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沉默了半晌,怎麽會這樣?看著嚴綾的樣子,許是並不知道有唐衍這迴事,如果他爹是嚴昌那麽他會是怎樣的呢?一聽說我便是他爹要一並抓的人,必然也會把我抓去,可是自己孤身一人,又能想出什麽辦法呢?


    嚴綾隻看著眼前的姑娘大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幾圈,卻不知道秦禹在想什麽,這麽站著又不是辦法,便道:


    “在下唐突,可否請姑娘去碧春居坐坐?”唐朝民風雖然開放,可是第一次見麵就約人去茶館,還是有點冒昧。


    秦禹一時還想不到對策,抬頭看看天色,已是繁星點點,在現代這個時候她精力正旺盛呢,反正也沒有地方去,如果走了這個嚴綾,自己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好!”秦禹道。


    嚴綾大喜,忙潛了小釘子去碧春居定了位子,自己則是給秦禹帶路。


    一路上凡是見了嚴綾的人都露出厭惡的神色,待看見旁邊的秦禹,又是一聲歎息,眼中流露出惋惜的神色。秦禹在思量著怎樣讓嚴綾不起疑心,還能把事情辦好,對周圍人的表情變化渾然不覺。


    眼看著馬上到碧春居了,卻見小釘子一邊謾罵一邊朝嚴綾走了來:


    “少爺!邱掌櫃的說,樓上讓人給包了……我要去看看是哪家不長眼睛的,被那家的仆人給打了……”小釘子一邊扯著嗓子喊,一邊誇張的捂著自己的臉,秦禹看的明白,分明一點事情都沒有。


    嚴綾一聽就沒了剛才的斯文勁兒:


    “混帳,這任城還有跟我嚴綾較勁的?走,帶我去看看!”小釘子忙在前麵開道,一路上甚是神氣,狐假虎威一般。走了兩步,嚴綾迴頭看秦禹還跟在身後,心裏一陣歡喜,那腰板兒更直了。


    “老邱!去把樓上那個不知死活的給我叫下來!”小釘子開口,指著櫃台裏麵一幹瘦的老頭發話。


    邱掌櫃早就知道這小釘子一定會折迴來,他受嚴家的窩囊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一次嚴綾在他這裏喝茶,他都提心吊膽的,不是說妳的碧螺春是陳年貨,就說妳的鐵觀音不是安溪的,高興了就給點兒茶錢,不高興了就拍拍屁股走人,鬧不好了還摔妳個茶碗、茶壺什麽的。他爹又是這任城的地方官,為人陰酸刻薄,無惡不作,告官的結果,沒準兒會把損失加倍,為了一家老小,也隻能忍氣吞聲,難為的是任城被他們父子欺負過的又何止他碧春居一家?可以說他嚴家就是任城一惡霸!


    今天早上起來邱掌櫃就覺得這右邊眼睛跳個不停,心裏就犯嘀咕,一整天做什麽事情都小心翼翼的。快到晌午的時候來了兩位相貌俊秀的年輕公子包了整個二樓,說是要吟詩作畫,還給了平時雙倍的錢,邱掌櫃心裏這個樂呀,忙潛著茶童裏裏外外的好生伺候,不過都被兩位公子的隨從擋了迴來,由他們代替。


    邱掌櫃見多識廣,樓上的這兩位肯定不是當地人,非富即貴啊!


    待剛才看見小釘子的時候,馬上就想到這是為嚴綾定位子來的。不多時就見嚴綾也出現了,後麵還跟這個漂亮姑娘。


    邱掌櫃心下一沉,心說,這又是哪家的姑娘給看上了?


    完了,這雙倍錢可真是不好賺啊!嚴惡霸到碧春居一定要在二樓雅間的,現在給人包了,連上去都不讓上去,以他的脾氣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邱掌櫃心裏明白的很,剛要去樓上遊說,卻見那公子的隨從下來了:


    “掌櫃的,怎麽這麽吵?公子不高興了!”


    邱掌櫃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迴答,旁邊的小釘子早就按耐不住了:


    “媽的!誰家不長眼睛的占了我家公子的位子?”一邊說一邊指著剛下來的人。


    那個隨從滿臉的怒容,卻沒動手,隻是瞪著小釘子看。小釘子還想罵什麽,話到嘴邊兒又咽了迴去。嚴綾看著那個隨從,感覺很不一般,恐怕也不是好惹的主,就這麽算了?自己平時就威風慣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那些狐朋狗友笑死?更何況身後還站著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不成,不能失了麵子!轉過頭又想想,自己的爹乃是這任城的父母官,誰能把他怎麽樣?就算是什麽富家公子、高官達戶還能不給他爹麵子?打定了主意,嚴綾讓小釘子迴去叫人了,自己先往樓上衝著,在秦禹麵前可不能裝狗熊!


    “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啊?”嚴綾一邊往前走一邊喝到。


    那隨從依然沒動,臉上怒容更盛。


    嚴綾見這人一直不動,以為膿包一個,挽挽袖子上前推了一把,那人依然沒動卻不知用什麽力量讓嚴綾摔了迴來。嚴綾大怒轉過頭看看秦禹,再看看那人,走過去又推了一把。


    秦禹一直在觀察那個隨從,看那架勢這人是個不好惹的練家子,嚴綾跟他單打獨鬥肯定是要吃虧的。


    果然,嚴綾又被摔了迴來,這次居然連續倒退了幾步,一下子跌坐在秦禹的麵前。羞的嚴綾滿臉通紅,拍拍屁股站起身,卻不敢再向前了,隻是說些粗言穢語謾罵著。


    秦禹心裏矛盾,她想通過嚴綾救唐衍,同時也看得明白,嚴綾並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還有他那個爹,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幾個人抓了去,會是什麽好官?一定是因為田如煙的事情,因為他們到了唐朝根本沒有過什麽違法亂紀的行為,隻是在那土匪山寨耽擱了一下,可是按道理說那山寨就算她給放火燒了,首先理虧的也應該是田振山啊!他怎麽敢報官呢?


    想不明白,秦禹一時心亂如麻,看這隨從高傲的樣子,他的主人也必定身份尊貴。秦禹是學設計的,察言觀色可是看家本領。


    如果作品想要出色,各個地方都要拿捏的很好,大到服飾的顏色款式,小到如耳環、戒指一樣的配飾;外表到整體的風格,細致到模特的眼神動作都要把握好尺度、分寸,才能被人認可。


    現在,秦禹觀察的這個隨從,他服飾的講究,包括眼裏流露出的驕傲,臉上的威嚴,以及對嚴綾的不屑都是秦禹在唐朝從未見過的。


    “誰傷我孩兒!”隨聲而至的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了,是嚴昌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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