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王爺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正欲迴擊,卻被一旁的唐蠻攔住,“既然如此,我今日就搬過去吧。”


    秦珄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唐蠻也不願看十七王爺因為自己再和秦珄爭論下去,更不希望此事再鬧到秦帝那裏去,不過是換個地方住而已,大不了過幾日再想法搬過來。


    秦珄一聽唐蠻要搬過去,頓時喜笑顏開,“今日也好,我一會兒就讓人把你的閨房再好好收拾一番。”


    坐在他旁邊的十七王爺卻正好相反有些不悅,但看到唐蠻心意已決的表情,也沒再說什麽,她既然如此說了,定是有應對的辦法。


    而且離小七迴來也沒幾日了,等唐家的案子大白於天下,他就帶著唐蠻離開這長安,到那時,秦珄休想再因為此事再為唐蠻。


    唐蠻略帶不悅的一笑,起身說要去收拾行禮,秦珄也跟著站起身=.==來,連忙勸阻道:“也不用收拾,你能用到的所有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衣服也準備了許多件。”


    搬來搬去唐蠻也嫌麻煩,既然秦珄什麽都準備好了,她正好也不用再去收拾,省的搬迴來的時候還要再帶迴來。


    見唐蠻默允了,秦珄便接著道“那我們走吧。”


    著急的樣子,好似是怕再多待一秒唐蠻就會有可能反悔一般。


    唐蠻也未再說什麽,對十七王爺點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便和秦珄一起走了出去。


    看著兩人出了門口,十七王爺突然站起身來,對著秦珄的背影道。


    “秦珄,沙子越是緊握在手中,越是會從指縫間流走,好自為之吧。”


    說完,十七王爺便立即對身旁的小廝道:“送崢王爺和公主出府。”


    “是。”


    唐蠻迴頭看去,十七王爺人已經向內堂走去,高大的背影,是她從未見過的無奈。


    再看看身旁的秦珄。不知是根本沒有聽到十七王爺剛才的話。還是故意裝作沒聽見,徑自笑著。


    唐蠻沒再說什麽,抬腳繼續往前走去。


    正午的太陽,更是毒辣了。


    長安城大小的事情從來都瞞不過沈著的眼睛。秦珄的馬車剛到他王府門口。沈著就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


    他沒有多在意。倒是一旁的四喜不停的碎碎念著,怎麽就被他搶先了一步。


    碎碎念完,跑到沈著旁邊。湊上臉,好奇的道:“公子,你怎麽不生氣呢?不是說好公平競爭的嗎?”。


    沈著目光從手中的書信上移開,抬頭看了四喜一眼,不在意的一笑:“有時候不爭,卻更容易獲勝。”


    沈著何嚐不知道秦珄在想什麽,自前幾日扶朽幫的人來到長安以後,南候府他就再也沒有來過。他不說,沈著也猜的出來,這個人是幫他出謀劃策來了,而秦珄也已經從心裏接受扶朽幫幫助他得到太子之位這件事。


    他的目標是太子,他自然可以自信的以為他在任何方麵都可以戰勝自己,包括唐蠻。


    可是他似乎從來不懂,真愛這件事,從來不是地位榮華富貴能左右的。唐蠻心裏是如何想的,他或許從來都沒有想過,她要的是榮華富貴嗎?是誰強加給的愛嗎?


    都不是,她要的隻是真相,和平淡的一生。


    四喜有些納悶的哦了一聲,一會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莞爾一笑:“公子,我懂,唐小姐愛的從來都不是秦珄。”


    說完他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公子,你說這世上的人為何偏偏都要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且既然知道對方不愛自己,為何還要固執的糾纏不休?難道愛就一定要占有嗎?”。


    沈著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四喜的嘴裏說出來的,放下手中的書信,十分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四喜起來。


    以前他比四喜要大上十歲,所以心裏一直覺得四喜是個孩子,如今才想起來,他現在和自己是一樣的年輕。


    青春年華,正是對愛情萌動的好時候。


    他今年和自己一樣二十五歲了,也時候找一個喜歡的人,從此平安喜樂的度過一生。


    沈著想著,權王城忽然間浮現在他的腦海裏,那裏是他們的家,是無論如何都要迴去的地方。


    突然間忘記了剛才討論的話題,也忘了自己何為會突然打量四喜,沈著轉開話題:“白紀什麽時候迴來?”


    四喜搖搖頭,“寫給他的信已經有了些日子了,卻遲遲沒有收到他的迴信,興許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吧。”


    白紀向來不會拖延迴信,這一次怕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寫信給逍遙門,打聽一下白紀的下落。”


    “好嘞。”四喜認真的點點頭,剛走兩步似是想起了什麽,又退迴來湊到沈著麵前,“公子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迴答呢。”


    沈著這才想起他們剛才討論的話題,見四喜一臉期待的等著他迴答的樣子,頓了頓,才道:“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人們常懷念的,也多是已經失去的東西。”


    四喜似懂非懂的點著頭,“所以秦珄是因為得不到唐小姐的心,才會如此著急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嗎?”。


    “也許是吧。”


    可沈著更覺得秦珄是有了什麽計劃,或者要采取某種行動了。興許他心裏也清楚,太子已經惡、被幽禁東宮,離被廢不過是一兩樁案子的事情。


    而唐家的案子和蘇州織造的案子,無疑是扳倒太子最有力的武器,就算是太子有通天的本領,這次也迴天無力。


    “不管如何,告訴大家,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剩下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嗯,”四喜樂嗬嗬的點點頭,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是案前的沈著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秦珄,他最終還是沒有安耐住,走了這一步。


    皇位有那麽重要嗎?


    也許吧,總是仰望那個位置的人,難免會覺得高高在上,無尚權利,卻不知高處不勝寒,那條路,除了孤獨,再也沒有其他。


    有那麽愛唐蠻嗎?


    沈著呢喃著,自己呢?不也一點點被這種情愫侵蝕,好不防備的就讓她走進了自己的心裏。


    不,那裏本來就有她的嗎?隻是自己一直不想承認罷了,沈著是愛她的,這份愛從來沒有消失過。


    沈著,沈著,他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他此刻就在長安的某個地方,他正站在那看著自己,也許心裏充滿了怨恨,也許臉上是平靜的笑容,也許他早已放棄了要迴這一切,也許他從來沒有停止過。


    也許他和自己一樣,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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