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不去想了,這事兒,我想來想去,都沒有告訴董正,告訴他了,他肯定又會告訴薑起山,薑起山現在在美國,還不知道什麽狀況。


    我剛剛到大興,打開宿舍的門,便收到一條微信,他說,“我明天迴國。”


    我心裏好激動,他迴來了我就不是一個人了。


    我慌忙問道,“結婚證呢?辦好了沒有?”


    他迴了一句,“你猜呢?”


    我當然猜不到了,真是的,我很沒好氣地迴了一句,“肯定沒有拿下來唄!”


    “兩個月內必然會拿下來。”他答道。


    果然還是沒有拿下來。


    我的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要去做糖篩,薑起山前段時間已經在仁和醫院給我排上號了,我以後再也不用去大興排隊了,他可以每次帶著我去仁和檢查,仁和醫院的婦產科在全中國都是聞名的。


    我懷孕以後,很少做b超,不是說做b超對孩子不好嗎,我就是上次知道是雙胞胎的時候做了一次,其他的都是例行的的產檢,這次糖篩,我想做個b超,看看兩個小娃兒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薑起山是兩天以後迴來的,我沒去機場接他,他看見我,就抱住了我,在我的臉上親吻著,好像怎麽都親不夠,他現在已經抱不起我來了,甚至,雙手都攬不過我來了,所以,他隻能拍拍我的臉,我問他到底什麽時候能離婚,他說兩個月以後,因為他的手裏攥著黃薇薇抄襲的證據,如果黃薇薇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抄襲的話,那就盡管不離婚好了。


    我很奇怪,我說,“你怎麽拿到黃薇薇抄襲的證據?”


    他說,“這是秘密!”


    還保密!我白了他一眼。


    我讓他和我去醫院做糖篩,他很興奮,說第一次當爹,還沒看看自己的孩子長什麽樣呢,我笑了,很開心的笑,那時候,陽光很好,打在我的臉上,我想我那時候的樣子是很美的,我也想知道我的孩兒們是男孩還是女孩,當然也想給薑起山一個交代。


    我坐在床上,看到薑起山,然後笑了一下,偏了一下頭,躲開了他的注視。


    薑起山也笑了,我們倆在一起,都好多年了。


    彤彤現在都該是大姑娘了吧。


    然後,我坐薑起山的車去了仁和醫院,糖篩的結果要一個星期才能出來,糖篩主要是篩查孩子智力的,一般來說沒有問題,然後,我就去做b超了,因為薑起山認識這裏的醫生,所以,他早就和醫生打了招唿,告訴我孩子的性別。


    醫生說的很隱晦,“將來既是建設銀行,又是招商銀行!”


    我當時還挺懵的,不知道什麽意思,因為做b超的時候,薑起山是不能夠進來的,所以,他在外麵等著,我出去以後,對著薑起山把這話學了,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說道,“一兒一女?一兒一女?”


    他的第二遍說的很大聲,幾乎整個走廊裏都聽到了,很驚喜的聲音,我這才明白過來,招行和建行的意思,不過我難以置信,怎麽可能?


    “沒有枉費我等了這幾年!”他對著我說道。


    我反而沒有那麽欣喜,覺得這件事情很平常,因為早就知道是雙胞胎,而且,懷他們真的挺累的,所以,我想早日把這個包袱卸了,好輕鬆輕鬆,現在我感覺喘氣都有點困難了,想到還有好幾個月才能生,我就覺得暗無天日。


    我很累了,就坐在走廊裏休息,薑起山擁著我的肩膀,他似乎還沒從剛才的興奮中出來,一直很驚喜的樣子,問我,等將來孩子生下來我們再結婚行不行?我肚子那麽大了,行走什麽的也不方便。


    我也是這麽想,我們下樓走向了停車場。


    薑起山開車,我坐在後麵看手機,懷孕了坐副駕駛不方便,我隨便看新聞,我關注了我們揚州小區的公眾微信號,所以,有什麽消息會定期發布,我每天都看,主要是關注我媽,不過大部分都是別人的消息,和我家沒有什麽關係,我媽媽最近也很少給我打電話,我一直以為她是生我的氣,不理我,對這樣的事情,我早就習慣,所以,也沒有覺得什麽。


    這時,我看到有一條新聞,說是某年輕男子愛上了本小區的中年寡婦,我心裏一驚,沒有署名,隻是說這名男子是某大學的老師,中年寡婦是本小區內的,兩個人日久生情,我心裏一懵,昔日蘇遠航和我媽的情況再次浮現在我眼前。


    新聞中用的都是很隱晦的名字,具體的名字沒有說,可是已經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攫住了我,我知道那就是我媽,還有蘇遠航,他們兩個是怎麽在一起的?


    蘇遠航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他現在這樣做,我要如何做人?


    我覺得這事兒挺丟人的,所以,我吞吞吐吐地,最終還是沒有告訴薑起山。


    隻是說我想迴揚州一趟,當初我從揚州來,也和我媽說的是要和杜長河和許慕來看看網點,現在杜長河已經迴去了,就剩下許慕在這裏陪我,當然她也是覺得北京好玩,所以才留下來的,不過,我媽好久沒和我聯係,我心裏不踏實,所以想迴一趟家。


    “那讓你媽來北京不就行了,總要有人照顧你!”薑起山說道,“她就住在西三環那套房子,如果嫌遠,就在東直門樓下再買一套。”


    我心想,你可真有錢,我打算一個人迴去就是為了不讓薑起山知道這事兒呢,讓我媽來,絕對不可能的,還有,我媽對蘇遠航究竟是什麽意思?以前不總是撮合我們倆在一起的嗎?還是她因為太喜歡蘇遠航了,想把他留在我家,所以---


    我想想這事兒都覺得奇葩,太誇張了。


    可是薑起山不讓我迴去。


    我心裏很急,不過,我月份這麽大了,坐飛機什麽的肯定不方便,我便讓杜長河去我家裏一趟,去看看蘇遠航和我媽到底是怎麽迴事,不用刻意,就去告訴一下我媽我在北京挺好,和許慕在一起就行,別提薑起山。


    杜長河答應了。


    車到了大興,薑起山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問道,“剛才在車上給誰發微信?”


    “杜長河,我讓他告訴我媽一聲,我在北京挺好的。”我說道。


    “連我的名字都不提?”他問。


    我沒說話,心思壓根不在這上麵,在蘇遠航和我媽的事情上。


    晚上,薑起山去食堂吃飯了,秦淮的宿舍,條件雖然不差,家具什麽都有,可是畢竟比起住家來,還是差很遠的,大概薑起山覺得老在宿舍裏呆著沒什麽意思,所以,他就去食堂吃飯了,我懶得動,讓他幫我捎一份迴來。


    其實我也是為了支開他,好給杜長河發微信。


    杜長河一直支支吾吾的,我的心思更亂了。


    我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說道,“我媽和蘇遠航到底怎麽迴事?”


    杜長河當時和許慕在我家裏因為徐嵐繡法大賽的事情,也見過蘇遠航,那時候,我和蘇遠航還是一對,所以,杜長河知道蘇遠航和我的關係,他隻是說道,“我不知道蘇遠航到底和伯母發生了什麽,我當時去的時候,蘇遠航剛從你們家出來,可能就是一個年輕人照顧年紀大的人那麽簡單,新聞都是捕風捉影的,過陣子就算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怎麽能夠不放在心上,那是我媽,我的眼皮直跳。


    杜長河肯定保留了什麽沒有告訴我,我還是得迴去看看我媽。


    我先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問她最近怎麽沒有給我打電話,我媽的聲音聽起來好慵懶,好像是戀愛中的小女生,“你去北京不是去找他嗎?我都知道了我還給你打什麽電話啊?”


    雖然還是生氣的語調,可是每句話的尾聲都是上揚的,很快樂的心情。


    我也戀愛過,我知道她為什麽這樣。


    我的心再次跳起來,不行,我要迴一趟揚州,看看我媽到底怎麽了。


    我爸爸死了,她再找我不反對,可是,她找一個比自己小那麽多,而且還曾經追過我的人,這不是笑話嗎?


    薑起山推門進來了,手裏還提著一盒魚蛋粉,他給我放到桌子上,讓我吃。


    可是我實在沒有胃口,我說我想迴家一趟,看看我媽,反正都到了這時候了,我媽和蘇遠航的事情,我也隻能告訴薑起山了,我原原本本地說了,先前我在揚州時候看到的蘇遠航和我媽的不正常,我都告訴了薑起山。


    我坐在薑起山的腿上,皺著眉頭,等著他的答複。


    他笑了笑,“有意思了,追不到女兒就去追丈母娘,這蘇遠航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要想留在林家也不是這個用勁兒法。”


    薑起山的這句話,讓我心裏猛然一驚,我一下子想起來,蘇遠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會守著我,不管用什麽辦法!


    難道,找我媽這就是他的方式?目的是留在我們家?


    他是不是病了啊?而且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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