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臉上掛著淚珠,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去,我去,最多我把北京的房子賣了,車我也不用董事長提供,我自己有車,工資,夠溫飽就行,我媳婦兒的工作,我孩子的上學問題,我都自己解決!”


    我心想,要是每個員工都有董正這覺悟,那得省多少事兒啊?


    薑起山說,“北京的房子還是先不要賣了,有很大的升值空間,萬一將來迴來的時候,買不迴來怎麽辦?你現在可以選擇租出去,你媳婦兒在揚州隨便找個工作就行,女人嘛,有個工作解悶兒就行了,你兒子,去揚州讀書,費用低,不用把戶口轉過去!”


    薑起山每次都說如果有一天迴了北京的安排,看起來,他對迴北京這件事兒信誓旦旦,我理解,畢竟北京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而且,他對女人工作的看法竟然是,有個工作解悶而就行。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他這麽說。


    董正連連點頭,說道,好的好的,我知道和董事長在一起,肯定會有衣錦還鄉的那一刻的。


    我“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人家的家鄉就不算家嗎?”


    薑起山抬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所以,現在要把這個家裏的一切都整理好了,好去那個家,別到時候有一天迴不來了!”


    我還是不服氣。


    董正就迴家去了,秦淮五天之內就賣了,而且賣了高價。


    薑萬年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傳遍了京城,這種時候,應該是大家落井下石,出低價的時候,可是薑起山說了,如果低於二十億,就不賣,而且,每走一個來詢價的人,他就把價格抬高五千萬,每走一個,他就抬高五千萬,所以,最後買的那個人,怕他再抬價,就買下了。


    當然了,這也歸功於秦淮一直在盈利的業績,還有在國際上獲得的幾次大獎,所以,從某些方麵說,我對秦淮也是出了力的。


    薑起山把這些錢,償還了薑萬年企業百分之六十的債務,畢竟是京城四大鱷之一,盤子開得非常大,所以,債務償還起來也很多,薑起山現在的實力,還不足薑萬年的三分之一,我心想,當年的薑萬年,該是怎樣的意氣風發?


    這種男人,該有多少人喜歡?


    薑起山賣了秦淮以後,坐在沙發上,對我說了一句,“爸的企業,賣的錢還了他的債務,也可以了!”


    對秦淮布衣,他並沒有對起山軟件那麽多的深情。


    傅守年來了我們家裏,沒帶李維一。


    我以為他是來和我們訴苦的,因為剛開始我開門的時候,看到他雙手插在兜裏,滿目沮喪的樣子,好像是不高興,我猜可能為了自己的婚姻不高興。


    自從上次在傅守年家裏發生過那件事情以後,我們見麵挺尷尬的,他也好久都沒有到我們家來了。


    薑起山看見他,好像不大高興,也沒問他為什麽來。


    傅守年站在薑起山麵前,開口就問了一句,“你要走?”


    薑起山一直坐在沙發上,“你是舍不得我還是舍不得誰?”


    我臉一紅,心想,薑起山這都是說的什麽呀,什麽叫舍不得誰?直接說我不就完了嗎?


    傅守年還沒有在意這句話,“為什麽要走?”


    薑起山站起身來,在客廳裏走著,似乎要去倒水,傅守年慌忙從薑起山的手裏接過了杯子,說道,“我來!”


    一副討好的駕駛,我很驚訝,傅守年怎麽也算是個心高氣傲的青年,怎麽沒節操到這個樣子了?


    傅守年倒好了水,坐到了薑起山的旁邊,接著緩緩地開口,“以前覺得你是朋友,對我有知遇之恩,恆基軟件也受了你的恩惠,所以市值上了百分之三十,我很感謝你,也為那天的事情向你道歉,畢竟朋友妻不可欺,這話我也曾經對暖暖說過,誰知道那天是怎麽了,可能是太衝動了,心裏急,所以,所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能原諒我嗎?”


    我心想,今天這是來道歉了,薑起山的眼光的確是挺好的。


    薑起山笑了笑,“這事兒,你得問當事人原諒不原諒你?”


    傅守年抬起頭來,可是看我的眼神還是有幾分哀怨,他問道,“你原諒我嗎?”


    我頓了頓,說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我們就要去揚州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現在想想,還有點兒傷感!”


    接著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大概這一點戳到了我們三個的痛處了。


    我為了緩解氣氛,問他和李維一現在怎麽樣了?


    傅守年一下子唿啦了自己的頭一下,“哎呀,別提了,怎麽在她眼裏,天天全都是快樂的事情啊?我怎麽就沒覺得那麽開心?而且,她晚上睡覺----”


    接著不說了,大概,兩個人的床第之事,是不能談及的秘密吧。


    不過從傅守年的語氣當中,我看出來,他現在已經不是那麽反感李維一了,而是有一些無奈的、隱隱的喜歡,隻是他自己還沒有覺察到而已。


    我也沒有說破,有一種情緒,始終都需要他一個人去體會。


    傅守年走了。


    正好窗外又下起了大雪。


    我和薑起山站在窗外,看著窗外連綿的大雪,薑起山從後麵抱住我,說道,“這大概是我們在北京看到的最後一場雪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哪裏?北京,將來我們還是會迴來的,不是嗎?”


    薑起山也點點頭,“是的。”


    我很開心。


    幾年前,我賣薑起山房子的錢也被我拿了出來,不過一千五百萬,和薑萬年的企業比起來也是杯水車薪,可是這幾年我根本就沒有存錢,即使存錢,也就是幾十萬,還不夠薑起山的九牛一毛,大概他覺得我就是那種找個工作解悶兒的主兒。


    本來打算年底去揚州的,畢竟薑萬年現在沒落了,很多的親戚什麽都很不好說話,都會說三說四,而且,肯定薑家今年的客人要比往年少很多很多,所以薑起山為了避免這種尷尬,也決定去揚州的,不過,我要生了!


    我要生的那一天正好是12月31號的三更半夜,比預產期提前了兩周,人家說比預產期提前的,一般都是男孩兒,我心想,不會吧,又來給你爸你媽添亂,若是以前的經濟條件,別說撫養三個男孩,撫養十個男孩也不在話下,不過現在,薑起山全都是債務,我不工作,所以心裏挺緊張的。


    薑起山火急火燎地把我送到了醫院,因為是第三胎了,所以,這次比較快,半個小時孩子就出來了——男孩!名字還沒起。


    出生時間是1月1日淩晨38分,我心想,這個孩子的出生時間好像注定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挺特殊的,而且,我注意看了一下這個孩子的麵相,他的哭聲很洪亮,而起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比他兩個哥哥姐姐的麵相都好。


    上次,孩子的名字是薑萬年起的,現在薑萬年不在了,這可怎麽辦?


    好在家裏還有兩個保姆,他們在家裏看著孩子,我和薑起山來了醫院。


    護士把我從產房裏推了出來,這一胎是順產了,所以,費了很多很多的力氣,我覺得渾身好虛弱,薑起山問,“怎麽樣了?”


    我的孩子在的旁邊睡著,說道,“挺好的,你要不要給這個孩子起個名字,因為我覺得這個孩子的長相,比起他的哥哥姐姐來,似乎更像你,而且,哭聲特別洪亮,我覺得將來應該有點兒小成就的!”


    薑起山剛才一直在擔心地看我,現在才迴過神來看孩子,他抱著孩子看啊,接著就微笑了起來,說道,“的確,三個孩子當中,他最像我,叫薑雲霆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孩子有雷霆之相,也不錯!”


    雖然和哥哥姐姐們沒有用同一個“承”字。


    我生了孩子以後,起碼要在北京坐月子,還要等天暖和暖和再迴揚州,這段時間,正好董正也處理一下他家裏的事情,薑起山也把後續的事情都弄一弄。


    雖然薑起山現在的經濟情況大不如從前,畢竟薑萬年的事情,已經耗盡了他百分之八十的財產,可是始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雇個保姆還是不在話下的。


    所以,我們家現在有三個保姆,他們整天勾心鬥角,某兩個保姆又湊在一起說某個人的壞話了,本來兩個人的時候,如果有矛盾,就互相誰也不搭理誰,過不了幾天就好了,三個人按理說,是最平衡的關係,可是,無奈這三個人就是搞不到一起。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這三個人的關係重新調一下啊?


    不過心想算了,還是別調了,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去揚州了,揚州畢竟是一個小城市,那裏民風淳樸,或許我們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很快就是陽春三月,因為喝雞湯,鴿子湯,所以,我的奶水很好,而且,月嫂還專門給我做了瘦身湯,所以,我的身材恢複得特別好,剛出月子的時候,就幾乎和女孩的時候沒有分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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