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揚,我有自己的判斷,你讓我自己做主好不好?”徐弦的語氣略帶乞求。


    許鶴揚往前大步走了幾步又停下,等徐弦走過來,恨恨說道:“我當時真應該跟你一起轉學過來!”


    迴到住處,許鶴揚直接撲倒床上,把頭埋在枕頭裏,徐弦放好書包,來到許鶴揚床邊,柔聲道:“鶴揚,你餓了嗎?咱們去吃飯吧!”


    “沒胃口!”


    “走吧,樓下有一家麵做的可好吃了,保證你聞到味道就有胃口了。”


    “我說了,沒胃口就是沒胃口,你能不能不要再煩我!”許鶴揚話一出口,立刻就後悔了,“對不起徐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我隻是……”許鶴揚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抬手重重摔了一下枕頭。


    徐弦看著許鶴揚,“鶴揚,你是不是累了?認識我這幾年,是不是讓你很累?”


    “徐弦,你什麽意思?”


    “要是累的話就放手吧,”徐弦避開許鶴揚的眼睛,接著說:“下周你不要再來了,隔得這麽遠,況且現在也快高考了,你學習也緊張,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對不起徐弦,我剛才不是故意要發火的,我隻是、我隻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我沒有生氣,是我對不起你,我說真的,以後沒有重要的事,你不要再來了。”徐弦說完,不給許鶴揚說話的機會,便起身離開房間。


    許鶴揚一人猶如浮雕一樣呆坐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鶴揚突然一刻也不想再在這房間待下去,她找到自己的背包,也不管外邊現在是什麽時刻,不管不顧的朝外麵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斷更是我的宗旨


    第10章


    那時已經是初冬了,晚上的冷風很是肆虐,許鶴揚迎著刺骨的風,隻覺得自己的心被這風還要涼,走著走著,眼淚就出來了,許鶴揚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艸,這風真冷,把眼淚都吹出來了。”不知道在外麵走了多久,直到手腳麻木,再往前邁一步都是挑戰,許鶴揚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次夜半徒步玩得真夠大膽的,尤其自己還老往人少的地方鑽,這些好了,走到荒郊野外了,周邊別說一個人連一個鬼影都沒有!一想到這個“鬼”字,許鶴揚更害怕了,她趕緊翻出包裏的手機,好死不死,今天隻顧著跟徐弦生氣了,手機什麽時候沒電了都不知道。


    許鶴揚又冷又怕,滿心的委屈化作眼淚哭了起來,“徐弦,都怪你,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這輩子都得為我懺悔!”一想到徐弦這輩子都跟自己分不開了,許鶴揚心裏又有點莫名的甜蜜,可許鶴揚自己也被這莫名的甜蜜驚到了,“甜蜜?為什麽我總是這麽依賴徐弦,為什麽一想到徐弦我總是莫名的開心?”想到這些,許鶴揚連害怕也忘了,一件件曆數與徐弦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突然一道手電筒的光打在許鶴揚臉上,“誰在哪?”一個中年男子聲音傳來。


    “糟了!”許鶴揚以往看過的那些奸殺案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閃現在自己眼前,許鶴揚嚇得不敢迴話,雙腿像被磁鐵吸住一樣,一步也挪不了,“徐弦,我因你而死,徐弦,我愛你!”


    “原來是個小姑娘!”接著一個中年女子聲音響起,“瞧你那點出息,說什麽大半夜有女鬼在哭,我看你才是女鬼。”大媽戳著旁邊大爺的腦門,氣唿唿的說。


    “我剛才確實聽到了,誰知道是個小姑娘……”大爺對了底氣不足的為自己狡辯了兩句,看到許鶴揚臉上的淚痕,語氣一轉說:“姑娘,你大晚上不在家好好待著,跑到著荒郊野外幹啥?”


    雙重打擊下的許鶴揚心中有千言萬語,這時卻一句也說出來,隻能無聲嗚咽。


    大媽走上前,撫著許鶴揚的頭柔聲說:“小姑娘,別哭了,你受了什麽委屈隻管對大媽說,大媽讓你大爺收拾他!”


    許是大媽說話的語氣太過溫柔,許鶴揚“哇”的一聲哭出來,嘴裏不清不楚的說著:“大媽,我冷、又怕,我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大媽像孩子那樣把許鶴揚抱在懷裏輕拍後背,“姑娘,你是跟家裏生氣跑了出來還是跟你的小男朋友生了氣呀?”大媽提到男朋友時,許鶴揚眼前又浮現出徐弦的樣子,許鶴揚哭得更慘了,“好了好了,不管跟誰生氣,你一個姑娘家大晚上跑出來,家人該多擔心啊,告訴大媽,你家住哪,大媽跟大爺把你送迴去好不好?”


    原來大爺大媽是河濱花田的管理員,最近總有人夜裏來偷花卉幼苗,大爺氣不過,晚上便開始巡邏,準備一發現‘采花賊’立刻打110報警,今天本也平安無事,大爺正準備打道迴府,忽然聽到花田對麵傳來一陣哭聲,這大半夜冷不丁聽到這麽淒厲的女人哭聲,嚇得大爺頭發根都豎起來了,心裏一陣哆嗦,忙返迴住處把大媽揪起來,這才有膽量過來查看,老兩口看到原來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心裏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許鶴揚跟著大爺大媽迴到他們的棚屋,大媽從屋裏找出一件厚大衣給許鶴揚披上,大爺開著他們的三輪摩托,朝著許鶴揚說的地址開去。


    路上風大,坐在三輪摩托的“敞篷後座”更能感受到風力的強勁,大媽裹了裹許鶴揚身上大大衣,說:“姑娘,天冷,穿好了!”


    許鶴揚心裏一感動,差點又沒哭出來,一直以來困擾自己的惡問題終於有了答案,自己為什麽總是依賴徐弦,為什麽一看到徐弦就有一種莫名的幸福,原來,她愛她。


    是啊,一直以來,她都愛她。


    第一眼在教室裏看到徐弦,許鶴揚就呆住了,那雙眼睛仿佛天生具有神力一樣,吸著許鶴揚讓她挪不開視線,直到徐弦被她定的不自在了,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失禮。


    那是她們成為高中生的第一天,從此以後,許鶴揚總是不由自主留心徐弦的一舉一動,她的話也不多,每天最常有的狀態就是安安靜靜的寫寫畫畫,她很少主動跟別人交流,但如果有人跟她說話,她又會很禮貌得體的迴複,那時許鶴揚就覺得這個女孩好奇怪啊,為什麽她心中明明一團火,麵上卻裝作冷冰的樣子。”


    許鶴揚了解了徐弦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她對她從一無所知到無所不知——徐弦從不遲到,每天的早讀課都提前十分鍾到教室;她上午第三節下課會自己去一次衛生間,中午吃過飯會一個人圍著操場散步,大概十五分鍾的樣子,然後迴來趴在桌子上午睡,她的午休時間隻有二十分鍾,從一點十分到一點半,那時最困惑許鶴揚的是為什麽徐弦午睡從來不用鬧鍾,卻總是分毫不差的在上課前五分鍾醒來。


    從什麽時候跟徐弦熟悉起來的呢?對了,跟徐弦的熟識源於那次鑰匙時間,在學校裏,許鶴揚“處心積慮”的想跟徐弦熟識,可是徐弦那張笑中帶冷的臉每次都無聲無息的拒她於千裏之外,沒想到,兩人相熟是在政商聚會上。


    這麽多年來,許鶴揚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陪同父親參加了那次震州企業交流論壇,名為交流論壇,實為政商人士開拓人脈的酒會,許鶴揚的父親本著做生意要從娃娃抓起的原則,命令女兒一同出席,許鶴揚百般不情願又抵不過父親發動“囉嗦大法”,隻得不情不願的換上晚禮服跟著去了,誰知一進會場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徐弦。


    徐弦端著一杯果汁,邊喝邊抬頭欣賞大廳上一副山水畫,一派安適自在的模樣。偌大的宴會廳中,身邊的人要麽西裝革履要麽禮服優雅,隻有徐弦穿了一套肥肥大大的校服,在推杯換盞的熱鬧氣氛中,顯得又違和又孤獨。


    許鶴揚心頭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感情,她走到徐弦身邊,笑著說:“徐弦,真想不到你對國畫還有研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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