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冬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總教人喜歡。


    樓池月的短襖月兌了下來,搭在手上。韓穀關站在她前麵,趴在欄杆上往下看,“那裏就是黑翼盟的據點。”


    樓池月凝目看去,下麵一個院落,可以看到人影走動,卻瞧不清他們的麵目。他們現在處在一間叫落花亭的茶樓,這裏可以看到北麵臨江的一片園子,據說是秋日看落花,冬日看雪景的最佳位置。樓池月心想,“看來得再做一個千裏鏡出來,不知雲風那裏還有沒有好的水晶。”


    “這是最近的一個點,還沒通報劉大人。”韓穀關說道:“在樓下大堂,可以看到他們側門,反倒看得更清楚些。”


    “也不用都通報劉大人,他的重心還是在朝堂,咱們江湖事江湖了。有必要的將結果通報給他就成。”樓池月再看了一眼,搖搖頭,“這裏瞧不見什麽`.``,下去看看。”


    韓穀關走在前頭,樓池月跟在後麵,“在這盯著的做的筆錄呢?”


    韓穀關擺擺手,沒有迴頭,樓下有人上來,兩人下了樓,韓穀關道:“若有異常,才會通報,尋常哪有記錄?”


    樓池月直搖頭,“太業餘了。迴頭特訓一下,小遠是個好苗子,我教會了他就成了。情報不是看出來的,是分析出來的,都等你看到了,豈不是事事落後?”


    韓穀著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所說的。我一竅不通,都聽你的,我隻做你的侍衛就成。”


    “光明堂成立之初就是針對黑翼盟的?”樓池月一聽他們把自己勢力叫作光明堂就猜到了幾分。“這光明堂的目標是什麽?”


    “黑翼盟呀。光明堂的唯一目標就是覆滅黑翼盟。”韓穀關理所當然地迴道,“你不是早知曉了嗎?”。


    “就沒個什麽黨章,不是,什麽宗旨,那個,我是說,黑翼盟解決之後呢?”樓池月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抬眼就看到門口有個賣薑棗茶的小攤販,時不時的向黑翼盟那個側門瞧上一眼。至少以樓池月現在所處的位置看去,這就是一個臉上寫了“暗探”兩字的暗探。樓池月扶額,不忍再看,他居然能活到現在,看來黑翼盟還沒注意到他。


    “黑翼盟解決了不就完事了?”韓穀關不解地看著她。然後以更低了聲音道。“那個賣薑棗茶的就是咱們的,他裝扮的真不錯。”


    樓池月一口茶噴了出來,,你是來搞笑的嗎?


    看韓穀關一臉真誠的讚歎,樓池詌uo讀訟攏??裙厥歉穌娉係娜耍??永床換嵫謔巫約旱母星欏k?肓訟耄?親約旱難酃饊??傲恕t諛歉鯰兇?叛芯課1砬櫚氖瀾繢錚?垂吡爍髦指呱钅?獾牡?狡?u廡┙??耍??滌嘍汲撇簧稀Ⅻbr />


    “難怪你們到現在都沒有解決黑翼盟,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裏。解決了黑翼盟,那光明堂豈不解散了。難怪們出工不出力了。韓大哥,你發一道明令下去,咱們光明堂的宗旨就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是光明堂要傳承千年的最高目標,是堂中每個要恪守的信仰。”樓池月既然要混跡江湖,她就不希望光明堂最終混到下九流去了。這算是她對李再興的一個迴報吧。


    在這個還恪守忠孝仁義禮智信的朝代,給他們一個信仰,他們就會願意為之拋頭顱灑熱血,萬死不辭!


    葉少林,不,胡東一早請了假,他要迴葉家村祭拜父母,過兩日就是葉少林父親的忌日。這個日子他當然不能忘了,胡東決定替葉少林一趟。他悄悄去祭掃了,盡量避開人群,然後將他家裏打掃了一遍,點了小半截蠟燭在屋裏,造成他夜裏歇在屋裏的假象。


    胡東趁城門未關時進了城。他總覺得怡親王和計先生最近有些不對,可是他又沒找到機會去偷聽。想來想去,他決定趁機夜探計先生的住處。


    計先生住在東市的十裏坊,這個地方離皇宮和怡親王府都不遠。如今的計府是前朝一個五品官的院子,前後三進,有前院和後花園。整個園林布置得很低調,但內裏陳設很舒適宜居。


    胡東從後花園翻牆而入,他知道計先生有四個侍駕小童,那個失蹤的清風,王爺已補送了一個,這四人都是高手,與自己不分上下。好在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侍衛。


    胡東已不是當初那個有些衝動的少年,他先將計府外圍的領居家逛了一圈,又在府外繞了一圈,至少確定了三條逃跑路線,這才潛進計府。


    夜色陰沉,變天了,夜裏或許會下雨。


    胡東上了房頂,緊貼著瓦楞上,能聽到屋裏的說話聲。


    計先生正在給屋裏一盆水仙換水,“這金盞玉台隻有宮裏才有,看來華報確實是九殿下擺弄出來的。”這盆金盞玉台水仙是他破解華報智力迷題的獎品之一。


    “那位原先生屬下查過了,是江南的一個才子。”那個俊俏少年鬆澗迴道。這一次的智力題,華報公布這位原先生得了第一。就那句煙鎖池塘柳,計先生對了冰封秋霜鎮,原先生對了桃燃錦江堤,的確高他一籌。


    計先生淨了手,吩咐道:“讓小一侍候。”


    鬆澗退了出去,胡東略轉了一下頭,不多久,看到鬆澗扛著一個用被褥卷著的女子進去,燈下可以看到那赤著足。


    胡東心下一寒,如果不是這計先生有什麽怪異癖好,那就是此人謹慎到極點,便是自己的也讓她寸縷不著地進房。


    鬆澗退出,不多時便有了聲響。胡東沒有退走,他知道完事後,男人精神容易鬆懈,或許會說些平時不會說的秘密。胡東趁機將瓦片掀開一絲,這樣才能聽得更清楚。


    “爺真是龍精虎猛。”一個嬌媚笑聲傳來。


    計先生拍打了下她,哈哈一笑,隱有得意。


    “爺近來定有好事,妾身真替爺高興。”


    “那個樓池月死了,接下來……”


    胡東大吃一驚,腳下不穩,滑了一下,頓時弄出響聲。


    “誰?”計先生大喝一聲。


    胡東一針紮向他放在一旁的野貓身上,這隻貓他下了一點迷藥,野貓吃痛,“喵”一聲躥了出去,胡東掠下來,一個金鍾倒掛掛在屋簷下,鬆澗躥上房頂,見是一隻野貓,又躍了下去,“爺,是一隻野貓。”


    “府中哪來的野貓?”計先生心生懷疑。


    “爺,左邊第三家,他們家有個孩子喜歡養貓養狗。”鬆澗迴道。


    眼淚漫過眼角,滑過額際,滴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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