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返迴到四年前。


    這一日,廖永忠找到了薑起山,因為有一個商業的事情,要和他商量一下。


    薑起山正在家裏看電視,手裏還端著一杯酒。


    廖永忠和薑起山是同學關係,兩個人都是北京人,從小的發小,一起長大,不過廖永忠最近要去美國了,所以來和薑起山告個別。


    “喲,你也喝上酒了,不是喜歡喝茶嗎?”廖永忠說到。


    “心裏煩,找我什麽事兒?”薑起山問道。


    “美國那邊我也想入股一家公司,你要不要入股一下,畢竟不能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市場的事情,瞬息萬變。”廖永忠說到。


    “多少?”薑起山問道。


    “什麽多少?”廖永忠看到薑起山一副醉意,漠不關心的模樣。


    “你打算投資多少,我也追加這些投資!”薑起山說到。


    “沒多少,大概一千萬吧。”廖永忠曾經也是京城裏的大戶,身家數百億,因為受不了北京的霧霾,所以要移民去美國,當然臨走前得把公司的事情處理一下,搞一下投資,因為從小和薑起山的情誼,所以,問問薑起山要不要投資。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薑起山並不是很在意,以前,無論是薑起山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他都會出來問一句,“這是個什麽項目?前景怎麽樣?”


    可是這次,他竟然一句話也沒有問,直接說了要投資。


    這讓廖永忠下麵的話沒有辦法接了,他淡淡地笑了一句,“我覺得我這樣有詐騙的嫌疑唉。”


    “無所謂,就一千萬麽,賠了就賠了!”薑起山特別淡定地說到。


    “你最近怎麽了?心情不好?”廖永忠總算看出來了,薑起山最近的反常。


    “是啊,看上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好像有男朋友了!”薑起山說到。


    “什麽?你想搞劈腿啊?看上了已婚婦女?孩子多大了?你想當後爹?”廖永忠說到。


    “她沒有孩子,才二十二歲,不過,好像懷孕了!”


    想起林知暖捂著肚子小心翼翼地坐車的樣子,薑起山便知道她可能懷孕了,而且,每當有顛簸的時候,她總是小心翼翼地捂著自己的肚子。


    薑起山也不知道看上她什麽了,總之就是見她第一眼的時候,覺得好舒服,她的眼睛很幹淨,和尋常他見過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樣,那些女人,見他的第一眼,就像蒼蠅一樣盯著他看,他自己的長處,自己當然知道,可是他很反感那些女人們的樣子。


    已經三十歲的人了,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可總是淡淡的,甚至他都沒有和哪個女人濕吻過,因為他覺得很髒,可能不夠愛吧,所以從來沒有把最深層的自己交出去。


    可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的眼睛如深邃的大海,卻非常平靜,能夠把人吸進去,而且看他的眼神,也和別人一樣,沒有半分如那些女人一樣的神情。


    “死了這條心吧,找一個二手女人,當然,以你的實力,說不定你能夠把她釣上來,不過,她已經懷孕了的身份,你的家裏就不會同意,還有----”廖永忠擺了擺手,“不說了,你自己考量!”


    薑起山也覺得這不過是他的癡人說夢罷了,怎麽可能?


    他還是照常去接彤彤上學,隻是偶爾會碰上林知暖,她偶爾從辦公室出來,會拿著書本,看到小朋友叫她老師,她就淡然地一點頭,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她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薑起山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愛孩子的人。


    廖永忠並不看好薑起山和林知暖在一起,他認為這隻不過是薑起山偶爾的感情萌動而已,哪個富二代還沒有個這樣的事情,而且,他要去美國了,也沒有心思關心這事兒,隻是問了薑起山賬戶的問題,剩下的事情,他來操作,然後就走了。


    沒幾天就出國了,出國後,和薑起山討論最多的還是投資的事情,大盤和走勢的分析。


    不過顯然薑起山最近的心思不在這上麵。


    因為有一天晚上,林知暖給他打電話了。


    因為彤彤的事情,所以家長和老師交換了電話。


    當時,他剛剛從公司出來,開車要往家走,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他已經三十歲了,在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心竟然怦然動起來,對他來說,這是很少見的,甚至有一點兒興奮,不過,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接起了電話。


    林知暖的聲音傳來,帶著哭腔,“薑先生---”


    這一句話,讓薑起山的心都化了,她向來叫他薑先生,很尊重也很疏遠。


    他的心一沉,問道怎麽了。


    林知暖說她病了,肚子疼,可是她男朋友不在,想找個人送她去醫院,可是北京不認識什麽人,隻有一個好朋友,還不在。


    薑起山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問林知暖住在哪,林知暖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說,說要在單元門外等薑起山。


    其實她擔心的什麽,薑起山很明白,因為他知道她住地下室,很陰暗,潮濕的地方,住在那裏的人,一般都是很窮的人,薑起山偶爾開車跟蹤過她幾次,隻是,她不知道罷了,不過,她的住處,對薑起山來說,早就不是什麽秘密。


    很快,薑起山的車很快就開到了林知暖家的單元門口,他下樓。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來過地下室,這是第一次,地下室陰暗和潮濕,而她就住在這個地方。


    他推開了林知暖的家門,隻有一間房。


    房間很小,大概隻有十來個平方吧,還沒有他家裏的衛生間大,他真的不知道,這麽小的地方,是怎樣住人的?怎麽去洗手間,怎麽洗手,還有,怎麽做飯?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是怎麽在這裏住的?而且還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


    薑起山忽然對林知暖背後的這個男人產生了各種情緒,嫉妒的,不解的,總之,各種各樣。


    林知暖楚楚可憐地抬起頭來,叫了一聲,“薑先生---”


    接著眼淚就開始流。


    想必是很痛的。


    薑起山一下子就抱起了她,朝著外麵走去。


    地下室是感應燈,滅了又亮了,亮了又滅了。


    每當燈滅了的時候,他就覺得林知暖是他懷中唯一的溫暖,她不重,大概隻有100斤左右,不過她個子很高。


    林知暖抓的他緊緊的,讓他油然而生一種責任感。


    然後,林知暖坐在他車上的時候,很檢點,好像怕自己的鞋弄髒了他的車。


    不過,他苦笑,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關心別人,不關心關係自己的病嗎?


    到了醫院,薑起山給她掛號,住了院,本來以為她是普通的腸胃炎的,可是,絕對沒想到,她竟然是宮外孕,早就聽說過宮外孕很危險的,林知暖對動手術很猶豫,所以,薑起山一直在勸她,錢的事情最不是問題。


    林知暖去了。


    薑起山去看她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好像很痛,不過一直緊緊地咬著牙齒,不說話,他還從未見過一個女孩子,這麽咬牙切齒地對待疼痛,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博取別人的同情。


    她臉色很蒼白,薑起山把她掉下來的碎發弄到上麵去。她很客氣地說,“謝謝!”


    聲音很低,還是很疏離。


    她說她的男朋友很快就來,會把錢還給他。


    聽到她說自己男朋友幾個字的時候,薑起山的心還是涼了的,心裏有了一種惡毒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和自己的男朋友什麽時候分手?


    然後,下午,他就見到了那個人,說實話,很帥,可是,薑起山見他的第一麵,印象不是很少,帥是很帥的,可是薑起山總覺得那種帥是浮於表麵的那種帥,薑起山總覺得在這種帥的下麵,潛藏著各種野心。


    而且,薑起山覺得這個人好麵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不過見過也好沒有見過也好,這裏都不是他該待的地方了。


    這裏不屬於他了。


    所以,他走了。


    走出去的時候,滿身的都是不服氣,可是不服氣有何用。


    他甚至想到了這個房間裏,兩個人在做什麽,可是他很快就停止了這種想法。


    因為今天晚上,有一個女人約他,那個人是楊希娜。


    他苦笑一下,他正值而立之年,相貌也不錯,而且有錢,為什麽也沒有幾個妙齡女子喜歡他,喜歡他的盡是楊希娜這樣的女人,而且,楊希娜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薑起山知道。


    楊希娜今天晚上帶著童童去了。


    楊希娜穿著緊身的連衣裙,這個女人很奇怪,前些時候,一直惦記著姚安南,最近改了性了,好像對薑起山又感開興趣了,不過薑起山權當不知道。


    楊希娜一直在抽煙,彤彤坐在她的身邊,皺著眉頭。


    薑起山也皺了一下眉頭,說到,“希娜,孩子在身邊,你能不能收斂一點兒?抽煙對孩子也不好!”


    楊希娜朝著彤彤的方向看了一下,說了一聲,“小屁孩。”


    不過,她還是掐滅了煙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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