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為你走了!”


    聞人飛揚微微扯了扯嘴角,暗罵皇帝老奸巨猾,明知道他在當年事情沒查出來之前是不會走的,還陰陽怪氣的說這種話。


    “有些事情沒處理好,暫時不走!”


    皇帝嗯哼了兩聲,見聞人飛揚不語,才開口說道,“這些年,你都查到什麽了?”


    “什麽也查不到,那些人沒留下任何尾巴!”


    皇帝不語,一手瞧著桌子,好一會才說道,“既然宮外查不到,那便查宮裏,這事交給別人朕也不放心,便交給你全權負責了!”


    “皇上倒是不客氣!”


    皇帝笑笑,“誰叫咱們目的一樣!”


    都是為了心愛的人過的更好,無憂無慮。


    “我倒是有個主意,保證能把這幕後黑手揪出來!”


    “說來聽聽!”


    *


    飯桌上十幾個菜肴,周二郎親手給淩嬌舀了小碗湯,很多時候,周二郎也不會讓淩嬌吃太多,寧願讓她多吃幾餐,每頓不要吃太多。


    淩瓏素來吃的少,這幾日想著快要到的周甘,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吃的更是少。


    淩溪、小凡倒是比較正常。


    阿寶正在長身體,吃的就比較多,吃了飯,阿寶要去看周大郎,又要讀書、練字,跟淩嬌說了一會子話後便迴院子去了。


    飯後一刻鍾,淩嬌便要喝下一碗小凡親自調的藥,這期間,小凡是片刻不敢離開的,在一邊守著,生怕淩嬌出點什麽意外,周二郎亦然,不管外麵還有多少事情,他可以不迴來吃晚飯,但是淩嬌吃藥,他一定會在身邊。


    “怎麽樣,身子有沒有不適?”周二郎小聲問。


    淩嬌搖頭,“沒,和以往一樣,好得很!”


    周二郎稍微放心,等了大半個時辰後,小凡才起身離去,把空間留給這對夫婦。


    周二郎親手給淩嬌洗臉、洗手、泡腳,擦了身子,給淩嬌換上幹淨的衣裳,讓淩嬌迴床上去躺著,他坐在一邊打著算盤,幾下四個鋪子今日的收入。


    淩嬌歪在床上,本想等周二郎的,結果一不小心又睡了過去,周二郎迴頭的時候瞧見,笑了起來,起身給淩嬌蓋了被子,轉身繼續,直到四個店鋪的帳都算好,沒有錯漏之後,才讓人打了熱水沐浴,換了衣裳輕手輕腳睡到淩嬌身邊,等自己暖和了,才把淩嬌抱到懷裏,沉沉幸福、又滿足的睡去。


    淩嬌一個晚上總是要起夜好幾次,每一次周二郎都跟著起來,扶著淩嬌去恭房,伺候淩嬌方便好,又迴到床上,給淩嬌揉捏著小腿,很多時候,周二郎都睡眼稀鬆,卻依舊細心給淩嬌捏著,總是要等淩嬌睡去之後,才迷迷糊糊倒在淩嬌身邊,把淩嬌抱到懷裏,才沉沉的睡去。


    待周二郎睡去,淩嬌便睜開眼眸。


    深深的戲了口氣,全是滿足。


    有這樣子一個男人,她不求富貴,隻求與他長相廝守,若真有生生世世,她希望是生生世世。


    天剛蒙蒙亮,周二郎便起床,在外屋梳洗之後,吃了早飯,迴屋子看了淩嬌一眼,依依不舍出了屋子,跟幾個丫鬟仔細吩咐一番後才出了家,去幾個鋪子。


    這些日子,手裏有些閑錢,周二郎打算再買一個大一點的鋪子,開個飯館,所以空閑下來都在京城幾個掮客行走動。


    “周爺,快裏麵請,今兒一早有個人來我這登記,說他有個鋪子要賣,在城東那邊,是三間三進的鋪子,以前也是做酒館的,隻是因為得罪了人,沒得法子著急出手,開價三十萬兩,咱們狠狠還以下,二十五萬兩定能拿下來!”


    周二郎聞言,也是比較動心的。


    “走,去看看!”


    掮客行掌櫃是個聰明人,周二郎一個外鄉人,來到京城,一連開了四個鋪子,生意紅火的日進鬥金,卻沒個地痞流氓去鬧,後台肯定強硬,他也悄悄派人去打探過,得知周二郎每天晚上都是去了威武大將軍府,猜想周二郎應該隻是個由頭,他背後的主子想來是將軍府那個榮恩公主。


    所以話語之間多有尊重,也想交上周二郎這個朋友。


    周二郎為人和氣,看著很好說話,其實不然,他做事總有自己的一番章程,他認定的事情,無論別人怎麽說,他都絕對不會鬆口。


    三間三進的鋪子,周二郎一看很是滿意,和原來的老板一番溝通下來,得知他是因為有個漂亮女兒,因為被紈絝子弟看中,強硬要納迴去做妾,老板沒得辦法,隻能賣了鋪子,打算帶著一家子迴老家去。


    “不瞞周爺,說是去做妾,誰不知道這些紈絝子弟,妾室通用,指不定我這女兒那一日小命便沒了,我膝下就這麽一個女兒,怎麽舍得……”


    老板這般重感情,周二郎很是佩服,但是,一碼歸一碼,“你這鋪子,三十萬兩太貴了,二十五萬兩我買了,再順便賣你一個人情,托人給你女兒說們靠譜的親事,保證沒人敢再打她主意!”


    老板猶豫。


    周二郎繼續勸道,“雖說你可以賣了這京城的一切離開,可是這迴老家的路漫漫,中途會有山賊啊什麽的,到時候把你的錢財搶劫一空,把你女兒也搶走了,屆時你知道是山賊,還是那些紈絝子弟?”


    老板神情鬆動。


    是啊,他也在京城多年,那些陰暗之事多少也曉得。


    權貴人家要弄死一個沒有依靠的商戶,還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


    “若你相信我,這三間鋪子便以二十五萬兩賣給我,我親自去璃王府為你跑一趟,懇請璃王為你家女兒尋一門親事,嫁去官宦人家做正頭娘子,你們一家子依舊留在京城,你便在我這鋪子做個掌櫃,生活依舊有依靠,也不用跋山涉水冒著危險迴鄉了!”


    他這鋪子以後還是要尋一個掌櫃的。


    老板仔細尋思,他一個商戶,女兒是不可能嫁到官宦人家的,如果周爺說話算話,給他女兒尋們好親事,他自然要考慮。


    加上他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手裏的銀錢以後都是要給她的,隻是,隻是……


    “周爺,要不,你投資些銀子進來,以後我每個月給你分成?”


    周二郎搖頭。


    他寧願自己有條狗,五髒六腑都歸自己,也不要和別人一起擁有一頭牛,以後為了分配打起來。


    見老板心思那麽多,周二郎站起身,“這麽說吧,你這個鋪子,整個京城怕是除了我周二郎,沒幾個人敢買,那些敢買的,看不上這麽一個小小的鋪子,你可莫要貪心,毀了你的女兒!”


    到時候這鋪子能不能保住還兩難。


    老板一聽,嚇得不輕。


    隻是還抱著僥幸,“隻是這價錢還是太低了,周爺加一些吧!”


    周二郎笑笑,毫不留念的走了。


    掮客行任掌櫃立即跟上,“周爺,這家夥真是太不上道了!”


    女兒有個好姻緣,又有靠山,以後在這鋪子做掌櫃,雖然不是老板了,但是生活也有依靠,卻還拿喬,且瞧著吧,後果好不了的。


    老板見周二郎走,頓時便後悔了,追出去的時候,周二郎的馬車已經遠去,老板歎息一聲,想著那些紈絝子弟應該不會這麽快出手,卻不想,家中的下人快速跑來,“老爺,您快迴去吧,夫人、小姐被人抓走了!”


    老板嚇了一跳,身子一軟,差點軟倒在地,便見一隊官差過來,二話不說將他銬住,直接帶到了衙門,給那鋪子也貼上了封條。


    老板後悔了。


    在牢中被用刑之後,奄奄一息,簽下了一張協議,鋪子免費轉送給了別人。他的夫人倒在他腳邊,已然沒有了唿吸,女兒下落不明。


    若是答應了周二郎,鋪子沒了,但有筆銀子,女兒也安然,以後也有了個依靠,如今什麽都沒有了。


    這個酒樓在五日後依舊落到了周二郎手中,二十五萬兩銀子,隻是賣給他的人是刑部尚書家的公子,一手交錢,一手在衙門修改地契、房契。


    對於那老板一家子去了什麽地方,周二郎不曾多過問一句。不是他狠心,而是他已經給過機會,老板沒抓住機會罷了。


    迴將軍府的時候,周二郎見路口有人在賣泥人,瞧著真是栩栩如生,周二郎下了馬車,“這泥人多少人一個?”


    做泥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興許是做了許多年,隨隨便便一捏,便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樣,見周二郎詢問,抬起頭,笑嗬嗬說道,“迴老爺,十文錢一個,老爺要來一個嗎?”


    “你一天能賺多少?”


    “好的時候五百文,一般的時候三百文,差的時候幾十文,嗬嗬,糊口罷了!”


    周二郎微微點頭,“給你五兩銀子,跟我去家裏,為我娘子捏幾個她喜歡的吧!”


    五兩銀子,是老漢生意好時十天的收入啊,自然是願意的。


    “好,好啊!”


    收拾了攤子,周二郎讓他上了華麗的馬車,老漢局促的很,周二郎隨意笑笑,詢問起老漢來。


    老漢家中有三個兒子,十幾個孫子孫女,他有個手藝,所以出來擺攤,賺些錢迴去補貼家用,好在兒子媳婦都孝順,知道他在外賺錢辛苦,迴到家中總有口熱茶喝,有碗熱飯吃。


    周二郎笑,“倒是福氣好的!”


    “大老爺謬讚了!”


    周二郎微微搖頭,“並非謬讚,人生在世,錢是賺不完的,無非求個安穩,老年之時,兒孫孝順,一家和睦,夫妻恩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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