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叔聽完葉風這句話之後半天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睜開眼睛看著葉風道:“年輕人,你才多大?你怎麽會有這麽多感觸呢?你是在逗我開心吧?”


    葉風笑道:“確實有逗您開心的意思,但您不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嗎?”


    老皇叔點點頭道:“是很有道理,那你呢?你也把什麽都看淡了嗎?”


    “嗬嗬!如果我到了您這歲數,或許就什麽都看開了,但我還年輕,就像您說的,我還有很多事沒有經曆過,就象我也信佛,但我不會去燒香、不會去拜佛,也不念經,更不會給他們布施,不管到什麽時候,我永遠都不會可憐那些不勞而獲的人”


    老皇叔皺著眉頭道:“你說最後這句話我可以理解,可不燒香、不拜佛、不念經,廟裏的和尚們就指著香客的供奉,你連布施這種積德的事都不肯做,你這也叫信佛嗎?”


    葉風微微一笑道:“老先生,我看過一部電視聽別人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個人天天非常虔誠的拜佛燒香希望菩薩能顯靈,終於有一天菩薩顯靈了,這個人很高興,於是就問菩薩,說菩薩您每天都幹什麽呀?菩薩說了,我每天也拜佛燒香啊!那個人奇怪了,說您都是菩薩了,怎麽還拜佛燒香呢?這個故事沒有結局,但卻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那就是拜佛其實就是在拜你自己,老先生,您認為這個故事說的這個道理對嗎?”


    老皇叔又是半天沒有說話,而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葉風,似乎想看穿葉風心中所有的秘密。/.qВ5/葉風很坦然地迎視著老皇叔的目光,自己雖是土匪,可自問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有什麽好怕的?


    “聽你的言談,你應該是個學富五車又行為乖僻的智者,但我知道你不是,從你的幾個手下就能看出來你絕非善類,這就更令我奇怪了,你相貌端正,眼神正而不邪,不應該是歹人,可你怎麽會有那樣一群手下呢?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嗎?”


    葉風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老皇叔對自己起疑了,心中感歎薑還是老的辣。笑了笑道:“我從來不敢自居是好人,不過比起一些貪官來說,可就是大善人了,其實我這次到縣城是有所為而來的,既然同老皇叔認識了,可不可以請老皇叔幫個忙?”有求於他,隻好把官名喊出來了。


    老皇叔似乎並未在意,點著頭道:“嗬嗬!我就知道你小子定是有目的而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又聊的這麽投機的份上,說吧!”


    葉風深吸口氣道:“我有一遠房表叔住在高老莊,本縣的縣令仗勢欺人,強娶我表妹給他殘廢兒子,過後又誣指我表妹殺了他的兒子,不但將我的表妹打入死牢,更將我表叔的家產全部查抄,我這次來就是要找這位胡縣令評評這個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是不是可以任他為所欲為?”最後這幾句話說的聲音非常大,大到足以讓單間外麵的人都能聽到。


    果然不出葉風所料,一個人在單間外麵嘶聲喊道:“皇叔切勿聽他胡說,本官辦案一向秉公執法,決不敢為所欲為,還請皇叔明查”


    老皇叔抬手示意把胡縣令帶進來。門簾一挑,一個留著八字胡,獐頭鼠目比侯三還要瘦上一圈的中年男人躬身走了進來,來到老皇叔的麵前俯身跪倒高唿道:“上穀縣令胡之岩見過皇叔千歲千千歲”


    老皇叔點點頭道:“起來吧!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我來問你,他說的可都是真的嗎?”


    胡之岩忙道:“皇叔切勿聽他胡說,本官執法一向公正,這高心如本已嫁入我家,但家我兒身有殘疾,竟突生歹意,欺我兒身有不便,用剪刀將我兒刺死,試問皇叔,這樣的刁婦不該死嗎?至於說我派人查抄高家的家產,這純屬無稽之談,高員外的女兒殺了人,我抄他家幹什麽?本官說的句句都是實言,而且本官辦案的時候都有人證,皇叔可以把他們叫來當麵對質”


    葉風被氣樂了“還有這麽無恥的人?啊!高家的財產都被我搶了,所以你才敢這麽說,不過你也別忘了,是你的師爺同我簽的契約,白紙黑字,我就不信你能賴得了”冷笑著道:“胡大人,你的於師爺呢?你的衙役馬班頭、老黃呢?把他們叫來啊!”


    胡縣令看著葉風冷冷一笑,輕輕拍了拍手道:“於師爺,你進來”隨著他的叫聲,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走了進來。胡縣令指著葉風對這個老頭道:“於師爺,當著皇叔的麵,你告訴我,你認識這個人嗎?”


    老人看了看葉風茫然地搖了搖頭道:“迴老爺的話,不認識,我不認識這個人”


    當這個老人進來的那一刻,葉風已經被驚呆了,這老頭也不是上次在高老莊見過的那個於師爺啊?難道縣衙有兩個於師爺?


    老皇叔從葉風的表情中就看出葉風不認識這個人,心中暗歎“到底還是年輕人,我就是有心幫你,也無從下手啊!人家早就安排好了,你還怎麽查?”轉頭對胡縣令道:“我知道你辦案公正,你迴去吧!還有,不要難為這個年輕人,這件案子也要查仔細,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同時也不能放走一個壞人”


    “皇叔英明,下官告退”胡縣令扭頭看了葉風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葉風到底年輕,忍不住氣道:“老皇叔,枉我怎麽信任你,你這不是官官相互嗎?早知道這樣…哼!”


    老皇叔並不生氣,淡然一笑道:“年輕人,我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可證據呢?你難道想讓我以一個皇叔的身份去壓製地方官嗎?別說朝廷不準許,就是老夫自己也不肯幹的”頓了一下接著道:“涼州離這裏並不遠,我會讓太守把這件案子調到州裏,隻要你能拿出證據來,我一定替你做主”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遞給葉風接著道:“這是我府上的令牌,拿著它你就可以找到我”


    葉風拿著這塊刻有龍形圖案的令牌,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原本以為在這個時代從監牢裏放個人出來,還不是皇叔的一句話嗎?沒想到竟遇到這麽一個正直無私的皇叔,看來貪官雖無處不在,但好官也不是沒有”


    老皇叔站起身來語重心長地道:“什麽事都不要想那麽簡單,準備好之後在來找我。縣城裏有我一處宅子,你可以去那裏住”說著拍了拍葉風的肩膀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住了,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迴頭問道:“你表叔叫高什麽?”


    “哎呦!我怎麽忘了問高老頭叫什麽?”心念電轉,故做神秘地道:“實在對不起,我表叔特意交代過,他的名字是不能對別人說的,待我迴去請示之後,再到您的府上告訴您”明顯的托詞,他已經想好不在求官府的人了。


    老皇叔也未在意,看了看葉風突然道:“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真的很像個奸細,但我知道你不是”說著轉身頭也不迴地走了。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把葉風說愣了,扭頭對身後的紅豆道:“你看我像奸細嗎?”


    紅豆抿著嘴搖了搖頭,似乎是想笑卻沒有笑出來。不過那表情卻像是在說葉風真的有點像奸細。


    葉風不由為之氣結,伸手輕捏了紅豆嬌巧的小鼻子一下道:“不許胡思亂想,去把三哥他們叫進來,我們趕快吃飯,然後離開這裏”


    縣城不大,很容易就找到了老皇叔在這裏的故居,宅子不大,窗明幾亮,顯然是經常有人打掃。不過葉風並不想住在這裏,心中還在對老皇叔不肯給自己走後門有點耿耿。


    在街上找家比較不錯的客棧住了進去,不過這家客棧雖然不錯,卻有一點,隻剩兩個房間,侯三和兩個兄弟很自然地住進了一間,把另一間留給了葉風和紅豆,在群匪心中紅豆早已是葉風的女人,所以也沒什麽好顧慮的。


    葉風命兩個兄弟守在門外,然後把侯三叫了進來。


    “三哥,今晚你去一趟縣衙的大牢,最好能見到高家小姐,把情況了解一下,然後再去拜會一下胡老爺的家,把我們的東西都拿迴來,如果他肯送你點別的,也不用客氣,不過東西不能帶迴這裏,記得我們今天去的老皇叔的故居吧?把東西放在那裏藏好,有時間我們再去取”


    這才是侯三最喜歡幹的事,微微笑道:“寨主放心,這狗官如此可惡,我一定不會客氣的”頓了一下又道:“剛才在街上的時候,有尾巴在跟著我們,要不要順便解決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葉風搖搖頭道:“先不用理他,你迴房休息吧!出去的時候把店夥計給我叫過來,我有事要問他”


    侯三走出去,時間不大,門外的兄弟把店小二放了進來。


    “公子,您有什麽需要?”


    葉風掏出一塊碎銀子丟給他笑著道:“需要倒是沒有,隻是想和你打聽點事”(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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