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偷東西,沒有……”吳良玉又驚又怕,望著眼前這個貴婦打扮,兇神惡煞的太太,強忍痛楚急急解釋。


    突然刮了一陣風,芝蘭院中的小火小煙被這邪風一煽,頓時猛浪起來,扭著水蛇腰吞噬著美食!


    “還敢嘴硬!”盧姨娘一見芝蘭院的火越來越邪門,心裏也是發顫。她邊讓下人救火,邊用話釘死齊良玉,“這裏就你一個,就是你做的壞事!”


    盧姨娘氣勢洶洶,一氣嗬成,又暗暗往月洞門那邊使眼色,一抹寶藍色的身影迅速逃竄。


    內院外院一時之間“走水”聲四起,接著就聽到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還有一些輕盈的腳步聲。


    盧姨娘一聽,暗道不妙,知道是梁來了,忙吩咐結實的丫鬟將吳良玉扭送暗室。


    吳良玉曉得自己是被人當作替死鬼了,她掙紮著,拚盡力氣嘶吼,“娘親救我……”她不想成為令齊家抬不起頭的那顆老鼠屎。


    “堵住她的嘴!”盧姨娘厲眼一瞪,沒等丫鬟反應,自己就扯出一條絲帕塞進了吳良玉嘴中。


    潔白的絲帕迅速被血染紅。


    在八角亭的的梁,忽然望見芝蘭院方麵隱約有黑煙冒起,已是覺得不對勁了,吩咐陳嬤嬤招唿齊大太太後,加快了腳步往芝蘭院趕。


    齊良玉去了好久不迴,齊大太太心中便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第一次到知府家作客還失火了,多少有些不吉利。


    突然間聽到齊良玉痛苦的求救聲,齊大太太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顧不得禮數,直接往梁消失的方向跑去。


    陳嬤嬤覺著不對路,連忙引齊大太太往芝蘭院趕去。


    盧姨娘未想會突然刮起大風,狗急跳牆,把心一橫咬牙吩咐心月複婆子將齊良玉處理掉,好來個死無對證。


    梁和齊大太太趕來時,一眾家丁、捕快也已經提了水接力滅火。


    “,不好了,妾趕時,這火勢已經大起來了,沒來得及通知,妾就自作主張喚人來,求原諒。”盧姨娘乍見到梁,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從遇見失火的惶恐到看到主母這個主心骨後的鎮定,天衣無縫地上演。


    梁狐疑地打量四周,“方才我時,聽到一個小姑娘求救,她人呢?”


    齊大太太見梁沒首先過問小姐的閨閣失火的因由,卻問起齊良玉的安危,心中既感動又歎服。因主人家都發問了,她隻好強自壓抑下內心的焦灼,靜靜地聽著。


    盧姨娘沉下臉,咬牙道:“方才妾時,看到一個穿鵝黃齊胸襦裙的小丫頭從芝蘭院跑出來,二話不說上前捉住她審問,還在她身上搜出了三小姐的寶貝。”


    說到此處,盧姨娘從大袖裏取出一個雕刻成琴狀的白玉來,呈給梁,“那小潑皮,竟敢偷竊還敢放火,真是目無王法!妾已命人將她帶往暗室,等候發落。”


    說完,盧姨娘恭恭敬敬地望著梁,一副唯主母命是從的恭順模樣。


    眼前這位姨娘描述的小潑皮不正是自家女兒?!齊大太太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霎時間就朝梁跪下,急切地辯解:“明鑒,妾身女兒齊良玉萬不敢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懇請查明真相……”


    “都被我逮個正著了,還說不敢!做賊做到知府後衙來了,我看她就是膽大包天!”盧姨娘厲聲打斷齊大太太的話。


    梁這個當家主母還沒發話,盧姨娘就搶著說個沒停,還把客人的話給打斷了,不止粗魯,還顯失禮。而她這麽焦急地給往一個孩子身上按罪名,更是引起了梁的懷疑。


    她不動聲色地將齊大太太先扶了起來,那盧姨娘薄唇一掀,話還沒出口卻被梁打斷了,“你不必多說,此事事關齊府聲譽,還燒了三小姐的芝蘭閣,老爺是要過問。你先讓人把齊家大丫頭帶上來。”


    卻在此時,一個粗使婆子慌失失地跑,撲通一聲跪下:“,姨娘,不好了,剛才關進暗室丫頭自盡了。”


    “你說什麽?!”齊大太太不敢置信地瞪著粗使婆子,仿佛被一柄重陲狠狠地擊打在胸口,險些背過氣去。


    “趕緊帶路。”梁意識到事態嚴重,連忙讓人扶著搖搖欲墜的齊大太太往暗室趕去。


    兩個三等丫鬟一臉惶恐地守在暗室外,見梁來了,連忙跪伏在地不敢作聲。


    齊大太太痛唿一聲,撲向裏麵,齊良玉小小的身子平躺在地上,伸手一探,果然沒了鼻息。她一顆心不由得像撕碎了般,疼痛難當,抱著齊良玉嘶聲痛哭。


    盧姨娘見狀,嘴邊飛快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啪”!下一瞬她卻被一個巴掌打傻了眼。


    “,你為什麽要打妾,妾又沒做錯事……”


    梁語氣冰冷,“你這個賤人,誰給你將客人關進暗室的權力!”


    “她,她偷東西,她放火……”


    “最好是如此,否則就治你一條草菅人命的罪。”梁眯起了眼,森寒的目光盯得人頭皮發麻。


    盧姨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是懷疑妾?妾對忠心耿耿,既然不信妾,妾死了算了……”她邊尖聲哭喊著邊往牆上撞去。


    盧姨娘身邊的管事嬤嬤和丫鬟卻是立刻撲當肉墊子,苦口婆心勸慰。盧姨娘沒有息事寧人,反而越哭越大聲,好像是她死了女兒般撕心裂肺。


    梁冷眼旁觀盧姨娘折騰,臉色越來越陰沉,黑如窩底。


    不消一會兒,下人來報說火已經撲滅,可是芝蘭院走了水不能住了。梁煩心,揮揮手讓內院管事處理。


    梁朝心月複陳嬤嬤使了個眼色,陳嬤嬤意會,立刻上前勸慰齊大太太。而遺體應該運往後罩房停放才妥當。


    “齊太太,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順變,此事我一定會給齊家一個交待。”


    梁說完,又命另一個心月複施嬤嬤,要她將當時芝蘭院當值和附近庭院當值的婆子丫鬟,連同福莧及翠柳叫到一處,等她問話。


    正值此時,梁三小姐神色凝重、腳步匆匆地了,“娘親,女兒都聽說了,怎麽會搞成這樣?”


    梁看了齊大太太一下,重重地歎息一聲沒有說話。


    一直哭得昏天暗地的盧姨娘卻撲了,神色淒楚地將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一表忠心二表清白。


    梁三小姐蹙起黛眉,真是棘手啊,知府老爺內宅出人命,她就別想行及笄禮了?不止如此,似乎她的人生也會因此而貼上掃把星的記號——某人心簡直黑透了。


    梁三小姐沉吟一會,揚眉睨向盧姨娘,“敢問姨娘這齊家大小姐才十歲,是怎麽自盡的,咬舌呢,還是撞牆?或是懸梁自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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