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拿支筆,在你背後玩五子棋。”她笑中帶淚,“這樣算不算嫌棄?”


    他居然還真思考了一下:“唔,可是五子棋一人玩不起來哦。我又看不見我自己的背,等會你耍賴怎麽辦?”


    夕顏正色道:“我不跟你玩,你的智商,我玩不過,不過,我可以啦戀希玩,還可以……”她的手,輕輕地在自己的小腹上撫摸,“還能跟我們未來的孩子玩……慕雲,我真的想懷你的孩子……”


    他癡癡地望著她:“那等我出院,我們就去打證好不好?”


    “這算是求婚?”夕顏卻皺了皺小鼻子,“那不好。生孩子和結婚,那是兩碼事哦。”


    她憐愛地摸了摸他一下就塌下來的臉:“慕雲,我愛你。”


    “顏兒,我也是……”


    她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他身子一動,頓時疼得冷汗直流。


    見鬼啊……


    本來今天晚上,能夠拉著夕顏做些愛做的事的……


    卻沒料到,他居然傷得動彈不得了……


    真是倒黴……


    看他那一臉的晦澀,夕顏頓時破涕為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哦。”她湊近他耳邊,“等你好了,我什麽都願意。”


    他壞壞一笑:“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喲。不要到時候隻剩下求饒,還有老問我,今晚做夠了沒有……”


    夕顏臉紅了,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不許你說,再說,我打你了。”


    “打吧。”他一副債多不愁的模樣,“反正,我現在夠疼了,再打幾下,我也感覺不到了。”


    可她的表情,立馬就變成了心疼。


    “還哪裏疼?我吹吹,我吹吹……”


    看她嘟起的紅唇,他真的希望,她“吹”的是自己別的地方……


    這場大火,足足出動了五輛消防車才把火勢壓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報紙上便對此事進行了跟蹤報道。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夕顏的照片,竟然被刊登到了彩頁裏。


    當時捕捉鏡頭的人,顯然很有經驗。


    夕顏耳廓處血跡清晰可見,她身上的白裙,也沾染了慕雲流出的斑斑血跡。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還拿著止血鉗,替一個病人處理著傷口的碎玻璃渣子。


    她精致的麵容,漂亮的側麵,在如此認真的態度之下,也變得更加專業和吸引人。


    她的事跡,很快就被報紙跟蹤報道了出來。


    連同幼苗孤兒院,也被人八了出來,夕顏隻是去買個盒飯,也被記者們圍住了。


    “這是好事。”慕雲被她喂了一口燕窩,滿意了,“博幾個版麵宣傳,趁機說說孤兒院的事,就當做是宣傳機會吧。”他含笑看著夕顏,“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早知道,若我傷了,你就能得到這樣的機會,我還不如……”


    他的唇很快被她的食指堵住了。


    她眼眶都紅了:“你到底在瞎說些什麽?宣傳機會,我會爭取,但是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她柔順地靠在他身邊,“隻是這兩天,我陪著你的時間,得少些了。”


    他撫摸著她的發絲:“沒關係,你去忙吧。再說,我很快就要出院了,不打緊的。”


    她心裏卻隱約地難過了。


    為了孤兒院,她一再犧牲陪伴他的時間……


    等她懷了孕,若是孤兒院的事情上了軌道,或許,她會考慮把一部分的事務交托給別人。


    問題是,現在孤兒院裏根本就沒有那樣的人才啊。


    尋思間,她的手機又蜂鳴了起來。


    慕雲莞爾:“去吧,有護工照顧我呢,不打緊的,機會難得。”


    夕顏隻能接了起來:“喂,城市晚報的榮記者嗎?對,我是莊夕顏,是的,是的。”


    她拿著電話,走出了病房。


    他在病床上伸了個懶腰。


    明天就該出院了啊……


    雖說出院,慕雲卻仍舊被限製了行動。


    他趴在床上,看著夕顏換著衣服,對著鏡子化著淡妝。


    “你要乖乖在家裏。”夕顏手法嫻熟,“我已經給你煮好了晚餐,等會讓保姆喂你吃下。我得去參加慈善晚宴了,去晚了不禮貌。”


    慕雲想翻個身,旁邊的人銳利的眼神已經掃了過來:“你才剛出院,想幹嘛?乖乖地躺著,如果我迴來發現你偷偷翻身了,小心我咬你哦。”


    慕雲無可奈何。


    夕顏實在是太緊張了。他連傷口處的繃帶都拆了,整個人趴在床上趴得都快發黴了,她還是不肯他動一下,說什麽怕牽扯到傷口。


    拜托,傷口都已經結疤恢複了好麽?


    她摸了摸他的頭頂:“乖乖聽話,迴來的時候,我給你買糖不甩吃……”


    簡直當他是小孩一樣哄了。


    他無力地道:“我能換成別的要求嗎?比如你躺在床上,任我為所欲為?”


    夕顏的臉羞紅了起來,但她還是道:“隻要你聽話,都可以。”


    讓一向害羞的她,連這種要求都肯答應,說明她不僅擔心極了他,更是愛慘了他。


    她匆匆忙忙地走了,看著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慕雲無聊地歎了口氣。


    保姆這才探出了頭。


    她手裏拿了一封紅色請柬,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雲少爺,前幾天您住院,有人送了這封請柬來,說等您迴來,要當麵交給您,我,我……”


    慕雲不想去追究,為什麽保姆到現在才把請柬拿出來,他隻是接過來,打開一看,旋即挑了挑眉。


    這麽巧?


    今天晚上,夕顏前去赴會的慈善晚宴,竟然也給他發出了請柬?


    看來,主辦方是卯足了勁,準備要將城中名流一並請到那晚宴中去了?


    他眼睛一轉,唇角含笑,已經翻身下了床。


    保姆被嚇壞了:“雲少爺!夕顏小姐交代過,您不能下床的……”


    慕雲已經打開了衣櫥,拿出了一套西服。


    她總覺得他沒有全好,那他就出現在她麵前,讓她看看,他到底是好了沒有!


    披上了襯衣的背部有些麻癢,但在外部,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


    保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穿上襯衣玉樹臨風的模樣,哪怕之前天天看著,現在也沒有辦法免疫啊……


    倒是慕雲瞪了她一眼:“還不出去?”


    開玩笑,他脫褲子的模樣,也隻能夕顏才能看見的好不好?


    保姆連聲應著,出門的時候,還是被門框撞得整個人都退後了兩步。


    慕雲搖頭著,唇角卻有一抹笑意。


    夕顏,我來也!


    雲衫鬢影……香氣襲人……


    夕顏掩住自己過於敏感的鼻端,暗地裏打了一個噴嚏。


    這是她所見過的最高規格的慈善晚宴了,說實話,這慈善,也是掛個名罷了,來出席的,都是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不是夕顏前陣子上了報道,名聲鵲起,人家也不會把邀請函送到她手裏。


    換句話來說,今天晚上,是讓她來結交全城名流的,至於人家離不理睬她,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夕顏端了一杯果汁,婉拒了侍應生紅酒的邀請,走進了大堂。


    三三兩兩的商人們,正端著紅酒杯,低聲細語的,或真或假的,試探著對方的底線。


    夕顏也看見了展皓恩的身影。


    她沒有過去。


    因為對方看見了她,隻和她輕點了個頭,便很快轉開了視線。


    夕顏很理解。


    對他來說,她不過是他兒子的女朋友罷了,還不一定能成為他媳婦呢。這樣的態度和距離,是必要的。


    夕顏也不是非黏上去的人,再說了,她也有自己認識的朋友圈。


    她很快就轉開了自己的視線,和之前認識的人,碰起了杯。


    “夕顏小姐,你最近可是個大名人啊,報紙頭版就連續上了那麽多次,我們這些,真是眼紅得緊啊。”


    夕顏不卑不亢地道:“這哪裏是福氣啊。連上個餐館吃飯都煤氣爆炸,可真不是好運氣。現在我耳朵還一直隱隱作痛,連耳膜都傷到了。”


    對方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禍得福,因禍得福啊。你瞧瞧,現在可很多人都知道了你們幼苗孤兒院的名號,這就是好事嘛。”


    夕顏笑著搖頭:“我做夢都想來孤兒院的人把我們的門檻都給踏平了,可這也就是個夢啊。”


    站在剛才和夕顏對話的人旁邊的男人,毫不顧忌這會場的環境,手中夾著一根雪茄,吞雲吐霧著。


    他的眼神在霧氣中迷離著,卻始終不離夕顏的全身。


    那種打量的眼光,實在讓她不舒服極了。


    她動了動身子,剛想告辭,剛才和她搭話的男人卻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這是嶽老板,嶽老板在s市可是鼎鼎大名的慈善人物啊,他還是月基金會的副會長呢,你們都是慈善界的人物,正好多聊聊啊。”


    對方漫不經心地彈落了一地煙灰,完全不顧地麵鋪著的豪華地毯,他眯起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夕顏好一番,才慢吞吞地道:“夕顏小姐,幸會了。”


    夕顏按捺住自己內心的不適感,向對方伸出了手:“久聞嶽老板大名,你好,我是莊夕顏,在這福利機構裏,是個無名小卒,不過,最近我們的孤兒院經常見報,所以嶽老板應該有聽說過吧?幼苗孤兒院?”


    對方很倨傲,他瞟了一眼夕顏伸過來的白皙小手,伸出了手,不僅沒有握住,反而捏了捏她柔滑的掌心,唇角的笑意,絲毫不友好:“幼苗孤兒院是什麽東西?沒聽過。你今天來,就是想給自己孤兒院拉讚助的對吧?”


    他的話說得相當直接,夕顏深吸了幾口氣,才把心頭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她隻是個無名小卒,在這種場合得罪這些目中無人的巨賈商人,對她對孤兒院來說,都沒有好處。


    她隻能淡笑出聲:“也不算是拉讚助,在這裏,可以結交很多像嶽老板這種宅心仁厚的大老板,說不定,有些就願意到我們那裏瞧一瞧,認養一兩個孩子什麽的。如果能讓孩子找到合適的領養家庭,這可比什麽讚助強多了。”


    這一番話,棉裏藏著針,嶽老板直射著夕顏的晶亮眸子,眼底也閃過一絲玩味。


    他把雪茄頭一揮,旁邊已經有侍者連忙奔了過來,替他把抽盡的煙頭收走。


    他的另外一手,卻始終沒有放開夕顏的柔荑。


    對方的手心沁出令人惡心的黏汗,把夕顏的手背也弄得濕噠噠的。


    她忍住,仍沒有露出半分不快。


    隻是她抽迴自己手的動作,更強烈了幾分。


    嶽老板終於說話了:“明白人不說糊塗話,你年紀輕輕,做到現在這個位置,想必也不是很容易。”他強調了其中的某幾個字眼,笑容也變得意味深長,“我原本還以為,你是什麽三頭六臂的人物,這一次評選,把其他孤兒院都擠到屁股後麵去了。”


    他走近了幾步,空著的手一伸,已經將夕顏的腰肢摟住。


    他身材十分高壯,大大的肚腩,已經頂到了夕顏的腰部。


    她一陣惡心,想往後退,對方的手卻收緊了。


    這是紅果果的騷擾!


    夕顏隱隱怒了,她剛想反擊,對方卻哈哈大笑了:“別矯情了。你當這院長,不也是為了晉升麽?領養什麽的,太高尚了,別在我這種明白人麵前顯擺了,人家不捐款,你的荷包怎麽會鼓起來?你可要知道,我在s市慈善協會裏,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旁邊的男人連忙附和著:“那是那是。嶽老板在協會裏名望可是相當地高,夕顏,你就要時來運轉了!”他也是個人精,嶽老板說這幾句話,也就是看上了夕顏,他怎麽可以不推波助瀾一下呢?再說了,夕顏是個聰明人,瞧她的表情,便已經是聽懂了,一拍即合的事情,他也樂意做啊。


    隻是,夕顏的臉卻沉了下來。


    見她不說話,嶽老板嘿嘿笑了兩聲:“當然,不付出點代價,要我幫忙,那可不容易。”他的視線在夕顏高高隆起的胸前巡視了好幾圈,臉上的笑意猥瑣更甚,“你的氣質很不錯,我可以考慮看看。”


    夕顏不怒反笑。


    她往後退了好幾步,忽然道:“這曲子挺好聽的,不如,嶽先生,我們跳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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