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皇帝沉聲問。


    心揪起。


    皇帝自認這麽多年,哪怕是帝位爭奪中,他都沒這麽緊張過。可這是他的女兒,珂兒為他生的女兒,怎麽可以有絲毫閃失。


    陳元思看了皇帝一眼,收迴手,才淡聲說道,“比我預期的輕,比皇上預期的嚴重!”


    “到底是怎麽迴事?直接說吧!”皇帝怒喝。


    看了一眼緊張的周二郎,見他不複先前的激動,驚慌,錯愕,這會子倒是冷靜了許多,皇帝微微蹙眉。


    這是否太善變?


    陳元思看向淩嬌,又看向周二郎,微微紅了臉,“請問,你們這幾日可曾有過房事?”


    周二郎、淩嬌咻地漲紅了臉。


    尤其是周二郎,想起那晚的激情纏綿,耳根子處也紅透。


    淩嬌微微咬唇,點頭,垂眸不敢看麵前的人,實在是太丟臉了。可這種事情不承認,別人也是會知道的。


    夫妻敦倫,本在情理之中,而且他們是成親的夫妻,並沒有亂來。


    “這就對了!”陳元思說著站起身,“郡主還是迴屋子去躺著吧,本來身子就虛,好生養著才是!我一會開了方子,熬了藥親自給郡主送過去,再為郡主把脈!”


    周二郎總覺得事情沒陳元思說得這麽簡單,見陳元思不肯說,也不想多問,免得陳元思說了,淩嬌心裏膈應,“謝了!”


    周二郎說完,起身抱起淩嬌直接往他們住的客院走去。


    陳元思立在原地,才對皇上說道,“郡主中了寒毒,雖然半年前已經解毒,但是並沒解幹淨,這毒有一個特點,便是中毒之人氣色瞧著特別好,平日裏也不會生病,除非發病,一般大夫根本探脈不出,就算探出,也解不了這毒,而郡主卻解了個七七八八,想來是有奇遇!”


    “該死!”


    寒毒。


    又是寒毒。


    先皇之時,有個妃子非常得寵,先皇為了她差點連皇位都丟了,也允諾那個妃子,隻要生了兒子,便立她的兒子為太子。可那個美人得寵多年,別說兒子,就是女兒也沒生出一個。直到妃子毒症發作,先皇才知道美人是被人下毒了。而那毒極其歹毒,妃子平日裏氣色極好,隻是發病那一日,卻一夕之間白了頭,紅顏憔悴,當時就把先皇嚇得不輕。


    “皇上也不必擔憂,如今郡主的毒解了個七七八八,以臣和小凡之力,定能全解了郡主的毒,隻是……”


    “隻是什麽?”皇帝急問。


    陳元思猶豫片刻,才說道,“隻是這寒毒之後有個後遺症,那便是特別容易受孕,郡主和郡馬爺前幾日有過房事,臣擔憂,郡主腹中已然有胎,貿然給郡主用藥,怕不甚讓郡主腹中孩子墮了,以後再也懷不上……”


    當然,陳元思也怕不小心讓淩嬌大出血,救不迴來。這是最糟心的後果。


    他承受不起皇帝的憤怒,皇帝也承受不起失去郡主的苦楚。


    “怎麽會這樣子?”


    皇帝無力呢喃,身子力氣一下子被抽空,整個人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好幾步。


    蔣公公連忙扶住皇帝,“爺……”


    “沒事,沒事!”皇帝擺手,站直了身。


    蔣公公連忙進屋子端了椅子出來,皇帝擺手,深吸一口氣,似乎經曆強烈鬥爭,才一字一句說道,“想辦法保住孩子,把嬌嬌身體內的毒全部引到孩子身上去,無論如何,保大人!”


    說完,邁步朝屋子走去。


    那背影似乎在瞬間老了十歲不止。


    蔣公公看的心疼,悲痛低喚,“爺……”


    “別進來,朕想一個人靜靜!”


    皇帝捫心自問,這些年他勵精圖治,對得起天下百姓,他對愛的女子離開了他,而他最疼愛的女兒受盡苦楚,他似乎成了一個笑話。


    既然如此,愛民如子又有何用?


    蔣公公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皇帝一個人進了屋子,關門,蔣公公頓時紅了眼眶,跺了跺腳,歎了口氣,才看向陳元思,“陳禦醫,郡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想來你是清楚的,再者陳禦醫與郡主關係匪淺,如今郡主雖然忘記了前塵往事,但她確實是郡主無疑,還望陳禦醫竭盡全力,保郡主大人孩子安康才是!”


    陳元思眯眼,看向蔣公公,心思轉了又轉,眸子閃爍,看不出什麽情緒,躲開蔣公公的眼睛,佯裝鎮定問道,“郡主這些年經曆了什麽?”


    蔣公公迴眸,朝屋子方向看了一眼,拉著陳禦醫出了院子,逍遙王歎息一聲。


    這孩子實在是命苦。


    明明是天底下最嬌貴的人兒,卻因為父母,隻能是一個將軍家的嫡小姐,明明該順泰一生,卻因為身邊人的疏忽,淪落紅塵,受盡苦難,如今原以為是苦盡甘來,卻不想還有這麽多苦難等著她。


    飛揚,若是你在,見你心愛的姑娘這般受苦受難?你可會心甘情願放手去成全?


    *


    陳元思聽完蔣公公的話,隻覺得心口一陣疼。


    他比淩嬌大幾歲,小時候,他在訓練的時候,淩嬌也會過來看,但卻不是來看他,而是來看淩溪和淩巧,淩嬌和淩溪感情最好,很多時候淩巧看著淩嬌把淩溪喊走,都會氣的直哭,哭她也想跟淩嬌一起去玩,讓淩嬌待她如待淩溪一樣好。他心儀淩溪,卻不得不安慰淩巧,弄得淩嬌以為他是心儀她的,處處以他是她的人自稱。


    陳元思這些年也想過,如果當時他很明確的拒絕了淩巧,不跟淩巧起了爭執,不讓淩溪離開淩嬌身邊,淩嬌這些年是不是依舊無憂無慮,義父是不是依舊安在。


    可惜,一切都迴不去了。


    “公公,你迴去吧,我知道怎麽做了!”


    蔣公公看著陳元思,微微點頭,“郡主是個可憐的人兒,要不是周二郎的細心照料,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沒有咱們的郡主這個人,所以那周二郎千般不是,萬般無能,他卻間接救了郡主……”


    便是因為這一點,皇上才默認了周二郎。


    “公公放心,我以後對郡馬爺定會敬重的,像對郡主一般!”


    蔣公公笑,“那就好!”


    目的達到,蔣公公也不在多語,“那咱家就先走了!”


    “公公慢走!”


    蔣公公走了,陳元思留在原地許久,才歎息一聲,去找淩溪和小凡。


    不過,陳元思還是有些不知道要怎麽跟淩溪說,才能讓淩溪不奔潰。


    當年的事兒,淩溪一直自責,這些年從未露麵,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要不是淩嬌的出現,她或許永遠也不會露麵。


    陳元思要找淩溪,還是很容易找到的。


    陳元思找到淩溪的時候,淩溪正在擦拭著弓箭,小凡在一邊擺弄著他的瓶瓶罐罐,見陳元思出現,小凡笑了起來,“姐姐,元思大哥來了!”


    淩溪瞪了小凡一眼,小凡噤聲,收了瓶子跑的飛遠。


    “你來幹嘛?”


    “我來有些事想要跟你說!”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


    “溪溪……”


    淩溪迴眸,冷厲的看著陳元思,那眼神裏的警告,如果陳元思再敢喊她一聲溪溪,她不會手下留情的。


    陳元思微微歎息,“我隻是想告訴你關於郡主的事情!”


    淩溪聞言,身上的冷厲似乎在瞬間消失無蹤,“你說吧!”


    “我說可以,不過溪溪啊,不管我一會說了什麽,你都要保持冷靜,千萬不要去找郡主求證,可好?”


    “你到底想說什麽?”淩溪怒了。


    婆婆媽媽的。


    “郡主這些年,過的並不好!”


    淩溪聞言,頓時就紅了眼眶,扭開頭,“然後呢?”


    “好幾次都差點死了!”


    淩溪的眼淚頓時便流了出來。


    淩溪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幾乎沒有什麽事情能讓自己心軟,可如今陳元思簡簡單單幾句話,便讓她覺得心痛,愧疚,難過,自責,這些心情幾乎瞬間便填充了整個她。


    那個女孩是多麽的驕傲,多麽的尊貴,她本應該嫁世間最優秀最好的男兒,卻淪落嫁一個農民。


    “我這些年有到處找她,幾乎走遍了大禹國,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她,從來不曾!如果時間可以倒轉,我寧願從來不曾動心,更不曾認識你和淩巧那個賤人!”淩溪說著,淚流的更兇了。


    “溪溪……”


    “別喊我,陳元思,你想告訴我什麽?告訴我嬌嬌這些年過的多麽不容易,告訴我你是多麽的愧疚?對,你是應該愧疚,要不是你腳踏兩條船,要不是你縱容淩巧那賤人,嬌嬌怎麽會失蹤六年,義父也不會為了去尋找嬌嬌,被人刺殺,陳元思,這些年,你可曾想過,這一切淩巧那賤人有沒有參與?這些年她躲到了什麽地方?”淩溪深吸一口氣,怒視陳元思,厲聲道,“你不會去想,因為你不姓淩!”


    如果真有什麽情,這一刻也淡了。


    再也不複存在了。


    “你……”


    淩溪這話太傷陳元思的心了。


    他跟著義父時已經十三歲,已經完全懂事了。自然記得義父對他的栽培與好。這姓不姓淩真那麽重要?


    “別用眼神看著我,你不配!不管嬌嬌發生過什麽,因為她是嬌嬌,我才憐惜,並不因為她發生過什麽,才更憐惜她,陳元思,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再來告訴我,你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對當年的事情,你應該負怎麽樣的責任!”


    淩溪一口氣吼完,喊道,“小凡,我們走!”


    飛身上了屋頂。


    小凡同情的看了陳元思一眼,去追淩溪,“姐姐,你等我!”


    這兩年,淩溪到處找郡主,也到處找淩巧,淩溪有兩個目標,找到淩巧殺之,找到淩嬌。


    如今淩嬌已經出現,可淩巧卻下落不明。


    陳元思愣在原地,隻覺得心口劇痛,喉嚨哽咽。


    這六年,他多少個夜裏,夢到義父渾身是血,指責他為什麽要喊淩溪出去,讓嬌嬌出事,為什麽不保護好嬌嬌。


    他們的命是義父給的,義父最在意的便是嬌嬌,可他們竟沒保護好嬌嬌……


    “是我錯了!”陳元思跪在地上,紅著眼眶,“是我錯了!”


    錯的離譜。


    一開始便拒絕,不給淩巧希望,不讓淩巧借此將淩溪支開,讓嬌嬌落單,嬌嬌這些年的不幸,便不會發生。


    是他錯了……


    *


    周二郎扶著淩嬌迴到屋子,讓淩嬌躺在床上,“阿嬌……”


    滿眼柔情繾綣,愛戀纏綿。


    愛情並不因為他的低賤,便相對低賤,它不分高低貴賤,它依舊高尚。


    淩嬌看著周二郎,笑了起來,微微點頭,“嗯!”


    她是幸福的,盡管這個男人沒有高高在上的權利,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力,但他愛她的心從來不假,沒有利用,沒有強取豪奪,他尊敬她,愛護她,從不曾違背她。


    他們是相愛的。


    “你感覺怎麽樣了?”


    淩嬌微微搖頭,“我感覺還好,二郎,你別擔心!”


    周二郎坐在床邊,探了探淩嬌的額頭,“沒發熱,裏麵衣裳濕了嗎?要不要換?”


    “裏麵衣裳沒濕,不用換了!你別擔心,我沒事!”


    周二郎心裏擔憂,又嘴笨不知道要怎麽說,隻能拉著淩嬌的手,看著淩嬌。


    “剛剛你嚇壞我了!”


    是真的嚇壞了。


    那個時候淩嬌臉色發白,整個人都抖個不行。


    淩嬌卻有些累了,“我先睡一會!”


    這幾天幫著管理這個偌大的郡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安排,實在累得慌。


    今天又下了這一大跳,淩嬌更是覺得乏力。


    “你睡吧,我守著你!”


    淩嬌嗯了一聲,閉上眼睛睡去。


    睡夢中,淩嬌似乎感覺自己被人脫了個精光,然後一雙大手在她身上遊走,她掙紮,哭喊,求饒,那大手的主人依舊不曾停下,甚至還發出了輕蔑得意的狂笑。


    “不要,不要……”


    “阿嬌,阿嬌,你怎麽了?你快醒來!”周二郎見淩嬌似乎做噩夢了,不停的拍打淩嬌的臉,不讓淩嬌沉陷在夢魘裏。


    可無論周二郎怎麽喚,淩嬌都沉睡在夢魘裏不肯醒來。


    周二郎又急又慌,攔腰打橫抱起淩嬌就想要出去,卻見一襲紅衣的淩溪帶著一個男子進來,“嬌嬌怎麽樣了?”淩溪問,卻又覺得周二郎肯定說不清楚,“你快把嬌嬌放在床上,讓小凡看看!”


    小凡這些年跟著她走南闖北,學的一身好武藝精湛醫術,要真在醫術說論,陳元思未必比得上小凡。


    周二郎聽淩溪這麽說,哪裏敢猶豫,連忙把淩嬌放在床上,小凡也不敢猶豫,連忙上前,給囈語不斷的淩嬌把脈,“咦?”


    “怎麽樣?”淩溪捉急問,滿心滿眼全是擔憂。


    “中了寒毒,解了個七七八八,調養得也不錯,隻是最近幾日怕是有過房事,有喜了,至於這一直夢魘囈語不肯醒來,想來是心中有魘,根深蒂固,才亂了心神,待我開幾貼藥吃了之後便無礙了!”


    “能治好嗎?”周二郎急切問。


    “哎呀姐夫,你放心,待我以後好好給嬌嬌姐調理,保管嬌嬌姐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小凡說完,哈哈哈笑了起來。


    周二郎也笑了起來,“那就謝謝你了!”


    “姐夫別客氣,我還等著嬌嬌姐好起來,將來給我娶個漂漂亮亮的媳婦呢!”


    淩溪一巴掌打在小凡腦袋上,“胡鬧!”


    小凡揉了揉腦袋,朝淩溪吐了吐舌頭,“嘿嘿,姐姐,以前我怕你,那是我靠山沒迴來,如今我靠山迴來了,我可不怕你了!”


    “你……”


    淩溪無言。


    早些年小凡還小,淩嬌待小凡是真好,小凡喜歡醫術,淩嬌就纏著那些禦醫教小凡,不教就去皇宮堵,去路上堵,弄得禦醫見到淩嬌,就開口,“老夫明兒就去將軍府教淩小公子醫術!”


    想起過往,淩溪紅著眼眶扭開頭。


    小凡似乎也想起,臉上的笑還掛著,隻是眸子裏微微有些濕潤。


    他是孤兒,淪落為乞丐,是淩嬌在千千萬萬乞丐之中挑中了他,成為了大將軍的義子,將軍府的少爺。


    大將軍有兩個女兒,兩個義女,兩個義子,淩嬌待他跟淩溪最好,就是淩瓏,也比不過他們兩個人。


    可是當初那風光霽月的女孩,如今……


    小凡收迴心思,哈哈笑了起來,笑的人莫名其妙,周二郎卻沒去多管他,一心顧念著淩嬌。


    “姐夫,你先看著嬌嬌姐,我去抓藥熬了端過來,至於其他藥湯,還是別喝了!”


    淩溪聞言,頓時明白,淩溪的身子怕是沒小凡說的那麽簡單,“是啊,嬌嬌身子還是教給小凡調理比較恰當!”


    周二郎一番尋思,他也不知道能去信誰,但是小凡那一聲姐夫喊得他心花怒放,自然願意親近小凡,“行,我聽你的!”


    小凡嗬嗬一笑,跟著淩溪離開。


    出了客院,小凡才收斂了笑,淩溪才問道,“怎麽了?”


    “比我想象的複雜,若是別人,我還敢下猛藥,反正與我無關,但這是嬌嬌姐,我不敢!”


    淩溪沉默了。


    是,這若是別人,小凡要的結果是治好,過程從來不重要。


    “最壞的結果是什麽?”


    “孩子沒了,血崩……,最後終身不孕!”


    淩溪一怔,“怎麽會這麽嚴重?”


    “是,如果他們前幾日沒有同房,沒有孩子,我下藥還能有個分寸,如今我是不敢輕易下手了!”


    “如果放任將會如何?”


    小凡仔細想了想,“孩子會生下來,但不敢保證是不是健全,亦或者就算是健全,也不能保證以後能不能養育後代!”


    “如果到時候把這餘下的寒毒全部往嬌嬌身上引,保證孩子平安無事的生下來,依你的醫術,咱們早做好血崩的準備,待嬌嬌生下孩子,你再為嬌嬌解毒可否?”


    小凡一聽,喜上眉梢,“姐姐,這真是一個好辦法,不過這步驟我得仔細思量,嬌嬌姐那裏,姐姐可得先跟嬌嬌姐說一聲,這寒毒忒陰損,過程怕也極其痛苦!”


    “你放心,嬌嬌那裏我會去說的!”


    兩人商量著去郡王府藥房抓藥。


    對於聞人鈺清的識趣,讓他們在郡王府來去自如,淩溪、小凡都很滿意,當然有的藥外麵也有賣,可是年份肯定沒郡王府這麽久,純度也沒郡王府這麽高。


    “姐姐,聽說郡王府毀容了,看來郡王爺這麽識趣的麵子上,咱們送郡王妃幾瓶玉麵膏吧!”


    淩溪撇嘴,“那東西是你弄出來的,你愛送誰就送誰,幹嘛問我!”


    “這不是想先跟嬌嬌姐套好交情,以後我還指望她給我尋個知書達理,溫柔可愛,善解人意,美貌無雙的媳婦呢!”


    “你其實可以去掉前麵那些,直接美貌無雙就好了,胸大無腦也沒事的!”淩溪打趣,心裏輕鬆了不好。


    “姐姐,你不厚道!”


    “對你,無需厚道!”


    小凡笑,追上淩溪,基本上都是小凡再說,淩溪在聽。


    *


    小凡熬了藥跟淩溪一起送到客院,見陳元思立在門口,小凡笑笑,進了院子,“姐夫,我給嬌嬌姐送藥來了!”


    周二郎立即迎了出來,“快給我!”


    “好!”


    他是弟弟,與周二郎這個枕邊人自然不一樣,小凡把食盒遞給周二郎,邊在客院亂轉。


    周敏娘給淩嬌、周二郎準備的客院很大,也很舒坦,就是派來伺候的人不多,但是打掃一類還是有的,隻不過這些粗使丫鬟、婆子沒有命令不敢往淩嬌、周二郎麵前湊,都窩在客院後麵的耳房裏。


    周二郎拿了藥進屋子,淩嬌已經醒來,身上衣裳濕透,周二郎讓人準備了熱水,親自給淩溪洗幹淨,換上幹淨清爽的衣裳,紅蓮早抱著衣裳去洗。


    “阿嬌,喝藥了!”


    中藥苦,淩嬌在休養身子那一段時間,早已經是苦不堪言,可為了身體,為了她和周二郎以後有個孩子,她忍了。


    “嗯,你喂我!”


    “好!”


    周二郎巴不得呢。


    天知道他多喜歡淩嬌指使他做事,不管幹什麽都好,那樣子他會覺得,他在淩嬌麵前是一個有用的人。


    周二郎一手端碗,一手拿調羹,舀了藥吹涼,還用舌頭輕輕使了使溫度,才喂給淩嬌喝,“這藥不怎麽苦!”


    “嗯!”


    周二郎一勺子一勺子喂,淩嬌一勺子一勺子吃。


    小凡在門口看了看,嘟嘟嘴,笑了。


    其實,他作為義弟,要求的也不多,無非便是姐姐幸福,姐夫愛姐姐,那個時候世子爺雖然也喜歡淩嬌,但是和周二郎的一心一意差得還是有些遠。


    叫世子爺這麽喂淩嬌喝藥,是絕不可能的。


    世子爺不可能有這個耐心。


    如今這般,或許是對嬌嬌姐最好的了……


    ------題外話------


    不會棄文,隻是因為一些奇葩事耽誤了更新。


    歡麻麻再次道歉。


    對不起,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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