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薑起山迴了家。


    因為孩子的事情有了一點兒頭緒,所以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雖然還是想孩子,並且這段時間瘦了很多,可是有了消息總比沒有消息好,我的心略微感到了安慰。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中午了,現在家裏就我和薑起山兩個人,他問,“想吃什麽?”


    “我沒胃口。”我說道。


    “沒胃口也稍微吃點兒,懷孕了畢竟不同於同時。”薑起山說到。


    我猜他是今天上午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了,是成釧告訴他的,現在他對我的口氣就好和以前不同了,畢竟生那兩個孩子的時候,從懷孕開始,有好久他都是不知道的,可能這次是要補上。


    “家裏沒菜了,我下樓去買菜,你在樓上好好的。”他說到。


    我懶懶地坐在沙發上,隨口應著,春天已經過半了,天氣很溫暖,我卻沒有任何的心思,總之不想出去。


    薑起山過來吻我,要吻完了我就出去買菜了,我的頭往旁邊一歪,就閃開了他,他看著我,沒說什麽。


    薑起山出去了很久,大概買了很多的菜,以前的時候,我極少見他買菜,通常都是阿姨買好了菜他做,或者是阿姨做,他一個總裁,女人似得去買菜,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也不知道他買菜會不會和人討價還價。


    他迴來了,把菜放進了廚房,給我端出來一盤子草莓,讓我吃。


    草莓還是挺合我的胃口的,酸酸甜甜的,他給我拿了一顆草莓,放到我的嘴裏,我咬在草莓中間的位置,一半吞在口中,一半落在空氣中,我剛要拿手把另外一半草莓拿下來,他的口就湊近了草莓,我和他的唇輕輕地碰觸了,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趕緊咬碎了這半個草莓,自己吃了咬著的那一半,嗔怒,“你幹什麽?”


    “以前不是常這樣嗎?”他說。


    一句話就把我心裏的心酸勾了出來,那是在孩子丟以前。


    薑起山看著我,我的淚就掛在眼睛上,卻一句話都不想說。


    薑起山捏了捏我的臉,他剛要站起身來去廚房,手機就響了起來,薑起山接起來,是他爸爸的,大概他爸爸也很關心孩子的情況,一直很焦急地問,薑起山說,沒問題的,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姚啟月入網了。


    薑萬年點了點頭,我的心也排解了許多。


    他做飯去了,今天家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所以飯做得很快,過了一會兒,他就端出了好多的盤子,一盤金針菇炒肥牛,一盤燉豬蹄子,一盤涼拌菠菜,還有一道銀耳粥,可是我真的吃不下,沒有胃口。


    我們倆坐在茶幾上。


    “真的不吃嗎?”他問道。


    我忽然想起來我上次不吃肉的時候,他是怎麽讓我吃的,我有些害羞那樣的時刻,所以我就生硬地往下吃,就算自己不想吃,可是孩子願意吃啊。


    我吃得想吐,想問問薑起山幹嘛給我做這麽多東西?


    “你上次懷孕的時候,我沒有照顧好你,甚至,沒有在你身邊,這次補上。也讓孩子感受一下爸爸的愛。”他說。


    “起山。”我聲音有些哽咽,好久好久以來的委屈終於得到了排解,“對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丟了孩子,認為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我,我對你也不好。”


    “沒關係,往後改了就好。”他說。


    於是我開始吃飯,我要把虧欠那兩個孩子的所有都彌補到這個孩子的身上。


    隻是一邊吃飯,一邊掉淚。


    四月二十日,傳來消息,喬詩語病故。


    我心裏沒有半分的感覺,在我看來,她是一個渾身都有著負能量的人,雖然她在血緣上和我有某些關係,可是我絲毫沒有感受到這種關係在哪。


    因為我懷孕了,所以不能去參加葬禮,我是聽薑起山說的,薑萬年在喬詩語的葬禮上非常非常難過沉痛的樣子,這畢竟是他一生愛過的唯一的女人,如果是我,我也會傷心難過,喬治也在收迴自己在國外的產業,想日後全心在中國發展,畢竟英國還有日本都有他太多太多難堪的記憶,他不想迴去,盡管北京霧霾嚴重,沒有絲毫的環境優勢,可是這沒有改變喬治的決心。


    好像在喬詩語死了以後,喬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經常來找薑起山聊天,談公司的業務發展,知道我懷孕了,也常常給我帶來許多的孕婦的吃的喝的,其實我才一個月,根本沒有那麽多的講究。


    那天晚上,大概十一點來鍾,我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我聽到薑起山在打電話,沒聽清說的什麽,不過當“姚啟月”三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機靈了,我馬上起身,問道,“誰?”


    薑起山還在打電話,他對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的心緊張到就要跳出來。


    “好,我知道,我馬上到昌平去。”薑起山說到。


    接著掛了電話。


    我搖著他的胳膊,“姚啟月找到了?”


    薑起山點了點頭。


    “昌平?你去不去?”薑起山在穿在自己的襯衣,問道我。


    我的心一下子跳了出來,說到,“我當然去。”


    薑起山也知道我激動的心情,沒有反駁我,說了一句,“走。”


    就帶著我出了門。


    春天的夜裏還是有點兒冷的,我在車上一直問七問八,“你說她會帶著孩子嗎?”“我們的孩子好不好?”“會不會餓瘦了之類的?”


    薑起山看了我一眼,“據警方說沒有,不知道她把孩子藏到哪了!”


    我的心涼了半截,不過隨即就想到,隻要找到姚啟月就是有線索了,很快就能找到孩子的,所以,不著急。


    到了昌平一處很安靜的地方,好像是鄉村,附近不起眼的深溝裏還停著一輛警車,薑起山的車也遠遠地停下了,他拉著我的手站到了一個警察的旁邊,這些警察都是在很黑暗的地方站著。


    我很納悶,我說,“姚啟月在這裏幹什麽?”


    那個警察看了我一眼,說到,“薑太太可能不知道,姚啟月涉嫌販毒,殺人,拐賣兒童。”


    我愣了,她還涉嫌殺人?


    為什麽?


    殺的誰?


    我一頭霧水。


    這時候,在遙遠的地方,有星星點點,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個人拿著煙在抽。


    那個警察拿起對講器,喊道,“黃雀發話,現在犯罪嫌疑人已經出現,這個案子進展了這麽久,是時候該收尾了,希望大家幹得漂亮。”


    然後,一眾警察蜂擁而上,姚啟月看到來人,有些發愣,我不知道她是去幹什麽的,不過,她轉身就跑,她始終是一個女人,在體力上,無論如何都不是那些男人的對手,更何況,還是身上有功夫的警察,而且是那麽多,不多時,姚啟月就被抓了。


    我實在沒有忍住心中的怒氣,一下子衝上前去,“啪啪”地扇了姚啟月兩耳光,我說,“姚啟月,我的孩子呢?”


    姚啟月抬起頭來,說到,“是我的親妹妹啊?你的孩子你自己去找啊,找我幹什麽?”


    我更生氣了,我對著她就拳打腳踢了起來,瘋了一般。


    旁邊的警察都在說著,“薑太太,別激動,別激動,我們把她帶到警察局去審問,有什麽事情等我們的消息吧。”


    找到姚啟月了,竟然還沒有找到我的孩子,我愣了,這究竟是為什麽。


    我一下子抓住了姚啟月的頭發,因為旁邊有警察在拽住了她的胳膊,所以,我抓她的頭發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我聲嘶力竭地喊道,“你信不信,你如果不說,我現在就讓你死?”


    姚啟月說了一句,“你信你能讓我死,但是警察們肯定不讓,是不是,警察叔叔?”


    她嬉皮笑臉地對著旁邊的警察說到。


    我伸出腳來,一下子踢在了姚啟月的身上,“你說不說啊?”


    姚啟月還是閉口不言。


    剛才那個警察說,姚啟月涉嫌殺人,我很害怕,她殺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膽戰心驚,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警察們都知道我對姚啟月的仇恨,所以,雖然阻攔,可是阻攔得也並不真心,我在一下一下地踢著姚啟月。


    她在笑著,笑得很詭異,還說到,“暖暖,我說了,我這一生不會幸福的,我也不會讓你幸福,怎麽樣?我說到做到了吧?”


    我的眼淚在橫飛,我對著薑起山說到,“就是她。”


    薑起山讓我冷靜,說一切交給警察處理,我如果把她弄傷了的話,會給警察破案帶來很大的麻煩。


    “可是我們的孩子----”我說到。


    “我們的孩子很健康,放心吧,姚啟月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沒有見到孩子,薑起山也很失望,不過他還是在安慰我。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不知道藏在哪裏了?以前知道在姚啟月的手裏,我們還懷抱著希望,知道找到姚啟月就找到了孩子,可是現在呢?那豈不是如大海撈針一般了?


    我一下子跌坐在了原地,警察們帶走了姚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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