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兒媳婦和孫媳婦,高氏一邊吃著糕點,一邊不悅的瞪著她們,“有吃有喝就行了,別人房裏的事少管。”她冷冷的笑了一聲,“別忘了那蔣薇平日裏是怎麽對我們的,最好是大人也跟著一起死,這才解恨。”


    馬氏和朱氏二人倒還符合高氏說了幾句話。


    但龐氏臉色卻是如坐針氈,要不是高氏攔著,她早就去看蔣薇了。


    自從蔣薇嫁給夏明草後,龐氏就對這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二嬸有了濃厚的興趣,時常去她院子逛,和她說閑話。一直以來,蔣薇對她雖不是熱情似火,但也禮待有加。經常打包房裏一些小點心讓她帶給吃,有時候還會送她一些精美的首飾。


    在夏府,雖然吃住都不用銀子,可哪個在吃飽喝足後不愛美,不想有漂亮的衣裳精美的首飾。她的月例隻有十兩,別說買首飾,就連買*一套衣裳都不夠。但府裏偏偏是個定例的,每日吃什麽,每季多少套衣裳,都是定製。想要多的,就隻能自己出私房錢。京城的物價貴,她又是府中的大女乃女乃,太低檔的衣裳穿起來丟份,太高檔的吧,沒銀子。


    因此,自從在蔣薇那兒拿到了好處,她對蔣薇便有了許多的好感,不僅常說笑話給她解悶,還經常給她說一些懷孕的禁忌。


    蔣薇出事自己不去探望一眼,到時候蔣薇一怒,那她不得又過迴以前那個雖然有吃有喝但不能精神滿足的日子了嗎。就想著好好安慰安慰下,誰想高氏消息來的更快。喊了幾個三五大粗的婆子把她們給聚到了一堆,還不允許她們出去。


    這可是急壞了龐氏。


    又說高氏。蔣薇出事,這府裏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她了。


    二當了將軍。那麽多白花花的銀子,應該歸她高氏管才對。可偏偏這個忤逆的最開始是把家產交給一個小妾來管,愣是不讓她碰。自己吵過幾次,開始那一兩次還象征性的給她一些銀子作為補償。


    後來蔣薇進了門,自己再去吵,那個背時不肯給銀子了。


    不給銀子,好吧,那她就去找兒媳婦要。


    沒想到那個漂亮的媳婦比村裏的劉麻花還難對付,劉麻花是清水村男人死了幾十年年的寡婦。又沒再嫁,每日便和村裏的男人勾三搭四,就連夏老爺子也沒守住上次她幾次床。在清水村她高氏都算是吵架高手了,但那劉麻花卻比她技高一籌,愣是吵不過。


    可就算吵不過,那吵一吵過過嘴癮也行啊。但在蔣薇麵前,高氏每次一擼袖子雙手叉腰要吵架的時候,蔣薇就高唿頭痛,被丫鬟扶進了內間。又讓婆子去找夏明草。


    偏偏還有幾個俊俏模樣的丫鬟,真真是,罵人不帶一句髒字兒。


    高氏每次話都沒罵出口就隻有落荒而逃,本來還期待有個有錢的兒媳婦就可以享大福的高氏。在蔣薇麵前可是徹徹底底的摘了跟鬥。


    也便徹底恨上了那個不給自己銀子的蔣薇。期間高氏還起過找春娘的心思,至少春娘會一分不留的把銀子乖乖上繳。但從婆子口中聽到夏明草一次都未看過春娘,知道這個媳婦已經不被待見後。高氏便也歇了心思。


    白日在院子裏轉悠,晚上。紮小人。


    當然紮的是蔣薇。


    高氏不喜蔣薇,蔣薇又何嚐喜歡這個大嗓門又粗魯的鄉下婆婆。


    若是這個婆婆肯討自己歡心。偶爾賞些銀子給她又何妨,就當破財消災了。可那個高氏居然還兇神惡煞的想打自己,她以為自己是那個愚蠢的春娘麽?


    要不是看在她是夏明草親娘的份上,早把這種人給趕出府了。


    ※


    薔薇苑


    和馬禦醫說好後的夏沫,就去拉春娘。


    但春娘一點也不配合,一聽說要診脈,哇哇大叫著亂跑,要不是廳房的門是關著的,襲香又守在那兒,隻怕不知道要往哪兒跑去。


    越是這般,夏沫心中越是狐疑。自己在門口守住,叫襲香和小蓮把春娘抓了起來。


    麵帶歉意的看著馬禦醫,“我聽說這世間有些藥物吃下去會讓人暫時的瘋癲,就想讓馬禦醫看看,失禮之處,還請馬禦醫勿見怪。”


    馬禦醫連忙擺手說不敢,“顧二太太過謙了,老朽也遇到過類似的病例,根本就不受人控製。”


    很快,春娘便被襲香和小蓮抓住了,因是夏沫的娘,她們也不敢太用力。要不是夏沫也跟上去把春娘控製住,不然隻怕又要去抓一次。


    馬禦醫把了許久的脈,又撚著胡子思索了許多,才無奈的搖搖頭,“應是這段時間受了許多刺激,實乃顛狂症…恕老朽無能,恐怕,藥石也不能治了。”


    “張禦醫,你再瞧瞧?”夏沫試探著問,不是她懷疑張禦醫的醫術,而是…心中雖那般想過,但還是不太能接受春娘已經瘋了的事實。


    相比於夏沫的冷靜,長勝則顯得激動多了,他不停的搖著頭,衝著張禦醫大吼,“不會的,不會的,我娘怎麽會瘋了,不可能不可能。”


    能做禦醫者,都是醫術高超之人,也有了自己的一份傲氣。


    張禦醫也是如此,一聽長勝質疑他的醫術,當即不滿的瞪眼,言語中也沒了剛才的尊敬趕,“若是不信,二位大可讓其他的禦醫來診脈,我這就告辭了。”


    哼哼唧唧帶著藥箱就走了。


    春娘一直在哇哇大叫,相比於剛開始還能說幾句完整的話,此刻連話都說不好了。


    嘴裏不是‘jian人’,就是‘生沒**’之類的粗魯話。


    襲香和小蓮都別過頭當做沒聽到。


    長勝使命的搖著夏沫的手,紅著眼大喊,“姐,姐你告訴我不是真的,娘隻是傷心才會那般做,她沒瘋,她真的沒瘋。”


    夏沫心疼的摟過長勝,給了小蓮一張帖子,讓她趕緊去把張禦醫給請來。之前為了方便,顧白馳留了幾張帖子在夏沫這兒,此時倒用上了。


    聽到馬禦醫說春娘已經瘋了,小蓮又去請了禦醫,襲香更是不敢把春娘給放開,以防傷到夏沫。手中漸漸用力,把春娘摑的生疼,發出嘶嘶抽氣聲。


    長勝不再大吼,近乎哀求的望著夏沫,“姐,娘好難受,把她鬆開吧。”


    夏沫搖頭,“要是傷了你可怎麽辦?還是等張禦醫來了再說吧。”


    長勝又往外瞅了一眼,用商量的語氣道,“姐,能不能,把娘接去你那裏?爹要是迴來了…”


    夏沫明白他的意思,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皇上要顧及皇後的感受,是不可能偏幫一個從未見過麵的春娘的。夏明草肯定會雄赳赳的迴來,到時候春娘的性命隻怕在他手中了。


    她也想過把春娘帶去顧家,隻是,這一來沒有正當理由,二來春娘也不能在顧家住一輩子吧。


    但看著長勝那祈求的眼光,她還是點了點頭。有沒有娘對她來說不要緊,可長勝今後可是要走官路的,春娘對他來說就非常重要了。


    薔薇苑外圍了十幾個三五大粗的婆子。


    一見到夏沫攜著春娘要往外走,一個自稱是老王家的婆子上前恭敬的行了禮道,“這是四姑女乃女乃的娘家,四姑女乃女乃想走想留都輕便。隻是三做錯了事,三老爺進宮還未迴來,隻好請三暫時不要走動,等三老爺迴來後再做決斷。”


    襲香立馬上前代表夏沫講話,豎目道,“三可是府裏的,是皇上親封的三品誥命,還輪不到下人來說三道四,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們還要攔著不成。”


    老王家的語氣雖恭謙,但腰板卻挺得直直的,“咱們做奴才的自然不敢,還是等三老爺迴來後定奪,奴婢們也才好交差。”


    身後的婆子將院子門口圍得水泄不通,各個豎目而視。


    本來夏沫就沒有帶春娘去顧家的理由,她不過是仗著這府裏除了蔣薇,再沒有能夠攔住她的人,才會如此行事。


    誰想外麵還聚了這麽一大堆婆子。


    看來,蔣走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未完待續……)


    ps:11點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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