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警察破案的需要,所以,我短期內無法去看起山,讓我的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李維一還在照看著我,他們破案很緊湊,雖然我整天在家,感覺不到,可是每日李維一都打電話,她的聲音很急促,連我的心都跳得難受。


    蘇遠航要和我媽領證的消息傳來,可是警察局放出去起山的這個消息,所以耽誤了,我媽打電話來問我,究竟怎麽了,如果起山出事的話,她沒有任何心情幹別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沒有爸爸了?


    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我總不能說孩子的爸爸已經沒了吧,明明沒有的事情,這叫我如何說得出口,李維一一直在我旁邊低聲嘀咕,“你就說薑先生已經中毒身亡!”


    我啪地一聲掛了電話,這樣的話,我說不出來,我指責李維一,“你為什麽不說你的男朋友死了?”我的聲音聲嘶力竭,不管這樣的話說出來會讓李維一多麽難堪,我就是忍不住,如果我的孩子將來生出來有任何問題,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接著,我就嚎啕大哭起來,簡直欺人太甚。


    李維一看到我趴在沙發上哭,輕聲在我身後說了一句,“我沒有男朋友。”


    “沒有男朋友就隨便讓別人說自己的男朋友---”我無法說下去了,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起山了,我好想他。


    因為薑起山的事情,所以,蘇遠航和我媽要去登記的事情,也暫緩了。


    我也出不去,那天我又對著李維一發火了,可能因為孩子月份大了,我把茶幾上的東西都給弄到了地下,我在大吼大叫,“我是個孕婦,現在孩子他爸爸在醫院,我媽媽要領證,可是你們都不讓我去,你們----”


    李維一沒說話,默默地在收拾地上的東西,等著我的氣消了,她對著我說了一句,“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帶你去看看薑先生?”


    我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說道,“什麽時候?”


    “附近還有我的同事在盯梢,我們不能讓他們看見,晚上我們倆喬裝打扮,去看看薑先生,你的肚子能遮掩得住嗎?”她問道。


    “能。”我破涕為笑,在想著今天晚上穿什麽衣服,不過看樣子,李維一好像挺憂愁的,一直在低著頭皺著眉,估計在想著怎麽和上司匯報吧。


    晚上的事情,我聽李維一安排。


    她用一部我從未見過的手機先叫了一輛滴滴打車,我覺得警察才是反偵察能力最強的人,她也換了便衣,然後她把家裏的燈亮著,甚至在燈的開關上設置了機關,用一根棍子頂在了開關上,然後在茶幾上放了一盆水,倒放著,把一個木頭放在瓶子裏,把兩個瓶子做成了沙漏的形狀,我一直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我心想,這李維一在這方麵還真是天才,我很理解她的意思:木頭上還拴著一根線,線直接連著開關,水一直往下麵的瓶子裏漏,木頭就隨著水落在了下麵,就帶動開關自己關上燈了。


    我有時候想想,李維一真是一個天才,也不知道誰才能夠配的上她,她長得還挺清秀,這是我最喜歡的女子的類型。


    完事後,李維一拍著手,看著自己的傑作,“估計這些水滴完要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是十點,那時候是熄燈的時刻,想必我同事不會懷疑什麽的,我們到時候偷摸地迴來,希望不會出什麽拆錯。”


    我點了點頭,接著我說了一句,“對不起,今天下午我情緒很激動。”


    李維一說到,“沒事,人之常情,咱倆年齡差不多,性格上都有收不住的時候,我很理解。”


    我點了點頭。


    我穿了一件很寬大的風衣,把我的肚子遮掩起來,然後我們倆悄悄地打開了門,走了出去,上了車,一路上,李維一都挺謹慎的,不斷地盯著四麵。


    車子向著醫院開去,我的心已經打開。


    到了醫院,我迫不及待地就朝著薑起山的病房去,李維一說這裏也有人在看著,讓我盡快,她偷摸地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然後用一個手機給那個看著的同事打了電話,她說那位同事家裏有了點狀況,讓他離開十五分鍾,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容易的借口,那位同事竟然相信了,門口沒人了,我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我臨進去以前,李維一交代我一定要抓緊時間,十五分鍾就要出來。


    我答應了,現在孩子媽媽跟孩子爸爸見個麵都這麽不容易了嗎?


    現在才晚上九點多,薑起山正坐在床上看書,看到我進來,他放下手,很驚訝地說了一句,“暖暖?”


    我一下子就撲在薑起山的懷裏,開始哭了起來,他輕輕地撫摸我的頭發,他的神色看起來很健康。


    “你沒事了吧?”我問。


    “隻是輕微昏迷,早就好了,倒是你,李維一做飯好吃嗎?”他問道。


    “還好,今天晚上就是我求了她,她才讓我來看你的,而且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我始終伏在薑起山的懷裏,喃喃地說到。


    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你好好的,不要有顧慮,我估計也就再過十天,就好了,我這段時間也正好休息休息,老在公司也挺累的,順便想想我們孩子的名字,這不是挺好的嗎?”


    我忽然想起來什麽,薑起山剛剛中毒的時候,我甚至都成了犯罪嫌疑人,我問道薑起山,“你就沒有懷疑過我嗎?”


    “我幹嘛要懷疑你?”他說到。


    “畢竟我是最有時間下手的人啊,我和你離那麽近---”


    “不知道,一直沒往你身上想,我如果懷疑你,那我也不怨你,就怨我當初選人的眼光。”


    我沒說話,心裏一直洋溢著一種很溫暖很溫暖的情緒,我被他給我的感動占滿,已經冬天了呢,可能明天就會下雪,可惜啊,下雪的時候我不能和他一起看啦,我們曾經在一起度過了好幾個春夏秋冬,現在馬上就要當孩子的爸爸媽媽了,我很激動,結婚證的事情,就隨它去吧。


    他信任我,我依戀他,這就行了。


    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是李維一,她看到我和薑起山抱在一起的樣子,說了一句,“暖暖,快走了,到時間了,我同事要迴來了!”


    我不舍地看了薑起山一眼,他拍了拍我的背,“走吧,會團圓的。”


    我不顧李維一就站在門口,就吻上了薑起山,我實在舍不得他,他也攬緊了我的背,使勁地吻我。


    眼睛的餘光告訴我,李維一轉過了頭發,可能看到我們倆在一起,不好意思了吧。


    我終於放開了薑起山的手,指尖還碰撞在一起,終於分開了。


    我跟著李維一走了,雖然見了薑起山,可是心裏還是有一股憂鬱的情緒排解不開,車上,我一直在掉眼淚,李維一好像有話要和我說,不過一直沒有開口。


    我讓她有什麽話就盡管說,良久,她才說了一句,“你和薑先生的感情很好嗎?”


    “你不是看到了嗎?”我的頭轉向窗外,接著問道李維一,“你說起山的事情和眾神夜宴圖有關係,有什麽關係?”


    李維一對著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眼睛的餘光看向前麵的司機,我想是啊,這是機密,不能讓司機知道。


    然後我就不說話了,車開到了家裏,果然家裏的燈已經滅了,李維一拉著我的手,生怕我摔倒,出問題,我也小心翼翼的,然後,她迴了自己的房間,我也跟著,我今天晚上打算給李維一一起住了,我們倆躺在了床上,她開始詳細給我講解起這幅畫和氰化銀的關係來。


    原來是終身夜宴圖這幅畫上有氰化銀,不過因為年代已久,而且又憑空放置了很長時間,所以,氰化銀的效用並不是那麽高了,所以薑起山雖然中了毒,可是很快就好了,他的量,是非常非常輕微的。


    “那為什麽我拿著的時候沒有任何事情,起山拿著就中毒了呢?還有我的腹痛是怎麽迴事?”我驚訝地問道。


    房間中黑咕隆咚的,因為我懷孕了,所以仰躺著睡很難受,我隻能側躺著,朝著李維一的方向,她雙手平放在腦後,眼睛盯著天花板。


    “這就和你那首《廣陵散》的曲子有關了,這首曲子的調子非常非常之低,你知道吧?”她問。


    “我知道,用鋼琴彈的話,音色相當的粗獷。”


    “如果你知道一些物理知識的話,那就會知道,在這樣極低的音色下,周圍的氣流也很低,氰化銀在這種情況下會揮發,你朋友彈奏的時候,因為你手裏沒有拿這幅圖,我記得你當時跟我說過,你說看煩了這幅畫了,所以當時你隨手扔在了一邊,你才沒有中毒,躲過了一劫嗎,但是你腹中的兩個胎兒相當敏感,他們就開始胎動,但是那天,薑先生拿著這幅畫的時候,你在彈奏,所以,薑先生就中毒了,現在這幅畫已經神秘消失了,所以,我們警方才要盡快找到這幅畫,另外,如此精通物理知識的人,暖暖,你認為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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