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母親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仿佛被抽取了精氣神的稻草人一樣。肖雨諾走了,住在學校裏。這個沒有了自己的家散了,沒有一點家的樣子。


    肖文強住到了單位附近。上很方便。


    “陶語,我們今天去k廳,一起去吧。”


    “好啊,我可是麥霸,你們不要後悔邀請我哦。”陶語的人很甜美,聲音卻是很中性。


    “好啊,讓我們見見什麽是麥霸。我們人人都是麥霸。”


    k廳裏,陶語的一曲英文版的(女人花),聽癡了所有人,這位也太專業了,大學不是學的音樂吧。她很會挑歌,很適合她的嗓音。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一個女人高聲喊起來,其餘的人都跟著有節奏地拍手。肖文強也在起哄的行列裏。


    成功的男人果然更有魅力。柳依眠不得不說,現在的肖文強真的是鑽石級的王老五,身材一點都沒有走樣。沒有女孩子能抵禦得住這樣的男人。


    陶語真的很喜歡唱歌,也不懼在人前表現。說道;“那就再來一首《takemetoyourheart》,這是我最喜歡的歌曲。有沒有會唱的跟我一起來。”


    柳依眠看到那個一直追陶語的胖胖的年輕人剛想舉手,在看到肖文強舉起手的瞬間偷偷撤迴了自己的手,假裝去拿桌子上麵的飲料。


    肖文強一邊拿起話筒一邊不經意地問道;“我來,我說你們這群年輕人。k歌也不知道照顧一下我這樣的老人家,那些節奏我都跟不上,還是陶語選的這些歌是我的菜。


    對了。陶語,你怎麽喜歡這些老歌,跟年齡不匹配啊。”


    “是啊,陶語,這不是你這個年紀的人該唱的歌啊。”


    “陶語,你的心態這麽老了麽。”


    “說說,看不出甜妹子的心如此的滄桑。”


    陶語拿著話筒笑了;“嗬嗬。簡單得很,練英文的時候學的,告訴你們。唱英文歌是練習口語的最好方法。這都是逼出來的,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的英文很純正呢。”


    “陶語,非得去澳洲麽,”


    “陶語。簽證辦得怎麽樣了。”


    “哦。買糕的,為什麽優秀的女神都要離開。”


    “我的宿命在遠方,我準備好了,肖局準備好了麽。”


    “好了,可以開始了。”


    熟悉的旋律想起來,柳依眠也跟著唱起來,這首歌是自己的最愛,都是偷偷唱的。從來不知道肖文強唱的這樣好。


    從來不知道肖文強唱歌的樣子這麽帥,音也準。倆人好似配合多年的老搭檔一樣。沒人認為這是第一次合作。


    “哎呀,沒想到肖局深藏不露啊。”


    “肖局,你不對啊,我們以前玩的時候你一直做聽眾的。”


    “肖局,陶語,再來一個。肖局,陶語,再來一個。”


    肖文強拿著話筒說道;“你們也太能起哄了,以前,你們給我機會了麽,點的歌我都不會唱。今天,陶語唱了這些歌都是我會的,自然就不能再坐冷板凳了。今天我要做一迴麥霸,你們誰都不要玩到。


    陶語,idreamofyou一路上有你,會唱麽。”


    陶語很是低調的說;“會,經典的中文歌曲英文版的我都試過。”


    “好嘞,今天我們包場,把我以前的損失都找補迴來,讓他們也常常坐冷板凳的滋味。”


    “好,奉陪到底,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正想嗨一把。”


    “生日快樂,為什麽不早說,我們一會去吃西餐,我請客,”肖文強第一個說道;


    “生日快樂,真是見外,我們去給你訂蛋糕。”


    “我這裏有蛋糕店的,一會兒直接送過來。”


    “今天正好是周末,我們一起替陶語過一個生日pt。”


    很奇怪,陶語的聲音充盈著滄桑感,倆人把個idreamofyou一路上有你演繹的如夢似幻。肖文強可以理解,他是有故事有經曆的人。


    陶語就不可思議了。後麵的事情還是很老到狗血,西餐吃到一半就有人陸續找借口退場了。最後隻剩下肖文強和陶語。


    這些善解人意的人們啊。總能找到最貼心的借口。


    肖文強問道;“為什麽非要去澳洲?”


    “我的宿命在那裏。人是爭不過命的。”


    “簽證什麽時候能辦下來,”


    “不知道,出了麻煩,也許五年,也許七年,也許十年。誰知道呢。”


    “哦。有時間再教我英文歌吧。”


    “好呀,我很好為人師,尤其是你這種天分極高的學生。”


    “那就說定了,陶老師。”


    “一言為定,肖弟子。”


    柳依眠像是看影視劇一樣的看著肖文強和陶語一點點兒地了解,走近,水到渠成的相愛,結婚。半年後。


    “陶語,我帶你迴我的家鄉結婚吧。”


    “嗯,一切都聽你的,”


    “陶語,那裏很窮很苦,你要有心理準備。還有”


    “不過是一兩天,又不是常住,你能忍受我也能忍受。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有什麽不能說的,說說看,我盡力做到。”


    “嗯,有點難,陶語,你知道鄉下老人家希望看到兒子領迴去一個什麽樣的麽。”


    “像我這樣嘍,漂亮,聰明,懂事。”


    “嗬嗬嗬,不害臊,”肖文強說著在陶語的額頭印上一個輕柔的吻,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陶語掙月兌肖文強的懷抱,調皮地說;“你們鄉下都在選王妃呢。我這條件還不夠格。就是在這省城裏,我也是夠優秀的了。”


    肖文強一把把陶語拉迴到自己的懷裏,極近溫柔地說;“每個兒子在父母的眼裏都是王子。他們都希望兒子可以找到一個愛他,敬他,能為他付出的女人。”


    陶語歪著脖子想了想說;“你是想告訴我,讓我做個事事兒以你為大的小是麽,你的父母需要這樣的感覺。”


    肖文強溫柔地把陶語的一縷碎發送到耳後說;“嚴格地說,是我更需要。我不想再看到父母見親家的時候像是被領導接見下屬時一樣。我的父母因為我低到塵埃裏。


    我也是個男人,我的父母為了供我這個有出息的兒子付出的太多太多。在那十裏八村。父母也是被人恭維著,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陶語,你知道麽。孝有三個維次,小孝是陪伴,中孝是傳承,大孝是給父母尊嚴。超越。”


    陶語仰望著肖文強說;“你真博學。我隻知道孝順,孝順,就是要順著父母,養著父母,看來那隻是小孝的階段。”


    肖文強開心滴大笑起來,伸出手刮了一下陶語小巧的鼻子說;“調皮,以後恭維人能不能不這麽假。”


    “現在也不是假的,不過被人看出來說明演技還有待提高啊。我做什麽都是初級水平,真的糟糕透了。”


    肖文強擁緊了陶語繼續說;“我希望盡我最大的能力迴報他們。父母不會離開那裏,還有我的哥哥住在附近照顧他們。那裏是他們祖祖輩輩生存的地方,離開那裏就好像魚兒離開了大海,總有一天會幹渴而死。


    我想求你給他們一些做老太爺的尊嚴,讓他們知道我在外麵混的很好,能夠放心,安心。也讓他們以我為榮,他們的辛苦付出是值得的。”


    “我懂了,我會盡量和你的家人相處好,不隻是你的父母,還有你的兄弟們。我是一個獨女,一直羨慕有很多兄弟的大家庭。謝謝你,給我這麽多的家人。”


    肖文強顯然被感動了,手不自覺地用了一些力度說;“謝謝你。陶語,遇到你是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這個人情我記著,我會用一生來迴報你的。”


    “哪有那麽嚴重,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不了解男人,不止衣錦還鄉是男人成功的標誌。有一個溫柔體貼的小女人也是男人成功的標誌。”


    “嗬嗬,我不但讓你做一個大丈夫。我還要給你傳承。讓你一下子做滿孝順的三個維度。”


    柳依眠趕緊飄走了,不用說也知道下麵該上演怎樣的戲碼,此處省略很多字兒。


    默默地躲在一棵樹上。迴味著肖文強剛剛的話。


    還記得肖文強的父母第一次進城見親家,父母安排他們住在了最好的招待所。晚上還特意地在飯店吃的飯。飯局上,肖父肖母都表現的很拘謹,母親為了緩和氣氛,還說了幾個學校裏的笑話。


    可是他們笑的很是拘束,父親一看這樣,隻好早早地離開了,目的是讓他們自由自在的吃好飯。


    第二次見麵是在婚禮上,柳依眠貼心地給他們家的親人都準備了衣服,鞋襪。這一對兒老夫妻穿著西服和皮鞋都不會走路了。可惜了那身價值不菲的名牌。緊張的發言都沒,都是自己的父親講的話。很多人都在偷偷笑呢。


    第三次,是有女兒的時候,老夫妻從家裏帶來了自家養的笨雞蛋。大三伏天的,來了之後就把女兒的手腳都用繃帶捆的緊緊地,半天就起了一身膿痱子。


    心疼地外婆急忙把孩子送進了醫院。不敢再讓他們動一根手指頭。還請來了專門的月嫂伺候兩母女。


    以後,她們在沒有來過,倒是肖文強帶著孩子迴去過,柳依眠一次都沒有踏足過那個地方,隻在女兒帶迴來的照片裏看到過那兩個老人和那個落後的地方。


    女兒小時候很喜歡去那裏,就是度假的感覺,可以隨意地上山下水,撈起水裏的魚在河邊直接燒烤。照片上的肖文強和父母開心滴帶著女兒瘋跑,就是那種魚兒迴到大海的感覺。迴來的時候都曬糊了。


    自己和父母盡力給他們最好的,怎麽是這樣的結果呢。的婚姻講究朱門對朱門,竹門對朱門很對呢。不是簡單地外在的因素,而是內在的一個層麵上的修養。


    金秋的十一是山裏最美的季節,他們迴到那個柳依眠從來沒去過的小山村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女兒肖雨諾坐在副駕駛上打著;“姥姥,我這次休假不迴家了,我要和同學們去看楓葉,你和姥爺要記得出去鍛煉身體,聖誕節的時候我帶著你們去滑雪。


    嘿嘿嘿,我這麽大的人了,很會照顧自己的,我是牙好胃口更好,吃嘛嘛香。我都聽到了,姨媽又在罵我。


    姨媽,這次的十一假期讓給我了,下次的五一假期我讓給你,我帶著姥姥,姥爺去爬山。嘿嘿,我就是請霸王假怎麽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白白。”


    肖文強坐在後座上說;“謝謝你,雨諾。”


    肖雨諾笑著說道;“爸爸衣錦還鄉怎麽能少的了我呢。我也沾沾榮耀。我是不會有您這麽大的成就了,您是我無法逾越的高山,做個成功人士的女兒也是有壓力的。


    陶語,前麵拐彎之後都是盤山道了,你的車技不行,還是給老爸開吧,我們坐在後麵拍照,越往上走越美,不可錯過哦。”


    “好叻,等我慢慢停好啊,我的車技不好,拍照的技術可是一流的。我們比比看。”


    “愜,在這樣的美景麵前,傻瓜相機都能拍出好照片來。你拿著高級的單反還好意思說拍照技術。有能耐我們不用ps。”


    “不用就不用。怕你不成。”


    肖文強和陶語下車互換位置的時候,背著肖雨諾互相親昵地拍了一下**。肖文強小聲地說;謝謝,陶語用嘴形迴了一句,應該的。倆人心有靈犀地笑了。


    隻有幾十戶人家的村子傾巢而出,吃了三天的流水席,正日子的前一天,村裏,鎮裏,縣裏的領導都來了。


    車子一排排地停在村口,肖父穿上簇新的衣服站在村頭迎接著大大小小的人物,村委會集體的班子都在他的身後。腰板拔得直直的,領帶在微風裏飄啊飄的,輕揚的很。還真有點指點江山的氣勢。


    他的哥哥們也是很得意,陶語春風一般的笑容令他們很舒服,精心挑選的禮物很貼心。孩子們圍著這位小嬸子,小舅媽的身邊很隨便。陶語坐在大樹底下和上學的孩子們訓練英語口語能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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