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倆人的房間,柳依依畢竟是柳依眠的親,雖然自己也不能確定柳依眠說的那些話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是本能地不喜歡別人質疑柳依眠。看著靜靜地坐在那裏不說話的柳依竹說道;“依竹,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說不好依綿說的那些有沒有用,不如,先試試看,也許有效果也說不定。你不會,不會不試試就這麽放棄了吧。”


    柳依竹自然明白柳依依的話,對於迴護自己的妹妹很能理解,自己不也是一樣的疼柳依水,雖然他現在大了,不是很聽自己的話。“姐,怎麽會不試試兒呢?這可是對我至關重要的事情呢?依綿的話我聽進去了,我不想落得小姑姑的下場,我隻是有點想不明白這裏麵的關係,顏料為什麽加進去這些就能亮麗呢。我恨不得現在就去找些布匹來試試,不知道我的那些私房銀子夠不夠用呢,看來我要破財了。”


    柳依依對於柳依竹這個態度很是滿意,親情這個東西真的說不明白,一尺是一尺,一寸是一寸。柳依竹再親也親不過柳依眠的。“我說了,我說不好這其中的關竅,可是依綿的話是對的,萬物都是相形相克的,你說得明白藍崧的根莖可以送進藥鋪做成板藍根,莖葉則可以做成顏料,能染出靛青這個更深的顏色麽,茜草根能染出那麽亮麗的紅色。至於銀子,我們再想想辦法吧,我們的首飾倒是可以變換一下。”


    “嗬嗬,姐,你的心我領了,首飾不能動,我可以去找我娘要,我娘一定會支持我的。,到現在我才明白,不論男人,,最重要的不是出身和外貌,雖然這些很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在真正的危機和現實麵前,一個人的能力和技藝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如果我們從小就懂得這樣的道理,你如今能拿出讓人們眼前一亮的新式衣服,我能弄出別人弄不出來的顏色,用這些去和楊家抗衡,我們家是不是有可能不怕這次危機呢。”


    柳依依走到柳依竹的對麵在椅子上坐下來感慨道;“如果是我們姐妹都能獨當一麵,各有所長的話,根本就不會存在這次危機。而且,我們以後的路也會很順遂,不論發生什麽都不會發生小姑姑這樣的事情。正如依綿說的縱然發生什麽,我們也不懼,到時候我們可以像你的母親那樣,帶著兒女離開。


    我到現在終於理解了那句老話,這世上,隻有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才是最親的,親情是血濃於水,是打折骨頭連著筋的。朋友,夫妻的關係都能因為一些事情決裂,分開。親情卻不能,小姑姑在外麵受了什麽難阻,最後都要迴到這個家裏來。所以,隻有柳家好了,我們這些女兒才能更好。家是我們出嫁女兒一生的依靠,你的外主家過得就很好,不然嬸嬸也沒有底氣帶著你們離開。依竹,我真的很羨慕嬸嬸的魄力,我看得出來,她一定是存此心許久了,也安排好了後續的事情,這件事情隻不過是個契機而已,她的離開和韓姨娘的離開不同,韓姨娘隻是想逃離這次劫難,平心而論,她也沒有錯。趨吉避兇人之常情,畢竟誰都不願意去死。”


    柳依竹拿起娟帕嚶嚶哭起來;“嗚嗚,姐,今天,我還在為母親的行為而羞愧,沒料到依綿和你竟然這樣說,現在,我倒是羞愧自己對待母親的態度了。我想通了,不論母親做什麽抉擇,我都支持她。父親的心已經給了別人,沒有義務讓母親在這裏做無謂的犧牲,至於別人,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吧,總不能為了別人的嘴痛快就委屈自己吧。


    人的一生誰願意跑到別人的生命裏當插曲,當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誰願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別人郎情妾意,情意綿綿。強勢高傲的母親為了我們已經忍了很久了,最重要的是,繼續下去有用麽。父親···,可憐我一直把妻妾相安看作是和吃飯睡覺一樣,平平常常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母親的感受。”


    柳依依定定地看著柳依竹;“依竹,你,你是不是心裏有人了?是汪家的麽,你們見過?”


    柳依竹羞紅了臉,拿起手帕憑空揮打了一下後說道;“討厭,那麽聰明幹什麽,你是怎麽聽出來的。我有說過什麽不該說的話麽?”


    “沒有,你什麽都沒說,這隻是我的感覺而已,我隻是在想,沒有這樣的心思很難理解嬸嬸的感受,單憑依綿的那些話不能引起你的共鳴,除非,除非你的心裏有了這樣的情愫,才能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坦白的說,我自己,我自己也是和你一樣,才開始用這樣的眼光看待妻妾共處的事情。真的,”柳依依漂亮白皙的小臉也是立刻紅霞滿天,這個話題超出了她們平日所受的教育和她們自己的操守。糾結了一會兒終於想到一個合適的詞兒說道;“真的很殘忍。”


    “嗯,確實是殘忍兩字,我的母親有多愛慕父親我知道。”


    “你知道?嬸嬸和你說過這種話?”


    “怎麽可能?依梅比我隻小了三歲,在我大概四五歲的時候吧,有一次,我睡覺的時候被母親的低語聲弄醒了,偷偷滴睜開眼睛看到母親在流淚,我沒敢說話,閉上眼睛聽到母親再說;‘柳宜海,我不惜和家裏鬧翻推卻了高門第的婚約嫁給你,隻想和你琴瑟和諧,沒成想,我們剛剛兒女雙全,你就弄個表妹迴來,楚姨娘是寶,我就是草了。我身為,不能表現出嫉妒和不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恩愛,你究竟把我置於何地。我要被你們的影子弄瘋了,可是,家家都是如此我能有什麽法子呢。我再給你和我自己一次機會。和你再生一個孩子,如果,還不能挽迴你的心,我也隻好,隻好死心了,從此,我的心隻在三個孩子的身上。他們是我的命。’”


    柳依依起身給柳依竹倒了一杯水,“就是那時候有的依水?”


    “是啊,可是什麽都沒改變,他們三個人的關係依然還那樣。”


    “你見過汪?什麽時候?”柳依竹一愣,旋即反應,馬上紅著臉說道。“沒有見過,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昨天,昨天見過大嫂的弟弟。”


    “大嫂的弟弟?那個吳國梁?”“嗯,”柳依依好像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喃喃地說;“這麽快?”柳依竹的臉紅的能滴出來血;“我也說不好什麽情況,就是眼前總是他的影子,覺得誰也不如他好。就在依綿說了那些話以後,我才想到,如果,如果有那麽一天,在我和他之間有另外一個出現,我,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也許會很瘋狂。,我是不是很不好。這樣的想法很不好,很不對是不是。”


    柳依依喃喃地自語;“我,我說不好,我們身邊的人家都這樣過日子的,可是,作為來說,我感覺真的很殘忍,很壓抑,很痛苦。”


    “,你見過張了?”這次輪到柳依依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了。“沒有,是,是,是,”“,我都坦白了,你不會給你說出去的。”柳依依咬了一下唇角,赴刑場一樣的表情說道;“是你的表哥,尤家三。”“啊,是他,果然好眼力,不錯,真不錯。”


    “我們要怎麽辦?”“不知道?”各自說出了心事的兩個女孩子更是沒有了睡意,心裏有一種東西在萌芽。“去問依綿?”“這個時間?她還病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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