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的手被溫洆緊緊的抓住,無論她怎麽掙紮都掙月兌不了溫洆,溫洆如利鷹般的黑眸牢牢的鎖住自己,林麗有一瞬間的慌神,自己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溫洆嗎?真的隻是那麽單純的把他當成頂頭上司一樣畢恭畢敬的對待嗎?


    低垂下眼眸半斂著眼皮,溫洆看不清林麗眼中的神色,隻聽到她悶聲開口“溫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可為什麽偏偏是我?你為什麽偏偏要選擇我?你真的不嫌棄我已經….”


    “我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一開始就是你所以到現在我也注定逃不開你這個劫數,林麗你無法想象我到底有多恨你,與其說恨你倒不如說是痛恨我自己吧!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同一個人身上。”溫洆的話聽起來情緒低落又夾雜著自嘲。


    林麗猛然抬眼看到溫洆臉上那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失落和挫敗,許是~從沒有在這個平常意氣風發的男人臉上看到過這種垂頭喪氣的神色,林麗驚愕的看著溫洆不知所以,緊抿著秀唇“溫溫洆,你別這樣…我…”


    猛一閉眼咬咬牙林麗睜開眼大聲衝著溫洆說“我…我答應你!”


    刹那間似乎時間都靜止了,林麗忐忑不安的看著依舊低垂著眼臉的男人,路上的行人聽到林麗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叫也都紛紛側目看著她們二人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著什麽,林麗隻覺得後背僵硬了,這種被人戳著脊梁骨說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溫洆就像是沉睡了許久的王子被公主的深情告白喚醒一般緩緩抬起眼皮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是因為惱羞成怒還是因為嬌羞才臉頰嫣紅的女孩,這張臉一如自己深層記憶裏的那張臉,隻是褪去了青澀,也就是這張臉猶如魔咒一般纏繞著他令他無法自拔,像是魔怔了一般,溫洆緩緩抬起手,修長漂亮的手指在林麗臉上慢慢撫模磨搓。


    林麗身軀一震,被溫洆這親密的舉動攝住,略帶著些許涼意的手不斷在自己臉上遊走,而臉上的溫度卻絲毫沒有下降大有火山噴發的趨勢,一張臉的溫度越來越高,溫洆的手似是有薄繭,粗粗的磨礪感令林麗有些難以招架。


    他…他這是調戲對吧?赤luoluo的調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也有這等浪蕩之人敢當街調戲良家少女!隻是溫洆的眼睛卻絲毫沒有輕佻之感,他的眼睛裏竟帶著濃濃的眷戀手下輕柔的也像是在撫模一件他珍愛的瓷器。


    低啞卻依舊帶著磁性的聲音猶如魔音一般環繞在她耳邊“林麗,我等你很久了,久到你想不到…”


    溫洆的聲音性感好聽到要命,令林麗腦子混沌不堪絲毫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他話中的意思,她隻知道恐怕自己這一次是栽了,不止是溫洆栽了,自己也生生的將自己套入了這個名為愛情的圈中,原來….原來自己並不是真的對溫洆毫無感覺啊!


    林麗混混沌沌的坐在溫洆車上,甚至都無法迴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她隻零散的記得一些片段,包括溫洆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說“這一次,是你自己撞進來的,不要再想跑開了”


    這一次?她很想問什麽這一次?難道這不是第一次嗎?溫洆以前有跟自己告白過?林麗還沒來得及開口腦子就徹底成了一團漿糊,她眼裏這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容顏,她看的到那雙眼睛裏深不見底的愛戀,能感受到鼻尖縈繞著的唿吸,唇上溫熱的觸感,以及他細細的雕琢動作輕柔翼翼的邀著她一起沉淪,林麗閉上了眼睛,手抬起搭在他腰上,她已經聽不見旁人的驚唿和周遭的一切,她的感官環繞著的通通都是溫洆一人。


    近乎癡呆的看著前路,眼裏卻是毫無焦距渙散著的神思被溫洆一句話重新聚齊,林麗驚訝的看著駕駛座目不轉睛的溫洆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認真的?”


    “我以為我說夠清楚了,沒想到你這個木魚腦袋竟然轉眼就忘,你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裝傻充愣?”溫洆譏諷的開口,連眼角餘光都沒有賞過一個給林麗。


    林麗砸吧了下嘴,這不能怪她,溫洆說過兩天就去民政局登記結婚,以後再來辦酒席,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討論今天吃什麽菜、天氣怎麽好一樣,她覺得似乎自己的大腦已經當機了停止了思考,聽到溫洆嘲諷的話語也隻是幹笑兩聲後就緘口無言。


    兩人的沉默隻持續到…


    “溫…溫洆,這是哪裏!不是送我迴家嗎?”。


    “哦,是迴家啊!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你現在不過就是提前習慣環境而已。”溫洆無所謂的開口,將風衣月兌下丟在沙發上,看到呆若木雞的林麗,咳嗽了一聲別扭的開口“你要是不願意,那你現在自己迴去好了,我累了,不適宜再開車奔波疲勞駕駛容易出車禍,年紀輕輕的我還不想躺在醫院。”


    林麗怒瞪著雲淡風輕的男人,尼瑪,現在外麵都很晚了!還讓她自己走去乘車?要是方便也就算了,可溫洆這個死土豪住的是富人別墅區,走個半晌都不見個人影好嗎!家家戶戶都是開著私家車,這裏最近的公交站都是幾公裏以外了,等她作死的走到公交站連末班車都過了,難道她要在公交站將就一夜嗎?


    額角跳動的很歡快,林麗強忍住心頭的怒火,然而她發現這似乎並沒有什麽卵用,一向身體快過腦子的她現在驚悚的看著自己被溫洆握在手裏的…拳頭,似乎剛剛是要揍他來著,然後…這男的怎麽反應比自己還快?混蛋!快放開我的手!好疼!


    溫洆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製住了林麗的攻擊,挑眉戲謔的看著呆愕的林麗悠然開口“你看起來似乎精力充沛的很,要不然我們做點別的事消磨消磨你旺盛的過頭的精力怎麽樣?”


    沒錯,這才是她熟悉的溫洆,之前那深情的一本正經的模樣真心不適合他,狐狸就是狐狸,你看,這才剛進狐狸窩本性就畢露了,那之前掩藏著的狐狸尾巴現在正翹的高高的,就差沒說“蠢材,你上當了。”


    林麗羞憤難堪狠狠的瞪著溫洆咬牙切齒的說“你個隻會壓榨平民的萬惡資本主義二世祖!之前就當是老娘眼睛瞎了,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答應你!我告訴你,咱兩什麽關係都沒有,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溫洆眯著眼危險的看著口不擇言的某人“什麽關係都沒有?哦?看來你是在暗示我進展的太慢了點,這種事情怎麽好意思讓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先開口,既然什麽關係都沒有那我就製造點扯不斷的關係吧!”


    林麗還沒來得及消化溫洆的話,嘴巴就已經被溫洆堵上,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溫柔繾綣隻有不斷的吞噬,剛剛還握著她手的大手此刻已經牢牢禁錮住了她的細腰,林麗什麽旖旎的想法都沒有,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樣急需要新鮮空氣,手不斷的捶打著溫洆,然而這沒有換來他的鬆懈隻是更加激怒了他而已。


    這下子林麗終於知道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究竟有多大,更是感覺到了溫洆的怒氣,這隻看上去溫順無害的溫潤在情緒激發之後究竟又有多恐怖,等她混沌的大腦慢慢恢複清明之時,她人已經躺倒了大床上,久不見唿吸新鮮空氣的她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唿吸著新鮮氧氣。


    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衣衫不整的林麗坐在床上捶著頭,真是差一點就被吞吃入狐狸月複了,還算他有良心最終還是放開了自己,她依稀記得他平日清明的黑眸就像是被染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霧霾,盯著自己看了許久他才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門響,溫洆穿著家居服出來神色複雜的看著衣衫淩亂衣服慘遭蹂躪模樣的林麗,抬腳往衣櫃走去打開櫃門拿出一套衣服丟到床上冷漠開口“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吧。”


    林麗低著頭不敢看溫洆,目光觸及到他丟在床上的衣服時神色微愣,伸的手也僵住,溫洆看見林麗的動作不自然的開口“那個…那是我的衣服。”


    不得不說女人在捉奸這方麵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無論反應多遲鈍一旦遇見這種事情總是會思維敏捷的思考事情的合理性和證據,第一、溫洆似乎沒有,第二、就算有,他的衣服怎麽會放在他房間的衣櫃裏?


    林麗抬頭皺眉看著溫洆,顯然是不他說的話,溫洆掩嘴輕咳,視線不自然的亂瞟就是不直視林麗,林麗眉頭蹙的更深,拿過衣服就準備去浴室,在經過溫洆的時候,胳膊被他拉住,溫洆低低的悶聲解釋“這些衣服都是幹淨的,都沒有動過,你…別胡思亂想,我從來沒有帶過女人來家裏。”


    林麗冷漠的哦了一聲,掙月兌開溫洆的束縛抬腳就要進浴室,溫洆蹙眉死死的拉住林麗“你是吃醋了嗎?”。


    被溫洆的話驚醒,是啊,她這是做什麽?吃醋嗎?為什麽知道溫洆家裏有女生的衣服她那麽不高興?自己有什麽資格對他擺臉色?


    林麗有些慌亂的推開溫洆,拔腿就往浴室跑,溫洆猝不及防的被林麗用力一推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才站穩,看到落荒而逃狼狽跑進浴室的人,緊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嘴角彎起輕淺的弧度,眼含笑意的看著緊閉著的大門。


    林麗關上浴室門,手撐在流理台上,看著鏡子裏的人,眼含春波嘴唇紅腫,打開水龍頭掬了把清水往自己臉上一潑,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真是見鬼了,她這是怎麽了?這麽矯情的衝著溫洆生悶氣是為什麽?難道自己真的就那麽喜歡溫洆嗎?可…明明之前自己是很討厭他的啊!


    一個隻會壓榨自己,動不動就讓自己加班加點熬夜待在公司,時不時的以克扣自己血汗錢為由頭逼著自己幫他做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沒事就毒舌的評論自己,老是嫌棄自己這裏做的不好哪裏做的不好,最後要求通通重做的龜毛男人。


    她居然見鬼的會喜歡上!她這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大鐵門狠狠夾過了?不然怎麽會自虐的去喜歡上一個比慈禧還難伺候的狡猾狐狸?她恐怕得去看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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