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找到了大體位置,那麽下一步就容易了,這個人住在702房間,一時間,我和薑起山對702房間充滿了疑惑。


    “明天我要去見見這個人,你呢?去嗎?”


    薑起山問道。


    “我當然去!”


    來了北京以後就一直在秦淮布衣呆著,都沒去市裏轉轉,我當然很悶了,天天沒事,而且,我也很久沒坐薑起山的車了,再說了,我以前好歹也是做軟件的,對這方麵的人才也有迫切的想要結識的願望,而且看起來,這個人的手法屬於“天才”級別。


    第二天,薑起山帶我一起去了“盤古大酒店”,在前台詢問702住的是什麽人的時候,前台說裏麵住的是一位叫做jack的美國人,因為他用護照登記的,所以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叫什麽,我和薑起山去了702,敲門,出來一個人,他好像剛洗完澡,渾身上下隻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看起來他非常年輕,而且很俊朗,五官很帥氣,看起來不像是純粹的美國人,更像是一個混血兒,不過,我一看他這身穿著,馬上就歪過頭去,薑起山看了我一眼。


    那個人看到我的反應,說了一句,“有女士?”


    接著就迴了房間,換了一條牛仔褲,一件深藍色的t恤,穿衣風格非常的隨意,不過因為他的長相非常俊朗,所以,即使隨意,也帶著灑脫的風骨,就是整個人都讓人看不夠。


    我覺得薑起山有些後悔帶我來了,因為他的眼光不斷地看向我,可能覺得我和眼前的這個男---,確切地說,他還隻能算是一個男孩子,和他有點什麽曖昧吧,我白了薑起山一眼。


    “兩位來有事?”jack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我不認識二位。”


    “是你一直在更改鄭大賓的軟件程序?你是為了什麽?”薑起山問道。


    “對不起,不便奉告。”jack在穿著外麵的襯衣,似乎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我也覺得是,更改人家的程序本來就是秘密舉動的,你直接找上門來問人家,他竟然直言不諱,雖然沒有迴避更改程序這件事情,但是用一句“不可奉告”就讓我和薑起山麵麵相覷。


    “你想把鄭大賓搞到什麽地步?你要知道鄭家父子都是靠軟件吃飯的,可能你會讓他們節節敗退,繼而破產。”薑起山說道。


    “哦?破產?是嗎?那破產就破產嘍,和我又沒有什麽關係,兩位慢走,不送!”jack已經在送客了,可是我和薑起山意猶未盡,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既然人家不歡迎,我們在這裏也問不出來什麽,所以,隻能悻悻地走出去了。


    去停車場的路上,薑起山一直扶著我,生怕我摔倒,我說,“你說這個jack是什麽人?”


    “不知道,我派人查他,我已經記住他的護照號了。”他說道。


    我白了薑起山一眼,心想,你可真是幹特務的好材料啊,這麽片刻的功夫竟然把人家的護照號給記住了。


    我上了車,他要去起山軟件,我也隨著他去,我覺得自己不開車真的挺好的,還能和他在一起,說說話,拉近彼此的關係。


    “我的車呢?”我問他。


    “在西三環的家裏,我定期去保養,沒人開。”他迴到。


    對這個迴答,我還稍微滿意。


    今天陰天,天氣陰沉沉的,薑起山的車在路上走,我就朝著窗外看,忽然想起來黃薇薇給我的“秋日私語”的課題,我心想,這個題目本來就是愛情的,相信大部分人,也都會往愛情上想,那麽我可不可以另辟蹊徑,走另外一條路呢?


    尋常路通常不好走,因為走的人多,那麽小路呢,肯定也不容易,如果容易走,早就變成大路了。


    “在想什麽?”薑起山問我。


    “沒---沒什麽!”我沒把我和黃薇薇的事情告訴薑起山,不想讓他知道我要去參加另外一場大賽,也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也許是怕他知道了笑話。


    總之,越是親近的人顧慮越多。


    薑起山的車開得很慢,大概因為想和我多一些在一起的時間吧,我很喜歡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過了不多時,果然有小雨滴落在了薑起山的車窗戶上。


    “下雨了!”我說道。


    “喜歡嗎?”薑起山問。


    “很喜歡。”我答。


    然後我們相視而笑。


    和薑起山在一起,有太多太多宿命的東西,或是相視而笑,或是某個動作,都像是前世的召喚一般,我是來和他共赴前世的約會,我愛他。


    車子緩慢地行駛,路上的車越來越堵,車喇叭聲此起彼伏,不過這並不包括薑起山的車,因為他和我在一起,總嫌時間太短,這樣,時間才能夠長了一些。


    這種陰雨天的感覺很容易讓人產生身邊的人非常親近的感覺。


    他的車子停下,從側麵看著我,我受不了他的注視,目光轉向車窗外麵,不過臉上,卻是嬌羞的笑容,怎麽總是看不膩呢?


    路的那邊是三環外的很多平房,其中有一棟房子,讓我的心裏顫顫的,我一直預感到有事情要發生在這棟房子上,心裏開始忐忑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第六感這麽靈感,總之就是讓我心驚肉跳。


    這時候“砰”地響了一聲,我還沒有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聽到裏麵那棟房子裏大聲喊叫了起來,我抬頭看,才看到旁邊一輛大廈的起重機竟然失控,一下子穿透了這棟房子的房頂,我心驚肉跳。


    “人不會有事兒吧?”我問道薑起山。


    “不知道。”顯然薑起山也看到了這一幕,“去看看!”


    可惜車根本就開不動,要把車從主路上開到輔路上,要使出登天的勁兒,我看到那座平房旁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有一個中年婦女在高聲哭泣,我和薑起山所在的位置是高架橋,所以,很容易看到房子裏麵的情況。


    好不容易去了輔路,我和薑起山下車查看這家人的情況,如果我們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罷了,可是知道了就不能當作沒事人了,好多人的都在安慰著這家人,原來這家人是北京土著,全家所有的房產隻有這一套,本來打算等著拆遷著,可是遲遲沒有拆遷的動靜,這家人家三口人,丈夫前幾年出了車禍,在家開了一家很小的超市,就在家門口,房頂被砸了一個大洞,房間裏還塵土飛揚,妻子在家沒有工作,有一個女兒上三年級了,幸虧,起重機沒有砸到人,要是砸到人,那肯定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已經有新聞記者趕過來了,我和薑起山不想在這裏湊熱鬧,薑起山留下了一千塊錢就離開了。


    我們又重新上了車,我的心情差極了,即使在和平盛世,收入不均,民眾的命仍如螻蟻,在苟延殘喘地活著,如果我不出來,想必在揚州也和這家人差不多的命運,跟了薑起山,命也金貴了不少。


    忽然覺得胸口很壓抑,這一家三口人在災禍過後,擁抱在一起的場麵還在我心裏揮之不去,如同宿命。


    即使命如草芥,可是仍然真情可貴。


    想著想著,我的眼角竟然忍不住流淚了。


    “怎麽了?”薑起山問了一句,轉過身來替我把眼淚擦去。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一家人太可憐了。”我說道。


    薑起山沒說話,我心想,他從小出身富裕,大概很難想象這種生活吧。


    我閉上眼睛,腦子裏不斷浮現那一家三口的情況。


    風雨的天,一家三口,如同浮萍----


    秋天---


    是的,我就用這個作為靈感吧,別人都想著如何打愛情牌,我卻想著怎麽打親情牌,首先在創意上就高人一等了,淒風苦雨的夜,也是一絕,父母對兒女的愛,對兒女的叮嚀,對,就是這樣。


    我腦子裏因為想到了靈感而振奮不已,這次黃薇薇給我的報名表不是刺繡,而是尋求創意,用這種創意做衣服。


    我從這家人家的遭遇聯想到了非洲,非洲人民在淒風苦雨中苦苦地生存,兒童死去,妻離子散,買不起藥,治不起病,這些新聞我看過很多很多,也曾經為了艱難的非洲人民掉淚,他們沒有自己的房屋,居無定所,食不果腹,這是一次國際大賽,我要為了這些艱難的人們做衣服。


    對,就是這樣。


    還有,雨---


    靈感已經在我的腦子裏閃現,可是要怎麽把他們聯係起來,還需要我的想象。


    所以,薑起山的車直接經過了起山軟件了,我都不知道。


    車直接開向了大興。


    直到進了大興我才意會過來,我慌忙問道薑起山,“不去起山軟件了嗎?”


    薑起山在拔車鑰匙,“這麽集中精力?在想什麽?”


    “沒---沒什麽?”


    “別告訴我是在想那個小帥哥。我會吃醋。”他麵無表情地說道。


    “薑起山,你在想什麽呢?”我憤憤不平地說道,“人家在想一個創意,和那個小帥哥有什麽關係,不過說起來,那個小帥哥倒是真帥。”


    “是嗎?”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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