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瑋中看到我顫抖了一下子,忍不住扶住了我,問道,“怎麽了?”


    我訕訕地說到,“沒什麽。”


    鄭瑋中一直站在姚啟月的墓前在盯著看,我不知道我是該走還是該留下,神情有些尷尬。


    “我在海南的時候挺喜歡姚啟月的,你知道吧?”鄭瑋中對著我說了一句。


    “知道。”我答。


    “因為我那時候喜歡你,可是你一直不動心,再加上追你的人是薑起山,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敗下陣來,所以,我那段時間很頹廢,去海南的時候,我就找了姚啟月了,本來以為她是你的替身,慢慢地發現了你和她的不同---,後來,我發現她身邊有各式各樣的男人,我猶豫了,我知道我和她這一生是沒有結果的,我很理智,一直在旁邊觀望,想過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她嫁給別人,可是絕沒有想到,她躺在了這裏。”接著他冷笑一聲,好像在笑自己當時的幼稚,也似乎在後悔為什麽自己當初沒有采取行動,或許他采取了行動,一切的結果就都會不一樣了。


    人生來都沒有前後眼,怎麽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麽樣?


    如果我以前知道我現在在和薑起山領結婚證的過程中會有這麽多折磨的話,我當初就該在他未婚的時候和他把證領了。


    還有姚家的導航軟件徹底崩盤的事情,我想問問鄭瑋中知道不知道,鄭瑋中說知道,他甚至知道那件事究竟是誰幹的,剛開始鄭大賓用尋蹤路經找到了那個人的ip地址,然後鄭大賓一直在操作電腦,拖住這個人,鄭瑋中開車去了ip地址上所顯示的地方,然後就看到了那個人,不過鄭瑋中的行動很秘密,沒有人看到。


    “這個軟件幾乎是我和我爸爸全部的身家,我和我爸所有的錢都頭在這個軟件上了,為的就是要打敗薑起山,而且打敗薑起山也是喬詩語的願望,可是,當我知道這是誰在搞我們的時候,我一直要找出來這個人,當我告訴我爸爸這個人是誰的時候,我爸爸沉默了,他說我們不能夠反駁,如果反駁了,對方會有一百種手法讓我們死的很難看。所以,現在不如就坡下驢,破產得了,省得以後折騰。”鄭瑋中很沉重地說到,“我從未看過他如此專注地在考慮一件事情,然後,他收手了,他是軟件業的前輩,都沒有辦法,我能有什麽辦法?我還年輕,還可以找個地方繼續打工。”


    我走了,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我沒帶傘,走得很快,這麽說來鄭瑋中和鄭大賓已經知道背後是邱寧在搞他們了,可是為什麽沒有采取措施,而是坐以待斃呢?這背後的關係,我不是很明白。


    很顯然當初鄭大賓和鄭瑋中是受了喬詩語的蠱惑,因為喬家在日本的伊藤工廠,所以,非常有錢,錢也一度是喬詩語和姚啟月來收買人心,搞垮薑家的一大籌碼,他們用錢來收買鄭大賓,收買周馭,周馭是一個敗家子兒,當初想著要買房也是因為有錢了,後來估計又敗光了,所以才又租開房子了,不過我不明白,難道還有比喬詩語更厲害的人嗎?


    我開車朝家裏走去,因為下雨,所以開得很慢。


    路上碰見一個人,竟然是紅姐,她抱著一個小孩,正在趕路,也沒拿傘,腳步很匆忙的樣子。


    我忍不住停下車,說到,“紅姐,上車吧,送你一程。”


    紅姐有點猶豫,因為我們隻是見過,屬於點頭之交,不算有什麽交情,不過因為我對她的孩子很感興趣,所以,我讓她上了車,她可能怕淋著孩子吧,所以隻是猶豫了幾分鍾就上車了,從這裏到她的家還挺遠的,我問她出來幹什麽,她說剛才天氣還挺好的,出來和孩子逛個超市,想不到下起雨來了,她也沒拿傘,這裏打車也不好打,又怕淋著孩子。


    她的頭往孩子的頭上湊了湊,想試試孩子有沒有發燒,愛子的心情我最能體會,她坐在後座上,我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這個孩子的長相,我說孩子長得挺像祁總的,她的臉色難看,最終說了一句,“不是他的!”


    我心想,紅姐現在也紅杏出牆了麽?孩子不是祁總的?難道兩個人離婚了?


    我恍然想起來,那條新聞,紅姐已經把祁總的那個砍掉了,這個孩子看起來剛剛出生,應該很小,所以肯定是在那以後生的,怎麽可能是祁總的呢?頓覺自己造次了,不過我權當不知道那條新聞,說到,“你和祁總現在挺好的吧?”


    “老夫老妻的了,還有什麽好不好的,將就著過吧,這個孩子是我抱養的,我們倆這一輩子也就那樣了,不可能有孩子了。而且,祁勝春本來也不能生。”紅姐說到。


    咦不能生?那翟向南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納悶了。


    “你們檢查過嗎?”我問道。


    “檢查了不止一次呢,他死精,不能生,所以我們結婚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孩子,那個小狐狸精當年也是為了他不能生,所以才離開的,後來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了,又迴來找勝春。”紅姐說的義憤填膺,“不過現在好了,那個小婊子也不會耍什麽花樣了。”


    我心裏在想著,看起來當初翟向南說孩子是祁勝春的,是騙我的,為的就是和周馭做出兩個人已經崩了的形象,來博取我的同情。


    我冷笑一下,真是人心難測啊,這兩個人,為了騙我,連這種借口都編的出來,也真是毫無底線了。


    我把紅姐送迴了家,就迴家去了。


    想到周馭的孩子得了白血病,還被父母編排這樣的借口,還有紅姐的孩子是抱養的,我就覺得我們的孩子真的好幸福啊,在爸爸媽媽的身邊快快樂樂地長大,真的很好。


    我的手機響起來,是起山軟件給我打的,薑起山很久沒去公司了,他們給我打電話也正常。


    是技術總監給我打的,薑起山新招的這個技術總監很不錯,不管水平怎麽樣,至少人品好,人品是一個人技術的保障。


    技術總監說傅守年去了公司了,去談飛鷹的合作問題,這個項目薑起山已經和他說好了,兩家公司合作,薑起山也曾經說過這是個小項目,他很放心,聽說今天是簽約的日子,一直都是技術總監和傅守年談的,我不知道傅守年叫我去幹嘛?


    想來想去,還是給薑起山發了條微信,問他我去不去?


    大概美國那邊和中國有時差,所以,薑起山還沒有迴,不過技術總監那邊催得急,說隻要我不去,傅守年就不簽約。


    我坐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薑起山的迴信,我就開車去了公司了。


    傅守年這是要幹什麽?以為起山軟件是他們家的嗎?


    大家都在會議室開會,我也去了會議室,正中主席的位置沒有人坐,我楞了一下,然後就坐到了主席的位置上。


    傅守年看到進來,眼睛裏閃現了光彩,不過隨即就迴過頭來。


    我問他,“請問傅總為什麽不簽約?”


    “因為這個項目我隻和林小姐談過,林小姐懂這個項目,我不想和不懂的人談。”他說到。


    技術總監說了一句,“我們不懂,那你也得肯說才行。”


    我拿過文件看了看,沒多少錢,大概一千多萬,這一千多萬由起山軟件來出,恆基負責整個的技術,所以,技術總監不了解這個項目也很正常。


    因為相關的術語那天傅守年都給我解釋過了,所以,我了解這個項目的,看起來,合同中並沒有偏向恆基的條款,對起山軟件也很公平,其中有一項專利,是傅守年獨自擁有的,這大概就是薑起山為什麽非要找傅守年合作這個項目的原因,專利的事情可不是蓋的。


    而且,從合同看得出來,傅守年是一個很厚道的人,至少沒有偏袒誰。


    我對技術總監說到,讓他簽了這張合同,然後付款,技術總監大概也已經看了合同了,沒有問題,隻是等我最後的確認。


    “還是林小姐做事爽快啊,不愧是薑總的女人。”傅守年說了一句。


    我咳嗽了一聲,意思是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讓他注意說話的分寸。


    他的頭壓在了自己的胳膊肘上,一副慵懶的樣子看著我,也不顧及旁邊眾人的眼光。


    技術總監簽完了合同,把其中的一份交給了傅守年,接著說到,“我們先走了。”


    我點了點頭。


    傅守年他們公司就他一個人來的,現在會議室裏就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你以後能不能別這樣?”我皺了一下眉頭,對著傅守年說到。


    “我不能不這樣,你簡直讓我刮目相看。我現在是你的迷弟。”傅守年說道。


    這個詞一出來,我忍不住都想笑,可是終於還是忍住了。


    我的手機微信響了起來,是薑起山的,他說,“去吧,也讓傅守年看看,我薑起山的女人是什麽樣子!”


    看到這條微信,我笑了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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