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您要看看嗎?這幅畫在我家裏已經好些好些年了,估計比我太祖爺爺的年齡還要大許多,不過,就當廢紙一般,什麽用都沒有,我也沒有看到上麵有什麽繡品,不過隻在上麵寫了‘眾神夜宴圖’幾個大字,上麵的內容非常非常一般。”杜長河說道。


    我和薑起山對望一眼,說了一聲,“好。”


    杜長河就迴家去了,薑起山說他這次要在揚州秦淮布衣多待一段時間,看看這裏生產情況,以及銷售的峰值,可能要半個月左右,他要搬迴自己揚州的家住。


    我說我也去,我不想看到我媽和蘇遠航在一起,別扭。


    我給杜長河發微信,說一會兒直接把圖送到薑起山的公寓去就好了,杜長河答應了。


    薑起山的公寓已經好久都沒有人住,不過好在鍾點工定時來打掃,所以還是很新的樣子,我挺喜歡揚州的,沒有那麽多的勾心鬥角和思慮萬千,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我一下子滾躺在床上,薑起山躺在我身邊,開始吻我,問我懷著雙胞胎累不累,我說累是當然的,每天都覺得喘不上來氣,他說等生了就好了,他捏了捏我的臉,又摩挲了一下,總之,我很喜歡兩個人親昵的樣子。


    薑起山去了廚房,準備去做晚飯的時候,門上響起了敲門聲,薑起山去開門,進來的是杜長河。


    他手裏拿著一副卷軸,不過看起來很破了,而且主人也不是很上心,卷得非常非常粗糙的。


    他說道,“這就是眾神夜宴圖。”


    我打開了,就是一卷白布,上麵什麽也沒有,什麽眾神夜宴圖啊,就是一副白畫,除了“眾神夜宴圖”這幾個字寫的還比較好以外,並沒有什麽值得誇讚的地方。


    我好失望,杜長河果然沒有說錯,一點用都沒有,我覺得許慕的事情可能和這幅畫沒有任何關係,也許隻是那個人惡作劇,也許---,而且,即使他要對我有什麽圖謀的話,幹嘛通過許慕來報複我?


    我想了想,心裏便釋然了,正好薑起山端出來大盤雞,這是他今天做的,我好喜歡,裏麵還有很寬的板麵,蔥很香,薑的味道也恰到好處,薑起山邀請杜長河在家裏吃飯,杜長河欣然答應了,我們三個人圍坐在桌邊吃了起來,薑起山的飯做的確實很不錯,我吃得好飽。


    杜長河走的時候,是晚上九點,他走了以後,我膩歪在沙發上看電視。


    薑起山坐到我身邊,“飽了沒有?”


    “飽了。”我懶洋洋地說道,為什麽人吃飽了就想睡覺呢?


    “飽了那今天晚上就不要了?”他問道。


    我的臉一紅,原來他說的飽是這個意思,人家哪裏知道。


    我剛剛一隻拳頭拿出來,想打他,可是手就被他握住,接著他把我抱上了床。


    我和薑起山在揚州住了半月,這半個月當中,我媽和蘇遠航一直在交往,可是一直沒有領證,大概和蘇伯母的阻攔有關係,而我呢,因為不知道蘇遠航的動機到底是什麽,所以,支持也不是,反對又不舍得我媽,隻能聽之任之。


    我和薑起山決定要走的那天,我媽很舍不得我,不過對於我和薑起山的事情,她沒有那麽多的反對意見了,大概因為她和蘇遠航在一起,遭到了眾人的反對,所以,她將心比心,而且,我肚子都這麽大了,所以,她也不說什麽了,隻是在上車以前,她把我拉到一邊說道,“暖暖,媽希望你這輩子跟薑起山在一起,畢竟他是孩子的爸爸,可是退一萬步說,萬一將來---,別忘了還有媽,把孩子送到揚州來,我和你養,還有他上次送給我們的兩千萬,夠我們吃一輩子的了!雖然這些錢來得很不光明磊落,甚至很小人,可是沒有辦法。”


    我點了點頭,眼眶又濕潤了,還是我媽好。


    我對蘇遠航叮囑:“一定要照顧好我媽,免得她受到旁人的侵擾。”


    蘇遠航看著我,說道,“我知道。”


    我就走了。


    這次就我們三個人走的,沒有許慕,我臨走以前給許慕打了好多次電話,她都關機了,我每次問許慕,杜長河也都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她在哪,就好像上次,許慕一個人去了夜總會一樣,杜長河怎麽也找不到,杜長河是一個很沉穩的人,事業穩步前進,而且他非常理智,雖然在和許慕分手這件事情上,表現得很缺乏理智,可是杜長河並沒有去找許慕,“她既然走了,肯定是不想見我,我去找也白找,我現在覺得,我和許慕其實不是很合適。”


    其實,我也這樣覺得。


    先前覺得杜長河和許慕在一起,挺羨慕的,覺得他們青梅竹馬,在一起很好,可能時間長了,兩個人的矛盾便逐漸地顯現出來了,所以,理智如杜長河,也覺得許慕並不是他的良好伴侶。


    我也搖了搖頭。


    可是一下子又覺得許慕很可憐,一個失去父母的女孩子,能去哪呢?


    希望她不要再去夜總會那種地方。


    我和薑起山迴了北京,這次他沒有把我安排在秦淮布衣,而是讓我住在西三環,說東直門的房子現在正在重新裝修,得一兩年再去住,雖然用得都是最好的裝修材料,可還是怕漆什麽的對孩子不好,我點了點頭。


    而且,薑起山在西三環給我買了一架鋼琴,我前段時間不是和成釧一起去學鋼琴了嗎,他知道我喜歡,而且現在也出不去,就讓我在家裏彈,他又給我找了一個月嫂,從現在開始照顧我,雙胞胎一般都要早產的,以防萬一,我覺得也是。


    所以白天薑起山上班後,我就在家裏彈鋼琴,有時候是盯著那副“眾神夜宴圖”看,可是始終都看不出來什麽端倪,我心想,或許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眾神夜宴圖,這幅圖大概是民國時候的東西,聽起來名字非常高大上,可是事實上,並沒有那麽厲害,現在的電腦刺繡都這麽厲害,豈是古代的人工刺繡所能夠比擬的?


    估計是現代人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於是,我就把那幅圖放在那裏了。


    直到有一天,成釧來找我,因為我肚子大了,也不方便出門,所以,她就來我家裏看看我,我問她霍東怎麽樣了,她說可能要和霍東登記了,我挺高興的。


    霍東總算擺脫了姚啟月,重新過上了這麽好的生活了,果然好人有好報。


    成釧看到我竟然有一架鋼琴,她忍不住彈了起來,成釧挺喜歡彈鋼琴的,不過因為工作忙,一直都沒有買自己的鋼琴而已,現在看到我有鋼琴,自然彈開了。


    我躺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聽著成釧彈曲子,她彈了很多首,都是悅耳動聽的那種,很適合胎教。


    我撫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寶寶們,看看你們的成阿姨在給你們彈曲子了,喜歡不喜歡?”


    成釧看了我一眼也笑了起來。


    她彈了好久,琴聲戛然而止,她大概是彈累了,她忽然間突發奇想,“暖暖,你說把古代的曲子用鋼琴彈出來好聽嗎?比如《十麵埋伏》《梅花三弄》之類的。”


    我搖了搖頭,我的鋼琴學的本來就沒有成釧好,這種匪夷所思的主意自然更加想不到,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我彈一個試試。”她躍躍欲試的心態。


    她開始彈了幾句《十麵埋伏》,不過因為這首曲子的殺戮性太強,對孩子不好,所以,我讓她彈適合孩子發展的。


    “那彈什麽呢?”她問道。


    “《廣陵散》吧!”我說,“這不是十大古曲嗎,這個曲子的調子很低,我估計你彈不出來。”


    “笑話!”成釧說道,“根本沒有我彈不出來的曲子,等著。”


    因為在古代這不是鋼琴曲,所以用鋼琴十分不好彈,成釧調了好幾個調子,都覺得太高了,要不然就是太低了,總之就是找不著感覺。


    終於找著感覺了,她開始彈了起來。


    奇怪的是,她一彈這首曲子,我就開始肚子疼,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麽,好像這兩個孩子要從我的體內蹦出來,我以為是巧合,根本沒有在意,可是她越彈,我肚子越疼,連月嫂阿姨都過來,問我身體怎麽樣,我一腦袋的汗。


    成釧看到我不舒服,也趕緊放棄了彈琴,跑到了身邊,“暖暖,你怎麽樣?”


    我的肚子竟然一下子就不疼了,我好奇怪。


    可是我沒有聽說過哪個懷孕的婦女,會因為某一首曲子而有所胎動啊?


    而且,這兩個孩子以前根本就沒有聽過《廣陵散》這一首曲子,怎麽可能?絕對不會的。


    等我的肚子完全好了,不疼了以後,我對著成釧說,“你再去彈一遍這個《廣陵散》!”


    成釧不解,問道,“為什麽?”


    “我懷疑我肚子疼和這首曲子有關係!”我很正色地說道。


    成釧竟然笑了,“暖暖,你在說什麽笑話?”


    她以為我在開玩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婚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林知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林知暖並收藏婚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