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灰溜溜地離開後,淩雲閣過了三天平靜如水的日子。小七依舊在醫學館裏從早忙到晚,憶蝶則是腳不沾地的在淩雲閣伺候那些大家小姐,把她們荷包裏的銀子統統劃拉到自己的荷包裏。她的荷包被撐得鼓鼓的,她又花去大部分到醫學館,如此循環往複,周而複始,就好似太陽東升西落,日複一日般。


    第四日的清晨,淩雲閣剛剛打開大門,還沒迎來第一位女客人,就有四個官差走了進來。


    那四人是官府的衙役,進來就說要找舞悅娘。


    小丫鬟不敢擅自做主,就去請示憶蝶。


    官兵會再來,她早就料到,隻是沒想到對方盡然會從舞悅娘下手。


    她沒有著急去見那些官差,而是先去了舞悅娘的房間。她不喜歡打沒把握的仗。舞悅娘以前的經曆複雜,難免會惹些是非,她必須心中有底,才能應付那些有備而來的官兵。


    “,隻怕這次淩雲閣是真的把你給連累了。”憶蝶從來沒覺得那幾個官差隻是單純的來找舞悅娘的麻煩。


    “為何?”舞悅娘正忙著更換舞衣,聽了憶蝶的話,扔了霓裳舞衣,坐到憶蝶對麵。


    “前廳來了幾個衙役,指明了要找。聽要丫鬟說來者不善。時常與那些達官貴人打交道,哪可能半點是非都沒有。以往獨行,都未曾遇上官差來找麻煩,來淩雲閣不過幾日。卻碰上了這樣的晦氣,到底是淩雲閣不好。”憶蝶非常愧疚。不想牽連無辜,卻還是牽連了。


    “妹妹說的哪裏話?既然進了淩雲閣,收了淩雲閣的銀子,就算得上淩雲閣的一分子,有了禍事當然也得一同承擔。妹妹放心,經曆過不少風浪,不會被幾個衙役嚇到的。”這些年,她認識不少達官貴人,隻要隨便搬出一個來。都能把那些衙役嚇得尿褲子。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


    “果真沒有任何把柄落在官府那裏嗎?”。憶蝶還是有些擔心。


    “沒有!”舞悅娘肯定的搖了搖頭,話剛落地卻忍不住站了起來,眼中閃過恐懼。


    “怎麽了?”憶蝶緊忙詢問。


    舞悅娘卻連連擺手,“沒事兒。沒事兒!”


    她的樣子明顯有事。卻不肯明說。憶蝶看得更加擔心。


    “。正如你所說,現在同淩雲閣是同一陣線的,的安危也就是淩雲閣的安危。有事莫要瞞我。”


    “並非想要瞞你。而是那件事已經是很多年前的舊賬。知道的人都不在了,根本不會有什麽問題。”那件往事,舞悅娘想都不願想,何況是說出來。


    “如此,妹妹也不勉強。在房中等著,妹妹先去前廳探探情況。”憶蝶擔憂,覺得還是不要讓舞悅娘去為好,若是情況不對,或許能讓她從側門逃走。


    “不用!的事,自己去處理就好。”舞悅娘卻率先走了出去。


    去到大廳,四個衙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看見舞悅娘和憶蝶出來,他們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了衙門的公文,遞到憶蝶麵前。


    憶蝶接過公文,上麵赫然三個拘捕令的大字。公文上沒有說明為何要抓舞悅娘。


    憶蝶把公文遞給舞悅娘,冷冷地問道,“幾位官爺,你們辦差,我們自當配合。可是,即便我們是平頭百姓,我們也總該知道原因吧!”


    “我們隻是奉命帶人,其餘的事,小老板還是等到了府衙再說吧!”為首的衙役一臉橫肉,看著就不是善茬。


    “奉命抓人?你們可知道我舞悅娘是誰?”整個京城,敢動她的人,她還真是沒見過。


    “本官自然知道舞大家聲名赫赫,京城之內認識的達官貴人更是數都數不!”門外突然走進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矮個子官員。


    他一邊捋著短短的胡須,一邊往裏走,一雙賊眼似笑非笑地盯著舞悅娘的花容月貌。惡狼般的眼神,好似舞悅娘是他抓下的小獸般。


    “你是何人?”舞悅娘很是不悅。她最煩的就是麵前這種賊眉鼠眼的人。


    “本官京兆尹陳步足。”


    成事不足?憶蝶月複誹,真不知他父母是怎麽給他取的名字。


    “陳大人,敢問您為何要抓舞悅娘?”憶蝶嘴上客氣,語氣卻很冷。


    “朝廷下令抓她,自然有抓她的理由。朝廷顧念淩雲閣開設醫學館惠及四方百姓,不予追究淩雲閣的責任,希望小老板識相點,不要摻和此事。”陳步足囂張地模著胡須。


    “舞悅娘既然是淩雲閣聘請的舞技師傅,就是我們淩雲閣的人,我自然有責任保護她不被人冤枉。朝廷體恤淩雲閣,我萬分感激。可若是想讓我袖手旁觀你們隨便拿人,那是絕對不行的。”憶蝶站到了舞悅娘的麵前。


    “妹妹,不過是幾條鷹犬,何需妹妹出手。”舞悅娘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冷冷地衝陳步足道,“大人可認得這件物品?”


    陳步足細細看了一眼,眼露驚訝,卻很快收拾好情緒,自信滿滿道,“舞大家,這塊玉佩本官確實認得。可是,今日你所犯下的事,隻怕這玉佩的主人也救不了你!”


    陳步足從袖口裏掏出一張泛黃了的紙,展開在眾人眼前。


    憶蝶凝目一瞧,當即被嚇了好大一跳。


    原來盡然是賣身契。契約上寫明,有一個名叫顧悅鳳的女子自願賣到晉陽侯的府裏做奴仆。一百兩銀子,死契。


    憶蝶驚詫地看向身側的舞悅娘,她一臉煞白,全無剛剛的自信和傲氣。


    莫非,契約上的顧悅鳳就是舞悅娘的真名?如此說來,她就是晉陽侯府裏的逃奴。古代對奴仆的禁錮到底有多嚴重她不知道,看舞悅娘的臉色,想必是大罪。


    “舞大家,晉陽侯念在你如今聲名赫赫,不計較你出逃這許多年。隻要你今日乖乖跟著我們,好好伺候侯爺,以後仍舊吃穿不愁。”陳步足抖了抖手中的契約,一臉得意。


    憶蝶恨不得衝上去把契約撕了。


    “你們確定舞大家是契約裏的顧悅鳳?你們該不會隨便拿張契約騙人吧!”憶蝶一邊說,一邊把舞悅娘往身後推。


    “是不是同一個人,舞大家自己心裏清楚。若是舞大家過慣了如今的生活,不願為奴為仆,想要否認,本官也不怕,因為即便過了八年,侯爺仍舊能夠記得舞大家身上的每一處特點。舞大家,八年前你是如何伺候侯爺的,你總該不會忘了吧!”陳步足一臉賊笑。


    想到他嘴裏的晉陽侯,舞悅娘的雙腿就忍不住發抖。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狼。當年,她淪為官奴,被賣來買去,好不容易進了侯府,以為自此安定下來。沒想到,晉陽侯根本是人麵獸心,對她百般折磨,不知多少個晝夜,她差點死在他的榻上。


    過了半年非人的日子,她實則受不了,趁看門小廝不注意逃了出來,卻被人騙了,賣到舞坊。出走後不久,她聽人說晉陽侯府遭了大火,燒死不少人。她以為他也死了,這才敢扯下麵紗見人。這麽多年,從未有人見過他,她怎麽也沒想到他盡然還活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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