。”伊倩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萬佳怡那種城府高深的女人,應該不會自欺欺人,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去想萬佳怡還不如踏踏實實研發出解藥。


    萬佳怡那裏有,先生卻沒有去找萬佳怡要,擺明是萬佳怡給先生開出了什麽過分的條件。


    先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脅,萬佳怡已經觸及了先生的底線,先生現在壓根就無視萬佳怡這個人,當世界上沒有萬佳怡這個人存在,也自動忽略了萬佳怡手裏有解藥的事實。


    為了不讓先生受人拿捏,伊倩決定加快速度,拚勁全力研究。


    伊倩深吸了口氣,瞬間又充滿了精神,“不說了,我繼續實驗了,一分鍾我都覺得浪費。”


    “嗯,別忘了注意休息。”


    伊倩擺擺手笑道:“行了,你也快迴去吧。”


    目送伊倩走進實驗室,卓一航嘴角慢慢垂下了下來,笑容消失殆盡。


    為什麽,卓一航不明白,明明萬佳怡手裏能有讓黃連迴複的解藥,為什麽卓斯年不去問萬佳怡要,這樣不就能快點醫治好黃連了嗎?


    二叔到底在想什麽?


    當初放開黃連的手,是因為卓一航相信卓斯年一定會照顧好黃連,隻有二叔能給小連幸福,現在這樣算什麽,明明有解藥,卓斯年卻好似沒有看到那個解藥的存在一般。


    拿出來的手機又放迴口袋,打電話說不清,他要迴去當麵問清楚卓斯年。


    走出了和鳴大廈,卓一航直接開車去醫院。


    輕車熟駕,卓一航按照原路走迴黃連的病房,奈何在病房看不到卓斯年的影子,隻有鄭東以及一群黑衣人在守候,病房裏黃連還在和李菲說說笑笑,果然和好姐妹呆在一起比較愉快,兩人也有話題聊,時間也沒有那麽難熬。


    “先生在隔壁房間沐浴,整理好自己,少奶奶也會安心一些。現在先生應該沐浴出來了。”鄭東領著卓一航走去隔壁套房,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聲“進”,鄭東這才推開門,彎腰,“先生,是小少爺。”


    “怎麽又迴來了?”沙發裏,卓斯年淡淡蹙了一下英挺長眉。


    關於卓一航剛才跑出去去了哪裏,卓斯年不用問已經猜到了十之八九,“外麵冷,進來吧,鄭東去泡紅糖薑茶給一航。”


    “是,先生。”鄭東掩上了門。


    卓一航脫了外套,坐到了卓斯年對麵的位置上。


    卓斯年剛洗完澡的樣子,胡茬刮得幹淨,空氣中還飄散著男士沐浴乳的淡淡清新,頭發濕漉漉,水珠滴在浴袍上。


    穿著浴袍的卓斯年,胸前開了一大片,露出一小截肌理分明的胸肌,線條漂亮,肌膚更是顏色漂亮,散發著蜂蜜色的光澤。


    即便卓一航這個大男人看了都會耳根子發熱,血液滾燙。


    沐浴過後,又恢複了俊美無儔,龍章鳳姿的那個卓斯年。


    卓一航卻看到了卓斯年眉目之間暈染著的憂慮,霧靄般揮之不去。


    “小連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好好學習如何管理公司,小連我會好好照顧好她。她會沒事。”卓斯年仿佛會讀心術,卓一航的唇才翕動,卓斯年就開腔打斷了卓一航所有的話,絲毫不給卓一航機會。


    “二叔!”卓一航捏了下拳頭,唇瓣堅毅地微抿著,微微睜大眼睛,目光透出堅定,好像在說:黃連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事我管定了,誰勸都沒用!


    “……”卓斯年沉默不語。


    “二叔,我聽說了,如果萬佳怡手中有解藥,何不妨去找萬佳怡談談,從萬佳怡手中拿到解藥。”


    看卓斯年還是緘默,卓一航的額頭沁出汗,十指交握,抖著腳,緊張地道:“二叔,我知道萬佳怡前陣子欺騙了大家,小連變成今天這樣,她是罪魁禍首,可是現在解藥遲遲研發不出來,萬佳怡就是小連的救命稻草!必須牢牢抓住最後一線生機才好啊!”


    擔心卓斯年因為以前的那些事情,對萬佳怡心存芥蒂,如果是因為這些事情耽擱了黃連的身體痊愈,那麽也太不劃算了。


    卓一航的這一番話,就是希望卓斯年能拋開對萬佳怡的成見,去和萬佳怡談判一下,然後拿到解藥,及時救小連。


    卓斯年麵無表情,不慍不火地道:“我正在考慮。”


    “考慮什麽啊考慮!”卓一航跳起來,急了,義憤填膺地指責:“二叔!我拜托您清醒一點好不好,我很尊重以及敬佩您,我的父親去世得早,一直以來都是您再照顧我,在我印象之中,您一直都一位雷厲風行的人,對待任何事情都果敢果斷果決!怎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您變得猶猶豫豫,溫溫吞吞了起來,像個女人一樣!”


    這種時候就應該快刀斬亂麻才對,不和萬佳怡談判,怎麽知道萬佳怡不會答應他們的條件?


    二叔啊二叔,您到底在想什麽啊,要說您不愛黃連,可是黃連出事,您比誰都著急,甚至破天荒被折騰得麵目全非,疲憊不堪,可是您忍心看著黃連這個樣子而坐視不理麽!


    是不是要等到黃連出事了!撒手人寰了!您才舍得下定決定啊!


    卓一航那叫一個氣啊,扔下一句話,“二叔,這事您不做我幫您做!您畏畏縮縮,我不怕,勇往直前才能救小連!”


    卓一航帶著滿心憤怒摔門離開。


    卓斯年歎了口氣。


    年輕人,血氣方剛,做事衝動,一腔熱血,以為這樣能解決所有問題。


    要是解藥是菜市場的青菜,不會吹灰之力便能唾手可得,他怎麽會拖到現在。


    卓一航能說下那種話,是不知道萬佳怡的條件是什麽,若是他知道,會同意麽?


    小孩子到底還是小孩子。


    卓斯年拿出手機,給卓一航發短信過去,“不要衝動,等伊倩研製解藥。”


    接到短信,卓一航狠狠關了機。


    衝動?最快的方法就在眼前,能讓黃連身體痊愈,卻什麽不要衝動,難不成還要他眼巴巴等著解藥研製出來後燒給地下的黃連?!


    他一秒鍾也等不下去,必須找萬佳怡談判,讓萬佳怡交出解藥!


    ……


    醫院,病房。


    李菲說著笑話逗樂黃連,黃連躺著聽李菲說話,偶爾搭上一兩句話,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就天黑了。


    卓斯年補了幾個小時睡眠,醒來神清氣爽,精神都變得格外好了,有李菲在他也放心,很久沒有睡過這麽一個好覺了。


    卓斯年走進病房的時候,李菲已經開了台燈,床頭櫃放著一盤糕點,黃連半坐著背靠著床頭,手裏麵拿著一個糕點,吃了幾小口,雖然隻是一點點,但也吃進去了東西,因為和李菲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甚至連反胃都忘了。


    聽聞細碎聲響,循聲望去,黃連的眼角眉梢唇畔都暈染著甜美的笑,看到是卓斯年,眼睛亮了一亮,夜空中的星子,熠熠生輝,“斯年,你來了。”


    李菲連忙站了起來,“親愛的,明個朕再來看你,好好歇著哈。”


    黃連依依不舍,放下糕點拽著李菲的手腕,“別忘了明天也要過來,你還沒說完那個故事呢。”


    “好呀,愛妃明天準備好吃好喝的接駕。”李菲挑了挑眉,手指勾住黃連的下巴,眯了眯眼睛露出一個色眯眯的表情。


    黃連噗得一笑,眉似新月,“嗯,我等你。”


    李菲走出了病房,門虛掩上,揉了揉喉嚨,“說了一天的話,可累死我了,不過黃連心情好了很多,也值了!”


    鄭東頷首道:“感謝李小姐陪我們家少奶奶,少奶奶的心情變得很好,甚至吃了一點點東西。”


    “卓先生休息了一下,精氣神好多了,讓你們家先生好好休息吧,養足了精神才能照顧好黃連。”


    “是。”鄭東心中充滿了對李菲的感激。


    李菲讓少奶奶心情好了,先生的心情也會好,也能好好休息,先生的狀態好了,鄭東也就鬆了口氣了。


    一個死循環,重點全都在少奶奶的身上,少奶奶一有動靜,他們也就像多米諾骨牌,少奶奶不好過,他們也不會好過。


    “行了,我先走了,我做這些可不是為了你們家先生,是為了黃連。”李菲看一眼鎖屏,時間也不早了,天色暗了。


    剛才和黃連說話的時候,包裏調振動的手機響了一下,是譚喬森的微信消息,約她見麵。


    李菲很情願,又能咋的,迴家收拾一下,過去就剛好趕得上時間了。


    “我開車送你迴家。”


    “麻煩了。”


    李菲迴家洗個了澡,換了身性感的衣服,準備出門之前用軟件預約了專車,收拾好一切出門,上了車直接到老地方。


    依舊是她先來,李菲走進浴室,拉開包包拉鏈,夾層裏麵安眠藥粉拿出來,倒進給譚喬森準備的酒。


    做好這一切,譚喬森就敲門了。


    李菲打開門,嗔了譚喬森一眼,“終於來了,每次都害得我等這麽久!”


    “別生氣。”譚喬森笑著摟住李菲,一陣濕吻,捏住李菲尖下巴,眼神迷離,充滿情/欲氣息,“磨人的小妖精,上迴和你分開後,我迴家全身酸痛。”


    到家後譚喬森發現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但是身體的酸痛提醒他很有可能縱/欲過度了,尤其是腿,簡直像被人踢過一般隱隱作痛。


    “行了,趕緊抓緊時間辦正事吧,喏,喝點酒助助興,等會會更爽!”李菲遞給譚喬森酒杯,微微勾唇,露出一個風華絕代,魅惑眾生的笑容。


    笑裏藏刀。


    痛是當然的了,她那一腳踢得可不輕啊!趁著譚喬森睡得像個死豬狠狠報複,真是快意!


    這次譚喬森接過了李菲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喉結滑動了下,眼神迷離地呢喃:“菲菲,你長得越來越好看了……”


    “嘴可真甜,等著!”李菲扭腰進了浴室,關上門,拉開包包的拉鏈。


    一迴生二迴熟,這次沒了第一次的緊張,不緊不慢準備注射器。


    眸閃銳光,李菲盯著注射器尖銳的針管,嘴角微勾,露出一個陰森恐怖的笑。


    譚喬森啊譚喬森,好好享受我給你準備的毒吧!


    這些毒可不便宜呢,平常人想買都買不到,若不是為了報複你,老娘也犯不著以身犯險,等你死了,我也就輕鬆了,不過我更希望看到你生不如死呢!哈!


    推開浴室的門,李菲走出來。


    譚喬森果不其然睡得像個死豬,鼾聲如雷。


    李菲走到譚喬森身邊,摸了摸他的臉頰,輕聲地道:“喬森?”


    譚喬森沒有動靜,安眠藥的劑量足夠他睡到明早日上三竿!


    確認譚喬森熟睡了,李菲一巴掌唿在了譚喬森的臉上,“賤人!混蛋!都是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害得黃連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如果殺人不犯法,李菲此時此刻一定掏出一把菜刀一片片將譚喬森的皮割下來,不過嘛……這針注射器下去的威力,可比割皮痛苦多了!


    李菲噙了一抹邪笑,拉起譚喬森的袖管,將藥品注射進譚喬森的手腕的血管裏。


    昨天的針管印子還留在手腕上麵,一個小小青青的圓點。


    萬一被譚喬森發現這個針孔,對她產生懷疑了怎麽辦?


    這個計劃絕對不能流產,譚喬森必須生不如死,所以不能被譚喬森發現,萬一譚喬森哪天留意到這些針孔了怎麽辦,她豈不是曝光了,不僅不能報複,還要眼睜睜看著這對奸夫淫婦對黃連各種陷害。


    做事必須萬無一失。


    針管注射看來不是最好的辦法,唯一不留痕跡的做法,就是換個方式把這些好東西送到譚喬森的體內,不僅沒有馬腳,譚喬森也不會發現是她做的,簡直就是萬無一失。


    而且安眠藥也很難搞到了,每次買安眠藥都必須少量多次跑各個藥店買,幾乎跑遍了古城所有的藥店。


    這樣一次兩次還沒問題,如果多次這樣,譚喬森難免會起疑,萬一哪天譚喬森嚐出了酒裏的藥味,她豈不是曝露身份了?


    必須想個既能讓譚喬森攝入藥品,也能不需要安眠藥的方法。


    抽出了針管,李菲拿著紙巾捂著血管的位置,等到血止住了,把紙巾衝進馬桶。從浴室走出來,李菲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將近十二點了,她也該迴去了,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精氣神十足見黃連。


    脫光譚喬森身上的衣服,扔了一地,李菲清洗幹淨譚喬森用過的那個放了安眠藥的杯子,包裹安眠藥粉的白紙也衝進了馬桶。


    穿上大衣,拎著包包,李菲盯著譚喬森冷笑了聲,嘭地摔門離開!


    從後門離開酒店,為了不讓前台看到,免得譚喬森從前台那裏得知什麽對她產生懷疑。


    路過藥店的時候,李菲買了幾瓶止咳糖漿,喝了一瓶,嗓子舒服多了,陪黃連說了一天的話,雖然嗓子都啞了,可是看著黃連的臉上有了笑容,生機勃勃,李菲甘之如飴。


    隻要能讓黃連開心,就算讓她吞劍,她也願意。


    迴到家已經是淩晨,李菲累得全身散架,踢了鞋子爬到床上,躺下來蓋好被子,拿出手機,李菲想了想,打電話給賣藥給她的頭頭。


    “喂?是我李菲。”李菲嬌媚著聲兒,含嗔帶羞,酥麻入骨,女人聽了都把持不住,何況是男人。


    電話那邊的人聽得心癢難耐,血脈噴張,“菲菲啊,怎麽了,藥又用完了?”


    “哪有,隻是這個用膩了,你那兒有沒有粉末狀的?能加進人的酒裏頭的!針管注射太疼了!”李菲從來不敢碰這種東西,別說碰,就算是沾一點都不敢。


    這玩意兒,一旦沾惹上,哪怕是一點點都能讓人無法自拔,隻要一點點,都能讓人入置地獄,苦不堪言。


    譚喬森用了這麽多,到時候那些東西會將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她李菲就睜大了眼睛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哈哈哈哈!


    “有有有,有一種叫做k-粉的東西,可以加在飲料裏麵,無色無味,除了緝毒犬誰都聞不出那是毒!”男人抽了口煙,“我們引誘那些富二代買的時候,就在他們的飲料厘裏麵加入這種粉末,神不知鬼不覺,等到他們毒癮發作,自然就會過來找我們買,客源有了,錢也就來了。”


    “好,就給我這些粉末,我明天晚上過去找你,等我!”李菲興奮地掛了電話,拿著手機欣喜不已。


    次日,從醫院裏麵出來以後,李菲直奔黑市,拿了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出來,李菲直接去和譚喬森見麵,為了不引起譚喬森的懷疑,李菲先將買好的酒裏麵放進了粉末,然後讓服務員半個小時候送過來。


    譚喬森前腳才進來,正要推倒李菲吻她,服務員就過來敲門送酒了。


    “真貼心的酒店,以後我們都過來這個酒店吧。”李菲從服務員書中接過酒,關了門,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拿起酒杯遞給譚喬森。


    “你不喝?”譚喬森挑眉接過酒杯,毫無防備之心的一飲而盡,“好酒!”


    “我身體不舒服,就不陪你喝酒了。”


    “你還要洗澡?”


    “今天不洗……”


    “好……”


    譚喬森邪笑一聲,將她打橫抱起扔到了床上。


    每一次和譚喬森接觸,甚至是見麵,李菲都覺得無比惡心。


    譚喬森的床上功夫是不錯,去夜店當牛郎肯定能賺很多,隻是一想到譚喬森背著她說的謊做的事,李菲就反胃,嘔吐,怨恨,恨不能千刀萬剮了譚喬森。


    做的時候李菲始終抗拒和譚喬森接吻,他嘴裏頭還有藥品殘留,哪怕是殘留的一點點,李菲都不想沾上。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藥品的影響,譚喬森的狀態十分激情,亢奮,甚至比以前的時間長了很多,發泄過後累得趴在了李菲的身上,喘著粗氣。


    “死鬼……”李菲暗暗咬著後牙槽。


    藥品果然開始起作用了,這才幾天的時間,譚喬森開始有了第一階段的反應,精神越來越趨於興奮,男人事後總會疲憊不堪,抽一根煙就能有精神了,可是譚喬森不一樣,他連抽煙都省了,緩了幾口氣精氣神又恢複了,還想和李菲做。


    “我累死了!”李菲抗拒地伸手搡開譚喬森。


    手腕被譚喬森抓住,“累什麽,繼續!”


    你當然有精神了,身體有神助攻,可不精神著呢嗎?


    李菲心底冷冷一笑,吸了口氣,勾住譚喬森的脖子,雙唇殷紅,似上古世紀的吸血鬼美豔,無形中吸光了譚喬森的血,“好呀,我們繼續!”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有句老話怎麽說來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譚喬森遭報應的那一天也快了!


    事後,李菲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背對著譚喬森掖著被子,感覺自己做的時候都能睡著了,譚喬森還是雙目炯炯,十分有精神,點了根煙,喘氣道:“奇怪,我怎麽感覺自己最近精神特別好,自從前兩天和你見麵後,我迴家後一整天都睡不著,精神很好。”


    當然精神好了,因為你嗑藥了啊!


    “大過年的精神好是正常的。”李菲閉著眼睛敷衍著迴複。


    “前兩天你怎麽走這麽快,我一醒來就看不到你人了。”


    “怕打擾你休息嘛,和鳴也準備上班了,我還有些工作需要準備,總不能一天到晚陪著你。那兩天晚上你真是太棒了親愛的,累得我都睜不開眼睛了!你睡得熟也很正常!”


    隨便找了個借口對付過去,反正譚喬森是不可能發現這些事情的,睡得像個死豬一樣……


    “我怎麽不記得我們前幾天晚上……”譚喬森隻記得親過李菲,然後就睡著了,後麵什麽都不記得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今晚不是記得了嗎?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趕緊睡覺吧,困死我了。”李菲伸手關了床頭燈,再不理譚喬森。


    譚喬森疑惑著掐了手指間的煙蒂,蓋好被子躺了下來。


    夜裏,李菲隱隱約約感覺身側的男人翻來覆去,被藥品折磨的滋味不好受吧?譚喬森先生!


    李菲睡得香甜,一大早起來,譚喬森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臉上熊貓一樣有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精神萎靡,全部的精力都在昨晚被耗光了,現在身體很累,卻無法入睡。


    “怎麽,昨晚沒睡好嗎?”看到譚喬森無精打采的樣子,李菲心情很好,笑容都愉悅了幾分,洗了臉出來,神清氣爽地問。


    “應該是,昨晚太精神了,失眠了。”譚喬森闔眸,伸手按了按眉心以及太陽穴,“等會去藥店買點安眠藥才行了。”


    “行,你好好睡覺,我先走了,和鳴還有很多任務交給我,不完成上班的時候就該被罵了。”


    沒有得到譚喬森的任何迴應。


    他對他被罵不被罵,都不關心。


    李菲早已知道自己對於譚喬森而言隻是一個泄/欲的工具,還不如一個充氣娃娃,起碼充氣娃外還能被人親手伺候著充氣了,他丫的事後還得自個收拾自個。


    關上酒店門,李菲冷嗤了聲,心底的怨恨爬上眼角眉梢,陰森森,如果臉色白一些,就可和女鬼媲美了。


    “譚喬森,你的報應就快來了,我李菲等著你跪在我麵前求饒,等著!”


    譚喬森的精神狀態變得十分不好,有時候聯絡李菲,十分有精神,有時候就萎靡不振,有氣無力。


    李菲抱著薯片吃得津津有味,嗯啊哦地敷衍譚喬森,應付過去,掛了譚喬森的電話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譚喬森啊譚喬森,你也有今天啊!怎麽樣,被藥品折磨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是不是很難受?想睡的時候睡不著,不想睡的時候偏偏累得好像身體被掏空!”


    早晚有一天,譚喬森的身體會被毒蠶食一空,那一天也不遠了!


    但是要怎麽問才能不動聲色呢?露了馬腳就不好了,還是且行且看吧,逮住個好時機就問問譚喬森,想辦法套出點什麽來。


    翌日。


    李菲拿了包好的藥粉出了門,打車到酒店,做好一切準備,聽到敲門聲,李菲走過去開門,臉上戴上一張風情萬種的笑臉麵具:“來啦,快進來!”


    譚喬森的精神不是很好,“這幾天我特別先見你。”摟住了李菲的腰肢,作勢要去親李菲。


    “行了,喝杯酒就有精神了,等下你還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下次再來唄。”


    “行!誰說我不行的?”譚喬森果然被激將法激到了,仰頭將杯中酒一滴不剩喝光,李菲看著譚喬森喝光,心情大好,勾了勾唇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還行不行。”


    兩人糾纏到床上,在最後關頭,李菲忽然發現,譚喬森的狀態很差勁,精神恍惚,甚至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眸光迷離,精神萎靡,有氣無力。


    本來精神就恍惚,喝了那本有毒的酒,更是猶如身在雲中霧裏,喝大了一般茫茫然。


    好機會!


    現在譚喬森的狀態十分差勁,意識不清晰,等下睡一覺起來設呢麽都不記得了,當然也不會記得他們兩個說過什麽,現在問譚喬森關於解藥的事情,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李菲趕緊脫口問:“喬森,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迴答我。”


    “恩……問!”譚喬森仿佛喝斷片了一樣,醉醺醺的模樣。


    “我聽說黃連的身體裏麵副作用的解藥隻有萬佳怡的手裏頭有?是不是真的?卓斯年的和鳴藥業這麽厲害,都沒有辦法很快研製出來解藥,萬佳怡手裏卻有解藥?”


    李菲將心中想問的全都說了出來。


    究竟萬佳怡是如何拿到解藥的,明明是和鳴研究出來的藥物,副作用的解藥也應該隻有和鳴能研究出來。


    為什麽這個解藥就連卓斯年的手頭都沒有,萬佳怡的手裏頭就有解藥,無論怎麽想都很奇怪,都令人費解。


    現在先拋開這些不說,先從譚喬森這裏確認萬佳怡手裏麵的解藥到底是不是真的,免得白費功夫拿到了解藥發現是假的。


    沒想到意識不清出的譚喬森一下子就說出了真相,盡管聲音很輕,“是!全世界就隻有佳怡的手裏麵有那個藥物副作用的解藥!”


    如此篤定的語氣,看來萬佳怡手頭上的解藥是真的了。


    李菲咬了下後牙槽,緊接著問道:“有沒有什麽辦法拿過來?”


    譚喬森果斷地搖搖頭,“佳怡防著我,她現在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也不相信……噓,乖乖,不要告訴別人,這個藥隻在佳怡的手裏麵有,別人都沒有,要是解藥不見了,佳怡就該生氣了,我不想看到佳怡生氣……”


    佳怡佳怡佳怡,一聲一聲叫得可真是親密,譚喬森你拿我李菲當槍使,世道好輪迴,萬佳怡也拿你當槍使呢!


    但是不得不說,萬佳怡這個女人的心機手段可是一等一的高明,解藥的事情除了她自個誰都不曉得,就連戰友譚喬森也不告訴。


    萬佳怡做事真是心思縝密,簡直就是修煉了千年的老妖。


    怎麽和萬佳怡鬥?


    可是不從萬佳怡手裏頭拿到解藥,黃連那邊就會有危險,卓斯年的解藥也沒有研製出來。


    總不能看著黃連每天吃不下飯,活活餓死吧?前幾天吃了一點點東西,可是最近幾天無論李菲吃多少,吃得多香,黃連連想吃的衝動都沒有,遞到了手上還是一直拿著,一口也不吃。


    真是讓人傷腦筋。


    現在隻能另尋辦法了,從譚喬森這個窩囊廢的口裏麵是撬不出來任何有用的東西了。


    ……


    醫院。


    本以為迴到古城,黃連的身體會比呆在青城的時候更好一點。


    黃連的病情,無倫在哪個地方都是一樣,即便是在古城,也吃不下去飯,勉強能喝水,流質的食物也不行,喝了照樣給你吐出來。


    黃連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麵的精力好像會隨著唿吸,慢慢變得微弱,變得有氣無力。


    精神不但差勁透頂,有時候一睡會睡得很熟,如果不是卓斯年叫醒她,恐怕還會繼續睡下去。


    醒來後,精神沒有變得很好,反而還是很困,倦懶,疲憊,眼皮在打架,眼皮像是灌了鉛,沉重得稍一不留神就會合上眼睛,然後瞬間就睡著了。


    “小懶豬,醒醒,你就不擔心我趁你睡覺的時候偷看別的女人?你要是再偷睡,我就……”卓斯年強壓住心底翻滾的悲悸,麵上揚著唇角,淡淡的微笑著,眉梢縈繞著一縷邪肆和玩味,開著玩笑。


    “你就怎麽樣?”黃連瞬間睡意全無,瞪大瞪圓了烏黑的眼珠子,抿著小嘴,“你要是敢看別的女人,我就蒙住你的眼睛!”


    噗嗤――


    這算什麽威脅?哪有人的威脅這麽弱的?這麽沒有氣勢,連威脅都不會了。


    伸出大掌,卓斯年捧起黃連的臉頰,指腹摩挲著黃連的臉,“好,我答應你不看別的女人,那你要乖乖看著我,不能偷睡。”


    睡覺隻能讓精神更加消沉,要讓黃連精神一點,再這樣無精打采下去,卓斯年都看不下去了,每次進洗手間,卓斯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洗著洗著臉就突然流出眼淚,每每看到黃連差勁的狀態,卓斯年心底就自責不已,如果不是他,當初那個小太陽一般的黃連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說來說去,全都是他的錯!如果黃連出了什麽事情,他的責任是最大的!


    不,黃連絕對不會出事!


    卓斯年削薄的唇緊抿著,眸光透出堅決。


    陽光透過透明的藍色玻璃窗,落在了被單上,指尖被冬陽曬得微微發熱。


    好舒服的溫度啊,要是能一直留住這個溫度該有多好,醫院又冰又冷,無論暖氣開得有多暖和,可還是如置冰窟般寒冷。


    好想出去曬曬太陽,多久沒有走出去看看了呢。


    黃連眯起了眼睛,怔怔地盯著那一縷陽光,深吸了口氣,微微抿唇笑道:“斯年,房間好悶呀,不知道為什麽,我唿吸不過來,我想出去曬曬太陽,可以嗎?”


    短短的一句話,正常人幾秒就能說完,黃連硬是說了一分鍾,聲音有氣無力,縹緲若霧,好似隨時都會被封吹散。


    “好!”卓斯年不忍拒絕,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然後將黃連輕輕地從床上扶起來。


    握住黃連的手腕的時候,卓斯年如觸電一般,渾身一震。手掌心好似有電流穿過,握著的那個手腕,真真是瘦的隻剩下骨頭了,一點肉也感受不到,別說是肉了,就連骨頭都開始萎縮了的感覺。


    仿佛是一張紙,脆弱得不堪一擊。


    卓斯年用力藏起來臉上的心疼,眉峰緊攏著,不讓黃連看到擔心。


    他將黃連抱著坐到了輪椅上麵,外麵裹了一件的羽絨服,這羽絨服已經是最小的尺寸了,幾乎是童裝的尺寸,披在黃連的身上仍然富有盈餘。


    “坐好了嗎?”卓斯年柔聲詢問,聲線低沉沙啞仿佛潺潺流水。


    “嗯,坐好了呢!”黃連很想用力地點一下頭,用興高采烈,充滿元氣的聲音迴答卓斯年的話,可是一開口,聲音自己也無法控製,有氣無力。


    黃連苦笑了下,很快收拾好情緒,不能讓斯年擔心!她笑道:“老司機帶帶我!”


    “……”卓斯年扯了扯嘴角,推著黃連出去,根本笑不出來,隻有在黃連看不到的地方,才敢悲傷掉淚。


    卓斯年推輪椅的速度,很慢,很平穩,好似對待一件珍貴的價值上千萬的瓷器,生怕摔碎了她,哪怕有一點點顛簸,卓斯年也絕對不允許。


    出了電梯,來到一樓,醫院的後麵有一片花園,種滿了杜鵑,花期在冬季,杜鵑盛開的十分絢爛,一朵朵吐著花蕊,盡態極妍。


    沐浴在溫暖的冬陽下,黃連微微仰著下巴,垂下眼簾,嘴角暈染開一抹愉悅和幸福,聲音甜軟:“斯年,等到五十年後,你也要這樣推著我,漫步在太陽底下,好不好?”


    “好……”尾音難以控製帶著顫音。


    黃連嘴角的笑意盛開得更為爛漫,沐浴在淡金色的陽光下,陽光落在她的發間,好像撒了一層淡淡的金粉,周身似是裹著金箔,熠熠生輝。


    真希望時間能定格在這一刻,看著她永遠這麽微笑著。


    背對黃連,在黃連看不到的地方,卓斯年的嘴角慢慢下沉,眼底閃爍著痛苦。


    如果三年多前不是他喂她吃了那個藥物,就不會有副作用,黃連也不會瘦削成這副模樣,更不會失去原來的健康活潑,精神萎靡,好像隨時都會離開他的身邊。


    卓斯年捏緊了輪椅,手指節微微發青。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可是仔細一想,哪裏都不對勁,為什麽流程沒有問題,副作用卻是這麽嚴重,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卓斯年似是想到了什麽,拿出手機,給嶽父發了一條短信,“嶽父,請您用您自己親手栽培的中藥,按照忘情丹的配方配出來藥物,在小白鼠的身上做實驗,最後結果請務必發給我。”


    卓斯年拔出思緒,垂下眼皮一看,黃連耷拉著小腦袋。


    “丫頭?”卓斯年一愣,收拾好臉上的情緒,走到黃連身側蹲下,啟唇剛想喚出聲,一抬眸赫然看到,黃連小扇子般濃密的睫毛垂下來,唿吸勻稱,睡顏甜美,居然靠在輪椅上睡著了。


    真是個嗜睡的小貓咪,這麽快又睡著了,太陽很舒服吧,曬得人的骨頭都酥軟了起來。


    卓斯年目露寵溺,嘴角一勾露出溫柔的微笑。


    下一秒,黃連放在身前的手突然無力地垂了下去。


    卓斯年瞬間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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