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岸見我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而是把視線看在別處,他似乎明白我那刻的尷尬。(.無彈窗廣告)


    他本來就是一個極其溫和俊良的人,當即沒有拆穿我的老底,也沒有叫我煙羅,而是伸出他的手,像從來沒有見過我一樣,和我握了手。


    他還客套、禮貌的說:“小趙老師,您好!真是幸會了!長得這麽漂亮、這麽仙,難怪可以把我這個霸王花表弟降服!”


    沈雲岸這樣,我不由大氣出了一口,剛才所有的擔心,一下子煙消雲散。


    但是,他看我的目光,卻如當初在麗江第一次見我那樣溫柔。


    我的心不由顫動了一下!


    隻迴了一句:“過獎了!”


    我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


    沈雲岸卻自作主張道:“還可以打一會兒,表哥,來,我們幾個過過招,我就和小趙老師一組,你們兄弟倆一組,怎麽樣?”


    莊浩卻看看我,然後,說:“表哥,你和小趙老師一組,是很吃虧的,她還是菜鳥,我今天剛才教會她最初的基本動作。”


    沈雲岸卻儒雅的一笑:“沒事,表哥我這高爾夫球已經打得出神入化了,如果上奧運場,應該可以捧個獎杯了!”


    我知道,這是沈雲岸醉翁之意不在酒,心裏不由唏噓了一下。


    但是,我又覺得,此刻,我和沈雲岸一組,比和那一個是二世祖、一個是“西伯利亞寒流”的兄弟倆好多了。


    我當即就和沈雲岸站隊在一起。


    莊浩卻高挑了一下眉毛,看著沈雲岸,道:“表哥,既然是比賽,我們就得製規則,你說,如果你們輸了,怎麽辦?”


    沈雲岸溫和的一笑,道:“好!無論我們兩隊哪個輸了,今晚都負責請客吃飯,還有到夜總會去唱歌,行嗎?”


    莊浩當即點點頭。


    而他身邊那個西伯利亞寒流,隻是把目光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他那目光,不禁讓我毛骨悚然!


    想起昨晚被他劫持去了他的公寓,我還心有餘悸。


    於是,趕快錯開視線,不再多看他一眼。


    比賽開始了,我們的全程,幾乎都是沈雲岸再賣力,沒有想到,他的高爾夫球打得真的好。


    盡管莊浩兩兄弟技術也不錯,可是,打了好一會兒,我們兩個組居然都還是平手。[]


    這時,沈雲岸趁那兩兄弟專注的揮球杆時,他低聲問我:“煙羅,你的手機怎麽打不通了?


    這些天,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不知道該怎樣迴答他。


    就隻故意把目光專注的看著綠茵場上,那個滾動的小白球上。


    沈雲岸卻窮追不舍的問:“煙羅,你怎麽就給我表弟當了家教老師呢?”


    我隻好看了他一眼:“莊總,我有不得已的難處!”


    沈雲岸頓時不再作聲。


    那天,後來,或許是因為沈雲岸分心,又或許是因為,莊浩兄弟倆本身也技術好,我們這一隊最終慘敗。


    沈雲岸卻雖敗猶榮,保持著他那儒雅溫和的微笑,他甘願受罰的請莊浩兄弟倆選擇吃飯的地方。


    莊博那個西伯利亞寒流還沒有開口,莊浩就搶先說:“表哥,那我們去那家地道的四川火鍋吃吧!我已經好久沒有吃火鍋了!”


    我心裏不由緊了一下,想起我中午在莊浩家吃午飯,對著那盤“麻婆豆腐”的饕餮樣,或許,莊浩這時故意想滿足我的食欲吧。


    那刻的莊博,看著莊浩,居然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浩子,你可真能投其所好!”


    而莊浩就像沒有聽見他哥說的話一樣,隻把目光看向了我。


    沈雲岸這個好先生,當然也當場答應了莊浩的提議。


    於是,我們幾個人向停車場走去。


    一到了停車場,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沈雲岸就拉開了他的車門,把我後背一推,我就隻好乖乖的坐上了他的副駕。


    而莊浩那刻瞟過來的目光,居然有一絲凜冽!


    莊博那個“西伯利亞寒流”,隻是保持他一切都了若指掌,我卻看不分明的微笑!


    我知道,他那個笑容像刀子,在不經意中淩遲著我的心。


    我想,他是故意走在莊浩的前邊,阻擋了他的腳步,然後,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沈雲岸推進了副駕吧。


    車子啟動後,沈雲岸才認真的對我說:“煙羅,我這些日子都想你,真的,非常、非常想你!


    你想過我沒有?”


    我不知道該怎樣迴答他的這個問題,隻是告訴他,我剛開學,一切都得從頭開始,還有生活的壓力,所以,我無暇顧及其他。


    沈雲岸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他看了我一眼,一把將我的手捉在他的左手掌心中。


    他有點激動的說:“煙羅,不要固執,我說過,我可以幫你。你不應該讓自己陷入困窘的。


    隻要你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就無需在課餘做家教了!


    我不想看著你辛苦,真的!”


    我的心裏頓時湧出一股暖流。


    可是,我心底殘存的那點驕傲和我自己在心裏下定的決心,讓我再次迴絕了沈雲岸。


    他不由有點悵然的看著我:“煙羅,不要這麽固執,好嗎?


    那你看這樣,行嗎?


    你大學這幾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都由我給你出,等你將來畢業了,你再還我,好嗎?”


    我還是搖搖頭!


    沈雲岸不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好半天,他才說:“好,既然不接受我的幫助,那我的電話總要接吧,告訴我,為什麽我給你電話,你卻總是關機?”


    我思忖了一下,道:“我想節約電話費,所以,平時那個電話我一般不開機。”


    沈雲岸頓時苦笑一下。


    他用他修長的大手在我的膝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傻丫頭,你要讓我說你什麽好?”


    說完,他又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將目光看向前方。


    好一會兒,他說:“那行,我今晚就送你一個手機。


    以後,這個電話號碼就是我的專屬,裏麵的電話費,我全包,可以嗎?”


    我不由就傻了眼,隻是呆若木雞的看著他。


    車子裏的氣氛刹那因我的沉默而低氣壓起來。


    我看得出來,沈雲岸正用他的方式,想幫助我,想走進我的心。


    然而,想起我父母的婚姻,想起天下那麽多才子佳人愛的你死我活,最終卻分崩離析的故事,我不敢輕易的動這份心!


    更何況天下哪有白吃的“宴席”!


    我思忖了一下,對沈雲岸說:“沈總,我謝謝你對我的好意,我也將珍惜這份雪中送炭的友情。


    如果上天注定我們有段緣分,那麽,等我四年,那時,我大學畢業了,我自己能自食其力,我自己的心智也應該比現在成熟,到時,我再好好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嗎?”


    沈雲岸隻好無可奈何的歎息一聲。


    但是,他卻對我說:“煙羅,別忘記了,遇到什麽困難,都給我電話,我願意盡全力幫助你!”


    我點點頭!


    可是,我知道,我不會向他開這個口。


    這個世間從來沒有救世主,我們隻有自己救自己。


    終於到了那家四川地道的火鍋店門口。


    由於是星期天,門口的停車場幾乎已經停滿。


    沈雲岸好不容易才找了個車位,把車子擠了進去。


    當我們下車時,莊浩兩兄弟也停好了車,我們一起走進了那家火鍋店。


    莊浩很明顯的沒有今天和我單獨相處時那樣雀躍了,他那雙墨寶一樣的眸子裏,居然也寫滿了心事。


    我隻悄然的看了他一眼,瞬間又移開我的視線。


    我的這個動作,卻沒有逃脫莊博那雙深邃如大海,但卻凜冽的眼光。


    這家夥,看著我,居然道:“小趙老師,你還挺關心你的學生呀!”


    沈雲岸聽到這句話,不由用他的鳳眸看了我一眼。


    但是,他卻什麽也沒有說。


    隻是帶著我們直接走進了那家火鍋店的大廳。


    此刻,那家火鍋店的大廳已經人滿為患,座無虛席。


    沈雲岸不由淡淡一笑:“看來四川的火鍋,走到哪裏都能成氣候。”


    莊博居然接了句:“就像四川的美女一樣!”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明喻還是暗諷?


    但是,我總覺得,莊博這廝今天說話,總是陰陽怪氣!


    我忐忑不安的走在這三個帥的顛倒眾生的美男之間,心裏卻如同被大火炙烤般。


    這滋味,比我當初在麗江被莊博闖進房間,沈雲岸隨後跟進來還難受。


    因為,今天還多了一個性格乖戾、不羈的二世祖莊浩。


    火鍋店的大廳雖然已經坐滿,但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我們進去時,正遇一雅間的客人吃完,我們理所當然的就被服務員安排了進去。


    剛坐定,服務員就把菜單拿了出來,讓點菜。


    由於是沈雲岸作東,他自然謙讓,讓我們每人隨便點。


    我當時緊張,都沒有注意到,莊浩坐在我的左邊,沈雲岸坐在我的右邊,而莊博自然和我相對而坐。


    隻見莊浩直接從沈雲岸手上拿過菜單,說:“既然表哥讓我們自己點,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直接拿著筆,點了鴛鴦鍋,然後,把各種生鮮都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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