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獄咆哮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就連空氣中的氣味也是他陌生的。他隻能確定對方是祝踏嵐找來的幫手。而且薩拉托的微微異動說明這個家夥很危險,能夠對他造成威脅。


    “你是誰?”加爾魯什想知道亡靈的名字,同時他也懷疑自己可能隻是沒有認出對方。


    “我認識這對牙齒。”納薩諾斯指著酋長寶座階梯兩端的扶手。如果不注意的話,會覺得平平無奇,但見過或者觀察細致入微的人會發現這是一對長而曲折的獠牙,來自惡魔。“但那似乎是你父親的榮耀。”


    想要激怒地獄咆哮實在是太容易了,隻需要提到格羅姆,就能讓酋長的眉頭緊鎖在一起。


    見他不迴話,納薩諾斯的視線往上移,去看懸掛於頭頂的心髒。“你父親曾第一個帶頭喝下惡魔之血。而你,選擇了古神。最重要的是,你們都以為自己能夠控製得到的力量。實際上,你們已經成為了奴隸。”


    納薩諾斯在腦海裏飛速計算出加爾魯什會用怎樣的語言來為自己辯解,但對方卻迴以震耳欲聾的唿嘯,其聲勢之巨大,如他名字那般的戰吼。比納薩諾斯預料的還要快,獸人衝了過來。


    納薩諾斯穩穩立著不動,由著那位身上已附上煞能的大酋長朝他衝來。加爾魯什一把將鋒利的血吼舉過頭頂。凋零者聽到了斧刃發出的嘯叫聲。


    這把武器並不是血吼,也沒有的凹槽,但它卻有和血吼一樣的特點。凋零者不想承認,那聲音讓他的心有一點悸動。那是恐懼。


    血吼對敵人震懾來自於格羅姆,但加爾魯什的威名和勇武達不到他的父親。更何況,就算是格羅姆本人在此,納薩諾斯也不會有害怕的感覺。所以,是煞在作怪。這嘯叫也帶著煞能,會將恐懼深深植入敵人的內心。


    “有點意思。”納薩諾斯露出冷笑。想明白過後,那份恐懼就消失了。他作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將薩拉邁尼插在地上,兩手空空地等待著獸人靠近。


    加爾魯什一驚,心裏覺得要麽他是在等死,要麽他就是在吸引自己過去。或許當自己衝到他麵前時,他會快速地閃到一旁,利用緩衝的勢頭,發起攻擊。無論是那種,他都是個瘋子。


    薩拉托砍了下去,在揮動中被鉗住。加爾魯什感到了驚訝。亡靈似乎看穿了他的動作,準確把握了他的弱點。


    在斧刃離那張蒼白色的臉隻有一點距離時,地獄咆哮的手腕被納薩諾斯抓住了,不能再動彈半分。


    羞辱和痛苦,加爾魯什隻能感覺到這兩樣。他在力量方麵竟然不能壓製這個死人,甚至有些被反壓製的跡象——他握緊武器的手鬆了一點。


    地獄咆哮大喊一聲。繼續用力,他的力量現在全來自憤怒,而亞煞極之心會幫他。煞在強化他的情緒。


    忽然,獸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這個亡靈實在太狡猾了。和剛才加爾魯什想的一樣,他現在才快速地閃到一旁,利用獸人來不及緩衝的勢頭發起攻擊。加爾魯什以為他不會再這麽做,然而隻是緩兵之計。


    他被耍了!


    後果是他再次失去了重心。亡靈那隻帶著布甲防具的手握成拳頭,打在他的左臉上。加爾魯什嚐到了鮮血的味道。但他沒有像第一次那樣飛出去,僅僅是後退了好幾步。可無論如何,這個迴合他輸了,險些鬆開了手中的薩拉托。如果真的鬆了手,他將必敗無疑。


    “打得不錯,死人。”加爾魯什穩住了身子,輕輕喘著氣說道,“我承認,我低估了你的力量,還有你的頭腦。在你又一次死之前,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納薩諾斯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地獄咆哮,“省點力氣用來戰鬥吧,大酋長。等你成為階下囚,我會告訴你我是誰。”


    獸人又一次衝上前來,愈發成熟地揮舞著薩拉托。


    和剛才的冒然進攻相比,這次地獄咆哮明顯冷靜了許多,步態穩健的同時又不失氣勢。納薩諾斯感覺到空氣在急促地湧動,聽到斧頭劃出狂怒的唿嚎。加爾魯什不是傻子,他會從失敗中汲取教訓,他不會再低估對手了。


    凋零者也沒有選擇立在原地,以靜製動。加爾魯什這次的進攻沒有破綻可以被他利用。


    薩拉邁尼被抽離地麵,向上揮向充滿煞能的斧頭。


    空氣在兩把武器撞擊的那一刻發生震顫。鏗鏘聲此起彼伏,劍與斧每一次碰撞都能擦出火花。


    納薩諾斯衝著加爾魯什的左側虛晃一劍,複而調整手腕,將薩拉邁尼的劍刃對準獸人的脖子,狠狠砍去。


    即便如此,加爾魯什僅僅依靠後退就讓凋零者的劍落了空。


    當獸人和亡靈都找不到將對手擊敗的時機時,他們都在同一時刻調動起身上所有的力氣,讓各自的武器再次相碰,沒有再分開。


    加爾魯什低吼一句:“我在諾森德殺過無數和你一樣的同類,包括他們的主子,也敗在了我的手上。”


    “阿爾薩斯也佩和我相提並論。”納薩諾斯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句話,他驟然一驚。阿爾薩斯曾對他和所有亡靈犯下滔天罪行,但他對那位王子的看法從來沒有蔑視,隻有痛惜和些許憎恨而已。


    ‘怎麽會?’


    他這一瞬的猶豫給了加爾魯什機會,讓獸人突然用力逼退了他。加爾魯什瞄準納薩諾斯胸前的空檔,抬腿猛踢。凋零者趕忙舉起左手臂擋住這一擊。衝擊力讓他向後滑動了數尺之遠才停下。


    二人的距離被拉開,攻勢暫時得到緩解。


    加爾魯什開始重新思考戰勝這個亡靈的辦法,他的目光向上一瞥亞煞極之心。那顆心髒似乎在唿喚他,讓他趕緊吸收更多的煞能。但是加爾魯什不為所動,並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感覺麵前的亡靈沒有使出全力,他不能過早暴露。


    納薩諾斯還在為剛才說的那句話感到不可思議,他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如此……傲慢,根本就是煞在刺激他。他的注意力也開始慢慢轉移到亞煞極之心上。心裏想著自己要麵對的敵人不止加爾魯什一個。


    ……


    “動作快。”貝爾蒙特帶領一撥人來到了地下堡壘。他們也是對抗加爾魯什的一方勢力。聯盟和部落都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阻攔他們。但黯刃領袖仍然催促著他的手下,沃金那邊沒什麽可擔心的,唯獨瓦裏安·烏瑞恩會成為麻煩。暴風城國王會派人監視他們,可能會阻攔他們的行動。


    大部分區域都被占領了,有部落的起義軍,也有聯盟的人。貝爾蒙特心想最好不會有哪位領袖出來擋住他的前路。


    “被遺忘者。”


    ‘該死!’貝爾蒙特心裏咒罵一聲,揮手讓跟著他的士兵停下。


    他轉過頭去看,喊他們的人是一個正在接受治療的獸人。貝爾蒙特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不是薩魯法爾大王嗎?有什麽指教?”貝爾蒙特的臉上帶著出於禮節的笑容。實際上他很不情緒和這個戰士搭話。


    薩魯法爾的目光仿佛能射穿貝爾蒙特的身體。黯刃領袖或許能明白為什麽很多部落的成員也會怕他。


    “你們是去為沃金助陣的嗎?”部落大王問,不難聽出,他的語氣中帶著懷疑。


    有條不紊的借口迅速在貝爾蒙特的腦海中出現。“我們是去協助凋零者的。”


    薩魯法爾的鼻翼扇動了兩下。不久前他的確看見了影蹤派和一個亡靈匆匆經過這裏,深入地下堡壘的盡頭。


    他指了一個方向,“走那扇大門,會看見一座大廳,大廳另一側就是通向你們主人此刻所在的隧道。”


    “謝謝。”貝爾蒙特看也沒看就點頭應和,仿佛他本就知道該走哪條路。


    看著被遺忘者部隊遠去,薩魯法爾的懷疑沒有消失,他招手喚來一個衛兵。


    “跟上去,看看他們想要做什麽。”


    ……


    希爾瓦娜斯遠遠看著納薩諾斯和那個獸人的對決。內心愈加高漲的緊張讓她原本波瀾不驚的表情看起來越來越憂慮。


    這兩人旗鼓相當,雖然二人的風格天差地別。加爾魯什身強力壯、攻擊迅猛、而且隻會下死手;納薩諾斯有用不完的體力、身手矯健、麵對敵人的怒吼也能保持沉著冷靜。


    幾次交鋒下來根本看不出誰會贏,但隻有一個人能成為勝者。


    希爾瓦娜斯有好幾次想要去幫助納薩諾斯,但是都被站在戰鬥區域邊緣的影蹤派武僧攔了下來。她質問祝踏嵐為什麽不讓他的人去幫忙,得到的迴答是他們去幫忙隻會給納薩諾斯添麻煩。但女精靈從祝踏嵐的眼神中看到了其他東西。


    他和納薩諾斯之間像是約定好了什麽?


    ……


    薩拉托猛然砸下時劃出了怪異的聲音。


    加爾魯什高喊著戰吼,舉起斧子砍向了納薩諾斯的喉嚨。就在即將命中之時,凋零者身子後仰,與斧刃擦身而過,接著向加爾魯什暴露在外的軀幹猛然一刺。加爾魯什瞪大了眼睛。那把劍刺中自己的胸膛下方。雖然沒有深入,但這一擊仍然十分危險,隻差一點就致命了。


    話雖如此,疼痛仍舊讓他的攻勢變得紊亂了。他落入了下風。加爾魯什騰出一隻手捂住傷口,阻止血液的流失。另一隻手依舊緊緊握著薩拉托。


    他滿含憤怒和痛苦地大吼一聲,僅憑借單手瘋狂攻擊著納薩諾斯,嘴裏喊出豪言:“我看見了……由正統部落統治的未來……我的部落!”


    “每一個被古神控製的人都能看到不切實際的幻想!”納薩諾斯用力分開薩拉邁尼,揮舞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他的黑暗力量在這一刻也達到了頂點。右手的沙拉托爾、左手的埃雷梅尼、執劍形成的拳頭、胳膊肘、雙腿,任何能夠用來攻擊的部位都被他靈活運用。ъimiioμ


    加爾魯什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被壓製的程度也愈發明顯。


    刀光劍影帶著血腥,震驚了所有目睹這場決鬥的人。僅在刹那之間,納薩諾斯躲過了加爾魯什的左拳。這一刻獸人的左半軀體完全暴露,凋零者毫不猶豫地將右手上的劍刺入了加爾魯什的腹部左側,但他隨即眉頭一皺,原本該結束戰鬥的動作又被收了迴來。


    這一劍沒有致命,隻是重創了加爾魯什。


    獸人的表情一僵,歇斯底裏地怒吼出聲,左手臂反向一揮,將納薩諾斯擊飛了出去。凋零者的那把劍掉落在地上,帶著血。


    加爾魯什的身體晃蕩了一下。失敗似乎在正向他招手。不,他不承認這一點。


    ‘不要再猶豫了。’亞煞極之心說道。‘讓他看看你真正的力量吧。’


    ‘對,我還有心髒,我還有沒有使用的力量,隻要我……’加爾魯什向前三步來到亞煞極之心的下方。‘隻要我把自己獻給他。’


    “正統部落必將誕生。我看到了。它讓我看到了。我看到屍山血海。我將……擁有……我的……世界。”


    希爾瓦娜斯發誓自己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有兩個畫麵深深印入了她的記憶。


    其中一個是瘋狂的地獄咆哮將手裏的武器擲向亞煞極之心。薩拉托被一點點地吞噬。那顆心髒隨即破開,巨大恐怖的能量頃刻間席卷了加爾魯什。這位大酋長的身體在膨脹,他的手變成了生滿獠牙的深紫色爪形。後背也長出了扭曲的肢體。他那臃腫的左臂上睜開了數顆怪異邪惡的眼睛。那把戰斧的體積也變大了,但是它的主人卻可以單手將其揮舞。


    加爾魯什已經完全看不出一點獸人的特征。他那張僅剩半邊棕色皮膚的臉就像是被鑲嵌在這具令人作嘔的巨大身體上。他完全變成了一個怪物。


    第二個畫麵是希爾瓦娜斯無意中捕捉到的。隻因為她擔心納薩諾斯,所以她才能在這視覺衝擊下還可以轉移視線去看對方。


    納薩諾斯完全被加爾魯什的巨大變化吸引了,正咬牙瞪著他將麵對的怪物。他沒有發現希爾瓦娜斯在看他,也沒注意到自己不經意間的暴露……


    女精靈慢慢用手捂住了臉,眼睛瞪到吃痛,視線裏的那個人胸口正在起伏,鼻翼也在細微收縮。


    “他在……唿吸?”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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