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夏沫卻忽然得知蔣國舅嫡妹蔣嫣將在元宵時候下嫁兵部尚書闕尚兒子闕亦汶。


    其實這也不算意外的消息,在夏明草和蔣薇成親之後,蔣國舅就開始與闕家議親了。隻是夏沫沒怎麽關注而已,但蔣嫣也算是夏沫的姑姑,這請帖自然是要發給她的。


    夏沫拿著請帖愣愣的發呆,她真的要去?


    除了大年初二必須迴娘家外,這期間就隻有那次去過一次夏家。


    她不喜歡去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不想叫一個比自己還小幾個月的女子做‘母親’。


    蔣薇是平妻,不僅與春娘平起平坐共享一個丈夫,連兒子女兒也是共享的。


    所以但凡夏沫見到蔣薇,都得乖乖的行禮問安,叫一聲‘母親’。


    想想,她就滿身的雞皮疙瘩。


    想要見長勝每迴都是派人去把他接過來。


    顧白馳顯然也知道她的心思,卻也無可奈何道,“這婚禮你不去還不成。”


    夏沫皺著眉,顧白馳繼續說,“蔣國舅那樣的身份,你那三個肯定是會去的,你也不用怕尷尬,到時候就和她們三人一同即可。說不定…”顧白馳嘿嘿的笑,“還能讓她們三人給你宣傳宣傳歡樂農莊的事情。”


    菊花山莊已經更名為‘歡樂農莊’。


    普通的名字,但一聽就會覺得開心。


    夏沫卻搖搖頭,春娘一定是會參加的,她不可能不顧及著春娘。而春娘那樣的性子,是不可能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搖身一變成貴婦作態的。


    到時候她隻能守著春娘,不讓她鬧出笑話來。


    可是。


    還是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


    蔣國舅的名聲還真不是蓋的,元宵原本是一家團聚的日子,可就是因為他嫁,全城但凡有一點地位的人家都跑參加婚禮了。


    嫁女嫁女,是讓女子去別的家裏過日子。


    蔣家應該是小辦,而闕家應該大辦才對。可就是由於蔣國舅名聲大,嫁的又是嫡妹,賀喜的人幾乎都湧到了蔣家去。


    作為‘娘家人’夏沫是必須得去蔣家的,但沒想到這日的場麵比夏明草成親還要誇張,夏沫的馬車等了至少有兩個鍾頭才排到蔣府大門口。


    春娘自然也去了,進了二院,茫茫們中夏沫總算在一個角落裏尋到了孤獨不知所措的春娘。


    “沫沫,你來了。”


    如見到救星一般,春娘立馬站到了夏沫身旁靠後一點。


    雖理解,但春娘這副小家子氣的作態真的讓夏沫很無語,她把春娘拉到自己麵前,輕聲責備,“你是夏大將軍的,有著三品的稱號,又是蔣國舅的姻親,你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這裏都沒人敢說你閑話,你還有什麽好怕的。”


    春娘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又緊張的模了模頭飾,“我是,不太習慣。”


    夏沫看向秋菊,秋菊小聲道,“三在家裏喜歡穿常服,說方便一些。”


    冬竹卻撅起了嘴,不滿道,“那個小三給三做的衣裳全是灰不溜秋的,根本就不能出來見人,這件還是那個小三太太做大了穿不下才給三穿的。”


    沒有品階稱號的,隻能被稱作太太的。


    秋菊麵色一紅,她沒想到冬竹會這麽直接。


    看著夏沫皺著的眉,春娘想起她那火爆的性子,立馬拉了拉她,小聲勸道,“這麽多人,你別…”


    冬竹卻卯足了勁兒的要告狀,左右望了望走到夏沫跟前繼續說,“就算夏將軍從不過來看望三,但三好歹也是原配,是大的,可那個小三太太卻真不是東西,三每迴吃的飯都是涼的,隻有七少爺過來的時候三才能吃上熱飯。除了我和秋菊,其他的丫鬟婆子分明不把三當做主子來看,讓她們往東非要往西,一個個拽的跟大爺似的,叫都叫不動…”


    冬竹間一直注意著周圍,狀還隻告到一半就見三個天仙似的女子走了過來,忙止住了嘴。


    “沫沫,總算找到你了,走,咱們玩去。”沈棠一來就去扯夏沫的衣裳,“咦?這位就是伯母吧,伯母好。”


    “你好你好。”春娘忙迴禮,就差鞠躬了。


    沈棠也是知道夏沫娘親事情的,也沒什麽反應,扯著夏沫就要她。


    夏沫看了眼春娘,“娘,我先跟她們一下,待會兒來找你。”


    給襲香使了個眼色,留下她,隻帶了木芝就和沈棠了。


    沈棠幾人和夏沫都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兩人走著的時候沈棠輕聲道,“沫沫,你別怪我多嘴,你還是找個人教教你娘吧,她那樣出來會惹人笑話的,我們幾個倒無所謂,可這世上嘴大的人多,特別是那幾個…”


    她朝一方努了努嘴。


    夏沫望,還是老熟人,蔣的娘家妹子沈。


    雖都姓沈,但她丈夫卻和沈棠沒有絲毫的關係。


    有時候說到這個沈,沈棠還會義憤填膺的說這個人完全是給沈家蒙羞。


    夏沫心中有譜,點點頭說,“這件事我會主意的。”


    言語間,就到了人最多的地方。


    茜茜公主一見到她就把她拉到身邊,埋怨道,“你跑哪兒去了,找了你半天。”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這下都曉得茜茜公主跟夏沫關係非比尋常了。


    蔣也表現的十分親熱,“我看分明是那起子不聽話的下人,居然把我的話都當了耳旁風…沫沫啊,讓你受委屈了,待會兒舅媽定要好好責罰那起子下人。”


    夏沫渾身的雞皮疙瘩,卻不得不強做笑顏,“蔣大舅媽嚴重了,下人們並無不妥,我隻是在外麵吹了會風。”這麽多人就不把春娘扯進來了。


    沈棠隻是低低的笑。


    一旁的沈卻是很得意的指責起來,“我說沫沫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害的你舅媽派人找了你好半天,還不快給你舅媽斟茶認錯。”


    放屁,人雖多,但各個相貌不同,就這麽大點地方,能找不到?


    茜茜公主卻親熱的挽著夏沫的手,嬌嗔道,“哎喲,我說沈,蔣平白得了一個外甥女,寶貝還來不及呢,哪會生氣呢,你說是不是啊蔣?”


    蔣雖是皇後嫂子,可茜茜公主卻是皇帝的親妹子,論起來,蔣的地位自然不及茜茜公主。


    聽了這話,蔣當然隻能扯開臉皮笑。


    茜茜公主就故作生氣的責備起來,“沈,這件事就是你的錯了,可你也是沫沫長輩,也沒有長輩給晚輩端茶認錯的道理,不如你就送她一件首飾,當做彌補吧。”


    啊?


    沈的嘴差點就要張成‘o’型了。


    茜茜公主卻是眉毛一挑,“怎麽?沈是對本宮說的話有質疑?”


    這是要拿身份壓人了。


    沈下意識的模著自己的肚子。


    這一胎禦醫都說是男胎,她高興之餘不停的進補,把自己補成了一個球狀。不管穿什麽都難看的要緊,這次為了沾喜氣也是為了出風頭,她特意帶上平日裏不舍得帶的金累絲嵌紅綠石雙鸞點翠步搖,這可是她的最愛呀。


    可那該死的茜茜公主偏偏就盯著自己這個步搖。


    蔣哪能不知道自己妹子的心聲,隻恨這個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明顯的茜茜公主和夏沫關係不一般,卻非要往槍口上撞。


    收到蔣的眼神,沈再不舍,也隻能心痛的取下那隻步搖,挺著大肚子站起來遞到夏沫手中,還偏得笑著說,“是姨媽的不是,沫沫可別和姨媽生氣啊…”


    夏沫樂的白撿個便宜。


    茜茜公主暗自笑了一會兒,突然又歎氣起來,“要我說,我們做女人真的太苦了些,整日的被關在內宅裏,不管是年紀小還是年紀老,一點自己喜歡的事情都不能做…我聽那些禦醫說過,常年這麽下去的話,將來不僅容顏會老的快,還容易中風呢。”


    她不管說什麽其他的人都隻能點頭說的對。


    她話鋒卻突然一轉,“我想通了,不能就這麽把青春耗在內宅裏,我可是聽說了,最近有家農莊,裏麵是樣樣俱全,不僅能泡溫泉,還能自己種地,累了小憩一下,還能吃上自己種的蔬菜,那日子才叫一個愜意。等開了春,我可就得把家裏拋下,去享受我那童年沒享受到的事情。”


    “什麽事啊?”們都問。


    茜茜公主就道,“當然是做想做的事情啊,抓泥鰍,捉蛐蛐,什麽好玩做什麽。要我說,那農莊可真是好,又能玩,又能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實在是值得一去。”


    抓泥鰍捉蛐蛐這些事情們小時候都聽過,可她們是女性,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也隻能想想罷了。如今一聽有這樣一個地方,當即要刨根問底的問清楚。


    蔣卻是不甘風頭就這麽被搶走了,很是奇怪的問道,“不過一個農莊而已,公主你也說的太好了吧,在場的陪嫁裏哪個沒有百畝的農莊,你說的這些事情在自己的田莊就能做,何必還要跑到別人的農莊去呢。”


    “是啊是啊”們的風向又倒向另一邊。


    茜茜公主卻神神秘秘道,“可是那個農莊很幹淨,就算你全身的泥也能立馬洗淨,況且那個農莊最大的好處便是能夠為你保密,不管你做了多麽丟人的事情,都不用怕外人知曉。那裏的田地外麵都圍著厚厚的一層大樹,又有人值守,根本不怕外人闖進來。隻是人多了難免口雜,所以這一般人還真去不了。”


    越是神秘的東西,這些越是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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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寫,我寫,我多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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