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瞟了一眼專心品嚐水果的敏代,甘羅猶豫片刻,心一橫,迴道:“甘羅懇請殿下能救出義母,她現…在呂不韋手上!”


    “你不是他的手下麽?…你憑什麽認定我能救她?”黃九智緊盯甘羅。\\。qΒ5


    苦笑一聲,甘****脆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像是自言自語:“在下九歲便加入丞相麾下,說來慚愧,當時義母已經被抓。丞相收留在下,就是利用在下身上的天生經脈來拴住義母,以防止她自盡。在下聽從丞相的安排,百般哄義母開心。後來,在下…在下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娘親…”


    “就是說呂不韋想從你義母身上得到什麽。而你,則是一顆牽動她的棋子。現在,你不甘心再做棋子了,是麽?”


    甘羅神情有些激動,搖頭道:“不是!在甘羅心中,義母是最親人的。隻有她才是真正的關心我,在乎我。我知道自己的命不久矣。但是,我不希望義母還生活在黑暗中!我不能!”


    “你義母有什麽東西值得呂不韋留戀的?財?還是色?據我所知,他好像不並缺這些。”


    “這…這…”甘羅再次把目光瞟到敏代身上。


    “哥哥!敏代到外麵那間屋子參觀一下!”敏代知道甘羅有秘密要說,連忙起身,不等黃九智答話,靈動地退出客廳,隨手關上房門。


    感覺到甘羅在猶豫,黃九智悠然道:“在世上,如果還有什麽東西讓我黃九聰放不下,那便是親情!甘羅,告訴我所有的一切,如此,我才有十足的把握救你義母。其實,我也想通過你義母來拴住你,救出你義母,你才能安安心心為我做事。”


    甘羅更加猶豫了,雙目精光閃過,緊盯黃九聰,鏗鏘有聲道:“甘羅的時日不多了,否則,我也不會急病亂投醫。我不希望義母才出狼窩,又進虎窩。”


    上下打量著甘羅,黃九智嚴肅的表情舒緩,笑道:“這樣好了,我先醫好你,再救你義母。之後,你們自己考慮是否跟隨我。如何?”


    甘羅的腦海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緩過勁來,表情依然驚訝道:“太子殿下!這…這…”


    其實,他是不好意思反駁黃九智。在他心裏,自己的義母才是天下醫術最高的人。他很想對黃九智說:‘即便是已經過逝的醫神秦開,他十幾年前都承認自己的醫術不如義母。你僅僅是一個年紀輕輕的黃國太子,若不是有消息說你和黃氏商盟關係不錯,我還真不想冒風險求你!’。


    黃九智深信一個道理:要想釣魚,就必須舍得下魚餌。看出病入膏肓的甘羅是碰巧求上自己,而他並不相信自己。由此,他決定用事實說話,用行動說話。這個世界的聰明人太多,而真正的聰明人,幾乎根本不會完全相信外表的東西。


    …


    敏代在外麵的一間臥室裏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好幾迴思想作怪,她都想躺在床上感受一下,然而,多年接受的教育讓她強行放棄了這種想法。正胡思亂想間,聽得新認的哥哥傳喚自己,這才醒神。再次進入客廳,發現秦國派來接自己的使者甘羅與往常大不相同。不僅沒有了第一次見麵時的病態,甚至比常人看出來更精神,尤其是那雙眼睛,其中閃出的精光都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


    鹹陽,太後的寢宮。


    樊於期俯首而跪,整個臉麵緊貼於地。在他前麵,端坐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五十歲左右,配合著她的怒氣,眼角細細的皺紋微微跟著顫動。“一群廢物!多過對方五倍的人,連一個小女子都殺不了,要你何用?”


    “是!小人這就去接受懲罰!”樊於期後背冷汗直冒,朝華陽夫人磕了三個響頭,戰戰兢兢地起身,走向門外。


    “等等!”華陽夫人的眼中露出些許不舍。


    樊於期鬆了一口氣,麵上依然嚴肅和緊張,“主子!”


    “是不是路上碰到了強敵?”華陽夫人的語氣緩和了很多。麵前這個忠心的手下樊於期,原是弟弟陽泉君羋泉的得意心腹。當年,在認了嬴政的父親異人也就是前秦王為兒子後,她處心積慮,讓羋泉的女兒下嫁於異人,後來生了成蟜。於是,在秦國上層就形成呂不韋與她對立的局麵。她竭盡全力,想要扳倒呂不韋,然後讓成蟜成為秦國的大王。哪知幾番較量下來,她明顯占了下鋒。若不是樊於期精明能幹,她更是慘敗。所以,讓她真的殺了樊於期,與情與理,她都舍不得。


    知道自己性命保住了,跪著的樊於期小心謹慎地把那天甘羅與敏代被救的事詳細告訴華陽夫人。


    “哼!一個小小的黃國,竟敢招惹我大秦,他黃九聰當真是不知死活!本宮要讓他知道得罪我華陽的下場!你去,讓那黃國公主水土不服而亡。”華陽夫人怒嗬道。


    樊於期微微抬頭,小心道:“稟主子!小人之前看到黃九聰已把麓穎公主接到呂相府。”


    “什麽?”華陽氣的擺擺手,道:“這麽說,趙國的敏代公主也在呂相府了?”


    “是!”


    氣急之後是超常的平靜,華陽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與樊於期商量,道:“我們還沒有輸!就算嬴政那個賤種取到敏代,我們也沒有輸。秦、趙兩國幾代世仇,一個小小的公主,也掀不出什麽風浪來。那有那個彈丸之地的小黃國公主,本宮壓根就沒有放在眼中。隻要阿若公主能嫁給成蟜,我們就沒有輸。”


    …


    呂相府。


    從甘羅口中得知黃九聰的身份後,呂不韋親自為他安排了一套安靜高雅的別院。應敏代的要求,她也被安排了進去。處於對黃九聰的感激,呂不韋又命甘羅追隨他左右,以顯自己對他的重視。


    住進別院後,黃九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和甘羅一起,到黃國駐秦辦事處把幾年未見的妹妹黃麓穎接到呂府自己的住所。


    “二哥!才半年未見,你為何蒼老了這許多?”年僅十五歲的黃麓穎顯得比同年女子成熟,身材高挑,美色不下趙雅,隻是比她單薄了幾分。


    見到黃麓穎眼中的濕潤,甘羅知趣地悄悄退下,一心想讓黃九智救自己義母的事暫且強壓心底。


    仔細打量著黃麓穎,黃九智沒有迴答她的疑問,內心激動萬分,輕輕把她攬在懷裏,摸著她的秀發,半響後才顫聲道:“我們…麓穎…長大了!二哥高興!”說著,便把她抱的更緊。


    感覺黃九智與平常不同,也又不知哪裏不同,隻認為他在外麵吃了苦,這才對自己如此親熱,黃麓穎疑惑的心被親情溫熱,摟著黃九智的後腰,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閉眼感受這份溫暖[如果大哥也在,那該有多好!…]。


    一旁默不作聲的敏代被麵前的一幕感動了,羨慕之餘,心裏甚至有了幾分酸酸的感覺[王宮裏會有這麽深厚的兄妹之情麽?為何我活了十七年從來沒有見過?…哥哥有自己的妹妹,他還會認我這個妹妹嗎?…]。


    “敏代!過來!這是哥哥的妹妹麓穎,也是你的妹妹!”說著,黃九智又為黃麓穎介紹了敏代。


    黃麓穎一副吃驚的表情,緊盯敏代,麵孔卻是向著黃九智,問道:“二哥!她真是你認的妹妹,是麓穎今後的姐姐麽?”


    “當然!那還有假!”黃九智不知黃麓穎為何如此發問,心裏有些發毛。


    “太好了!”平日裏沉著端莊的黃麓穎露出活潑的一麵,跳躍著來到敏代跟前,一把抱著她,雀躍道:“麓穎以後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麓穎有姐姐了!”說著,她激動地哭出聲來。


    [不至於吧!…難道妹妹有同性傾向?…]黃九智撓了撓後腦稍。


    同處於王宮深處的敏代能感受到黃麓穎心中所想,不自覺中,腦海裏也浮現出自己孤伶伶的眾多情景,緊抱黃麓穎的同時,一聲“妹妹”脫口而出。幾分鍾後,兩人又說又笑,又是沉默又是哭泣。


    繞是有兩世人生經曆,黃九智也被麵前的二女弄的瞠目結舌[她們倆人,至於這麽親熱嗎!難道這就是在王宮生活的後遺症…]。


    “姐姐!晚上我們一起睡好麽?”


    “妹妹!姐姐正有此意!”


    “…”


    “姐姐!給你吃這個,這是出自黃氏商盟的大提子,這種香脆宜人的葡萄類水果,也就黃氏才有。”黃麓穎似乎忘記遞到敏代口中的提子是被自己咬了一半的。敏代皺眉,猶豫是否下咽口中的半顆提子,可見到黃麓穎那張純潔無瑕的麵孔,便麵帶笑意地咽了下去。


    “你們兩個先別忙著吃,過幾天,哥哥就要走了。有些事,必須交待你們。否則,哥哥走也不安心!”


    黃九智的話中止了敏代與黃麓穎兩人那忘我的開心。


    “二哥(哥哥)要走?”敏代與黃麓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黃國太子!當然不能永遠留在秦國!”黃九智和聲道。


    “二哥(哥哥)帶我一起走好麽?”敏代與黃麓穎異口同聲。


    “這…”


    “二哥!麓穎討厭王宮!麓穎會死的!”黃麓穎上前摟著黃九智的胳膊,痛哭出聲來。在沒有見到自己的二哥黃九聰之前,她寧可嫁到秦國,也不願麵對田明珠。可見到黃九智裝扮的‘二哥’後,她又後悔來到秦國。


    摟著黃麓穎,黃九智的眼睛濕潤了,一邊擦拭著她秀麵上的淚水,一邊輕聲道:“好!好!麓穎不哭,我黃九聰的妹妹,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天下沒有人可以阻擋!這次,哥哥帶著你和敏代姐姐一起離開!一起離開!好嗎?”


    止哭,黃麓穎有些懷疑道:“二哥!你是說真的麽?”


    在黃麓穎雪白的前額輕輕一吻,黃九智和聲道:“傻丫頭!當然!二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扭頭望著敏代,黃麓穎把她招到自己旁邊,拉到自己和黃九智懷裏,道:“姐姐!你和我們一起走,好麽?到時候,我們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好不好?”


    敏代已從短暫的喜悅中迴到現實,搖頭道:“麓穎!姐姐不能!”


    “為什麽?”


    “姐姐的娘親在趙王宮生活的很清苦,如果姐姐走了,秦、趙兩國的關係勢必更加惡化。到時,她的日子就更艱難了!”


    “沒事!敏代!有哥哥在,這次,我們把你娘也接出來!”黃九智被敏代的那份孝心感動。


    抬頭,敏代仔細地打量著黃九智,道:“真的可以麽?哥哥!”


    在敏代的粉臉上輕輕地捏一把,黃九智正容道:“隻要哥哥在,這天下沒有哥哥辦不成的事!”


    敏代的秀麵通紅,垂首細聲道:“哥哥說怎麽做,敏代就怎麽做好!”她哪裏知道,麵前的這個男子竟會把自己當成女兒一般看待。


    黃麓穎有些疑惑地望著黃九智,心裏琢磨道:[為何哥哥出來半年後變化會這麽大?他捏姐姐臉龐的神情就像是父王捏我一般!…]


    不管兩個妹妹在想什麽,黃九智正色道:“現在你們二人調整心律,盡量做到心平氣和,等哥哥給你們些好東西後,這天下,你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二女有些不知所謂,見黃九智的神情嚴肅,忙按照要求調整心律。瞬地,二人感覺眼前光線一變,接著,均進入沉沉的夢鄉。等她們醒來,已經一天之後。這是後話,先說黃九智,把二女放進戒指空間後,他便招來了甘羅。


    “你的神情不對!何事?”


    “公子!剛才呂相的首席謀士毒葯專門請我過去為我把脈,我按照公子傳的心法收斂內力,結果,毒葯連連搖頭。緊接著,他就進了呂相的密室。我便去繞過護衛,跟過去偷聽…”甘羅聽到裏麵先傳來呂不韋的聲音:“毒葯!甘羅還能活幾日?”


    “稟主人!隨時都有死的可能,這次迴來,他的病情更重了!屬下猜,活不過三日。”


    “真是可惜!他和幾年前死在黃國的黃九智一樣,都是神童,可惜啊!…那個女人還是什麽都不說麽?”


    “嗯!她隻是問屬下甘羅是不是已經病亡了?”


    “她真是一塊硬石頭,本相養了她十多年,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不說,還幫她弄了個義子。她的心腸當真比石頭還硬呢!”呂不韋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主人!現在該怎麽辦?是不是讓她見甘羅一麵?”


    “不能!如果她看到甘羅是將死之人,就更不會說了!”


    “屬下有個主意!”毒葯的壞點子又上來了。


    “說!”呂不韋對毒葯調人胃口的行為什麽不爽,此刻,他實在沒有這個心情。


    “屬下有種烈性春葯,別說是她,就是幾年前的烈女寡婦清吃了,也會在行歡期間道出一切!”


    密室裏沉默了片刻,良久,呂不韋才不甘道:“如果這種卑鄙的方法可用,本相幾年前就用了。本相是舍不得這個女人,多少年了,本相心中唯一念念不忘的便是這個女人。”


    “那…那…屬下實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算了!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那…”


    “本相不會用卑鄙的手段去得到她,竟然她對本相無意,就不能怪本相無情。就由你去執行這個任務吧!”


    “是!”毒葯的聲音中流露出忘乎所以的激動。


    …


    聽完甘羅的敘說,黃九智倏地起身,問道:“你知道藏你義母的地方麽?”


    搖頭,甘羅焦急地道:“自和義母分開後,我被帶出來是蒙著眼睛的,之後,更是如此。公子!我真該死!”


    黃九智拍拍甘羅的肩膀,道:“毒葯有最親信的人麽?”


    一怔,隨即甘羅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


    從毒葯的親信腦海裏複製完甘羅義母的地圖後,黃九智直接把他弄成了白癡扔到地上,接著又把甘羅放進戒指,人影一閃,沒幾分鍾,他便來到離鹹陽不遠的一座山中。閃進一個隱蔽的山洞處,繞過護衛,他很輕鬆地來到一間密室。先在門口擺了幾個陣法,這才進去。


    隻見一個身材幹瘦的男子,尖嘴猴腮,留著山羊胡子,一邊把玩著自己胯下的不雅,一邊對著床榻出浪聲道:“我的小浪貨,毒葯惦記你十多年了!你就從了大爺我吧!千萬不要忍耐,否則,待會大爺會受不了的。要知道,這種葯,你越忍,待會兒就叫的越浪!大爺真怕寶貝被你夾斷!你一個快四十的老**了,還裝什麽清高啊!”


    黃九智在往床榻上一看,隻見上麵半坐一個赤身****的女子。她披頭散發,雙手緊捂雙胸,像是在急力克製春葯的葯力,雙目淩厲地瞪著毒葯,卻是一言不發。顯然,毒葯是怕她咬舌自盡,點了她的啞穴。


    “嘿嘿!老**也是**!”幹瘦的毒葯一步步走向床榻。


    就在這時,黃九智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臉孔,驚訝出聲:“李倩影!”(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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